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756节

第二排炮弹又砸了过来,这回打准了,正中反舰导弹发射阵地,没来得及发射出去的反舰导弹连同发射车一起被掀翻,狂轰而下的冲击波压爆了弹头和火箭发动机,整辆发射车都被炸回了零件状态,以数倍音速向四激溅射,速度快到这种地步,一颗再普通不过的螺丝钉都能射穿装甲车了!只是一枚炮弹就将整个反舰导弹发射阵地变成了沸腾的火山口,一切均被化为灰烬,另外三枚也出手不凡,一枚打进一幢七层高的大厦,火红刺眼的火雾从各个窗口喷薄而出,大厦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汽球,墙体恐怖的急剧膨胀,一秒钟后轰一声炸得粉碎,钢筋混凝土飞扬出千米开外,把还没有被波及到的建筑物打得千疮百孔,另两枚砸在港湾内掀起几十米高的水墙,一连掀翻了十几艘万吨级货轮,战后如何清理这些沉船,有得东瀛政府头痛了。

团团蘑菇去冉冉升起,与满天的曳光流线相辉映,为东京的清晨增添了几分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的美妙意境!两个齐射下来,东京湾已经变成了沸腾的火海,风暴裹着火焰疯狂扩张,将巨塔似的的龙门吊粗暴的掀翻,装着沉重的货物的集中箱在火焰风暴中满天乱飞,爆炸强光频频闪耀,每一道这样的强光耀出,就是碎片乱舞,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华军似乎什么都不打算给他们留下,看到什么不顺眼就朝什么开火,一百吨tnt的威力,这样一发炮弹落下绝对是天崩地裂风云变色,绝对是飞砂走石流火冲天!在把码头破坏得够呛之后,那帮破坏大王又把目光瞄准了人口密集的市区,片片气浪带着滚雷般的巨响从海面掠过,炮弹落入东京湾,整个城市都震动起来,像是发生四级地震,大地摇撼中,蘑菇云轰然冲起,像是要与摩天大楼试比高。面对这些恐怖的魔鬼,就连无知的土石也吓得魂飞魄散,几十米高的墙体轰一声粉碎开来,无数砖石泥石流似的冲入大厦内部,如果真的有那么尽职的员工仍在里面工作,那么,他的下场百分之百是被砸成肉酱!墙体像一堆碎纸一样被爆炸波吹飞,承重架赤条条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绷断,几十层高的大厦垂直叠落,数千万吨的混凝土和砖石瞬间在市区堆成一座丘陵,沙尘喷起几百米高,却仍然遮掩不住那熊熊大火!

茶杯随着地面震动咯咯咯的跳动着,地下工事里的灯忽明忽灭,映得每一名高官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都看不大真切,但是一排排牙齿啪啪啪的激情碰撞或者摩擦声却听得真真切切。高桥首相盯着几乎被火光占满了的战术屏幕,捏紧拳头,浑身发抖,也许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东京将迎来一场何等可怕的末日浩劫!这种噩梦般的情景每一个东瀛人都不陌生,在奥特曼系列里出现了n次,每一次怪兽光临东京大开杀戒之际,奥特曼就会挺身而出,英勇作战,将怪兽消灭。现在大魔王来到东京,并且开始有条不絮的毁灭这座城市了,奥特曼呢?高达呢?阿童木呢?超级赛亚人呢?这些无数次拯救地球的英雄都他妈死到哪里去了!?首相大人发狠的捶打着桌面,疯了似的狂叫:“消灭他们!马上消灭他们!再让他们肆无忌惮的攻击下去,不并等到他们登陆,我们的首都就要变成废墟了!”

陆相和空军幕僚长相对无言。他们正在努力,一直都在努力,空中自卫队已经挤出了最后一点精血,舍死忘生的冲击着华军由重型制空战斗机和垂直起降战斗机组成的空中防线,而陆上自卫队则不要命的将短程地对地导弹发射车开出掩体,和所剩无几的反舰导弹一起砸向海上平台······就连已经全灭了的海军,也把所有的鱼雷艇、导弹艇、猎潜艇一古脑的开了出来,拼死突击,可以说,东瀛海陆空三军已经豁出了自己的性命,舍死忘生的与华军厮杀着,发挥出了超乎先辈的疯狂与顽强。但是他们每一波攻势都在华军铜墙铁壁般的防守面前撞得粉碎,这种感觉就跟副本都没有刷过,一上来就遇上了最大的boss一样,令人抓狂!

咻咻咻咻咻————

天空中刮起了数倍音速的狂风,成排的炮弹从长长的电磁加速轨道带着电流电掣而出,只一闪就被高楼大厦挡住了去路。以至少二十马赫速度飞行的实心炮弹当然不会把墙体放在眼里,野蛮的穿过,扩散的动能瞬间将大厦震散了散,墙体碎片以弹头点为中心溅射开来,大厦拦腰折断,轰隆隆的倒下,一发炮弹往往能打穿数幢甚至十几幢大楼,让它们成排倒下,地动山摇,那叫一个壮观。快吓疯了,从防空洞里跑出来尖叫着漫无目的的撒腿飞跑的傻逼只听到头顶风声大作,光线一下子黯淡下来,不等他们抬起头来,泥石流似的从高落泄落的水泥砖头就把他们砸成了肉饼!至于躲在防空洞里的人也先别忙着得意,入口已经埋在十几米甚至几十米深的土石之下了,要是没有别的出口的话,他们恐怕再也见不到阳光了!

咻咻咻咻咻————

更加密集更加骇人的啸响传来,又在东瀛人已经快要绷断了的神经上狠狠揪了一下子,华山号武库舰上空突然变成了血红,无数远程火箭炮炮弹拔地而起,火箭发动机喷出的气流一度将小山般庞大的舰体按得往下沉!一起动工的四艘武库舰中,泰山号和秦岭号在东海大战中被击沉,昆仑号在鄂霍茨克海被图-160发射的as-6鱼王导弹击沉,它是最后的幸存者,也是一个复仇者,各个发射单元火力全开,整舰战舰就像一只四处喷火的巨无霸型刺猬,刮风般扫出去的火箭炮炮弹泼入东京,道道由烈焰和弹片构成的火墙在隆隆轰鸣中拔地而起,直冲苍穹!遭到它的打击的东瀛陆上自卫队部队瞬间消失在高达数十米的血火漩涡之中,再也无迹可寻······舰对地弹道导弹、460毫米舰炮、电磁炮、潜射巡航导弹、简易制导火箭炮炮弹,种种杀伤力极其凌厉的武器疯狂开火,将东京裹在密不透风的火力网之中,面对如此疯狂的火力,抵抗只乎成了自杀的代名词。不到十分钟,防守港口的东瀛陆上自卫队两个联队就基本伤亡殆尽,开始还算猛烈的火力迅速稀疏下去,变得有气无力,最后彻底消失,众神已经放弃了东京,将它交给战争之神尽情蹂躏。

比东京大轰炸还要恐怖得多的火力覆盖还在继续,仿佛永远没有尽头。成千上万的火箭炮炮弹和数百发460毫米舰炮炮弹轰过去,大半个东京已经变成废墟,火焰一直冲到天边,把天空都给烤红了。太红了,红得就像是拿血涂上去的一样,此情此景,与柳哲火烧雅加达的时候是何等的相似!爪洼猴子的灾难就是从雅加达那个血色清晨开始的,一场席卷全国的死亡风暴扫过,千岛之国血流成河哀鸿遍野,付出了人口减半的惨痛代价,才平息了柳哲的怒火。东瀛呢?他们欠的血债是爪洼猴子的千百倍,他们得用多少吨鲜血才能平息柳哲的愤怒?

就算是获得诺贝尔奖的数学家,也无法给出答案。

海上平台终于驶入了东京湾,数个舱段的大门打开,一艘艘小型登陆舰从中缓缓驶出,冲向燃烧的码头。地勤人员喊着号子,脖子胀得又红又粗,将六架体型酷似一根巨型茄子的飞行器推上了飞行甲板,少林小兵大吼:“特战师,跟我上!”带着冲了上去,马上,飞行器里塞满了人,要不是这货飞起来速度还是太快了点,没法子买挂票,只怕它的翅膀上都会挂满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士兵!塞满了人的飞行员沉沉低吼着起飞,飞得还没有蝴蝶高,完全是贴着海面打水漂,要不怎么叫地效飞行器呢?

北极星号海上平台九台升降机将数十架大型运输直升机送上甲板,一眨眼的功夫,这些直升机连着陆架都挂满了人,然后起飞。

一道阳光穿透阴霾,落在海面上,泛起片片碎金,太阳出来了。然而,对于这个日出之国而言,朝阳却意味着末日降临,淋浴着阳光,华国的复仇军团呼啸而来。舰炮火力变得异常凶猛,每一发炮弹下去,都要在港口凿出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弹坑来,一个跟着一个的往前方延伸,像是要将整个东京变成月球表面!这种无差别的炮击造成了骇人听闻的平民伤亡,但是有了雅加达的先例,全世界都很淡定,比淡定驴还淡定,非但没有吐槽,还一个劲的表示理解理解,明白明白,要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他们肯定会翻着白眼告诉你:“你丫也不看一下是谁在指挥这场战争!那个大阎王一出手,不血流成河伏尸百万都对不起都对不起他‘铁血屠夫’的大号!”

对于我们来说,神马平民伤亡纯属扯淡,你奶奶的,这座城市已经全民皆兵了,这里的每一个士兵每一个警察是我们的敌人,这里的老人是我们的敌人,这里的妇女是我们的敌人,这里的小孩是我们的敌人,就连那些看起来娇滴滴软绵绵,可一旦被推倒之后爆发力就比雌豹还强,耐力堪比传说中的永动机的小妞,也是我们的敌人!四面皆敌,如果我们还来什么三大纪律八大注意,还五讲四美三热爱,干脆别打了,洗干净脖子等着东瀛人来砍好了!

小广西嚣张的冲几百号手下叫嚷:“都他妈奶奶的给我听好了,一下飞机就等于钻进了敌人的肚子里,你们可以向任何目标开火,甭管他是男是女是美是丑是熟妇还是小萝莉,都给我一古脑的干掉,杀他妈一个血流成河!谁敢在这里扮演救世主,老子会毫不犹豫的拔出刺刀,在他屁股上开几个窟窿,看能不能让他开窍一点!告诉我,我们是什么?”

几百名士兵杀气腾腾的狂嗥:“我们是狼!能撕碎狮子的狼!”

小广西一拳捶在飞机舱壁上,嘶声说:“是狼就该有个狼的样子!露出你们的尖牙利爪,让敌人在你们的狂嗥中发抖吧,嗷呜————”

“嗷呜————”

无线电公共频道里鬼哭狼嚎,震耳欲聋,不少士兵摘下耳机直揉耳朵,吵,吵死了!不少士兵纷纷向我提出了抗议,对此我只能苦笑,只要跟小广西在一起,你就别指望能安安静静的打仗,那小子简直就是孙猴子的后代,去到哪里都要闹得天翻地覆!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那里有一张平安符,丁香帮我求的。

“打完这一仗,我和她就该退役了,过上平淡的生活了吧?”前方枪声大作,残存的东瀛士兵用轻武器和高射机枪朝着地效飞机开火,弹雨如织,火力还挺猛!我的心却早已离开了战场。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坚强如她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在停战的那一个月里,我不止一次看到她躲在昏暗的角落默默垂泪,念叨着牺牲的战友的名字,泣不成声。惨烈的战争惨烈的牺牲让她恐惧,绝望,生平第一次向虚无飘渺的神祗求助,替我求来了这张平安符。

“带着它,它会保佑你的······一定要活着回来,就算中了几枪甚至被炸断了双腿都不要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一定要活着回来!那么多人都牺牲了,我真怕又会像大地震那样,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我······”临别的时候,她抱着我,带着哭腔说,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她害怕了。是啊,短短两个月之内,就有百万大军埋骨黄沙,平民伤亡还不知道要用几个百万来计算,那么多人都死了,谁不害怕呢?

“我一定能活着回去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一串高射机枪子弹打在地效飞行器的底盘,砰砰作响,黑烟冒了出来。飞行员面目扭曲:“都这样了还敢跟老子横?找死!”一按电扭,地效飞行器底部两块金属板分开,一挺六联装30毫米机关炮探了出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机炮炮弹哗啦啦的往下掉,下起了一阵弹壳雨,地面瞬间被打得烟火四起,砂飞喷溅,那挺高射机枪当场被打成了零件,几团血雾冲天扬起,随即被大火烤干。飞行器看准一块空地,用绝对称不上温柔的飞行动作贴了下去,还没有停稳,舱门就被打开了,我嗖一声窜了出去,就地一滚,一发枪榴弹落了空,打在附近爆出无数弹片和灼热的气浪,打得地面混凝土地面碎屑崩飞。士兵们捷若猿猱,成串的往外飞跳,一落地就扑向弹坑,一挺挺轻重机枪迅速架了起来。

飞行器终于停了下来,尾部舱门打开,开出一辆十八吨重的陆地火力平台和三辆120毫米自行迫击炮,还卸下了两个集装箱,这是我们团的弹药储备。我们现在得利用这些武器装备在码头组织一道防线,掩护陆战队登陆————陆战队乘坐的小型登陆舰完全就是皮薄馅多的饺子,别说反舰导弹,就算是一枚火箭弹,也能带来巨大的伤亡,我们不得不防。

小广西那边枪声大作,没有一丝空隙,这个疯子,去到哪里都必然会引发最激烈的血战,他兴奋得嗷嗷叫:“老大,我们跟倭猪交上火了!看样子还是第一师团的精锐部队呢!”那兴奋得语无伦次的样子,不小心还以为他中了几千万的大奖。

我说:“我这边还没有发现第一师团的踪影······当心点,可别着了人家的道!”

小广西说:“知道了!”接着轰一声,后羿式自动步枪响了,那威猛无比的枪声差点震聋了我的耳朵。隔了足有两公里,十二点七毫米口径子弹打在人的身上那血浆喷溅碎肉内脏乱飞的灿烂画面我是看不到的,那垂死前凄怆的惨叫声我也是听不到的,但是我却能听到小广西的咒骂:“我叫你偷袭我们的舰队!我叫你们以前跑到广西又烧又杀!!我叫你他妈的莫名其妙的弄出金融风暴,害得老子亏了几千万!都他妈妈的给我去死吧!!!”开一枪就咒骂一声,状若癫狂,不用说,跟他交手的倭猪可要倒大霉了。

少林小兵擒着一挺重机枪带着几名参谋冲了上来,见面就问:“许剑锋,你们这边有没有发现敌人?”

我说:“报告师长,我们正面还没有发现大批敌人的踪影!”

少林小兵瞪大眼睛,发出一声咒骂:“操,白跑一趟了,真倒霉!”大手一挥,带着那几名参谋跳上一辆全地形摩托,我刚想叫住他,他已经发动摩托朝打得最激烈的小广西那边飙了过去,跑得只剩下一道烟。看着师长大人伟岸的背影,感受着他身上那种遇神杀神遇佛灭佛的可怕杀气,我真的很想哭,拜托,你是师长啊,虽然我们特战师的编制严重缩水,但再怎么缩水也有四千来号人哪,有你这样扔下全师人不管,哪里战斗最激烈就往哪里冲,只顾着自己打个痛快的师长吗?看样子柳将军认为他只适合带一个连,多了就得天下大乱是再正确没有了。给他一个营他能闹得鸡犬不宁,给他一个师······那非世界大乱不可!

一道黑色身影窜了上来,是哈玲,这位猛妹子拎着一支后羿式自动步枪,防弹衣是插满了弹匣,一上来就迫不及待的问:“小许,哪里敌人最多?”

我差点哭出来了。拜托,你老人家是炮兵团团长啊,别弄得自己像个尖刀班班长好不好,哪有炮兵团团长满世界的找敌人打的!来不及说话,空气中传来的令人心惊肉跳的轰响,我和她同时趴下。一排炮弹从烟火四起的废墟中飞来,砸在几十米开外,硝烟烈焰膨胀而出,弹片流火冲天而起,地面狠狠一震,差点把我们的肺给震了出来。眼前的金星还没有消散,第二排炮弹又来了,不过打到了我们的身后,在海里溅起冲天水柱。是m109“帕拉丁”155毫米口径重炮炮弹,那货是北约的标准火炮,有一个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优点,那就是可以以爆发性射速同时发射三发炮弹,并且让那三发炮弹同时砸在同一区域,将敌人炸成渣。倭猪也大量进口了这种自行火炮,少说也有七百辆之多,看样子一场苦战是少不了了。我都有点佩服那些东瀛士兵了,都挨了这么多460毫米舰炮炮弹和战术导弹,还能精神奕奕的把重炮推出来还击,不愧是拍出了“千人斩”这类老少咸宜的优秀作品的民族,太耐操了!

无人机锁定了炮兵阵地,几个危险的光点出现在战术屏幕上,快速的移动,每隔几秒钟信号亮度就会大增,意味着那该死的自行火炮又开火了。不过他们的观察哨已经被巨型舰炮炮弹炸清光了,弥漫在战场上空的烟火对卫星观测造成了极大的干扰,他们无法有效的捕捉登陆部队的动向,完全是在闭着眼睛瞎打,浪费弹药!但有一艘登陆舰不幸被击中了,薄弱的甲板被打穿,火球在舱内爆裂开来,轰隆一声冲天而起,舰体碎片和破碎的尸体被气浪托起半空,纷纷扬扬的落在方圆数十米内,惨烈之极。这一发炮弹给船上的陆战队员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四十多人被当场炸死,上百人受伤,一个连队瞬间就丧失了战斗力。这一炮把海上平台给激怒了,数字化步兵迅速计算出坐标,把诸元报了上去,不等那几辆m109逃开,460毫米舰队就发出了咆哮,一排炮弹飞过去,在自行火炮附近炸开,火墙冲起百米之高,自行火炮里的东瀛炮兵只觉得有一座火山在自己脚下爆发,仅仅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和自行火炮一起回归零件状态。一根扭曲的炮管被气浪抛起数百米高,打着旋落下,砰一下敲塌了一幢大楼的墙壁。

“装甲车!装甲车!”

耳机里响起士兵们的狂吼声,火光中,数辆装甲车从火海中开了出来,冲向我们的登陆场,后面还跟着一群猫着腰的步兵,第一师团终于记起我们团也开辟了登陆场,朝我们发动进攻了!哒哒哒哒!

铿锵有力的铜音一直敲进人的心坎里,那几辆装甲车都变成了喷火的刺猬,链式机关炮和并列机枪同时开火,稠密的弹幕横扫整个登陆场。你妈的,就几辆破装甲车也敢这么嚣张是吧?近十年来多次交手都没有赢过我们一次,陆上自卫队的精英们,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嚣张!不用我下令了,那辆陆地火力平台凶悍的低吼着冲了上去,30毫米机炮炮弹打在它的身上,火花灿灿,这头巨兽毫不在乎,转动炮塔锁定了一辆装甲车,轰的一炮,尾翼尾定脱壳穿甲弹近乎水平的射出,初速2000米/秒!初速高到这个地步,就算不用穿甲弹,也能将这薄皮棺材打个前通后透了,被锁定的装甲车作了一个规避的动作,但是还没有完成转向,穿甲弹就洞穿了正面装甲,火红粘稠的金属射流裹着装甲碎屑溅射而入,射穿了一具具躯体,被扫中的东瀛装甲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幸运儿拖着一条受伤的腿哆哆嗦嗦的打开顶部舱盖想爬出来,刚冒出个头,一支90式狙击步枪就响了,高速飞过的子弹凿穿了他的脑袋,拉出一道血线,脑浆四溅,被洞穿的头颅重重的磕在车体上,无力的垂了下去。

砰砰砰!

三门120毫米自行迫击炮同时开火,打的都是急速射,在极短时间内,十几发炮弹尖啸着越过装甲车,落到装甲车后面爆炸,大团烟焰尘埃爆开,弹片横飞,躲在后面的东瀛步兵被炸得东倒西歪。没有让90式主战坦克来打头阵,悍然派这么一群铁棺材来冲阵,绝对是跟我们交手的第一师团那个联队犯下的最可怕的错误!自行迫击炮和122毫米高压滑膛炮猛烈开火,装甲车一辆接一辆中弹起火,瘫在了原地,一身血一身火的装甲兵呀呀狂叫着爬出来,出来一个就被狙击手干掉一个,都是一枪爆头。特战师所有士兵都是在三北防线的尸山血海中挣扎出来的老兵,在战场上他们就是最冷酷最高效的杀戮机器,不会有怜悯,不会有同情,更不会有宽恕,他们可以以冷漠的心态看待战场上的一切,包括战友甚至自己的生命!

一架ah-64阿帕奇那狰狞的身影突然从滚滚浓烟后面拔起,见鬼,那帮东瀛猴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在如此猛烈的舰炮火力打击下将阿帕奇直升机完整的保存下来,炮火一停马上升空作战!那个低空杀手的短翼下窜出两道炫目的光焰,接着又是两道,再两道······疾雨流星般朝正在猛烈开火的自行迫击炮射去,完全不顾朝它怒射而来的单兵肩射式防空导弹!

轰!轰!轰!

一连三声巨响,两辆自行迫击炮被该死的“地狱火”反坦克导弹开了膛,储存在里面的数十发炮弹同时爆炸,将这两辆自行迫击炮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和无数高速飞溅的碎片,还有一枚打进地里炸出个大坑里,三名士兵被爆炸气浪掀飞,我的团遭受了第一批伤亡。不过那架阿帕奇也不好过,它正想拐弯,就被一枚前卫击中了屁股,整个尾舵都被炸飞了,丑陋的蜻蜓失去了平衡,在空中拉着黑烟跳起了恐怖的华尔兹。一圈圈浅橘色气浪扫过,一发460毫米重炮炮弹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与这架直升机无限的重合,轰!受伤的直升机和飞行员一起回到了分子状态。我下巴都差点掉到了地上,哈玲的眼珠也瞪得滚圆,看起来很萌,她失声叫:“我的天,是哪个天才这么有创意,居然用460毫米舰炮来打直升机?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打中了!神炮手啊,神炮手中的神炮手啊!”

我翻了个白眼:“我的大小姐,麻烦你关心一下自己的本职工作好不好?你是炮兵团团长,应该指挥炮兵对我们进行火力支援的!”

哈玲两手一摊:“大炮还在海上平台上,没来得及卸下来,我指挥个大头鬼啊?”她的眼睛突然一亮,欢声叫:“哈哈,一门重炮送上来了!我终于不用当这个光杆司令了!”冒着嗖嗖飞来的弹雨跑了过去,我扭头一看,哦,原来一艘登陆舰已经靠岸,从上面开下一辆203毫米自行火炮。我苦笑,这玩意是远程攻击武器,在这种短兵相接的巷战中是很难帮得上忙的,还不如一辆120毫米迫击炮呢!

又一排炮弹打在了我们前方,炸起一堵火墙,妈的,倭猪的自行火炮还没有死绝!后来我们才知道,第一师团把自行火炮、大口径迫击炮、装甲车、坦克等重武器藏在医院、学校、宗教寺庙等受战争公约保护的地方,虽然我们的舰炮对东京进行了猛烈轰击,但是由于这些重武器太过分散,只是摧毁了一部份,大部份在我们登陆之后陆续从废墟里开了出来,投入作战。当然,堆积如山的瓦砾让这些大家伙步履蹒跚,移动缓慢,而比蝗虫还多的小型无人机就在一条条街道上空打转,重武器只要一露面马上就会被发现,随之而来的是毁灭性的炮击。随着空中自卫队的溃退,形势对于第一师团来说越发的不妙了,歼-12c重型制空战斗机统治了东京上空,飞狼和afc-1枭龙垂直起降轻型歼击机紧随其后,五百公斤级和二百五十公斤级航弹从挂架上摇曳而下,用的是清一色的子母集束炸弹,一枚这样的炸弹在上空爆炸,数百枚子弹丸飞溅而出,第二次爆炸,释放出密密麻麻的铅质弹丸,把它们看不顺眼的一切打成漏斗,不少明明隐藏得很好的东瀛士兵被这些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射来的弹丸打中,痛哼着捂着伤口倒了下去。弹丸口径有限,只要不是命中要害,一般都不会在短时间内死亡的,救治及时的话,活下来的几率很高,但是随之而来的铅中毒必将纠缠伤者一生。空爆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把咬牙切齿朝登陆场挺进的东瀛士兵和惊骇万分奔走若狂的普通市民一并扫倒,弹丸飞跳中血花飞溅,惨叫连天,废墟中血流成河,被击中的士兵和平民无助的倒在血泊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大街小巷中尸骨如麻。

涡桨战机也来凑热闹了,一共三十架,从海上平台起飞,三架一组组成作战编队,恶狠狠的朝远处一个个黑色小点扑去,“黑箭”接连射出,带着耀眼的光尾扫过被硝烟熏黑的天空,看样子又有直升机要倒霉了。现在空军已经夺取了制空权,接下来将是涡桨战机的狂欢时间。大概是由于僧多粥少狼多肉少涡桨战机太多直升机太少,有八九架涡桨战机沮丧的放弃了撕咬直升机的打算,迎着自下而上扫来的弹幕冲下,红箭反坦克导弹脱离挂架斜冲而下,在堆满瓦砾的街道上凿出一口口烈焰喷泉,在高射炮的掩护下艰难的朝着登陆场挺进开火的90式坦克一辆接一辆被掀掉了炮塔————在对地攻击方面,低空低速的涡桨战机的优势是不言而喻的,武装直升机被誉为步兵杀手,而火力比武装直升机还要凶猛得多的涡桨战机算什么?战场收割机?一架涡桨战机被一串高炮炮弹击中,凌空解体,僚机带着瘆人的尖啸声俯冲而下,机炮火力全开,弹雨瞬间就将整条街道都罩住了,那辆倒霉的自行高射炮在第一时间就被一串穿甲弹打成了筛子,正对着空中拼命射击的步兵被生生撕成了碎片,溅起漫天血雨!

我们这边打得比较轻松,在舰炮和舰载机的狂轰滥炸之下,能活着通过火力封锁冲到我们面前的东瀛士兵和战车实在少得可怜,往往刚露一个头,十几具反坦克导弹发射器或者几十支自动步枪就不耐烦的开火了,一阵轰响过后,除了碎片还是碎片。最大的危机是三辆伤痕累累的90式坦克冲上了登陆场,用120毫米高压滑膛炮朝着登陆舰开火,一艘登陆舰被击中起火。但是陆地火力平台马上用122毫米高压滑膛炮还以颜色,将一辆90式坦克打成了火球,另两辆不管不顾,再度开火,但是射中的炮弹却被从海里扑出的钢铁巨兽挡住了————三辆69a式主战坦克从海里爬了上来,无巧不巧,正好挡住了射向登陆舰的炮弹,坚厚的前装甲被打得碎片飞溅,登陆场地动山摇,估计里面的士兵被震得够呛。第三辆没有被击中,二话不说就是一炮!130毫米高压滑膛炮喷出的烟焰气浪比车身还大,穿甲弹以六倍音速轰然射出,准确命中,一辆90式主战坦克的炮塔在猛烈的爆炸声中飞上了半空,再一次验证了坦克专家中肯的评价:“90式坦克就是一条皮薄馅多的铁棺材!”这玩意打打巷战还行,真要跟总重量达到六十吨的69a式主战坦克正面硬碰,它们会死得很难看的。

剩下那一辆见势不妙想溜,可惜为时已晚,一艘来自台湾的基德级驱逐舰盯上了它,两门127毫米舰炮同时开火,咣一下将它砸成了一地碎片······这绝对是历史性的一刻:这是自甲午战争之后,台湾人第一次将炮弹砸到了蝗军头上,当然,用的是双头鹰制造的舰炮和炮弹。

哈玲爬上203毫米自行火炮,想找个目标轰上两炮,可惜除了翻滚的浓烟大火和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外,什么都看不见。她不死心,带着一名观察员摸上去,但是一发接一发落在他们前方的127毫米舰炮炮弹把他们给逼了回来,两艘基德舰正在以舰炮火力封锁东瀛第一师团冲击登陆场的路线,射速极快,在它们停火之前,任何企图穿越封锁线的举动都跟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又一辆90式坦克被砸了个粉碎,哼哼,舰炮的威力可比同口径的自行火炮强太多了,倭猪,你们慢慢享受吧。我们趴在弹坑里,在我们身后,越来越多的坦克上岸了,越来越多的火炮从登陆舰上卸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登陆场的防御固若汤池铁堡,我完全放心下来了,几乎是幸灾乐祸的用望远镜欣赏着东瀛士兵被127舰炮狂轰的惨状,有那么几发炮弹可能是落在人扎堆的地方,断手断脚飞出几百米远,本应该是黄白色的硝烟都变成了血红色,惨,太惨了,惨得我都忍不住要放声欢呼了!一营长啧啧称赞:“看样子湾湾对倭猪的怨气也不小啊,逮着机会就往死里揍!对,就这样打,把整个东京拆了我都没意见!”

我咧嘴一笑,没理他,问又跑了回来的哈玲:“有没有什么发现?”

哈玲一脸沮丧:“火光冲天的,发现个屁!也就发现了几具尸体,被炸断了手脚,肚子都烧爆了,肠子内脏流得满地都是,烤得半生不熟,花花绿绿什么颜色都有······”

营长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的咽着口水,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住呕吐的冲动叫:“拜托,这不是烧烤宴会,这是打仗了,死人了!正在火里烧着的是人,不是猪,更不是羊,请你不要用这么轻松甚至带一点调侃的语气来描述这一幕幕好不好!”

哈玲一脸吃惊的瞪大眼睛:“有区别吗?”

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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