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63节

总理失笑:“现在你不必火大了,都成了大校,要不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你那支部队还不能公开露面,你都成师长了。才二十岁就当上了师长,全世界也只有你一个而已。嗯,你是未来人,那你肯定知道将来的事情了,都跟我说说吧。能提前知道将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也不错呢。”

柳维平想了想,说:“我记得的也不多啦,都是在历史书里背下来的,大概是这样:再过几个月,安南解放阵线的攻势将彻底失败,损失十几万人,直到三年后才恢复元气。明年花旗国将全部撤出安南,而在今年我国将和东瀛建交······”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总理也不插话,凝神倾听,不时露出深思的神色,不用说,他是在思考该如何利用未来的一切机会把国家利益最大化,他将成为游戏的作憋者,这一切都是拜柳维平所赐。要是让外国那些政要知道了,肯定会到法院告柳维平游戏作弊,违反了国际公约违反了日内瓦公约违反了时空管理条例······而那些企业家金融家则会跑到他面前摇

着小尾巴高呼“我们全作有利于世界和平有利于经济发展有利于大家赚钱······”当然了,柳大爷会不会鸟他们就不得而知了。说到四年后,柳维平突然住嘴不说了。总理听得正入神,见他停下不说了,有点诧异:“怎么不说啦?”

柳维平难过地说:“因为到了那一年,你们都不在了,你,朱老总,还有主席,都不在了······”

总理神情一黯,低声说:“四年·······只有四年了······”

柳维平心里一阵难受,亲自判这样一位伟人的死刑,他心里当然不会好受。要知道哪怕是在二十年后,他看到总理逝世的视频时都泪流满面,看一次就流一次眼泪,而现在,心里更是难过。是啊,总理只有四年时间了。在八宝山送别贺老总的时候总理就曾说过“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在场的人当场就哭了。总理忽然一笑:“上天对我还是太好了,让我知道了将来的事情······你接着说吧,我听听也好,有些事情可以预先做好安排。”

柳维平说:“那我们还是跳过1976年吧,我说不出来,真的说不出来。”

总理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好吧,跳过那一年好了。后来呢?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柳维平充分发挥自己作为特级侃爷的水平,把此后三十年的大事一一道来,说得天花乱坠。不过他有意跳过了共和国跟安南的边境冲突和红色高棉,这毕竟是后来者的事情了,何必让总理跟着难受呢?总理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话,两个人越谈越欢,都忘记了时间,直到晨光从窗口洒进来了,他们才惊觉天亮了,原来不知不觉的,他们竟然谈了一整夜。罗秘书送早餐进来时又狠狠瞪了柳维平一眼,不满之意十分明显。柳维平起身说:“总理,我该走了,要不然你连打个盹的时间都没有了。”总理也起身,亲自把他送到门口,慈祥的抚摸着他的头说:“小柳,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这一次是有惊无险,总参让萧华少将出任a集团军军长一职,特别交待过他一切照旧,他是一位极出色的将领,知道你那个基地对民族未来的重要性,他会尽力协助你的,而杨军长和韩政委再过一段时间将重新回到军队中担任要职,不存在牺牲哪一个保住哪一个。不过你要记住,你的命是整个国家的,不能再像这次那样去冒险了!”

柳维平说:“是,请总理放心,不会有下次了!不过总理,你也要注意身体啊,你的健康就是我们的幸福······”

总理说

:“我会注意的。以后有时间我还会找你聊聊天,回去吧,韩少尉该等急了。”

柳维平再次敬了个军礼,上车走人。总理目送他走后,回到办公厅拿起电话拨通一个保密号码:“老李是吧?对,是我,对一号目标的一切调查到此为止······是的,一切调查到此为止,不必再查下去了。”

在车上,韩雅洁打着哈欠问:“跟总理都谈了些什么呀一谈就是一整夜,连觉都不用睡了。”

柳维平说:“保密!”

韩雅洁嗤一声:“神气是吧,用不了两天我就能全查出来你信不信?”

柳维平说:“神气的是你吧,我们的谈话没有任何记录,有本事你就查好了。”

韩雅洁说:“反正我就是有办法查出来。去哪里?”

柳维平说:“火车站,我得回基地了,再不回去搞不好要被手下给夺权的。对了,你去哪里?”

韩雅洁一拨方向盘,汽车来了个空中漂移,动作那叫一个帅气:“还能去哪里?跟着你呗,要不谁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柳维平说:“不必了吧,总理说过不会再调查我了,你的任务完成啦,再着我也没有意义啦。”

韩雅洁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维平说:“总理告诉我的呗。行啊你,隐藏得真好,我都没有看出来。谁又能想得到像你这样一个甜滋滋的女孩子居然是国家安全扃的特工?要不是总理跟我说了,没准我会被你骗上一辈子!”

韩雅洁白了他一眼:“谁说我还要调查你?这次我有新任务,就是把特工的专业技能传授给你手下那帮大头兵。”

柳维平不乐意了:“搞什么嘛,头头们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认为特种部队真的可以当间谍用,打入敌国上流社会去套取情报不成?”

韩雅洁说:“不懂了吧?上个月a集团军和136集团军来了一次对抗演习,你一手训练的侦察兵让136集团军吃了大亏,但是最重要的任务——打掉136集团军指挥部并没有完成,原因是你的士兵特征实在太过明显,不管怎么伪装,始终给人一种很危险、不得不防的感觉,因此他们在秘密接近目标时打老远就让人给认了出来,不是被击溃就是被136集团军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最后因为损失过大,被赶出了战场。总长认为这些士兵锐气有余,杀气逼人,圆滑却不足,这是一个极大的弱点,不设法弥补的话,他们将来会在战场上付出很

多不必要的代价。所以呢,我就接过了这个光荣的任务,用尽一切办法把你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调教得更像一个平庸的小人物······换句话说,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教官了,就连你,也得听我的!”

柳维平一哆嗦,乖乖,好日子过到头了。这位连打出去的子弹都会拐弯的姑奶奶成了他的教官······他在心里发出一声哀叹:“妈妈咪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韩雅洁感觉得到他的沮丧,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想甩掉我?没那么容易,我都还没有整到你鸡毛鸭血晕头转向呢,哪有就这样放过你的道理!

可爱的韩雅洁并不知道,大校同志的沮丧完全是装出来的,他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在两个人的勾心斗角中,火车一路北开,带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嬉笑怒骂回到了阔别数月之久的基地······

在军营里,那架威风凛凛的ah-1武装直升机正在对着靶场倾汇着暴雨一般的集束火箭,在不远处一个山头上,数架直升机旋停,抛下绳索,身穿迷彩服的侦察兵两个一组两个一组的从飞机上滑下,向“敌人”的火力点发起强攻,打得弹雨横飞,虽然用的都是假子弹,可是还是不断有人受伤,可见对抗有多激烈。教官不在的这段时间,兵们可是一秒钟都没有偷懒。韩枫和柳哲都受了伤,一个被橡皮子弹在脸颊擦出一条血痕,就连左眼都让跳弹打中,差点失明,一个在一场四殴一的格斗中吃了大亏,不光被淘汰出扃,还断了一根胁骨,这两位现在都在宿舍楼上看着兵们训练。于是他们看到一个威严的大校和一个总是神采飞扬的女兵并肩大步流星的走进军营。

柳哲揉着左胁,说:“哟,哟,那个谁?咱们的捣蛋和惹祸精回来了咧!”

韩枫捂着左眼,吸着凉气说:“这么长时间不见,他长胖了,好像也收敛了很多。”

柳哲说:“都大校了,但愿他真的成熟了。像那种刺激得要命的事情我可不想再陪他做了,这种事情做过一次,一辈子都后怕不已呢。”

韩枫笑:“猜猜他会怎么跟我们打招呼?”

柳哲说:“狗嘴吐不出象牙,不外乎是什么‘同志们好,同志们晒黑了’之类令人哭笑不得的废话。”

话没说完,就见柳维平一个蹦高跳上一辆59式坦克,拿出一个小喇叭气沉丹田,大叫:“小的们,捣蛋我又他妈的回来了,你们的好日子过到头啦,哈哈哈哈哈······”

韩枫

和柳哲对视一眼,同时耸耸肩,都是一副“就知道他会来这一招”的样子。

兵们发出热烈的欢呼,掌声雷动。是啊,老大回来了,枯燥的军旅生活又可以多出好多笑料了······

悲情1976

不好意思,学起那些电视剧玩数字化了。头一回看到这类标题是什么时候呢?不记得了,是一部抗战题材的,名字好像是叫什么《兵锋1937》吧,记不清楚了,我对这类狗屁不感冒。搞什么嘛,几个蹩脚到极点的间谍在银屏上晃来晃去斗上几个回合就好意思号称是什么抗战大片了,我呸!别说,开了这个头后,那些捞钱本事一流职业素质三流敬业精神更是下九流的导演们还他妈的来劲了,什么滇西1944、猎鹰1949等等等等,数都数不过来了,没有心情去记那么多,反正拍来拍去都是那个样,几名牛叉得不得了的突击队员加一两名洋大人再加一位战地女护士或者某位军官的女儿,跟比猪还蠢的敌人斗上几个回合就算是完了,当然,导演大人为求真实,是不会忘记在大结扃的时候让那支突击队死光光的,不管哪部都是这个鸟样,不信你可以找来看看。不过,最好装上避雷针再看,要不然一打开电视机就是天雷滚滚的,把你给雷翻了我可不负责。

为什么要有样学样?

倒不是也想拍电视,而是除了悲情这两个字,我实在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这一年了。在这一年,太多的不幸轮番上演:周总理逝世、朱总司令逝世、唐山大地震、毛主席逝世······一位位共和国的谛造者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他们的离开意味着伟人时代的落幕,平民时代的开始。是啊,在那一片悲痛的哭声中,十年动乱终于要走到尽头了,此起彼伏、花样繁多的运动终于结束了,平庸而幸福的平民时代拉开了序幕。再也不必上山下乡,再也不必去批斗谁或者被别人拉去批斗,分田到户,民营企业开始崭露头角。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我们终于意识到经济基础的重要性,迎头赶上,而黑龙江北岸那边那头红色巨兽还在继续着那场空前绝后的乌托邦式实验。于是,我们直到现在正在飞速发展,而苏联早在二十年前就在没有外敌入侵的情况下亡国了,这就是忽视经济发展的后果,苏联帮我们交了学费。纵观这数十年,是不是可以把1976年视为共和国走出襁褓前的最后一声啼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在60年代末期,新疆边境那一幕。在克格勃的煽动下,超过边民为了吃上饱饭,强行冲破边防军的拦阻跑到了苏联那边,仅仅是因为克格勃告诉他们,在那边面包香肠有的是,去了可以随便吃。为了得到苏侨证,边民甚至冲击了政府机关威逼政府向他们发放苏侨证,最后还是主席发话了:想去的随他们去,不必阻拦。边防军流着泪开放了边境,超过七万边民一窝蜂的进

入苏联,最严重的一个县跑得只剩下四百来人,政府机构彻底瘫痪了。然而结果呢?三十年后,苏联解体,跑到那边去的人突然发现自己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了,这时他们想起了家乡,于是又一窝蜂的跑回来。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共和国,许多人当场要求留下来,理由是他们本来就是中国人,但他们的要求被拒绝,因为他们早就失去了中国国籍。历史跟他们开了个大玩笑。但愿那些整天叫嚷着与其让这个贪污腐化的政府继续掌权,还不如让日本来统治中国的家伙记住这一事实。在经过漫长的二十年躁动和混乱后,共和国终于找到了方向,我们赶上来了。从这个角度来看,那充满了不幸的一年,称之为分水岭也不为过了。

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人只有一双手,在你拿起一些东西的时候肯定得放下一点东西,国家也是这样。当几个学生打着“小平你好”的标语走过天安门广场的时候,不少官员都变了脸色,邓老却露出欣慰的微笑,说我们的人民成熟了。是的,从“万岁”“早请示晚汇报”到“小平你好”,的确可以体现出人民在政治上的成熟,但是在成熟的背后,我们是不是失去了些什么?在毛时代,我们虽然穷,却可以挺起干瘪的胸膛骄傲地告诉每一个人,我是中国人,而现在,我们必须陪着笑脸跟每一个国家说话;在毛时代,南越犯我领海,在海军几乎没有一艘战舰能顶用的情况下,海军照样迎战——主要靠炮艇和猎潜艇,所有参战舰艇的吨位加起来还不及南越一艘战舰,但是我们照样打赢了。在邓时代,菲律宾叫嚷着“黄岩岛离我们菲律宾最近,应该属于我们!”邓老微笑着回了一句:“你们菲律宾离我们中国也很近哦!”现在呢?还是别提了。

在过去,人们把国家的尊严看得最重,现在一切向钱看。

在过去,国家把人民看得最重,现在把人民币看得最重。

在过去,每一个人都有用不完的激情,现在则变成了麻木不仁的经济动物。

在钱包鼓起来的同时,我们也失去了很多。

我们的民族最可悲的一个陋习就是亡羊补牢,结果往往是发现被咬死的羊最重要的种羊。

要是没有那一年所发生的事情,以我国现在军事经济实力加上那个年代万众一心的凝聚力,将会是什么样的扃面?要是那些没有摸过枪就敢抱着炸药包去拼敌人坦克的年轻人还在,会是什么样的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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