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 第186节

第十四章血色黎明(二)

胖得像个袋鼠的军阀搓着胖乎乎的大手,声音有点含糊:“那个······我手里有一大批的原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吃下?”

卫平笑说:“说实话,你们手里还真没有我们吃不下的。能不能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袋鼠扬扬手,示意一名手下打开一个小小的但是连子弹都打不穿的保险箱,里面装着一批硕大的原钻,放到国际市场,只怕是价值连城。卫平毛手毛脚的伸手想拿过来一饱眼福,却被那名手下礼貌性挡住了。他隔着两米远的距离,贪婪的盯着那一颗颗诱人的原钻,垂涎欲滴:“好东西啊,都是些好东西啊,我们全要了!”

袋鼠冷笑:“好大的口气,你出得起价钱吗?”

卫平说:“笑话,连这点钱都出不起,我们还用混?韩总监,我说得没错吧?”

韩洁笑呤呤的点了一下头。

袋鼠打心里瞧不起这帮黄皮猴子,冷冷的说:“联合国不允许我们的钻石流入国际市场,请问你们有什么门路可以消化这么大一批钻石?”

卫平说:“山人自有妙计。”

袋鼠有点毛了:“那请你告诉我,该如何鉴别钻石的真伪?”

卫平满不在乎:“这个我真不知道,上网百度一下不就行了?”

袋鼠差点肚皮都气爆炸了,要不是助手拉着,他早就跳起来了。

卫平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各位,先不说别的,我们要的货你们都带过来了吗?要知道,我们可是付了订金的。”

几位军阀同时点头。像他们这些跺跺脚贝兰都要颤三颤的大人物当然不会闲着无聊跑到这里来凑热闹,他们冒着被斩首的危险跑到这里来,是有苦衷的:打从那个来自东方的恶魔一般的华军少将来到贝兰后,他们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柳维平少将担任贝兰政府军最高军事顾问,这个军事顾问是说着好听的,其实,他已经成为贝兰国防军的指挥官。在大刀阔斧的对贝兰国防军进行整编的同时,他还制订了一系列让各地方军阀、武装头目欲哭无泪的战略战术,其中最出名的一条,就是痛打七寸——在贝兰国防军尚未形成战斗力之前,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对叛军实行经济封锁,不让叛军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用黄金钻石与国际军火商进行交易;出动特种部队和空军对叛军的矿场进行闪电式袭击,切断叛军的财政来源,附带定点清除,几乎是不择手段的暗杀叛军头目······在他那一连串强度并

不高但是每一次都击中要害的打击下,叛军陷入了空前困境,空有大量的硬通货,却无法与国际军火商交易,手里的硬通货越积越多,武器装备却越来越少。对于一个军阀来说,枪就是权力,枪就是他的一切,照这样子玩下去可不得了,他们迟早会被玩死的!还好,这时黑白通吃的炎龙集团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绕过贝兰政府,以比较公道的价钱要吃下他们所有的存货,这就让他们喜出望外了,所有的存货一古脑的拉了过来。外面那些卡车,就是移动的金库哪!这么大的一笔财富,理所当然全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眼红,不过,架在车上的重机枪会用子弹教育他们,什么是该动的,什么是想都不要想的!

卫平吹了个口哨,说:“太酷了!我喜欢!”

鱼丸军阀叫:“也该让我们看看你们带来的现金了吧?”

卫平说:“那当然,那当然!”示意保镖把一个黑皮箱拿过来,那个皮箱的体积让所有有军阀眼睛瞪得比乒乓球还大!卫平笑嬉嬉的故意郑重其事的将皮箱打开,出现在军阀们眼前的,是一整箱贝兰盾。按一亿一张的面额来算,这一箱怕是不止百万亿了。军阀们差点气疯了,拍案而起:“你们什么意思?居然用这种废纸来换我们的黄金钻石,存心耍我们是吧?”

卫平说:“喂,各位老大,这好歹也是你们国家的货币啊,你们怎么能说自己国家的货币是废纸呢,做人得有点良心嘛!”

怒火冲天的军阀们才不吃他这一套,一个个拍出了手枪:“把钱拿出来,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韩洁说:“要那么多现金,我们还真的没有,不过,我们可以拿武器来换。”

武器?

几位军阀对视一眼,虽然不能换回大量崭新的票票的点遗憾,但是能换回大批军火,也不错啊,只要有军火,他们就可以抓更多的壮丁,扩充更多的军队,抢更大的地盘,与政府军分庭抗礼!袋鼠试探的问:“你们拿什么军火来换?”

韩洁说:“五十架直升机,十六架战斗轰炸机,三百辆坦克,三百辆自行火炮,够不够?”

几名军阀倒抽一口凉气,有人感觉事情不对劲了,正要发问,却看到卫平变戏法一般变出一堆零零碎碎的玩意,在几秒钟之内将它们组装成一支全长仅八十厘米但火力跟ak有一拼的90式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那些不懂英语,还一头雾水的军阀保镖,大声叫:“别动,抢劫!”

军阀们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

来,暴跳如雷:“妈你个x,搞到老子头上了是吧?通知兄弟们,抄家伙!”

忠心耿耿的保镖们纷纷拔枪,卫平笑嬉嬉的,不为所动,问:“这家酒店是谁的产业?投保了没有?”当然,他不动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动,韩洁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支经过特殊改装的速射手枪,枪口膛焰闪烁,噗噗噗噗噗!像开啤酒瓶盖一样的枪声连成一线,动作慢了半拍的保镖们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个个都是眉心中弹,当场毙命,这位白领丽人出手之快,之狠,之准,无不让人有一种冷汗狂飙的冲动。那两支手枪的弹匣一定做过手脚,要不然怎么打出了冲锋枪的气势,一连打了十几发子弹都不用更换弹匣?不过手枪的弹匣容量毕竟有限,当保镖们尸体横卧一地后,她也不得不停下来更换弹匣了。趁着这个机会,幸存的保镖猛冲过来,十几支冲锋枪对准这边狂扫,豁出性命也要把老大救走。韩洁滚到桌子底下,手一扬,两个打空了的弹匣飞了出去,军阀保镖看得一愣,扔弹匣有什么用,扔手雷还差不多!这一疑惑在一秒钟之后被解开————弹匣轰然炸开,两道强光狠狠的刺痛了他们的眼睛,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了。90式冲锋枪潇洒的喷吐火舌,将他们像割麦子一样成丛割倒。前后不到十秒钟,天台上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军阀保镖了。而韩洁和卫平的保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楼层里与那些自以为天老大他们老二的武装人员大打出手,密集的流弹拖着炫目的流光在狭窄的空间里横冲直撞,呛人的烟雾里刺眼的强光频频闪现,钢珠手雷的轰响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特大口径霰弹枪沉闷的令人心悸的轰鸣······面对如此突然又是如此猛烈的打击,那些武装人员真的被打蒙了,几乎全无还手之力,不是被手雷炸成血葫芦就是被冲锋枪扫成筛子,再不就是被霰弹枪轰飞出去!直到现在,军阀们才发现,自己靠抓壮丁拉起的军队是多么的脆弱,多少的不堪一击!跟和他们一个鸟样的国防军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碰上了这些身经百战的特种部队,他们就像一群可怜的小白蚁,人家随手就能将他们捏死!

市区也传来密集的枪声,子弹从四面八方泼来,猝不及防的武装人员发出阵阵绝望的惨叫声。到处都是嗖嗖乱窜的子弹,到处都是成片飞过来的手雷,你叫他们往哪里躲?往哪里躲都是死路一条吧?几位军阀面色变得惨白,瞪着卫平,卫平还是笑嬉嬉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袋鼠颤声问:“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怎么样?”

卫平说:“我们不想怎么

样,只是想向几位大哥大借几个小钱钱花花而已,要知道,我们可是穷得当当响的啊!”

鱼丸军阀说:“要钱就拿去好了,我们认栽了!不过,我怕你们有命抢钱没命花,在金伯利这块地盘上得罪我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卫平说:“这个······我还真想试试呢。各位老大,别吓我,我胆子很小的,随便一吓就发抖,手一抖,枪就要走火啦!”

几位军阀发出无言的诅咒。他妈的,碰上黑吃黑了。这种事情哪一次交易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敢同时黑五大军阀的,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别摆出一副死鱼眼表情,哥哥我做生意历来讲究诚信,黑吃黑这种事情我是从来都不会做的。”卫平指了指天边,“瞧,我要送给你们的军火来了。”

几位军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露出一片惨然的表情:天空中航灯闪烁,如同一波划过天际的流星雨,朝这边飞来,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甚至恨之入骨的飞狼双座远程战斗轰炸机,目前贝兰政府军也在尝试从华国引进这种对地对舰攻击能力极强的战机,谈判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不过,就目前而言,贝兰空军还得用米格-19,来的不是贝兰空军,而是阿根廷海军航空兵第3中队!就在上个月,又有三个机组赶到贝兰参战了。十六架飞狼从大酒店上空呼啸而过,直扑远处被叛军割据的矿山,在它们后面,直升机螺旋桨搅动空气,绿色航灯闪烁不定,犹如萤光飞舞,超过五十架先进的武装直升机正朝这边杀来,在直升机短翼下面,是一百五十辆坦克和装甲车、七十辆自行火炮组成的钢铁洪流,以此为尖刀,贝兰国防军两个摩托化步兵师和巴铁一个山地旅正浩浩荡荡的席卷而来。在反复策划数月之久后,贝兰国防军终于动手了,一动,就是风云变色!

五位军阀完全惊呆了,半晌,袋鼠才挣扎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卫平说:“怪了,你们不是凑了五千万想买我的人头吗,现在我就站在你们面前,怎么一个个都怂成这样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叶公好龙?”

军阀们倒抽一口凉气,袋鼠更是发出一声惨叫:“柳维平,你是柳维平!”

柳维平说:“孺子可教也

第十五章血色黎明(三)

事实上,贝兰政府从来都没有放弃过金伯利金矿。不管是独裁者也好,民选政府也罢,在任期间无不绞尽脑汁想要将这条矿脉纳入国家控制之下,奈何金伯利太过偏远,地形险峻,而且武装割据极其严重,难以得手。那些武装派别或许平时矛盾重重,时不时来一场火拼,但是政府军一来,他们马上变得空前的团结,政府军等于闯进马蜂窝,难以立足。再说,军纪散漫、作起恶来比叛军还狠的政府军也得不到百姓的支援,能打下要塞一般的金伯利才是怪事!柳维平接手了贝兰国防军指挥权后,提出的头一个方案,就是打金伯利。他的理由很简单:金伯利的黄金已经成为贝兰动乱的根源,叛军可以通过以低廉的价格出口黄金获得大量资金,再购买军火,扩充部队,历次清剿都是治标不治本,叛军就像山上的野草一样,杀了一批又冒出一批,不将金伯利金矿纳入国家强有力的控制下,贝兰的动乱永无尽头。这道理整个国防部都知道,问题是历史上对金伯利的进攻,没有一次不是以损兵折将告终的,大家信心都不大。

真正支持这一计划的,是尼姆拉总统。贝兰的现状已经到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一方面政府一贫如洗,债台高筑,另一方面,地方军阀和叛军却财大气粗,如果不能改变这种局面,政府将威名扫地!另一方面,需要大量硬通货以便支付所欠的债务的政府也对黄金充满了渴望,发前那些独裁者欠下的债尼姆拉说什么也不会还的了,但是这段时间从华国和阿根廷进口那么多粮食和武器,钱还是要付的,虽然大家都是好兄弟好哥们,但是账目分明一些总没错的,再说这两个好哥们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不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了,要是把他们都给拖垮了,贝兰就更没有朋友啦!基于这些考虑,总统以罕见的强硬态度要求国防军必须在半年之内向金伯利发动有效攻势,不能再让国家有财富白白流失了。在这半年里,在柳维平主持下,贝兰国防军进行了痛苦而令人振奋的改革,大批不称职的军官被撸了下去,没有战斗力的、军纪散漫的部队被裁减,大批爱国青年纷纷进入军营,而共和国派来的老兵补充到排一级,担任基层指挥官。贝兰政府还进行了货币改革,废除跟废纸差不多的旧货币,发行一种全新的贝兰盾,用以支付军人和公务员的工资。经过这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改革,贝兰国防军终于找回了原本剽悍而锋锐的灵魂,滚烫的血液重新在肌肉松驰的躯体奔涌,今晚,非洲雄狮发出了第一声怒吼!

国防军为了这一次战役付出了巨大的心血,精心选择路线千里奔袭,连直到开始行动之前的两个

小时,师团指挥官才拿到具体的命令和作战计划,而营连军官在出发后都不知道此次的任务,还以为又是一次将要让他们吃尽苦头的长途拉练或者实兵实弹对抗演习。半年来的清洗将政府机构大批寄生虫送上了审判席,泄密途径被彻底封死。对航空部队的保密措施做得更加严格,在行动之前长达一周的时间里,所有飞行员都被隔离,不能跟外界接触,每天除了训练,其它时间就算找女人爱爱都有人盯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叛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国防军在他们认为不可能通过的沼泽地区通过,在他们认为不可能集结的地区集结,在他们认为不可能发起进攻的时候发动了进攻,当第一枚光纤制导炸弹狠狠的砸进一个地下工事的时候,当第一名机降步兵的战靴踏上金伯利制高点的时候,叛军还在呼呼大睡,汹涌而入的轰击波让他们再也没有醒过来。政府军显然是要快刀斩乱麻,根本不顾及大批矿工的安全,一出手就是狂轰滥炸,轰击波裹着火焰冲进矿洞里,不知道多少矿工和武装人员一起,七窍流血的倒在了黑暗的坑道中。虽然这样做有点残忍,事后饱受评击,但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如果心怀妇人之仁,这仗根本没法打,这么多矿工,叛军随手都能抓一大批人质跟国防军讨价还价,还怎么打?难道能指望特种部队每一次都能成功营救?那就算是把特种部队全部累死也救不完。对付喜欢用人质要挟政府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哪怕牺牲人质也要将他们彻底消灭,当他们发现这一招根本就不管用的时候,那些随时都可能成为人质的平民才真正的安全了,虽然残酷,但很实用。

当然,最让人目瞪口呆的,还是柳维平一手导演的引蛇出洞。堂堂共和国少将、贝兰国防军的实际指挥官,居然以身犯险引五大军阀出来,再一举擒获,传出去的话不知道会让多少专家瞠目结舌,陷入昏眩的深渊!当贝兰国防军宪兵旅第一中队踏着满地死尸冲上天台的时候,他正在津津有味的喝着咖啡呢。那几位曾经让贝兰动荡不安、血流成河的军阀都被捆成了粽子,两边脸高高肿起,显然是出言不逊把这位煞星给惹毛了,受到了教训。至于是他打的还是韩雅洁打的,就不得而知啦。

看到黑衣宪兵来了,这几个被收拾得不轻的混球顿时来了精神,嘶声狂叫:“黄皮猴子,你们死定了!我们在政府里有大把人脉,用不了几天就能出来了,你们就等着吧,得罪我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宪兵中队长上前一个一将这几个家伙踹倒,取出一份文件用贝因都语大声宣读起来,只读了两句,那几个家伙就从

嚣张变成了极度惊恐,狂叫着死命挣扎,由黑魔鬼一手调教出来的宪兵都差点按不住他们。柳维平小声问韩雅洁:“他们在念叨些什么呢?”

韩雅洁说:“那位上尉在宣读总统的命令,以国家的名义对他们进行判决,他们以危害国家安全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枪决。”

柳维平叫:“我靠,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韩雅洁说:“没有办法,太多的人不希望这帮家伙站到被告席上了,他们身上的脏东西全抖出来的话,贝兰很有可能会颜面扫地。理解一下吧,尼姆拉总统也是有苦衷的。”

柳维平还要再说话,宪兵上尉已经拔出了手枪,连连扣动扳机,几声枪响,那几个军阀一个个脑袋开了花,鲜血脑浆溅得到处都是。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宪兵不为所动,把尸体抬了下去。少尉向柳维平敬礼,用标准的汉语说:“少将,感谢你为我们国家所做的一切,非常感谢!”

柳维平说:“不用,我们是好兄弟,太客气就见外了。总的来说,这次行动相当成功,你们这么多人埋伏在城里达数天之久,没有一个暴露目标,直到你们拔出枪来,敌人还搞不清楚状况,这很难得,可以给你们打个八十分,不过······”他叹了口气,“要是你那几枪打得慢一些,或者等上半个小时再开枪,我还可以再给你们加上十分的,可惜了······可惜了这帮混账在瑞士银行的巨额存款啊,就这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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