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韩杰中尉狞声说:“更残酷的还在后面!这些不过是热身运动而已!”
刘玮笑:“是雷霆么?这么大一颗砸下去,任何一座城市都会变得面目全飞的。瞧,那些擅长低空突击的飞狼都开始退场了。”
韩杰说:“不退场能怎么样,到时候很有可能会连他们一起吹上天去的!”天空中电光连闪,上百发炮弹在飞机下面三百米处爆炸,所产生的气浪冲得飞机颠簸不已。刘玮二话不说,把飞机拉高一点,让他们吃屁去。没有导弹打上来,因为河内防空部队的雷达要么被炸成零件了,要么被迫打包藏了起来,要不然只要一开机,马上就会被反辐射导弹炸上天的。看来空军的头炮打得还真不错。河内城中出现两条长达十几公里的火龙,蔚为壮观,那是前面的轰六机群用燃烧弹深耕密植的成果,想必安南人一定觉得自己此刻如同置身于地狱中吧?地狱?太夸张了吧?至少目前这水准离地狱还差那么一点半点,等这两架新轰六把炸弹丢下去后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了!
安南防空部队的防空炮火打得更猛,高机子弹在空中形成世界上最为壮观的流萤飞舞的美景,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壮观更美的了。可惜,都够不着机群,以其说是在抵抗,还不如说是在向天空中的机群证明自己依然在战斗。刘玮懒得理那些高炮群,犯不着冒着战机被击伤的危险去清除它们,反正这两枚炸弹落下,一切都将化为乌有。通讯频道里传来预警机的声音:“天隼请注意,三点钟方向有三架敌机正向你们逼近,速度为一点二马赫,距离六十公里,两分钟后将进入你们导弹的有效射程!”
刘玮马上来了精神:“明白!天隼1、天隼2跟我来!”
通讯频道里哀声一片:“老大,这不公平!”那三架战机才不管你公不公平,排成单箭队形直扑三点钟方向。六十公里对于现代战机而言,实在是一段短得可怜的距离,开足马力的话两三分钟就到了,三架歼-12只是拐了个弯就放慢了速度,“天眼”雷达扫描目标,三个高速接近的光点马上就出现在屏幕上了,是米格19,跟歼六同一水准。看样子安南空军被打得够呛,为
数不多的先进战机消耗殆尽,只能拿这种落后的飞机来充数了。刘玮皱了一下眉头,妈的,这破飞机还不如一枚导弹值钱呢!狗屎,安南臭狗屎,要赌也得多准备一点赌本吧?进赌场还不带钱,这赌品,够呛的!他恨得牙痒痒的,真想下命令不许用导弹,用机炮将他们打成肉馅算了,但是大队长大人是下了死命令,不许拿飞机去冒哪怕一丁点风险的,一架三千六百万美元,别说被击落一架,就算是挨一发子弹坏了哪个零件,他老刘赔上一年工资外加当掉裤子也赔不起哪!算了,安南猴子,算你们不走运,要是老子开的是歼六或者歼七,不,哪怕飞狼或者枭龙也行,都要跟你们好好玩玩近距离格斗的,可惜这是歼-12······老子哪里敢拿它来冒险啊,让我们头知道了,不用蘸酱油不用抹盐巴,一口就能把我给吃了!还是拿导弹招呼你吧,也好让你们长点记性,记得下次一定要把什么米格25、米格27拿出来!不过你们恐怕是没有下次了。
算来算去,刘上尉觉得一架飞机再加上一名飞行员勉强够一枚导弹的钱,用导弹招呼他们虽然没什么赚头,但也不至于吃亏,那就用导弹好啦!他看了一下火控系统,嗯,导弹预热完毕,状态极佳,安南猴子,受死吧!
那三架破米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死神大爷列为vip贵宾了,还在高速接近。总书记就在下面,他们不能退,哪怕是连人带机一起撞过去也要把那两架明显来者不善的轰炸机给撞下去!三架米格19作着灵活的机动动作,尝试从低空突过去,这是他们对付b52常用的战术。只可惜,今晚这些战术都失效了,距离那三架轰炸机尚有三十多公里的时候,三道火蛇迤逦而来,又是该死的“蝰蛇”!三架米格紧急规避,领头那架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在这危急关头竟然一点也不乱,迎着导弹来袭方向直冲过去,一个漂亮的横滚,尖啸的导弹带着死亡气息从机腹下擦过,成功了!当然成功了,所以他比另外两名飞行员多活了三秒钟。那两名实战经验远不如他的飞行员闪应稍慢,“蝰蛇”就一头扎入了单薄的机身,连人带机瞬间化为一团绚丽多彩的烟花。没等他擦一下冷汗,更不容他去判断袭击来自何方,那枚失的的导弹在空中拉出一道一百八十度的弧线,亲了这架硕果仅存的米格的发动机进气口一下,整架战斗机当即被大卸八块。他们的遭遇并非特例,由于没有预警机提供预警,绝大部分米格战机一升空立即被锁定,接着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冷箭击落,一名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死不瞑目。
刘玮撇撇嘴:“就这
样完啦?不过瘾。亲,再来两架呗!”
米格没有再出现,保密频道里倒是传来了轰炸机机长的声音:“雷霆即将落下,各机组请作好准备!”还在耀武扬威的歼-12就像被人用火柴枪打了一枪的小鸟似的有多高飞多高。你要是去问他们:“不就是两枚炸弹嘛,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吗?”他们会揉着鼻子告诉你:“你妈的,那也得看看是什么炸弹吧!像那种半吨重一枚的老子保证不皱一下眉头,可是这两枚炸弹重量可是达到了八点五吨啊!要是不小心一点,搞不好连你一起报销!”
两架最新改进的轰六远程轰炸机各自锁定了目标,一号机组的目标是一座地下军火库,二号机组的目标是防空火力最猛烈的“猪”地区,据说安南总书记就躲在那里。安南防空部队好像知道要大难临头了,高射机枪高射炮玩命的打,就连帮不上忙的步兵也不顾一切的拎着ak步枪对着高空的飞机狂扫。一两支步枪想要击落一架飞机那简直是做梦,但要是一两千支一起对空扫射,那么,这样的火力密度就不容轻视了。只可惜人家都在一万六千米高空中,那些子弹都浪费了。两架轰炸机有点吃力的作了一个不算规则的盘旋,仪表亮了——激光点找到了!火控员毫不独犹豫的按下电钮,沉重的炸弹从挂架脱落,沿着看不见的激光束像巨陨一样砸向目标。正在疯狂射击的安南防空部队和步兵们看着那两枚大家伙呼啸而下,都有一种昏眩的感觉:我的天,这么大一颗,就算不爆炸,砸也要砸死好几十人吧?这么大一枚,里面该塞了多少炸药啊!不少人扔掉了武器撒腿就跑,更多的人加倍凶猛的开火,祈求上苍垂怜可以在高空中将这两枚炸弹打爆······
这样的几率未免太低了一点,好几夹炮弹打上去,那两枚炸弹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在自身重量和地心引力的双重作用下越落越快,炸弹尾翼越旋越快,声音越来越刺耳,等到它们落到千米低空的时候,那声音已经不堪入耳——像刀子一样扎得你耳膜剧痛,不少人耳朵都被搞得失聪了。最后五百米······听不到声音了,因为炸弹落下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音速,听得到才有鬼!重达八点五吨的炸弹像牙签戮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防空火力构成的弹幕,地面那些奋战到最后一刻的士兵唯一的选择就是撒腿就跑。可惜,为时已晚——
炸弹轰然落下,攻击地下军火库那一枚可能安装了钻地弹弹头,把混凝土重重的砸穿,轰然巨响中,坚硬如钢的混凝土地板寸寸龟裂,地面剧烈震动,不少正在逃跑的人两腿一软,一跤摔倒。而
攻击地面目标那一枚则很不争气的在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再一次证实了华军装备低劣这一事实。大量冰冷的液体从弹体中飞溅而出,方圆几百米内的气温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难度华军在炸弹里灌的是冰水,想给他们降降温?这也太友爱太仁义了吧!这还不是最离奇的,最离奇的是那些液体轻飘飘的,飞撒在空气中就不落下了,汽化成乳白色烟云。烟云团见风就长,急剧膨胀、蠕动,像一头饕餮巨兽一样贪婪的不知饱足的吞噬着有限的氧气,向四周野蛮地扩张。目睹了这一幕的安南人民军战士都觉得从脚底伸起一缕寒气,一直窜到脑门。他们面无人色,使出吃奶的力气向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冲去,没有人会天真到认为华军费尽周折把这两枚巨无霸送到河内上空仅仅是为了给他们做一场烟幕表演。只可惜,他们明白得太晚了。数秒钟后,数吨空气燃料炸药与氧气充分混合,形成庞大无比的云团,沉沉压在空中,接着,悬浮在空中的雷管点火,再然后······
没有然后了。地面一片电闪,桔红色电光闪得人们睁不开眼,暗红色火球在雷霆霹雳的巨响中冲天而起,顿时地动山摇!仿佛是如来佛祖开天眼观凡尘,觉得火球太过嚣张了,伸出他老人家法力无边的神掌,虚空摁住了火球把它往下压,压得扁扁的,火球暴怒,加倍凶戾的蠕动,膨胀,爆炸波携带着数千度高温的火焰以四倍音速向四周层层辐射,杀伤半径内天崩地裂!亡命狂奔的人群在火光一闪间就被爆炸波吹得无影无踪,什么自行高射机枪,什么自行高射炮,什么导弹发射架,什么雷达车,还有什么用沙袋甚至用一袋袋大米——共和国送的——垒起来的掩体工事,在这样的爆炸面前根本就是纸糊的玩具!爆炸波海啸一般狂冲而来,掩体像一堆草木灰一样飞散,重达十几吨甚至二三十吨的自行高射机枪、自行高射炮、导弹发射车和发射架,还有雷达车,被掀起半空撕得粉碎,里面的导弹子弹炮弹狐假虎威的纷纷爆炸,为这场规模空前的烟火表演增色不少!这样一枚炸弹落下,威力不亚于四十吨高纯度tnt,方圆一千米内成了月球的表面,再也没有哪怕一丝生命的波动。而深藏在二十米深的地下的军火库的殉爆更是惊天地泣鬼神,几乎把半个河内给炸上天去了。
雷霆万钧之后是死一样的寂静。安南军都被如此恐怖的威力吓倒了,一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就算还能思考,他们想得最多的恐怕也不会是报仇雪耻,而是:原来北京发怒的后果竟是如此的可怕!我们为什么要去招惹如此恐怖的邻居,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他?
总书记突然怒吼:“还击!还击!把我们的地对地导弹全部打出去!把我们的远程火炮炮弹全部打出去!把我们最精锐的特工全部派出去!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北京为他们今晚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把他们的边境城市变成一片火海!”
阮隆少将苦笑。还击?怎么还击?人家的攻势才刚刚开始哪!望着被烈焰烤得通红的天空,少将心中苦涩,闭上眼睛默默祈祷:“神啊,求求你保佑多灾多难的安南吧,不要让我们被毁灭!我以一个卑微的子民的身份······求你们了!”
第七章暴风之刃(一)
直升机成群结队的扑向一个个目标。由于新兵太多,我们师又是第一次打大仗,指挥部只给了我们一个切割敌军防线的任务——通过闪电突袭像割草一样以营连为单位消灭敌人,扯碎敌军的防线。这让我们多少有点儿失望。按师长对空中突击师的作用的论述,我们应该是大军的尖刀,成为主要突击力量才对。不过没有办法,由于二十年没有打过大仗,战争爆发之前,为了加强部队的战斗力,我们师大量老兵被抽调到兄弟部队去担任营连军官,战斗力暂时被削弱了,还不足以肩负起这等重任。对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指挥部这样做也是为了让更多的士兵活着回家。谁都知道在战争中伤亡最惨重的总是新兵,因为没有时间给他们适应,没有人教他们应该怎么做才能在战场上更好的保护自己,让自己活下来。有人估计开战第一天第二天我们伤亡就得多达四千人以上,但愿有了这些专家级老兵的指挥,那些疏于战阵的士兵们能少死几个。
我们营的目标是距离边境线二十八公里的一个公安屯,那里有安南军一个民兵团。一个营打一人团,听起来好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前面轰炸机和导弹都光顾过好几遍了,又有十几架重型攻击直升机掩护,要收拾几个猴子,难度不算大。这次任务算是练兵,其实整场战争在师长眼里都是练兵。先前那几轮导弹把安南猴子炸得够呛,隔了这么远都能看到他们城市里腾起的火光。安南猴子估计是疯了,高射机枪高射炮玩命的打,拎着一支ak对着天空猛扫的也大有人在,子弹在飞机周围划来划去,时不时还有几发子弹打在飞机腹部,打得当当响。妈的,你就使劲打吧,我们直升机的底盘别的特色没有,就是够重,够坚固,足以承受二十毫米口径高射炮的直接命中,这点毛毛雨我们还没有放在眼里!不过即便是这样,飞行员还是很小心的架驶着飞机,尽量用最能承受打击的底盘对着地面,丝毫不敢马虎大意。
前面山头上出现一门双联装高射机枪,朝我们猛扫,子弹跟泼水似的,打得飞机的防弹装甲火花四溅。飞行员估计是被惹毛了,一按电钮,一连三枚火箭弹飞向勇敢的机枪组,几声爆炸之后,世界清静了。机舱里的提示灯“叮”一声亮了,机师冲我们吼:“还有三分钟就进入战场了,请再检查一次装备!”
我们精神一振,着手检查装备。装备在上飞机前已经检查过好几次了,再检查一次并不麻烦,要是把一两样看似不起眼的装备漏在飞机上了,那才叫天大的麻烦。班长接通了保密频道,大概是在跟ch-1c“游骑兵”——我们的侦察直升
机沟通,一分钟后结束对话,对我们说:“任务照旧:扫荡公安屯北角的民兵!那个民兵团拥有的两辆老旧的装甲车被攻击机干掉了一辆,还有一辆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到时它一露面就用反坦克火箭弹招呼它。记住,下了飞机可以向任何目标开火,不要心慈手软件,更不要逞能!空中突击师需要的是活着的战士,而不是死去的英雄,明白吗?”
“明白!!!”
我们吼了一声。飞机开始旋停了——我们的目标到了。那是一个燃烧的村庄。三架体型庞大、火力凶猛的“鹰龙”正分三组的发起猛烈攻击,航空火箭弹把村庄打得开了锅似的,把一丛丛的安南民兵裹在里面炸得粉碎,二十毫米三联装机关炮喷出一米多长的火舌,弹壳像冰雹一样落下,炮弹排成长达几百米的炽红的镰刀,切割着生命,轰鸣声都快要把飞机发动机的轰响给压下去了,真的不敢想象正在遭受他们攻击的安南猴子此时的处境。“风隼”也加入了这场狂欢派对,一束束火箭万箭齐发,把一幢幢房屋掀翻,六管旋转重机枪打得比三管机炮还要凶。我亲眼看到一队民兵正在用步枪对空中飞行的直升机猛扫,一条碗口粗的火龙扫过,他们就鬼影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玩意还留在那里,真恶心。也有一些聪明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妈的,别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直升机投下了小型凝固汽油弹,把一切它看不顺眼的通通烧成灰,有本事你们都学邱少云,为了战友们的安全,宁愿被大火烧成也不动一下啊。对了,凝固汽油弹不是日内瓦公约明令禁止使用的吗,怎么还用?我们当然不敢违反日内瓦公约,因此我们使用的是加了凝固汽油的燃烧弹,嘿嘿。
直升机玩了足足三分钟,估计这三分钟对安南猴子来说比三个世纪还要难捱吧。我们正看得过瘾,直升机在一片反复清理过的空降场降落了,班长一声怒吼,小广西嗖一下,第一个窜了出去,动作那个灵活啊,啊猴子有一拼。都说广西猴子甲天下,看来一点也没有冤枉他们。山东第二个冲出机舱,一下飞机,手里的自动步枪就响了,至于有没有打中什么,那只有鬼才知道。我深深呼吸了一口呛人的空气,第三个冲出去。不到十五秒钟,所有士兵全冲出了飞机,比训练的最好成绩还要好。一下飞机,成串的子弹就飞了过来,贴着皮肤划来划去,老套了,在训练中这种情景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遍,我们都不再是那些被重机枪扫上一通就两腿发软,连站都站水起来的菜鸟了。残酷的训练逼得我们不得不把自己的眼睛、耳朵甚至鼻子的功能强化再强化,强化成为自己
的装备,凭着被重机枪追着扫了十几万发子弹练出来的经验,我光是听就听得出那些民兵已经乱了,他们是在盲目射击,对我们威胁不大。
“风隼”卸下一个弹药箱后拉了起来,“鹰龙”的火箭和机炮炮弹打得七七八八了,也作罢了,意犹未尽的在空中盘旋,随叫随到,要是有什么我们搞不定的硬骨头,通过步话机呼他们一声,成束的火箭马上砸到目标头上。这个村子里大约的一百多名民兵,我们则有一个排,好像有点儿欺负人哦?不管了,他们是猴子,不是人,欺负猴子顶多只能算是虐畜,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我们分成十个小组向已经是一片火海的村子包抄过去,形成弧形包围,切入战场的角度是预先选择好的,让还在抵抗的安南民兵十分难受。他们步枪手雷打得很凶,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我们就有两名战友被击倒,好在他们很快又爬了起来,昂贵的防弹衣和防弹头盔救了他们的命。一发子弹打在我的肩部,那个疼啊,疼得我都要飙泪了,妈的,我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发枪榴弹。小广西的56式发出清脆的击发声,火光中,我看到一名穿着军装的安南妇女倒下了。我看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又是一枪,一名正用56冲对着一个先头小组扫射的十四五岁的安南小民兵一头栽倒在地。他还是面无表情,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更不会有什么负罪感,也许这就是广西狼兵吧。
山东的自动步枪不断打出精准的三连射,从一片火海的村落里冲出来的安南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排里三十来名士兵对这个村落形成了弧形包围,好整以暇的射杀着被大火赶出来的安南士兵。那些老兵最冷酷,枪枪打头,而且还是打单发,像我这样的新兵则要逊色一些,基本上都是在拎着枪闭着眼睛狂扫,能打中什么只有鬼才知道。班长一巴掌扇在我头盔上:“你有很多子弹是吧?你的子弹多到可以随意挥霍了是吧?看看小广西,跟他学学!再这样乱扫一气我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把你踢出部队,空中突击师丢不起这个人!”这一巴掌把我打醒了,冲他挤出一副无所谓的笑脸:“是是是,我一定改进。下次班长你打脸好了,别打头盔,打得你手疼!”再看一眼小广西,他正在更换弹匣。十发子弹打完,他的射界内已经倒下了六名安南士兵,就连一个随着士兵跑出来的安南平民也被他一枪崩了,好一个冷酷的枪手!我不能比他差!
安南士兵还在飞蛾扑火般冲出来,他们不出来不行,村里一片火海,不出来只有被活活烧死的份。可是冲出来也只有死路一条,二十多支自动步枪、三挺班用轻
机枪已经把出口给封死了,还有七八名冷酷的神枪手用半自动步枪精准的射杀着他们,他们一个接一个倒在了这道炽烈的死线下,死尸层层叠起,惨不忍睹。双方距离在两百米左右,这个距离他们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我们这些用子弹喂出来的士兵,激烈的对射几乎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我开了几枪,估计没有什么战果,反而白白浪费了十几发子弹,正想换弹匣,又有人冲出来了,边冲边用手枪朝这边射击。开玩笑,用手枪打两百米外的目标,你以为你枪里装的是袖珍导弹是吧?我举起枪瞄准,手指正要扣下去,又迟疑的停住了。
那是一个女兵,通过特种瞄准装备,我可以看清她的脸孔,甚至可以看清她脸上的惊恐和绝望。她大约十九到二十岁左右,个子挺高,就是衣服被烧得破烂了。我手背青筋突起,努力要扣下扳机,可是不知道是谁把我的力气给抽走了,我的手指连动一下都是如此困难。我闭上眼睛,连长的话在耳边回荡:“士兵们,给我记住:敢上战场的女兵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她们的体质天生就比男人要弱一些,敢扛起步枪走上血肉横飞的战场只能说明她们比男人更凶,更狠!要是碰到扛着狙击步枪的女兵,必须不择手段干掉她,否则死的很有可能是你!”对,战场是不能有同情和怜悯的,因为敌人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我咬了一下牙,睁开眼睛,力量又回来了。只是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刚好看到那名女兵胸部弹起一撮血尘,身躯摇晃一下就倒了下去,小广西冲我嬉皮笑脸:“她以后再也不能给孩子喂奶了!”
我突然好想揍他。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揍他一顿。
一堵火墙突然倒塌,在阵阵油屁声中,一辆老旧的装甲车冲了出来,后面跟着一大群民兵。妈的,这不是这个民兵连最后一辆装甲车嘛,现在才出来,不嫌晚了一点?我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梭锰钢子弹,在装甲车表面打出一排排小孔,也不知道打到里面的人了没有。火这么大,什么红外探测全是扯淡根本看不到。好像效果不大,装甲车的并列机枪朝我们扫来,打得我们周围浮土直冒,还挺凶的呢!不过它的好日子过到头了,两架负责火力支援的“鹰龙”欢天喜地的冲了过来,一连两枚“红箭”式反坦克导弹轰在装甲车身上。我的老天爷,“红箭”可是用来打重型坦克的啊,居然拿来打这种就连步枪也打得穿的装甲车!我发誓,回去一定要检举飞行员那种严重浪费的行为,一定要检举他们!
“轰!!!”
装甲车变成了一团桔红的火球,跟在后面寻求保护
的民兵在地面一震间倒地哀号,他们不被碎片打死也得给活活震死!这仗没什么好打的了,排长见再也没有人冲出来了,一声令下,我们排成三三制掩护队形朝已经变成焚尸场的村落杀去,看到尸体就补一枪,也不管他是真死还是假死。
第八章暴风之刃(二)
“轰!!!”
一枚苏式防御型手榴弹在我身边不远处爆炸,汽浪险些把我掀翻。一名瘦小的安南士兵哇哇怪叫着用ak朝我们狂扫,居然把我们三个都给压得抬不起头来。ak没啥特色,就是够可靠,火力也够猛,就冲这一点,它就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步枪。只可惜它的精确度也太烂了点,那个猴子一个弹匣打得七七八八了,硬是奈何不了我们。山东骂了一声,一枚手雷飞过去,那家伙怪叫一声,钻进了燃烧的房子里。手雷弹在房子外面爆炸,预制破片和钢珠四处飞溅,估计没有伤着他一根汗毛。倒是三十米外一名正在拼命射击的安南少尉捂着左眼发出痛苦的哀号,他的眼珠子被一颗盲目飞溅的钢珠给打烂了,痛得他从掩体后面蹦了出来,接着在两支90式自动步枪的扫射下,他的身体也被打烂了。原来战争中也充满了黑色幽默,我算是见识了。
“砰!”
班长的步枪打出一个精准的单发,一名安南士兵从屋顶上滚了下来,村里的枪声停止了。可是那个钻进房子里的小子没有出来,还有敌人!小广西说那小子准是钻进地道里了,当年我们的民兵被倭猪逼得只能拼命往地里钻,现在他们也学我们。班长让我们三个进去看看,除恶务尽嘛。我们先往房子里甩了两枚钢珠手雷——这种手雷一大好处是杀伤面极大但爆炸威力不算大,不足以炸塌房屋,但室内的人非死即伤——然后冲了进去。屋里浓烟滚滚,鬼影也没一个,那小子真的跑了。我们三个小心的搜索,真的在房里发现了地道入口,妈的,入口还挂了雷,谁要是钻进去,准得炸飞。山东小心地拆掉那枚匆忙布置的土制地雷,问:“现在怎么办?”
我按捺住往地道里扫上一梭子的冲动,说:“肯定有其它出口的,我们出山去再找找。”
小广西怪笑着拿出一枚小馒头一样小巧可爱的反步兵雷挂在入口,得意地说:“看你们怎么出来!”我看得浑身一阵恶寒。这小子,准是那种以杀人放火为已任的货色。撤出房屋后,我们四处搜索,一无所获,正准备放弃,一记冷枪打了过来,小广西本能的扑倒,子弹从他头顶削了过去,好悬!后来班长说开枪的那个猴子绝对是神枪手,小广西能逃过这一劫一来是他反应够快,二来是他身材矮小,要是他再高上十公分,这一枪绝对会把他脑袋给打爆。哦,原来三级残废还有这个好处啊。那个猴子又开了一枪,还是没有成功,反而暴露了目标。看来是狙击手的入门阶段,在敌强我弱的时候还敢在同一地方连开两枪。这两枪把我们给惹毛了,两发枪
榴弹轰了过去,那小子顿时不吭声了。我们小组追了过去,在一棵已经被机炮腰斩的大树树根下发现了地道出口,想来是跟那个猴子房间那个是相通的,距离不过是六七十米而已。
小广西用半自动步枪在洞口晃了晃,马上招来一串枪弹,里面还有不少敌人!山东骂了一句“妈啦个巴子”,又是两枚手雷丢下去,里面枪声停止了。不过在公安屯和后山那边枪声可是密不透风,我们营遇上大麻烦了。天知道哪里钻出这么多敌人,到处都是汹涌的人潮,到处都是尖啸着飞来的火箭弹,迫击炮打得跟下雨一样。至少十五架“鹰龙”在上空盘旋,火力全开,机炮在人海中犁出一条条血胡同,特种侦察兵招过来的被动制导炮弹更是成排落下,把他们一丛丛的炸飞,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能够阻止他们的冲击。连长在步话机里命令我们排分出两个班去参与阻击,留下一个班消灭残敌。排长命令我们班留下来,他带其余两个班去了。这时天空中传来喷气式战机的呼啸声,六架飞狼出现在战场上空,一枚枚激光制导炸弹从挂架滑落,准确的飞向敌军,地面顿时一片电闪,隔了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现在我终于明白师长为什么一再建议总参把开战时间推后一个月了:在三月中旬,安南北部的天气比二月份要理想得多,地面水气较薄,空军的激光制导武器可以得到充分发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后方医院没有准备好,我们的精确制导武器储备也不充足,打起来的话肯定没有现在这么舒服。
飞狼跟陆军航空兵一样,是我们最信赖的好战友。它速度惊人,载弹二点五吨还能超音速飞行,投弹精确到点。由于战场离机场近得令人崩溃,它们随叫随到,有它在,安南猴子一个旅也未必能吃掉我们一个营。对那边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最要紧的还是尽快解决地道里的残敌,毕竟的一双敌视的目光在背后盯着你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事情。可问题是地道入口实在太过窄小,我们班也就小广西一个能钻进去,而地道里的人根本用不着开枪,拿把菜刀都能守住阵地了,进入这样的地道纯粹是找死!小广西明确表示拒绝接受这样的任务,大家只好群策群力,看能不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山东建议用炸药炸,整个地道都给他们炸塌,一了百了,这倒是个好主意,可问题是我们没有带这么多炸药,就那么一点手雷根本不不够。班长想用喷火枪把里面的人烧成球,考虑到地道太长太深,这招好像也行不通。班副充分发挥无毒非君子品德,嚷嚷着向花旗军学习,用水泥浆把洞口给封了,在二战时期,花旗军与倭军在一个个岛屿杀得
血肉横飞时没少用这招,把一个个洞口彻底砌死,把倭军密封在里面,将来好叫子孙后代去挖化石。军人嘛,就应该从狠如流,班长拍板同意了,可是等我们付诸行动的时候,情况令人沮丧万分:
村里没有水泥。
该死的安南猴子,就不能多为我们着想,准备一点这类杀人放火的好东东么?
小广西像蝗军一样四处扫荡,别说,还真的有意外收获:找回来好几斤辣椒干。他邪笑着用棉布把辣椒干包起来,浇足汽油后点着丢了进去,没多久,地道出口浓烟滚滚!我们傻傻的看着他。山东弱弱的问:“小广西,这招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