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已经比步兵还多,花了好几个小时才为这些炮兵配足弹药!现在看来,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已经将第三师团的阵地炸成岩浆池一般的火海,炸不死你也要震死你,震不死你也得将你活活烤熟!
这位少将平静如古井,可是专门从国内赶来观战的几名老将军可平静不下来,看到自己的炮兵在肆无忌惮地蹂躏敌军,这些老将腮帮的肌肉直抽搐,嘴唇哆嗦着,连声叫:“好,好,炸得好!就这样轰死他们,不要害怕炮弹不够!”显然,这些经历过八年抗战的老人对当年被倭军的炮火压得抬不起头来的往事有着很深的怨念,现在总算可以出一口恶气了,他们当然不会忘记在一边煽煽风,点点火,让炮兵打得更起劲一些!
得到这些老将的鼓励,炮兵们打得更吼了,每轰出一炮就发出一声怒吼:“倭猪,天照大婶叫你们回家吃奶了!”骂一声就轰上一炮,轰完一炮就咒骂一声,干劲十足,各种口径的炮弹泼水一般打出去,阵地上的弹壳则越堆越高,半个小时不到就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参谋长叫:“少将,一个基数的炮弹打光了!那帮兔崽子打疯了,够打几个小时的炮弹半个小时不到就打了个精光!”
韩枫露出一丝笑意:“不错嘛,我们的炮兵总是干劲十足,士气高昂的。”
参谋长问:“是不是该命令机械化部队和直升机出击了?”
说话间,炮声已经稀落下来。一名已经退休的老将军摘下耳塞,惊讶地叫:“这么快就打完了?我们还没有看够呢!”
韩枫说:“参谋长,让炮兵将炮火往倭军纵深延伸,再打一个基数。”
参谋长有些惊讶:“再打一个基数?”
韩枫说:“再打一个基数。机械化步兵营按原定计划发起冲击,将倭军的防线辗成粉,把那位有装甲战天才之称的岩越少将的脑袋给我砍下来挑到军刺上!”
参谋长也不含糊,立即传达命令。一分钟不到,狂雷一般的炮声再度震天动地的响起,二十几个炮兵连再次兴高采烈的开张了,炮口频频喷发出大团火光,炮弹像钢铁瀑布一般从天空中倾泄而下,对第三师团的防御纵深形成大面积轰炸。四个机械化步兵营的营张在隆隆炮声中怒吼:“同志们,跟我冲,将那些死倭猪通通干掉!”数十辆主战坦克排成两横列,扬起满天风沙,沉沉怒吼着朝第三师团的阵地冲了过去,在他们后面,则是比蚂蚁还多的装甲运兵车和轮式突击炮。重炮没完没了的轰,坦克没完没了的冲,典型的
熊式打法,天空中,成群的武装直升机幽灵一般出现在阴霾的天空中,成束的火箭弹嗖嗖连响,将已经开始复苏的第三师团火力点盖在翻滚的气浪和流火之中,这是典型的鹰式打法。鹰式打法跟熊式打法融合,那是什么打法?
反正第三师团是搞不懂这叫什么打法了,反正,他们被这种打法打得很惨!
第一七七章四月二十六日(四)
各种口径的炮弹火雨流星一般砸向地面,无数道黑红色烟柱争先恐后的冲向天空,将东瀛陆上自卫队第三师团和第八师团每一名士兵头顶的天空牢牢遮蔽,不留一丝生机。时不时还有一两发短程地对地导弹带着列车高速驶过时那种令人心悸的轰响俯冲而下,整个地面都在那雷霆万钧般的打击中颤抖。这两个师团的火炮已经被打得差不多了,数万被包围的士兵只能呆在工事里苦苦忍受着这滚雷一般的炮击。即使是躲在防炮洞里也不见得安全,当短程地对地导弹和403毫米火箭炮炮弹落下的时候,离得近一点的人往往会被震得从洞里飞出去,或者内脏被震得爆裂,七窍流血,形同厉鬼!这两个师团最大的幸运就是华军那两艘武库舰不在,这两艘武库舰在补充了一批弹药之后转离开了爪洼战场,和两艘元级常规动力潜艇一起前去迎战气势汹汹的杀过来的翔鹤号航母战斗群,这也是翔鹤号航母战斗群给东瀛远征军最有力的支援了,要是让那两艘武库舰贴着海岸线对陆上自卫队实施饱和式炮击,以它们那几分钟内发射数千发火箭炮炮弹的变态火力,这两个被压缩在狭窄地域里的师团只怕早就被炸成飞灰了!
安藤趴在地上,用手掌撑着地面,身体离开地面一点点,以免被震伤。他张大嘴巴,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说不出来,天地间充斥着那震耳欲聋的炮声,仿佛雷神在震怒,大地在咆哮!他的鼻孔被震得流出血来,五脏六俯像是泡在开水里一样难受,这种置身于地狱一般的感觉让他放声狂吼,恨不得拔枪照自己的脑袋来一枪!可怜的新兵蛋子,在以前参加军事演习的时候看到十几门火炮齐射就感觉天崩地裂了,现在才发现,那点炮火根本就不够看!
楠木中尉面色青白,两眼喷火,嘴角溢出血丝来,但他没有放弃身为军官的责任,一边忍受着炮火的煎熬一边极力给大家打气,在炮击的间隙,他总是挤出一丝笑意,对大家说:“镇定一点,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到东瀛,并且活得很好!”士兵们沉默。中尉从来没有带他们吼过什么圣战啊打败支那人啊这类虚无飘渺的口号,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的中队的士兵能少死几个,能多几带几个四肌健全的士兵平安回到东瀛……哪怕一个也好。别的中队长在遭遇敌人的时候大多是声嘶力竭的怒吼:“给我冲!”而中尉的命令也是三个字:“跟我冲!”他在士兵们中间有着很高的威望,他的话总是能令人信服。然而,这一次很多士兵都不再相信他的话,没有人相信自己能挺过华军雷霆万钧的打击,活着回到东瀛。
中尉说炮击很快就会过去了,这个“很快”,是整整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内,第三师团的防线落下了近六万发炮弹,六百六十枚航空炮弹。猛烈的炮击削平了上千公顷的树林,将多个岩石构成的山头炸成了粉末,炮火密度之高,令人胆寒。当炮声渐渐远去之后,安藤耳朵里仍然在轰轰震响,什么都听不见。观察哨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嘴巴一张一合,像在极力吼着什么,声音仿佛是从地球的另一面传过来的,那样的遥远,那样的微弱:“华军……冲上来了!”
几名士兵狂叫:“跟他们拼了!”爬起来抄起步枪就要冲出去,被楠木中尉一个一脚踹了回来:“你们想死了是吗?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万一华军的炮兵杀个回马枪,冲出去你们就得变成肉酱!”说完,自己却抄起89式自动步枪爬了出去。大家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这时,外面又传来了隆隆炮声,那是华军的坦克和突击炮在开火,火力也很猛,但是跟刚才的重炮群集火齐射的气势相比相去甚远,不可同日而语。在炮弹爆炸的间隙,他们甚至可以听到坦克引擎的轰响,感受到坦克履带辗压地面带来的震动。突然间,雷鸣电闪,在稍稍冷却一下炮管之后,华军的重炮群又开火了!中尉的面孔出现在防炮洞洞口:“上阵地!华军冲过来了!”
还活着的士兵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安藤落在最后面,他看到三名士兵挣扎着要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他知道这三名士兵活不成了,内脏已经被震裂,体内大出血,谁也救不了他们了。他咬咬牙,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恐惧,猫着腰冲了出去。浓浓的硝烟带着大量粉尘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轰!
一发炮弹栽进战壕里爆炸,气浪沿着曲折的战壕咆哮而来将他狠狠推倒,炸起的泥浆兜头兜脸的砸下来,将他盖在了里面。他奋力扒开身上的泥浆,手忙脚乱中似乎碰到了一截软绵绵的东东,小心的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条手臂,被弹片齐肘削掉了,不远处传来一名士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很有可能这条断臂就是他的。安藤顾不上这么多了,他跌跌撞撞的扑到楠木身边,架起了班用轻机枪。华军的炮弹成群的从头顶飞过,落向防线纵深,每一轮齐射都要在防御纵深制造出一道一千两百米长,一百五十米宽,二三十米高的火墙,这道火墙咆哮着向前滚动,战场上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战争之神的愤怒,在刺眼的火光中,是不时有一些小小的人影像蚂蚁一般被气浪抛向高空,再也找不着他们的影子了。而在他们
前面,华军的坦克群正在武装直升机的掩护下源源不断的从钢铁残骸堆积而成的迷宫里倾泄而出,仿佛没有尽头,只是头一次进攻,他们就用上了全力,仿佛要将第三师团一拳砸垮!坦克的炮塔在转动,高压滑膛炮炮弹在喷吐着炽热的烟焰,一排排高爆杀伤榴弹砸向他们的阵地,战壕外面腾起一团团桔红的火球,弹片和碎石剃头般贴着头皮飞过,挨上一下你就得没命!安藤舌头直发苦,如此可怕的冲击,第三师团怎么抵挡得住!
一架华军的武装直升机被一串高炮炮弹打碎了螺旋桨,从几百米高空摔下来炸得粉碎,防线上响起一阵欢呼。不过,东瀛士兵马上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两架武装直升机暴怒地扑了下来,密集的火箭弹嗖嗖嗖从火箭巢里狂窜而出,穿透高炮扫出的弹幕,一大片火焰狂卷而起,两辆自行高射炮被生生炸成了零件。这还不算,一架看上去像是大型运输直升机的重型直升机沉沉呼啸着从上空掠过,装在机腹下的金属风暴系统砰砰砰砰响个不停,40毫米口径榴弹以每秒钟上百发的速度向地面倾泄,阵地上像是遭到小口径火箭炮群覆盖性炮击一般,被炸得火光冲天,一道长达四百米的战壕在几秒钟之内就被炸平了,守卫那道战壕的几十名士兵仅两名被炸瞎了眼睛被震聋了耳朵的幸运儿幸存了下来,地图炮就是这样的丧心病狂!
装甲洪流滚滚而来,炮弹的呼啸声此起彼伏,不断地给楠木中队制造着伤亡。楠木中尉大叫:“稳住!一定要稳住!将华军的坦克放近了再打,我们的反坦克导弹不多了!”话音未落,就有两枚反坦克导弹拉着一道黄白色尾烟窜了出去,落在华军坦克群中间爆炸,弹片敲得华军坦克车身叮叮作响,却没能起到任何作用。这两枚导弹像是发令枪似的,整个中队现有的反坦克火力在一瞬间歇斯底里的喷发了,反坦克导弹、反坦克火箭弹、无后坐力炮,争先恐后的开火,打得好不热闹。楠木中尉怒骂:“停止射击!停止射击!你们想死么!”他很清楚,反坦克导弹由于受了潮,性能大受影响,而反坦克火箭弹和无后坐力炮都是无制导的,必须将坦克放到三百米内开火命中率才高,而这帮笨蛋,坦克离他们还有五百米就开火了,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轰隆一声,一辆冲在最前面的68主战炮塔部位腾起一团火光,它被反坦克导弹击中,三名装甲兵当场牺牲。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一辆突击炮压上了一枚残存的反坦克地雷,炸得很惨,半个车身都变了形,里面的士兵七窍流血,头颅无力的垂了下去,他们被震死了。还有一发
无后坐力炮炮弹击中了一辆装甲车,里面喷飞出一团红得怵人的血雾,碎肢和车体零件乱飞。这轮猛烈的射击还是取得了不小的战果的,但是这些武器开火时喷发出的火焰和硝烟也将他们的位置彻底暴露了,几辆自行高射炮扬起修长的炮管砰砰砰一通猛射,成串的炮弹几乎是笔直的飞向天空,上升到顶点之后在空中一折,栽了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入战壕里,还在瞄准华军坦克拼命开火的反坦克兵眼前火光一闪,轰隆一声,整个人都被炸成了一团血雨飞扬而起。高炮炮弹雨点般落下,战壕里扬起一蓬蓬凄艳之极的血雾,不知道多少士兵被这活见鬼的炮弹炸得粉身碎骨。
几发高炮炮弹甚至在他们头顶爆炸,尖锐的弹片穿透防弹衣和军装,被打中的士兵血上溅起一朵朵血花,惨叫着倒了下去。反坦克火力戛然而止。华军坦克群趁机加速,咆哮而来,那些华军装甲兵仿佛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不畏惧任何攻击,不管你给他们设下什么样的陷阱,也不管你的陷阱设得有多巧妙,他们就一招:辗过去!
楠木中队的士兵开始战栗,失去了大量反坦克武器之后,在这些钢铁巨兽面前,他们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有七八辆90式坦克及时杀出,并且一露面就击毁了一辆68主战,没准这个中队就要溃散了。那些90式坦克可能是整个联队还能开得动的最后一批坦克了吧?这一次冲击是自杀性的,没有人敢指望它们还能活着回来,这不,刚刚露个面,十几辆68主战就怒吼着冲了上去围着它们狂殴,打得烟火四起!楠木中队这才缓过神来,组织火力继续射击。而分出大量坦克收拾那批90式主战坦克的华军装甲部队冲击势头不减,辗过反坦克壕冲了上来,机炮扫射声像撕裂绸布,航向机枪喷射出纤长炽热的火流将地面打得浮土翻滚不休,穿透力极强的子弹打穿了泥土松软的战壕,带着泥沙狠狠的撞在东瀛士兵的胸口,将他们的防弹衣撕裂,接着被撕裂的,是这些士兵的身体。东瀛士兵奋力还击,密集的枪弹形成的弹幕几乎遮住了地面,每一辆冲上来的坦克和装甲车都被打得火花四溅,躲在坦克和装甲车后面的华军步兵一旦暴露出来,马上就会被子弹击倒。
安藤盲目的扣动着板机,子弹一串串的扫过去,却不知道打中了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打中。倒是他们的中队长,扛着火箭筒连连开火,几乎是弹无虚发。
轰!
一辆装甲车被掀翻。
轰!
一辆自行高射炮被打爆,流弹放烟花似的满天乱窜。
一辆步兵战车车身开出个大窟窿来,浑身是血和火的华军士兵惨叫着从车里滚了出来,马上被子弹钉在了地上,挣扎一下就不动了。
安藤差点就叫起好来,在他眼里,中队长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所向无敌!有中队长在,不管情况有多危险,像他这样的小兵都不至于太过害怕。然而,其他人可没有中队长这样的身手,不少士兵也在用反坦克火箭弹朝华军坦克开火,刚探出小半个身子,还没等他们击发,泼水一般扫过来的机炮炮弹就将他们上半身给打飞了。华军的坦克不停的开炮,每一次炮击过后,这道战壕里的火力总要被削弱一些,这意味着又有人被炸碎或者成了伤兵,失去了战斗力。几分钟硬碰硬的对砸下来,楠木中队已经是死伤惨重,而华军坦克越逼越近!
安藤发现一辆车身低矮但是炮管要比68主战粗上一圈的坦克越逼越近,忍不住惊呼:“当心那辆坦克!当心那辆坦克!它冲上来了!”不用他提醒,大家也注意到了那辆坦克,两名火箭筒手跳了起来,瞄准,击发,一气呵成,火箭弹尖啸着打向那辆距离他们已不足百米的坦克,动作够快的。可惜,还是不够快,没等他们缩回来,那辆坦克的机炮就开火了,两个点射,十几发炮弹扫过来,这两名士兵当即被打成了碎片,碎肉脏器还有血浆溅出十几米远。那两枚火箭弹击中了坦克,但是被反应装甲挡住,坦克震了一下,浑若无事,从烟焰中冲了出来!安藤面色变得青白,神情惊恐,都忘记了开火,愣愣的看着那辆打不死的坦克发呆。他想逃跑,但是连迈动步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由于恐惧而发冷,仿佛血液已经结冰。有两个家伙比他强一点,扔掉了步枪转身就跑,结果没跑出几步就被子弹追上,子弹钻穿防弹衣,后胸入前胸出,打得他们向前重重一仆,再也没有站起来————华国军工专家叫嚣说他们的钢芯子弹再过三十年也没有防弹衣防得住,现在看来真不是吹牛。
楠木中尉几乎咬碎了牙关,在短时间内发射了太多的火箭弹,火箭弹那强劲的后坐力让震得他胸口发闷,喉咙发甜发痒,几乎要吐出来。他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要吐,也只能是吐血。那辆坦克距离他们的防线只剩下区区四十来米,再往前一点整道防线都要崩溃了,他将涌到喉咙的血硬吞了下去,再一次扛起火箭筒,冷静击发,咻!重型反坦克火箭弹以每秒三百米的速度狠狠撞上了那辆坦克的正面装甲,那辆坦克再次重重一震,暂时沉默了下去,它被打瘫了。然而,又有两辆坦克从这辆坦克左右两边开上来,超越了它,猛冲过来!楠木露出一丝认命的苦笑,嘶哑着声音叫:“给我装弹!”
装弹手带着器腔叫:“楠木君,你不能再打了!再硬撑着发射反坦克火箭弹,你会被活活震死的!”
楠木惨然说:“那也比被坦克辗成肉酱要强一些……”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发子弹打穿了战壕,撞碎防弹衣上的防弹陶瓷块钻入他胸口,带出一道血箭。楠木中尉高大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倒了下去。装弹手嘴唇哆嗦着,像是要大叫一声,结果又一发子弹飞过来,正中他头部,他的头重重的向后一扬,颈骨像一根树枝一样折断,倒了下去。
安藤扑过来,哭着叫:“中队长……中队长……”手忙脚乱的掏出急救包想压住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却哪里压得住!他嘶声叫:“医务兵!医务兵!中队长中弹了,快点过来呀!”
楠木勉强睁开眼睛,挤出一个笑容,说:“笨蛋,瞎叫什么,医务兵……咳咳……早就死光了!”
安藤叫:“坚持住,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到东瀛的!”
楠木咳出一大口血,说:“我……其实我有没有中这一枪结果都是一样,反坦克火箭弹的后坐力……你是知道的,我一连发射了十五枚,有没有中弹都一样了……安藤君,向华军投降吧……”
安藤愣了一下,叫:“你说什么?”
楠木说:“向华军投降……我们……输了,再打下去……没有意义了,我一直把你当成……当成我得了白血病去世的弟弟,对你……很照顾,我不希望……不希望你……死……”声音越来越低,最终低不可闻。他的头慢慢的垂了下去,停止了呼吸。这位相当出色的军官的人生经历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七岁,定格在了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六日这一天。
华军的装甲洪流冲过了战壕,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一名年仅十八岁的东瀛士兵泪流满面,慢慢的站起来,举起了双手。在他身边,一名同样年轻的中尉军官已经闭上了眼睛,但血还在不断地从伤口里涌出来。
第一七八章四月二十六日(五)
在当选六个小时之后,飞狼终于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南洋华人共和国首任总统。这位正指挥血狼旅和机降步兵旅痛殴第六师团残部,打得船越秀夫毫无还手之力的少将愣了好久,才一手揪住前来恭喜他的黑衫,叫:“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当总统?我连现在谁当苏联的总书记都不知道,我当哪门子的总统!”
黑衫笑:“没有办法,华人代表都投了你的票————你得到了百分之八十六的票数,还没有哪一位民选总统能以你这么高的票数当选的!”
飞狼松开他,说:“你回去告诉教官他们,我不干!我要是当了这个总统,狗都会笑掉大牙的!”转头对参谋下达命令:“五分钟炮火准备,发射一千五百发重炮炮弹,打完之后发动总攻,将这个狗日的第六师团赶出倭军的作战序列!”
黑衫一把拉住他,说:“老兄,打仗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了,交给我吧,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换身干净的衣服上飞机,到联合国总部去发表讲话,这才是你最重要的任务,这帮倭猪,交给我来收拾好了!”
飞狼脖子一梗:“要去你去,反正打死我也不去!”
黑衫嘿嘿一笑:“不去也不行,这是命令!来人哪,带总统上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