“至于您,巴里安……”理查打量着自此瑞恩希安出现之后,似乎完全被人遗忘的巴里安,虽然瑞恩希安现在看上去没有什么势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理查却觉得这时的巴里安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您应该收敛您的军队,对于约翰的死我的确颇为遗憾,我已经多次下令一定要找到凶手,我可以命令我的任何一个骑士和他们的侍从向上帝发誓,约翰的死和他们没有关系,所以我希望这不要在引起我们之间的误会甚至是战争。”
巴里安默默的点点头,当儿子死了之后,因为愤怒和悲伤而出兵的他遇到了那个蒙德福特,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显然对理查十分熟悉,他利用自己对英国人的了解一次次的给理查找了不小的麻烦,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巴里安却发现事情已经变得让他控制不住,他发现那个蒙德福特有几次居然从萨拉森人那里得到帮助,这让他开始感到恐慌起来,特别是当听说理查居然要建议教会宣布自己为基督的叛徒时,巴里安终于开始感到害怕了。
他试图阻止蒙德福特,可是到了这时他才发觉这个人显然不只是因为对理查个人的恩怨而做出鲁莽的事情,而且从和蒙德福特的交谈中,巴里安意外的察觉到,这位英格兰的伯爵显然和腓力有着某种颇为奇怪的关系。
巴里安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给自己找了一个**烦,而瑞恩希安的到来让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新的希望,一个可以和理查即便不能重修旧好,可至少不会逼迫着理查利用英格兰君主的权威让他变成教会敌人的机会。
“陛下,我当然相信您和您的骑士,我一定会为约翰报仇,不过为了神圣的事业,为了收复圣地我应该放弃自己愚蠢的私仇,”巴里安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放得平缓些,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一阵悲痛让他不禁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哽咽,在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他转身向着房间外奔去。
“嗯,看来我们大家已经达成某种高尚的协议了,”理查微微撇着嘴点了点头,然后他看着房间里的人沉声吩咐着“既然这样,我们已经知道该怎么做,拯救圣地是我们所有人的使命,为了上帝的意志”
“上帝的意志”房间里立刻附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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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大主教赫拉克留这几年的日子过的不是很好,自从圣地失陷之后,这位大主教就变得落魄了起来,在盼望着欧洲能够尽快派来十字军的希望被一天天的拖延下来,他也只能在圣地的一些法兰克人控制的地区教堂之间到处流浪。
之前显赫的地位成为了他现在的累赘,他完全不能象那些普通神甫一样厚起脸皮去乞求收留,而且在他的内心中,一个始终萦绕在心头的阴影也总是无法摆脱。
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赫拉克留却发现那些玫瑰十字的人并没有来再纠缠自己,虽然他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们已经把他忘了,可在他想来,也许在那些已经逐渐变得完全脱离了本意的玫瑰十字看来,他这个过气了的耶路撒冷大主教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不过,就是他为自己的感到庆幸的时候,在一个太阳就要降下,西方的云彩如燃烧的火焰般散发出绚丽光彩的傍晚,站在一座教堂前看着晚霞的赫拉克留,看到了一个让他畏惧的人影从西方的地平线上远远走来。
当这个人来到大主教面前时,看着赫拉克留苍白的脸,凯尔在马上弯下腰笑呵呵的说:“上帝保佑您,亲爱的主教大人,我给您带来了一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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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零七章 幼发拉底河畔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百零七章 幼发拉底河畔
赫拉克留神色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在夕阳的衬托下,这个从远方走来的人的身影托在身下,向着前面延伸出去,因为背光而略显暗淡的脸庞在身后光亮的映衬中显得颇为模糊。
“凯尔……”
赫拉克留的声音略微颤抖,他没有想到突然就看到了这个让让感到畏惧的人,在这样一个夕阳如血的日子,凯尔就如同从遥远地平线上走来的魔鬼般,进入了他的眼帘。
殷红色的光亮在这时看上去泼洒在凯尔身后的马匹身上,让赫拉克留不由想起了启示录中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描述。
“另有一匹战马出来,那是红色的,有权柄给了那骑马的人,他将从地上夺走和平,将让人相互残杀,他被赐予一柄杀生的刀……”
赫拉克留的嘴里喃喃自语,他的眼睛在凯尔蒙上一层厚厚灰尘的脸上脸上划过,看着被绑在马上的那个人,在过了一会后,微微身子佝偻着向旁边让去。
“一切都是上帝的意志,是上帝赐予的人生命,那么就由上帝重新拿走也无所谓,”赫拉克留嘴里唠叨着,他不知道凯尔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不过他似乎从这个人的身上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息,似乎还夹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死亡之气“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来为你传达上帝的福音,”凯尔一边说一边转身从马上顺手拽下被用毯子捆得结结实实的彼得“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所以现在他派我来向世人展示一个真相,我相信不论是你还是任何一个虔诚的神仆都会愿意听到这个消息的。”
“凯尔,你只会带来可怕的事情,”赫拉克留神色略显紧张的说,当看到凯尔眼中立刻闪过的凛冽神色时,原本佝偻的身子不由更加弯曲,他拄着手里与早先那光鲜名贵镶嵌宝石截然不同的破旧法杖,一边略显艰难的沿着台阶向上走着,一边微微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凯尔说“你不是个传播福音的人,你是个魔鬼凯尔,你是个魔鬼。”
听着赫拉克留嘴里发出的自语般的低吟,凯尔拖着彼得一边先前走,一边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你说的对,我亲爱的主教大人,对有些人来说,我的确是他们的魔鬼,不过我相信你会喜欢这个人的,因为他可能让你重新成为一位令人尊重的主教大人。”说着,他用力拖着脚下踉跄的彼得向着破败的教堂里走去“让我们好好谈谈,我想你会喜欢我给你带来的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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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一年春天的明媚*光,并没有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其中的温暖和美好,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一年的春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很多事情因为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让他们感到难以接受。
随着萨拉丁对幼发拉底河流域的叛乱部落发动战争,做为受苏丹派遣在圣地驻守的最高官员,阿迪勒已经躲过了三个月休战期的大段时间。
在这两个月当中,阿迪勒的确享受到了做为监国所拥有的一切权力,而且因为他那年富力强的锐意进取已经那他更加严谨的态度,那些部落将贵族们甚至对他的畏惧显得更加浓厚。
这并不是说人们就不畏惧苏丹,可是阿迪勒的严厉和萨拉丁的宽容仁慈相比,就让他们的心中对这位亲王有了另外一种不同于苏丹的恐惧。
不过阿迪勒绝对是公平的,他公正的处置部落之间的关系,在作出公正裁决的同时,他还不忘让那些部落在各种巡防边界和做着开战准备的同时,逐渐变得更加休息相关,密不可分。
阿迪勒严格的按照萨拉丁所吩咐的去做,这让他有时候实实在在觉得自己比苏丹的那些儿子更加胜任获得重任,这让他相信拔丝玛公主在苏丹临行前所透露的苏丹的意图,的确是苏丹的本意。
萨拉丁趁着平息叛乱带走了他自己所有的儿子,这就让那些王子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有机会乘机在耶路撒冷或是大马士革积攒布置他们自己的力量,而且即便不愿意承认,可是萨拉丁也不得不明白,他的那些儿子中没有一个人能够自己离开之后单独与十字军对峙,更不相信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在未来与越来越临近的休战到期的日自己之前,能够很好的完成新的对抗十字军的准备。
可是阿迪勒却可以。
尽管当初从与科尼亚接壤的边界上调回两个部落军队更多的是出于某种私心,而且过于冒险,可是阿迪勒还是依然把那些军队派到了法兰克人对峙的前线上。
至于与科尼亚的边境,他使用了各种布置让科尼亚人始终没有能够冒险越过边界,虽然这为的确未变显得过于大胆,可是也正是这种果敢的行为让萨拉丁更加坚定了把这一切最终交到阿迪勒手中的决心。
不过,随着春天的到来,天气逐渐变得温暖,阿迪勒得到的却是让他的心情和这美好天气截然相反的消息。
关于法兰克人,阿迪勒没有指望他们会遵守那些协议,虽然许下那个誓言的是英国国王,可是他依旧不相信法兰克人能够真正遵守那份休战合约,特别是当他发现随着春天到来,来自欧洲的法兰克人似乎越来越多之后,阿迪勒开始认真考虑,十字军是否要在条约还没道歉,而苏丹还没来得及回来之际破坏条约,发起进攻。
如果那样,阿迪勒相信双方一定会重新发动一场战争,而这个时候对守护圣地的自己来说,显然是十分不利的。
而且那些来自的黎波里的骚扰也变得日益严重起来,虽然听说了关于约翰的死令巴里安和理查之间的关系变得仇视异常,不过阿迪勒并没有沾沾自喜。
法兰克人之间的争斗很快就变成了一场牵扯到了萨拉森人的战斗,特别是那个蒙特福特到来之后,阿迪勒相信理查和巴里安之间的冲突一定会变得更加激烈。
法兰克人不止一次的侵入了属于萨拉森人一边的土地,不过在那样的近乎内战之中,阿迪勒明智的选择沉默。
他看着那些法兰克人有时候侵过边界,只为了能够消灭自己的同族感到好笑,不过当蒙德福特派人来和他联系,提出愿意以圣地的拥有权为代价,获取萨拉森人的某种帮助时,他不禁相信法兰克人之间的战争显然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是,他的这个喜悦还没来得及维持多久,一个让他不安的消息却从幼发拉底河盼传来,苏丹病倒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阿迪勒一时间心底里不禁涌起了阵阵奇怪的情绪。
心中隐约的喜悦夹杂在对苏丹的担忧中让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分辨这是的心情,而且对于法兰克人正在日益增多的军队,阿迪勒也终于感觉到了威胁。
他不知道苏丹的身体究竟如何,不过从之前的种种迹象已经让他猜测到,随着年纪的增大,苏丹显然已经逐渐力不从心,特别是在面对理查那个一次次的击败他的法拉克人,阿迪勒甚至有一种似乎萨拉丁已经败在理查手中的错觉。
这让阿迪勒开始担心自己是否能守住圣地,特别是一想到如果理查与巴里安之间的仇恨消弭,那么自己可能就要面对来自更多地方的巨大压力了。
写好的求援信在阿迪勒的手中已经放了很久,不过听着各种谣言,他最终还是派人送了出去。
“只有苏丹回来才能稳住现在变得动荡的局面,”这是阿迪勒不得不承认的,他请求苏丹能够尽快返回圣地,同时也希望一切不至于变得那么糟糕“但愿理查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巴里安停战,毕竟他们当中的某个人死了儿子了。”
做为孕育过灿烂文明的幼发拉底河,现在占据幼发拉底河中游的,则是已经背叛了萨拉丁的一些部落的。
自从在大马士革某个令人畏惧的夜晚,萨拉丁几乎彻底铲除了拉赫曼的势力之后,拉赫曼的部族虽然得到了萨拉丁的宽恕,可是却也失去了他们应有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