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两次从头顶飞过的炮弹似乎也让第三师团司令部感觉到了危险,万一这附近隐藏着华军特种兵,指引几发重炮炮弹过来,他们本来就不大灵光的指挥系统就算是彻底崩溃了!司令部起了一阵骚动,警卫人员出出入入,几辆装甲车来回乱窜,一些人甚至爬上了汽车。少林小兵眉头略皱:“想跑?”
黑衣少校说:“可能是感觉到危险了,打算将司令部迁到别的地方去吧。”
少林小兵说:“趁他们病要他们命,干掉他们!”一拉枪栓,将一枚50毫米微
型导弹旋入榴弹发射器,他要大开杀戒了。黑衣少校同样给自己的自动步枪装上了一枚微型导弹,同时拉下了防弹玻璃面罩。两个幽灵离开了他们已经潜伏了二十个小时的灌木丛,朝着树林外悄无声息的走去……
一辆装甲车对此一无所知,它正沿着公路巡逻,机枪和机关炮像锋利的獠牙,森然对着周边的一切,稍有风吹草动就是一梭子,打得树倒石碎,草皮乱飞。倒不能怪他们浪费弹药破坏环境,毕竟这是战场,是稍有不慎就会没命的战场!就在昨晚,他们一个大队的指挥部让华军特种部队给端了,几十号人无一生还,发现不对的士兵赶过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让89式自动步枪扫得死伤累累还大叫“自己人,别误会”,等到他们发现对方不是自己人的时候,华军特种部队早就不见踪影了,过去支援的二十六名士兵仅四人侥幸保住小命。这次袭击事件给全师团敲响了警钟,没有人愿意重蹈那个大队的覆辙。
哒哒哒————
链式机关炮又对着一路边一处浓密的草丛扫了一梭子,射手可能发现了什么,也可能什么也没有发现,纯粹只是觉得闷,想发泄一下。车里的士兵抱着自动步枪各想各的心事,没什么反应,这样的胡乱扫射他们经历得太多了。车长问:“发现什么了没有?”
射手摇头:“没有。”
车长有些恼火:“那你乱扫什么!你以为我们的弹药很充足吗?我告诉你,现在我们已经丧失了制空权和制海权,没有办法获得补充了,弹药打掉一发就少一发!你居然还在浪费弹药?是不是想跟支那人拼刺刀呀?”
射手露出厌烦的表情,这些大道理他肯定是听不进去的。其他人也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鬼才知道车长大人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这么罗嗦,随便做点什么都会招来他一通数落!仗打成了这个样子,胜利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大家心里都很烦,听到这家伙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就更烦了,有人正想说话,外面传来碰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从高空落下,砸到了装甲车。车长一愣,难道说……有人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在装甲车上面了?他本能的看了看路边:
路的右边是七八米高的峭壁,谁要是异想天开从上面纵身跃下,企图跳到装甲车上面,百分之百是活活摔死!
还没等他把这种可怕的可能性排除掉,装甲车的舱盖被人用最粗暴的动作狠狠掀开,一道火舌窜了进来,里面的空间是如此的狭小,还塞了十名士兵,这种居高临下的扫射就没有一发子弹是浪费的
,悉数灌进了东瀛士兵的身体!东瀛士兵的身体炸起一团团腥红的血花,他们的身体在弹雨中痛苦地痉挛、扭动,生物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逃避,然而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子弹射入自己的身体,炸起一朵朵鲜血与碎肉混合的血花!几秒钟之后,那几乎是拿冲锋枪顶着他们的身体搂火的扫射终于停止了,装甲车内部四壁几乎被血浆糊了一遍。车长连中四弹,仅存一口气,他的眼球突了出来,因为他看到,一道绿色的身影活见鬼的钻了进来!
华军特种兵!
这家伙真的从七八米高的峭壁上跳了下来,而且准确的落在装甲车顶部!装甲车上面垒了几个沙袋,为趴在上面开火扫射的机枪手提供保护,这家伙准是跳到了沙袋上,否则他的双腿早就残了!
见鬼了,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士兵!
那个绿色魔鬼没有理会车长哀求的目光,径直走向他,一刀对准他的心脏捅了下去,再一绞,一道血箭喷起两尺多高,车长的头颅无力的垂了下去。在生命最后的十几秒里,他依稀看到又有一个绿色魔鬼钻了进来……
第一六八章煞星(二)
黑衣少校像折断一根树枝一样扭断了最后一名还没有断气的东瀛士兵的脖子,结束了他的痛苦。而少林小兵将战术刀从那个倒霉的车长的胸口拔出来,带起一道血箭,回头冲他嘿嘿一笑:“少校,这辆装甲车现在是我们的了。”
黑衣少校说:“你来驾驶,我来控纵机关炮。”
少林小兵将车长的尸体踹到一边,占据了驾驶员的位置,一边熟练的将撞到了路边的装甲车开出来一边说:“但愿这帮浑球能多给我们节省一点弹药,可别费了老大牛鼻子劲,最后搞到一辆空车。”
黑衣少校迅速检查着武器系统,说:“还行,还有两百多发机关炮炮弹,九百来发机枪子弹,够我们玩一阵子了……出发吧。”
少林小兵一推操纵杆,装着十具尸体和两个活人的89式装甲车回到正道,朝第三师团的指挥部开去。车舱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是,这么小的空间里堆了十具尸体,血腥味想不浓都不行了,不过这两个家伙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甚至从死者身上翻出巧克力来撕开包装,带着血塞进嘴里大嚼。这些年来经历了那么多极为血腥的战斗,死在他们手里的人都快可以编一个加强营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在乎这点人血?
由于刚才解决这辆装甲车里的敌人时用的是消音冲锋枪,而东瀛士兵一枪未发就被全部干掉了,两公里外的第三师团指挥部对此一无所知,那些可怜虫并不知道这一车人已经去见了天照大婶,装甲车已经易主,更不知道有两枚人形核弹头正朝他们逼近。如果知道车里那两个煞星的来历以及他们的战绩,相信绝大多数东瀛士兵都会选择立即逃跑,一秒钟都不会停留!
几百米外,第三师团的指挥部已经在望,透过观察孔可以清楚的看到趴在沙袋垒成的胸墙后面的东瀛士兵的面孔了。电台居然没有被打坏,里面传出一长串罗嗦得要命的日语,可能是在查问一些情况吧,少林小兵和黑衣少校懒得理那个无聊的家伙,妈的,你嘴巴里好像含了根鸡巴似的含糊不清的叽哩咕噜,鬼才知道你在说什么!少林小兵笑:“但愿他们没有反坦克导弹,不然我们就惨了!”
黑衣少校调速着机关炮的角度,淡淡的说:“反坦克导弹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就不止一次用机炮关将反坦克导弹打爆……对了,哈玲也上战场了。”
少林小兵吃了一惊:“什么?她也上战场了?”
黑衣少校说:“我也是几个小时前才知道的。少将身边没有能用
的人了,只好把她派了出去。”
少林小兵说:“那倭猪可惨了。”
黑衣少校说:“是的,很惨。”
电台里又传来那个罗嗦的家伙的声音,这一次声音颇为严厉,像是在警告他们。而前面,一名东瀛士兵大概是认为这辆装甲车的通信系统失灵了,站在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冲他们打手势,意思是让他们往老地方开,不能直接往总部闯。这辆装甲车牛得可以,对此视而不见,径直往前开。那名士兵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搞的,打手势打得手都酸了,那头也没有半点反应?他正要发出警告,却吃惊的发现那辆装甲车的双联装30毫米链式机关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他!车里的人要杀了他!恐惧、惊愕、茫然……一齐袭来,令他的身体为之僵直,好几秒钟都没有作出任何反应。这几秒钟要了他的命,机关炮炮口喷出一道一米长的火光,一发炮弹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近乎笔直的红色弹道破空而来,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胸口!这个可怜虫连发出惨叫的机会也没有,整个人炸成一团血雨飞扬而起,他的骨头他的血他的肉他的肺叶,喷泉似的喷飞出十几米外!
岗楼上一名机枪手看到这极端惨烈的一幕,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窖,浑身冰冷,嘴巴由于过于惊愕而张得老大。天照大神啊,东瀛的89式装甲车居然向自己人开火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显然没有机会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在一炮解决了那个冲着自己连说带比划的烦人的家伙之后,机关炮炮口略略上调,前后不到三秒钟,黑衣少校又打出了第二发炮弹!这发炮弹自下而上朝着架着两挺高平两用重机枪的岗楼射去,正中那个呆若木鸡的机枪手的脑袋,打在钢盔上发出当一声大响!钢盔显然抵挡不住机炮炮弹,啪一下炸成十七八块,连带炸成一团浆糊的,是这个可怜虫的脑袋。30毫米机炮炮弹轰一声炸成一团直径两米左右的火球,整座岗楼重重一震,跟这个可怜虫一起值勤的士兵惨叫着直飞出去,手舞足蹈,在空中摆足了姿势才毫无花巧的摔到地上,脑浆迸裂,死得那叫一个惨!这下子,东瀛士兵嘴巴张得更大了,有人一边往离自己最近的掩体扑去一边发出无言的诅咒:“我操,到底是哪个傻逼在操纵机关炮?打得居然比狙击手还准!”这一点也不夸张,用一门机关炮玩狙击手最拿手的外科手术式的精确狙杀,就算是高手如云的华军特种部队,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得到,而不幸的是,巧合得很,黑衣少校就是其中一个!
少林小兵放声大笑:“狂欢派对开始,尽情的疯吧!”狠狠一
脚,油门一压到底,装甲车像被割了老二的公牛一样狂吼着朝着镇子径直冲过去!那头顿时慌了手脚,不少人在狂叫大喊,而聪明一点的操起机枪朝着装甲车玩命搂火,第三师团司令部外围顿时枪声大作,鸡飞狗跳乱作一团!数挺机枪同时开火,修长的火舌舔在装甲车身上,炸起无数簌耀眼的火花,这辆装甲车就像被点燃了身上所有烟花棒的圣诞树一样,全身上下火花四溅,子弹撞击钢板发出的叮叮当当的脆响更是绵密到了极点,都分不清点数了。火力是够猛的,但是89式装甲车的防御能力值得信赖,就算是高平两用重机枪也打不装它的装甲,这一轮弹雨顶多也就擦掉它一点漆皮罢了。而装甲车射出的机枪子弹和机炮炮弹却是弹弹咬肉,只要黑衣少校按下电钮,必然有人被破空而来的弹丸炸成碎片,那种血肉横飞的惨状,让一些没有见过血的参谋和后勤兵心寒胆裂,几乎魂飞魄散!装甲车速度不减,直往第三师团指挥部冲去,子弹和机炮炮弹泼水一般扫出,枪口和炮口指到哪里,哪里就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岩越少将正在为如何应付华军的攻势而头痛,突然听到外面枪声大作,心一阵狂跳,厉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向我报告!”
负责师团指挥部的保卫工作的立花田中中佐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查看情况,然后以更快的速度跑回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慌:“报告师团长,我们的指挥部遭到华军特种部队的袭击,他们来势凶猛,而我们人手不足,很难挡得住他们!”
岩越少将面色阴沉,问:“他们有多少人?”
中佐额头冒出冷汗来,说:“不知道,他们夺取了我们一辆装甲车,火力非常猛!”
岩越少将面色变得更加阴沉:“只是抢了一辆装甲车就让你们束手无策了?一辆装甲车能装载几名士兵?”
中佐说:“不超过十名。”
岩越少将厉声说:“你手下足足有两百多名精锐士兵,还有大量的重火力,连十名支那兵都打不过么?”
中佐的脸涨得通红,啪一声立正,放声狂叫:“请师团长阁下放心,用不了三分钟,我就会将那些华军士兵的脑袋砍下来摆到你办公桌的桌面上!”
岩越少将说:“我喜欢实干家,最看不起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
中佐不再说话,狠狠的敬了个军礼,擎起一支自动步枪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等中佐出去后,岩越少将下令:“准备转移!”
参谋长为之惊愕:
“不是说敌人很少,田中中佐可以很轻松的消灭他们吗,为什么还要转移?”
岩越少将的声音透着苦涩和无奈:“区区十来人就敢进攻两百多人防守的指挥部,你认为对方是等闲之辈吗?有这种胆色的,必然是华军最为精锐的特种兵,只怕田中真的挡不住他们!”
参谋长说:“不可能吧,两百多人还打不过十来人?”
岩越少将摇了摇头,说:“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几句话的功夫,那辆疯狂的装甲车已经辗过两道封锁线,并且朝着东瀛士兵倾泄了两百多发机炮炮弹,数百发机枪子弹,直扫得血浆四溅,尸横遍地。反应过来的东瀛军官抡起拳头粗暴的捶着手下的头盔,嘶声叫:“用枪有个屁用,用枪有个屁用!用反坦克导弹,用反坦克火箭弹,用反坦克手雷!用反坦克火力轰碎他们!”事实上,他们的提醒似乎是多余的,发现重机枪根本就射不穿装甲车的装甲后,越来越多的东瀛士兵扛起了火箭弹,尽管黑衣少校连发连中,好几名扛火箭筒的士兵刚露出半个龟头就被装甲车发射的机枪子弹打爆了脑袋,可还是有成群的火箭弹被发射出去,扑向装甲车!少林小兵大叫:“坐稳了!”狠狠一扭操纵杆,甲车在街道乱冲乱窜,运动路线毫无规则可言,也正是这种不规则运动救了他们的命,尖啸着飞过来的火箭弹要么被甩到了后面,要么与装甲车抢擦身而过,二三十发火箭弹砸下来,成片的火球冲天而起,街道被浓烟、弹片和石仔牢牢遮蔽,像是遭到重炮群轰击一样,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一发火箭弹能打到装甲车的,倒是有不少弹片将装甲车敲得火花迸射,可是伤不了里面的人半根汗毛!
哒哒哒————
黑衣少校再次开火,数发机枪子弹飞了出去,一名从三楼楼顶探出小半个身体,正扛着火箭筒朝装甲车瞄准的东瀛士兵的身体被生生撕裂,炸起一团呛人的血雾,惨叫着从上面栽了下来,摔在被火箭弹炸得坑坑洼洼的街道上,成了一团肉泥。黑衣少校说:“机枪子弹和机炮炮弹都打光了!”
少林小兵怒骂:“我日!想办法下车,我们另外找一件玩具!”再次一扭操纵杆,装甲车拐一个大弯,照着一堵墙壁狠狠的撞过去,嗵的一下,墙壁被撞出一个大窟窿来,装甲车冲进了屋子里,里面响起一阵尖叫声————居然还是女声!几名东瀛的随军女记者惊恐万状的看着这头破墙而入的钢铁怪兽,俏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但无损她们的气质和美丽,相反还为她们增添了一种脆弱的美,让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