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260节

呆呆的望着公路上那蜿蜒千里的车辆残骸和破碎的尸体,阿马杜虎目含泪,喃喃自语。很多车辆还在燃烧,冒起的浓烟几乎遮住了太阳,车辆内部的弹药在高温炙烤下爆下,车辆在阵阵爆响中膨胀变形,面目全非。在贝兰人眼中就是无敌铁骑的68式主战坦克都变炸瘫了,熊熊燃烧,钢水从车身上流下,在公路上重新凝固成无用的金属块,仿佛一道道泪痕。

这就是贝兰国防军的骄傲,教导旅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可以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的东西。在敌机有猛烈轰炸下,在不到十二个小时之内,教导旅就不复存在了。

苏军同样损失巨大,被迫躲进山林中,利用地形分散隐蔽,利用地对空导弹苦苦支撑。北约联军得势不饶人,轰炸机来了一批又一批,巡航导弹密如斜雨,想必苏军的损失正直线上升吧。但是苏军损失再大也没有贝兰国防军大,仅仅一夜,国防军就被打残了,几十万大军不是被北约联军咬住不放,就是被敌机追着轰炸,一团混乱,损失极其惨重,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战局极度混乱,苏兰武总参谋长正十万火急的从西线赶来回支撑危局,但是说句泄气的话,总参谋长是撑不住的,梅佐上将也不行,尽管他们都恨不得抱炸药包去拼敌人的坦克了。

前途一片黑暗。趁着敌机轰炸的间隙,部队开始撤退。没有多少车辆了,大多数人都是靠两条腿走路的,硝烟雾弥漫中,衣服脏得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的贝兰士兵三三两两的沿着公路踉跄而行,没有人说话,难言的情绪正在折磨着他们:就这样输了吗?我们这是要撤到哪里去?

没有一个军官知道应该撤到哪里去。

只有一支部队在固执的迎着联军反攻的矛头前进,那就是曙光突击队。血拼到现在,曾经拥有一千五百多名精锐老兵的曙光突击队血也快要流干了,还能作战的士兵也早已筋疲力尽,血染征衣,战斗力大打折扣,但是他们没有退,他们必须前进,用尽一切办法迟滞敌军的进攻节奏,否则国防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阿马杜所在的中队就是这些敢死队中的一支,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当自己是死人了。

一只大手拍在阿马杜宽阔的肩膀上,是库卢姆:“走吧,离开公路,敌机马上就要来了。”

阿马杜调节一下情绪,打出“前进”的手势,三十多名突击队员三人一组,离开了公路,飞速前进。队员们的战斗欲望还是很强,只是跟以前不同了,以前是充满必胜信念,一次危

险程度极高的任务会有好几个中队抢得面红耳赤,现在呢?更多的是不得不战的悲壮。大家的必胜信念已经垮了。现在阿马杜都有点儿羡慕库卢姆了,他总是那样的冷酷而坚定,如同东部山脉上的岩石,无悲无喜,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要不是他的文化水平还是太低,阿马杜都想让他来当这个中队长了,他更合适。

旷野静悄悄的,除了远处的隆隆炮声和战机从头顶飞过的呼啸,再没有别的声音了。现在是大白天,面对掌握了制空权的对手,再笨的指挥官也知道现在不能动,一动你就得死!曙光突击队尽量利用树林、庄稼地作掩护,时不时还要停下来潜伏隐蔽,速度相对很慢。在此期间他们也看到了一出好戏:花旗军海军陆战队发射的地对空导弹将英军一架狂风给揍了下来,哈,狗咬狗啊!队员们心情好了一点。放过了敌人一支先头部队,他们来到一个叫不出名字的村落,公路就在村口经过,这里地形较为狭窄,对他们有利,阿马杜下令在这里构筑阵地,准备阻击敌军,能打死几个算几个。

没过多久,地面开始震动,一大队坦克开了过来,m1a1!这可不是好惹的,除了68主战,贝兰国防军现役装备中没有任何武器能敲开它的装甲。一中队理智的选择了退让,让这队坦克过去,打后面的轻步兵。尽管击其中军会被前锋回头咬住,最终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不过对于一中队来说,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可能的给敌人放血,自身的伤亡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等吧,等他们的轻步兵出现,会会名震天下的海魔师!

十几分钟后,库卢姆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目标出现,规模一个营,有轻型坦克六辆,装甲车十八辆,自行火炮十八辆,武装皮卡及其它车辆上百辆!”他是重狙手,手里那支十二点七毫米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可以让他看得很远,很准,他的报告是不会有错的。

阿马杜把三棱军刺抽出来插在身边,放便自己在打光子弹之后第一时间拔出来用,他对着耳机说:“士兵们,像一个男子汉那样光荣地战死吧!”

没有人说话,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豪言壮语。

陆战一师重炮营营长罗伯特少校现在心情非常郁闷。这种郁闷还是拜英国佬所赐!如果那名英军飞行员敢出现在他的头顶,他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发射地对空导弹,将他请下来好好谈谈!

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小时前,重炮营正在前进,一架武装直升机突然从背后窜

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是两枚“陶”式反坦克导弹!m1a1是很耐打,比苏式坦克都要耐打,可是顶部历来是坦克的罩门所在,m1a1也不会例外,在两声巨响中,两车m1a1的顶部装甲被砸出一个碗大的窟窿,半秒钟之后,一团烈焰裹着大量碎片从里面狂冲而出,看样子里面是没有几个活人了。这是重炮营登陆以来首次蒙受伤亡,而给他们造成如此严重的损的的,居然是英军一架“大山猫”式武装直升机!当他愤怒地跟飞行员联系,质问他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时,那位老兄沉默了足足二十秒才回答说是误击。误击你妹啊,m1坦克跟苏式和华式坦克有着很大的区别,军事白痴都知道这不是穷人玩得起的坦克,贝兰人会有这么好的坦克吗?罗伯特气得只想把那架直升机叫下来,让那个傻逼呆在原位,然后用机关炮对准直升机狠狠的扫他妈几百发炮弹,然后再问那个傻逼被人误击的滋味如何————如果那个傻逼还没有被打成肉酱的话!他向师部反映了这一情况,奇怪的是一向宁可吃灰也不吃亏的师长吃了这么大的亏,居然一声不吭,只是要他控制好情绪,不要跟英国人闹翻,同时要当心从头顶飞过的友军战机,别再让人误击了。师长的软弱让少校大惑不解,直到战争结束后才知道,在登陆作战开始后的三天里,情况极为混乱,联军中误击事件层出不穷,那架大山猫误击两辆坦克算客气了,像高卢瘟鸡的导弹部队可是将陆战师一个排炸处满天飞,西班牙人把陆战一师一次装甲部队当成了老冤家死对头————巴铁第18山地师,十二门重炮轰了足足十五分钟!当然,他们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到目前为止,已经击落了联军三架战斗机————包括一架自己的f-14,一架f-16甚至将两枚激光制导炸弹甩到了英军一个师部的门口,幸亏没有爆炸,要不然就有好戏看了。战果如此辉煌,你让师长怎么好意思开口去抗议英军的误击行为?

“该死的,还不如自己单干呢!”少校愤愤的想。

也就想想罢了,甩开那帮净帮倒忙的家伙单干是不行的,万一真的要甩开他们,搞不好他们就不是帮倒忙,而是扯后腿了,这就是政治。

尽管闹出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来,战果不是令人满意的。陆战一师自登陆以来都是一帆风顺,敌人都让空军炸得差不多了,强大的海军陆战队基本上都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一个劲的向前推进就是了。这片盛产黄金钻石的土地很快就是插满星条旗了,还有比这更让人愉快的吗?嗯,得再加快一点速度,免得前面的部队把油水都捞光了!

一声枪响打断了少校的沉思,钨钢穿甲弹破空而来,毫无花巧的钉在一辆装甲车身上。装甲辆那并不坚厚的装甲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打击,当即被打穿,子弹速度略减,但依然致命,打在驾驶员头上,没有戴钢盔的脑袋当即爆裂开来,脑浆鲜血骨血齐齐喷出,溅得到处都是。失去控制的装甲车歪歪扭扭冲出二十多米,横在了公路上,跟一辆自行火炮撞了个正着。不幸的是那辆自行火炮的驾驶员也让狙击手给击毙了,无人控制的自行火炮造成重炮营今天第二起误击事件————翻倒,重重的压在装甲车身上,将装甲车生生压扁,里面好几名士兵顿时被冰冷的钢铁挤成了肉酱!下一秒,密集的子弹瓢泼而来,打得公路上浮土直冒·······

第六十章我回来了(二)

灼热的子弹以每秒数百米的速度在空气中蛮横无理的乱窜,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决定办法,子弹有优先通过权,谁敢挡在它的前面就得倒大霉,那些正在车上谈天说地眉飞色舞的大兵们这回可不是倒大霉那么简单了,他们是倒了血霉,子弹躲穿卡车蓬布闯进来,在他们的身上乱穿乱窜,一朵朵血花随之绽开。车里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呆着还算舒服,但是想要躲避密集的子弹扫射,绝对办不到,在一秒钟之内就有九名陆战队员中弹身亡!

正朝外面张望的罗伯特少校猛一缩头,一发子弹从头顶狠狠削过,气浪刮得头皮一阵钻心的痛。这一枪再明确不过的告诉他,重炮营遭到敌人伏击了,这次,不是误击!这可不是好玩的,重炮营是个高技术兵种,但是士兵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很差,敌人的子弹最近是在三百米外射来的,也就是说什么m270,什么帕拉丁自行加榴炮,通通都不管用了,这么近的距离,最好用的还是自动步枪和火箭筒,但是这些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不、不、不大擅长!少校火速下达命令:“所有自行火炮立刻后撤,步兵压上去,消灭他们!”

自行火炮缓缓后撤————快不起来呀,装甲车发出了咆哮,一边用链式机关炮将曙光突击队的伏击阵地打得烟火四起一边猛冲过去,像极了一头头露出锋利的獠牙朝对手冲撞过去的暴怒的野猪。一串炮弹光剑般扫过,单兵掩体附近枝叶乱飞,两名突击队员飞快地探出了手里的40火,瞄准,击发,两枚火箭弹拖着优美的尾焰猛窜过来。“rpg!”装甲车上的机炮射手眼睛瞪得比猪尿泡还大,吼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名称。装甲车紧急转转向规避,差点把一名车组成员给甩了出去,同时一连几发炮弹打在其中一名来不及隐蔽的火箭筒射手身上,将他打成一蓬血雾,但是这救不了它,一发火箭弹失的,另一发准确无误的钉在了它的身上,铜合金中空弹帽在高速撞击中融化,像块牛皮糖一样粘在上面,无法弹开,串联战斗部速度不减,筷子戳豆腐般一穿到底,车组成员听到的最后一声爆炸在狭小的车体内部竟是如此的震怖,叫他们魂飞魄散!这本来是华国给苏联t-62坦克准备的大礼,足以洞穿t-62厚厚的装甲,在两国边境冲突最紧张的时候,华国边防军每名反坦克射手都给自己准备了十三枚这样的反坦克火箭弹。有了十三枚反坦克火箭弹,就用不着再给自己留一发子弹了,它的后坐力太强,连续发射十三枚的话,人就会被活活震死。这种从研发伊始就带着悲壮色彩的武器在华国正逐渐淡出舞台,共和国有更先进的武器了,它们

的使命完成了。但是在贝兰,这种武器大行其道,在过去一个月的战争中,至少有三百名反坦克兵在连续发射了十几枚这样的火箭弹之后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当然,北约联军的装甲部队损失也极为惨重。现在,这样一枚反坦克火箭弹命中一辆装甲车,还能有个好?

阿马杜一连几个三连射,在一辆轻型坦克引诱过来,心里默默估算着距离,觉得差不多了,抓过启爆器骂一声“去死吧!”狠狠的按了下去,轰轰轰!三枚电动雷同时爆炸,那辆性格冲动的坦克履带被炸飞,撞到一块大石上停了下来,坦克舱盖打开,一只血淋淋的大手哆哆嗦嗦的伸了出来,接着探出一颗同样血淋淋的脑袋,再接着一枚反坦克火箭弹击中了这辆坦克,这颗脑袋被冲腾的火球托了一把,嗖一下飞向半空。

一连吃了好几个亏,重炮营那帮家伙总算学聪明了,怒吼着抄起m-16步枪跳下车来,呆在车里吹空调当然很爽,可是一发火箭弹就能把一车人送上天,太危险了,伤不起。自行迫击炮撞开好几辆碍事的卡车,朝突击队的阵地连连开火,口哨般的啸声过后,是震耳欲聋的巨响,团团火光腾起,弹片横飞,两名突击队员像布娃娃一样被爆炸波吹向半空,裂成几块再掉下来,凭空洒下一阵血雨。那边也不甘示弱,一门100毫米口径迫击炮朝人员最密集的地方打出了第一发炮弹,当即炸飞一片。一排火科箭弹飞过来,在附近炸起道道火柱,自行迫击炮不行不撤退了,再不退只有死路一条。但是退也是死路一条,一枚火箭弹追了上去,正中正面装甲,将它点成一团火球。

罗伯特少校怒不可遏,打了这么久,对手有多少实力他也摸清楚了,没有几个人的,但是硬是凭借出色的军事素养跟自己一个营打了个平分秋色!尽管自己这个营并不是精锐的步兵,但是上千人还啃不动区区几十苗人,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了!眼看着一次没有组织的进攻被对方轻描淡写的击退,少校咆哮:“自行火炮给我开火,所有的装甲车和拿得动步枪的士兵都给我压上去,在五分钟之内不能消灭这股敌人的话,我们就得把脸塞进裤裆里见人了!”

这么近的距离,你让自行火炮怎么开火?玩惯了高科技的陆战队员面对这种短兵相接的血腥厮杀,还真的不适应。自行火炮的炮管几乎是放到水平,像坦克一样朝突击队的阵地打出了第一轮炮弹。没有多少准头,这么近的距离,什么激光制导纯属扯淡,炮兵拼刺刀这套打法是华军的专利,他们学不来,算了,这轮炮弹就当是鼓舞士气吧。可尽

管如此,重炮之威也不是步兵的血肉这躯能够承受的,这排榴霰弹落下,突击队的阵地几乎被火焰和弹片淹没了,数名正扛着火箭筒朝步步逼近的轻型坦克开火的突击队员在吓人的火光中彻底消失,连一块身份牌都没有留下来。利用重炮的掩护,重炮营一个连的步兵伴随着十二辆装甲车,压了上来,密集的弹雨把突击队每一个单兵掩体都打得开了锅似的,一些子弹甚至带着泥土射进突击队员的胸口。一辆愤怒的喷火坦克冲了上来,炮口喷出一条火柱,落在两个掩体之间,这两个掩体瞬间变成了火坑,两个火人惨叫着跳起来,都没有来得及拍打一下身上的大火就被几十发子弹甚至机炮炮弹打中,变成碎肉溅出七八米远。轻步兵跟机械化部队死拼,输的永远是轻步兵。

阿马杜面沉如水,冷静的瞄准,射击,精准的三连射一遍遍地刷新着重炮营的伤亡名单,90式自动步枪枪口每喷出一撮膛焰,就必然有一名陆战队员倒地哀号。锰钢穿甲弹连装甲车都吃不消,何况他们身上的防弹衣?他的身边也落下了好几发迫击炮炮弹,弹片划过,他变成了血人,但是毫不在乎,一次次的探出步枪,开火。一名陆战队员的身影暴露在装甲车之外,好,就你了!一连三发子弹射过去,至少两发打中他的左胸,射穿防弹衣,撕开胸肌钻进胸膛,射穿了心脏,泵出两道血箭。一击得手,他马上缩了回去,叫:“机枪手,掩护我!”他必须更换弹匣了。

机枪手也受了伤,一发m-16步枪子弹在他腹部打了个对穿,肠子都流出来了,他硬是把将肠子塞了回去,连包扎一下都顾不上了,面目扭曲的朝冲过来的陆战队开火,机枪子弹像火镰一样扫过,正企图越过装甲车扑过来的陆战队员被压在地上,抬不起头来。装甲车及时扫来一串炮弹,机枪手上半身都被打飞,血肉把机枪糊了一遍,机枪的怒吼沉默下去。与此同时,库卢姆稳稳的射出一发钨钢穿甲弹,敲开了这辆装甲车驾驶员的脑袋,阿马杜乘机甩出两枚高爆手雷,两名陆战队员被灼热的弹片射中,痛苦的呻吟,两声枪响过后,呻吟声戛然而止。

库卢姆在步话机里叫:“中队长,我们必须撤退了!再打下去,整个中队都完了!”

阿马杜怒吼:“我们还能往哪退!我们跑得过装甲车吗!?”

库卢姆说:“我还有十六发子弹,可以抵挡一下,你马上带人撤退,留下一名机枪手跟我一起阻击追兵就行了!”他加重了语气:“我们中队牺牲得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死人了!”

阿马杜嘴唇哆

嗦着,看着一名一条腿被机枪子弹削断的队员被装甲车的履带卷进去,发出一声狂吼:“行动不便的队员留下,其他人马上撤退!”一连甩出两枚烟幕弹,再对准陆战队员所在的方向狠狠的打光了一个弹匣,这才抄起阵亡的机枪手留下的机枪,亲自断后,一边扫射一边撤退。三名失去行军能力的队员被留了下来,不是队长不想把他们带走,而是带上他们的话,整个中队最后这一点人都得死光,为了保住一中队最后一点血脉,只能牺牲他们了。这些弃卒对呼啸的弹片和瓢泼而来的弹雨视而不见,致命的枪弹一秒钟也没有停过,再加上库卢姆精确的点杀,区区四个人硬是把陆战连给顶得举步维艰。当他们觉得是时个结束了,就砸烂手里的步枪,拉响了身上最后一枚手雷,如此顽强的对手,让陆战队员们感到一阵浑身的颤栗······

战斗终于结果了,连长带着一支完好的自动步枪走到罗伯特少校面前,将仅有的战利品递上。少校接过来,看了看,笑:“90式自动步枪,华国最好的自动步枪。它的主人呢?”

连长指了指远处一个被打平了的掩体:“死了,在我们劝降他的时候,他企图向我们投掷手雷,被当场击毙。其实就算我们不开枪,他也必死无疑,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中了十一发子弹······你能想像一下吗?中了十一发子弹还在战斗,直到最后,在我们的子弹射穿他的胸膛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了。”

“值得尊敬的对手······”少校叹了一口气,“艾伦,有没有那种回到安南的感觉?”

曾在安南服役的上尉连长点了点头:“他们跟安南人很像,凶悍,顽强,明知必败还要死拼下去,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少校把战利品还给上尉:“把它埋在它的主人身边吧······艾伦,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这个国家的三分之一的军人是像他们这样的话,我们还是赢不了这场战争!”

艾伦上尉苦笑:“恐怕不止三分之一·······”

一口气跑出了九公里,甩开了追兵,阿马杜他们才停下来喘一口气。现在,整个中队只剩下十一个人了,而且人人带伤。在刚才那场血战中,他们至少击毙了三十名陆战队员,付出的代价则是整个中队几乎不复存在,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战斗。

库卢姆没有跟上来,也许他再也不会跟上来了。

一名队员胡乱往嘴里塞了一小块单兵口粮,问:“队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这名队员指着电台叫:“广播,广播!”

广播?什么广播能让一名突击队员激动成这样?

阿马杜说:“声音开大一点!”

声音调高,幸存下来的十一名队员都听到了国家发出的声音。那是一个透着几分疲惫但依然坚定的苍老声音:“贝兰所有正在遭受战火蹂躏的公民们,贝兰所有身陷绝境但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职责的战士们,我,尼姆拉·玛卡齐,回来了!”

总统回来了!

阿马杜慢慢扭过头去,所有队员都知道,队长是不想让大家看到,此刻他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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