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694节

卡恩先生说:“他受伤了!他一条腿刚做过手术的,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

科尔警长说:“那又怎么样?十几年前,在特警训练学校里,一名参加过二战的德国海狮突击队独腿老兵只用了一分钟,就将四名手持匕首的学员打得满地乱滚,爬都爬不起来,如果他手里拿的是一把刺刀,那四名学员连十五秒钟都挺不过,就成了他的刀下鬼了!”

卡恩先生狠狠的喘了一口气,说:“就你手下那些废物的命值钱,我们的人的命就不值钱了是吧?我们黑骑士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让你所谓的突击队员见鬼去吧,你不敢上,就让你的人滚开,让我的人上,今晚,最近今晚,我们就能看到那个杂种的脑袋了!而你,就等着撤职回家抱孙子吧!”手一挥,一支人数足有五十之众的黑衣人扛着冲锋枪和火箭筒,不顾警察阻拦,推倒路障冲上了山。

科尔警长怒吼:“让他们回来!上帝啊,你这是让他们去送死!”

卡恩先生不理不睬,冷哼一声,上车走了。

科尔警长咆哮:“你这个蠢货,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为自己的傲慢和轻敌付出代价的!”

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何必为一群注定要去送死的蠢货愤怒呢?这帮社会的渣滓,我们无法清理掉他们,但不妨碍我们让他们被别人清理掉啊!”

科尔警长回头一看,是那位三十来岁的山地侦察连连长,

道根少校。这个年轻人平静的看着那些黑衣人陷入山林之中,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科尔警长生气的说:“少校,虽然他们有罪,但那毕竟是五十条活生生的生命!他们有罪,就应该由法律来惩罚他们,而不是由一个满手血腥的歹徒来剥夺他们的生命!”

道根少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法律?警长先生,你真的以为法律治得了他们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黑骑士组织跟医院骑士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医院骑士团在宗教界和政界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拜他们所赐,黑骑士组织教父一位得力干将在两个星期前正式接任检察院院长一职!搞笑吧,一个为黑社会卖命的家伙居然成了检察院的院长,而他的上司整天跟我们的政府议员喝咖啡谈生意!”他摇了摇头,“千年以来,欧洲的黑暗势力早已渗透到方方面面,没有哪个国家有那么大的魄力将其连根拔起,所以这帮家伙杀人也好,放火也好,我们根本就无法给予他们应有的制裁。但是,有人可以!”

科尔警长压低了声音:“可是我接到的命令是,绝对不能逮住那个家伙,更不能让那个家伙死在德国人手里,否则将会有天大的麻烦!”

道根少校说:“我也接到了同样的命令但是那个家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为了他,北约、华约、华国把德国当成了战场,最老奸巨滑的间谍,最冷血的杀手,最精锐的突击队,来了一拨又一拨,斗得不可开交!只要他一天不死或者不离开德国,我们休想安宁。让那些黑社会的杀手去碰碰他,把他往法国佬那边赶也不错,我倒想看看法国佬怎么处理这个大麻烦!”说到这里,这个年轻人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法国总统焦头烂额的狼狈样了。他也是一名优秀的军人,知道真正的军人绝对不会为战斗而战斗,在自身力量有限的情况下每一次战斗之前都要充分评估风险和收益,如果战斗不是必要的,或者危险大过收益,就应该果断放弃。那个家伙旧伤未愈,四面强敌环伺,而步步紧迫的却是一群死不足惜的黑社会杀手,他应该会明智的选择撤退,不跟那帮渣子纠缠,以免招来更大的危险吧?只要把他逼出德国的国境,那帮正在德国境内跟北约苏联特种部队和特工杀得两眼发红,今天往苏联秘密情报站扔燃烧弹连人带楼一起烧成灰,明天往北约影子部队老巢放沙林毒气熏倒一大片,后天在移民聚集的小区用机枪火箭筒跟北约影子部队打得不可开交的瘟神在得到消息之后会一窝蜂的涌入法国,开辟新的战场,德国算是甩掉这个天大的麻烦了。华国,苏联,双头鹰

,德国哪个都得罪不起,又哪个都不能帮,还不能冷落其中任何一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个家伙往法国那边赶了,至于法国人将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我管你死活啊?

憨厚纯良的汉斯在被意大利这个猪队友坑了好几回之后,也学会卖队友了

那五十名受过一定军事训练的黑衣汉子气势汹汹的杀上山去,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木屋,将这幢小木屋包围起来几十支冲锋枪指着,那架势也蛮吓人的。队长对着天空就是一梭子,怒吼:“狗杂种,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出来!”

柳卫华坐在两公里外一棵被风刮到的大树树身上,用匕首划开一个带血的牛肉罐头,将里面的肉一分为二,挑起一半送到娜塔莉娅面前。要是三十分钟之前,娜塔莉娅肯定会放声欢呼,抢过来狼吞虎咽的,但是现在她面色发白,看到牛肉哇一下就吐了。柳卫华无奈,找出一个蜜渍桃子罐头递给她。

人都走出两公里外了,木屋里自然不会有人回应,所以面对威严的队长大人,破旧的小木屋很委屈的、有些畏缩的保持沉默。

队长越发的嚣张:“怎么,怕了?你不是很厉害的吗?眨眼之间就打死了我们四个人,放倒了八名警察,神威凛凛啊,怎么现在反面成缩头乌龟啦?别躲了,你逃不掉的,识相的就给我滚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柳卫华淡定的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

木屋里还是没有声响。

一个连脖子都纹着刺身的家伙叫:“队长,甭跟他废话了,直接冲进去将他们两个拖出来不就得了!”

队长咕哝:“搞不好里面没人不管了,你进去搜搜,我们掩护!”

那个愣头青说:“好咧!不过如果那个小妞在里面,你们得让我先上!”

队长说:“没问题,去吧!”

那个愣头青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拎着冲锋枪小心翼翼的溜了过去,照着虚掩的木门就是一脚!他以前收保护费的时候一定没少踹门,只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荡开去撞在墙壁上再弹回来,发出好大声响,声势骇人!这一脚的力道、角度都恰到好处,无懈可击,就算是把资深的黑社会头子找来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当众夸他是个可造之才!

只是,如果他看过《地雷战》、《地道战》这些经典影片,就该知道在跟华国人打交道的时候用脚踹门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因为门后面通常都会有意外惊喜

一声吓人的巨响,一团明亮刺眼的火光,木屋的门被炸得粉碎,成千上万的碎片和木刺以爆速激射而出,袭向二十米内的一切活物!那位踹门高手那条健壮、富有爆发力的前途无量的腿呼一声飞到了树梢,木刺激射而来,瞬间把他打成了个特大号马蜂窝,而冲击波又把马蜂窝变成了燃烧着的破烂的蜂窝煤,将他狠狠甩出七八米远!

碎片铁扫把似的扫过,那帮实在欠缺实战经验的黑帮打手纷纷中招,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一下子倒下了五六个。没有中招的看着被木刺射得跟个海胆似的的同伴,都吓着了,大概直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要对付的并不像那些看到他们就发抖的良好市民那么好对付!

爆炸声隐隐约约的传来,柳卫华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

娜塔莉娅抬头看着突然阴暗下来的天空,愁苦得要命:“天阴暗下来了,可能要下雨了!”

柳卫华头也不抬:“是山雨,很快就会过去的。”

带着潮湿的水汽的山风远远吹来,松涛呼啸,枝叶狂舞,天空中乌云滚滚,彼此交会,遮住了天空,一道道幽蓝的电弧从云缝中迸出,发出隆隆巨响,山雨欲来。

三四十公里外,一辆旧汽车正沿着果园间的公路疾驰,开车的黑色宪兵服男子抬头看了看带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凌空而下的闪电,说:“将军,要下雨了。”

穿着警察制服的男子抱着一支m-4卡宾枪,眼都不睁:“就算下刀子也要照样赶路,我们必须尽快赶去跟他会合!”

黑色宪兵制服汉子有些担心:“可是你的身体”

警察制服男子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声音中多了一声不易觉察的怒意:“少校,我的身体好得很,你不必牵挂,你应该操心的是接下来的战斗!别忘了,我们后面跟着格鲁乌特种部队,格鲁乌特种部队后面跟着北约影子部队,北约影子部队后面又跟着德国特种部队,我们要对付的是一大串螃蟹!”

少校不敢多说,踩了一脚油门,汽车加速。他知道将军很好强,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失败”这两个字,他生命的全部内容,就是战斗和战争。他就像一把锋利之极的刺刀,出鞘必见血,如果碰上无法战胜的对手,它会折断,但绝不会弯曲!替他的健康状况担心也许是好意,但是在他看来,是耻辱。

这辆破车带着一大串螃蟹迎风飞驰,远处的阿尔卑斯山乌云翻滚,满天的闪电正往那里聚集,仿佛要将整个山脉劈裂

开来。

第一四四章飞雨如箭(一)

轰隆隆————

一道蜿蜒数公里的闪电划裂了漫天黑沉沉的铅云,狂风裹着筷子粗细的雨丝鞭子似的猛抽过来,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即便是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依然看得见绘着红星的苏联强击机从云团中穿出来,火箭巢中窜出致命的流星雨,机炮扫射如同水银泄地!被击中的坦克纷纷燃起大火,装甲兵一身血一身火的惨叫着从里面滚了出来,而薄弱得多的汽车,则直接被扯成一堆碎片。恐怖的“蛙足”,已经成了东北战场上的屠夫了。当然,华军的防空炮火和防空导弹也在不断地刷新着苏联前线航空兵的损失清单,不时有从战场掠过的苏联战机被密集的高炮火力和拔地而起的防空导弹打成漫天花雨!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鏖战,哈尔滨这座曾经拥有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已经彻底变成废墟了,然而抵抗的枪声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它就像一团绞肉机,将大批大批苏军精锐无情地绞碎,连渣都不吐出来。围绕着松花江渡口和吉林-哈尔滨以及长春-哈尔滨这些地域,血战一场接着一场,往往一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一场战役就已经开始了。苏军多次试图在前线航空兵的掩护下强渡松花江夺取渡口,每一次都让华军撞了回去,军旗刚刚在渡口竖起来,转眼之间又连同突击队一起被丢进了江里。华军也多次尝试着消灭威胁铁路的苏军空降部队,并且往五常、铁力地区反攻,摆脱被苏军压着打的被动局面,这些努力在苏军的凶猛打击之下也宣布失败,哈尔滨战役变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让交战双方都痛苦不堪。

博罗西洛夫乘坐直升机从战场上空掠过,他看到在长春铁路两侧,华军的装甲部队正像涨潮一样涌向苏联空降部队的阵地,弹雨和硝烟几乎淹没了整个高地,那面红旗已经被硝烟熏黑,弹痕累累。尽管在前线航空兵的炸弹和第207数字化步兵师的精确制导炮弹不停的砸入华军的队列中,华军装甲部队进攻的锋线不断爆出桔红耀眼的烟焰,碎片和血淋淋的尸体一起飞向半空,燃烧的车辆残骸几乎将整个阵地包围了,但是他们的攻势没有减弱半分,一波接着一波,每一次都是不死不休!红旗在硝烟中,竟是如此的黯淡,黯淡得让他胸口发闷。

必须打破僵局了。华军一直在用二线部队跟他们耗,一线精锐则放到了纵深,给予任何试图接近长春的苏军部长予迎头痛击,一次次的将他们打回去,这完全就是消耗战,这场血腥的消耗战正像黑洞一样将苏联所剩无几的元气吸走!

华军士兵终于冲上了苏军阵地,苏联伞兵死战不退,在

这片狭小的阵地上,一场惨烈的血战爆发了。冲锋枪和自动步枪隔着几十米、十几米甚至几米对扫,直到将敌人打成一堆烂肉为止;防御型手榴弹成排的砸出去在地面炸出一个个大坑,十几米内的人不是被炸飞就是被弹片射中,惨叫着栽倒在地;迫击炮炮弹雨点般落下,哪里敌人多就往哪里砸,将敌人和自己人一起炸翻;一条条火龙卷来卷去,在温度面前一视同仁,被舔中的人头发衣服和脂肪一起燃烧起来,疯狂地撕扯着衣服和头发乱跑乱滚,声不似人,往往还在挣扎,坦克就从他们身上辗了过去

这块阵地,怕是守不住了。

博罗西洛夫对飞行员说:“回去吧。”

飞行员应了一声,飞机略一拐弯,飞走了。

博罗西洛夫的运气不错,几分钟之后,数架鹰龙重型武装直升机杀了过来,要是他再慢走那么几分钟,也许他将成为开战以来被华军击毙或者俘虏的军衔最高的苏军将领。扑了个空的鹰龙把满腔怒火发泄在试图增援过来的苏军伞兵部队身上,一架跟着一架猛扑下去,利用热焰诱饵将射上来的单兵肩射防空导弹诱偏,第一架一按电钮,成束的火箭弹倾泄而下,地面上闪过大片大片翻滚的火光,烟焰碎石裹着苏联伞兵的尸体冲天而起!苏联伞兵一阵鬼哭狼嚎,两辆25毫米自行高射炮对着空中喷出了灼热的弹流,炮弹打在鹰龙的底盘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陶瓷装甲大块大块的碎裂迸飞,炸出一团团火花,鹰龙上下颠簸,却硬是没事似的从苏军头顶掠了过去。第二架飞行员果断按下电钮,两枚反坦克火箭弹疾射而出,凌空而下,那两辆刚刚把炮口对准它的自行高射炮车身微微一震,薄薄的装甲被反坦克火箭弹粗暴的洞穿,里面的射手看到的最后一点东西,是一团膨胀开来的火光。轰!轰!这两辆自行高射炮被反坦克火箭弹打得四分五裂,泼向天空的弹雨戛然而止,失去了防空火力掩护的苏军伞兵彻底暴露在直升机的短翼下了!

好在,苏联伞兵的防空能力也不错,在军官的怒吼之下,四名伞兵咬牙切齿的擎起了单兵肩射防空导弹发射器,稳稳的锁定了那两架扬长而去的直升机。但是不等他们击发,又一波火箭弹从天空中泼了下来,接着是30毫米单管转膛机关炮的咆哮不想死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趴下吧,敢于对天空开火的百分之百会在不到一秒钟之内被火箭弹炸飞,或者被机炮撕成一团血雨!好不容易,这四个瘟神都飞过去了,总该可以抬头还击了吧?答案当然是不行,因为第一架已经切半径折回,开始

发动第二波攻击了!交替掩护,轮番攻击,火力绝不间断,苏军米-24武装直升机飞行员最为自豪的“死亡转轮”现在绞到了苏联伞兵身上,将他们活活绞碎!

援军被华军直升机钉死了,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坚守这个阵地的那个苏军伞兵连陷入了孤军苦战的困境。华军步兵跳进战壕里用冲锋枪、三棱军刺和工兵铲与他们凶狠的拼杀,59式坦克直接从战壕上辗过去,滑膛炮近乎水平的开火,将还在射击的重机枪火力点逐一轰上半空,并列机枪扫出的子弹排成几百米长的火镰扫荡着整个战场,被舔中的苏军伞兵身上炸起大团血花,双手一扬仆倒在地,变成僵直的尸体或者蜷缩成一团的伤员。在打光了最后一枚反坦克导弹之后,这个连终于撑不住了,连长怒吼:“军官跟我留下来掩护,士兵和伤员马上撤退!”操纵着机枪朝着匍匐逼近的华军步兵猛扫,一连打翻了好几个。两名准尉扛着火箭筒朝着步步逼近的坦克冷静击发,一枚射偏,一枚准确击中窝弹区,刺耳的贯甲声响过,重型反坦克火箭弹的串联穿甲战斗部洞穿了59式坦克的前装甲,这辆坦克微微一震,停了下来,舱盖打开,一名浑身是血的装甲兵抱着被金属射流打断了右腿的车长艰难的爬出来,狙击手两枪连发,他们头部迸出一道血线,从燃烧的车身上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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