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老公爵挥舞着手臂,口基悬河滔滔不绝。也难怪他如此激动,因为今天阿根廷再次向联合国递交了收回福克兰群岛的提案,这是要在约翰牛身上割肉啊,他能不激动吗?何止是激动,简直就要发飙了。众多国家代表听得全神贯注,就邵剑辉一个在那里一个劲的摇头。
查尔斯被他那颗大脑袋摇得心烦,中断演讲,说:“邵,请你注意,我只是在表达我个人的观点!”
邵剑辉说:“公爵先生,请你注意,我只是在摇我自己的头!”
查尔斯气绝。
华朗一脸愤怒和无奈。在福克兰群岛的归属问题上,阿根廷一向处于劣势,该死的大英帝国总是有着无数理由赖着这块土地不肯归还,最可恨的是还有那么多国家帮腔!说到底阿根廷不过是一个弱国,连南美的地头蛇都算不上,怎么跟这个老牌帝国斗啊!
“实在不行,我们就用武力解决,哪怕是最终惨败,也要让你们知道,阿根廷并不是柔顺软弱的山羊,而是美洲豹!”他按捺不住怒火,心里发狠,目光投到邵剑辉身上,“但愿他能说服北京同意向我们出口军火吧。”
跟他一样愤怒又无奈的,还有贝兰共和国(虚拟国名)第一
任民选总统,尼姆拉总统。这位来自苦难深重的黑非洲的杰出政治家刚刚在大选中异常艰难地击败了把持国家命脉的军阀们,掌握了这个面积达到八百八十万平方公里、人口在九千万以上的国家。他才五十七岁,就政治家而言,这个年纪还不算大,刚刚合造,可是他苍老得像个七十七岁的老人,完全没有大权在握意气风发的样子,只有深深的焦虑和担忧。华朗可以理解他的焦虑,这个家可不好当哪,又大又乱。贝兰共和国靠近亚丁湾,拥有一千六百公里长的海岸线,整个国家降雨充沛,土地肥沃,拥有茂密的雨林和丰富的矿产,黄金、钻石、铜、铝、铀等等储量都排在世界前十名,按说这个国家应该很富足才是,可是事实恰恰相反:如此丰富的资源非但没有给贝兰人带来财富,相反,还为他们招来了可怕的灾难!十几个国家对这个贫弱的国家虎视眈眈,无数武装派别殊死厮杀,数百万平民流离失所,政府贪污腐败,一直烂到根去了——这就是贝兰共和国的现状。这位老人当选为总统后,吃惊的发现他几乎连前往联合国求援的路费都拿不出来了——都进了政府官员的口袋。唉,大家都不容易,不过这位老人更加不容易就是了。
查尔斯的废话说完了,华朗起身发言,以强硬的姿态要求归还百年以来一直属于他们的领土和领海。不管怎么抵赖,福克兰群岛就在阿根廷的门口这一点是赖不掉的。吵得凶了,查尔斯公爵抛出一个解决方案:让福克兰人投票决定福克兰群岛的归属好了。这一看似公平的方案气得华朗够呛,公投?开玩笑,谁不知道你们西方世界一向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的?真要是让岛上居民公投,结果用脚跟都能想得到了!会谈再次陷入僵局,流于争吵。本来嘛,这种问题要是能用谈判来解决,还要军队干嘛?
尼姆拉总统站了起来,苍老的声音在联合国会议厅响起:“先生们,你们可以为几个小岛的归属问题吵得不可开交,可以为几名士兵的越界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也可以为谁应该收容多少难民斗得难分难解,但是却对非洲最大的国家所发生有灾难视若无睹,为什么?是什么遮住了上帝投向贝兰的仁慈的目光,以至于全世界都将发生在这里的灾难遗忘?”
刚才还一片喧嚷的大厅一片寂静,只有老人那苍老的声音在诉说,在指控:“贝兰曾经是非洲第一大国,我们的人民在这片肥沃的土地里辛勤劳动,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但是自从白人的舰队抵在好望角后,一切都变了。白人诩是文明的传播者,给黑大陆带来了福音,只是你们的福音是通过枪声来传递的。这几
百年来,有多少人沦为你们的奴隶,生不如死?你们会说,啊,这都是前人犯下的错误,都过去了,我们只能对以往的一切表示遗憾······真的过去了吗?自从二战结束以来,整个黑大陆的枪声一分钟也没有停止过,不,没有过去,掠夺还在继续,只不过过去你们掠夺的是人口和黄金,现在掠夺的是资源。就拿贝兰来说吧,整个国家四分五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种种矛盾无法调和,你们敢拍着胸口向上帝发誓这些跟你们没有关系吗?你们敢吗?”
“贝兰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从来没有向殖民主义者屈服过的国家,在这片热土上洒下了数百万黄雄儿女的鲜血,是他们用自己宝贵的生命悍卫了黑大陆最后一点尊严。假如这些先烈泉下有知,看到贝兰的现状,恐怕他们在天国都难以安息吧?我们的内战已经打了整整二十年,超过三百万人丧生,整个国家已经濒临绝境,然而我们的苦难还远远没有结束!我,尼姆拉·玛卡齐,遵从人民的意愿,成为这个国家的领袖,努力为这个国家谋求和平,然而在我参与竞选的过程中遭遇了三次炸弹袭击,十二次被身份不明枪手枪击,有九名支持者用身体帮我挡住了淬过氰化物的子弹······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在我搬进总统府的第二天,东部就有两千多名叛军喊着要求我下台的口号大开杀戒!他们摧毁了矿山,他们纵火焚烧城镇,他们对着手无寸铁的平民大肆屠戮,短短几天已经有上万人死于这场灾难,而我,贝兰的总统,这个国家的武装司令,竟然连一个团的军队都指挥不动!我甚至没有钱给总统府的雇员发工资,这就是贝兰的现状。”
“国际社会只会指责我们贪污腐化,只会指责我们屠杀异已,打击民主,可是有谁想过,我们不需要民主,我们只需要和平?灾难继续,越来越多的民兵和地方武装卷进叛乱中胡作非为,派系林立的政府军袖手旁观,企图以此为筹码向我施压,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作为一名有良知的政治家,我不能看着我的祖国变成一片血海!在这里,我恳求各位,看在上帝的份上,救救贝兰吧!”
说到最后,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会议厅里一片默然,良久,掌声雷动。没错,在这里,你说得再怎么声情并茂,能得到的,也不过是几声冷漠的掌声。尼姆拉心中一阵绝望,把目光投向了邵剑辉。在他的印象里,恐怕只有华国真正真诚地帮助过黑非洲,耗资巨大、几乎掏空了华国国库的坦赞铁路就是明证,不知道能不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援助?不指望无偿的了,只要能解决问
题,再大的代价贝兰人也愿意付出。经历了二十年内战,没有人能比贝兰人更清楚和平的可贵。
邵剑辉微微一笑,说:“个人认为,我们不应该坐视这样的灾难发生在这个星球上,趁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应该果断地施以援手······”
花旗国大使懒洋洋的说:“这道理谁都知道,但是我们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如今局势如此紧张,几乎全世界都把矛头对准了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出兵贝兰,民众不会支持的。”
查尔斯公爵冷冷的说:“那是非洲人自己的问题,现应由他们自己来解决,我们不应该干涉他们的内政。”
邵剑辉说:“那我们就真的只能眼看着贝兰血流成河了吗?”
几位大使耸耸肩,深表遗憾。只要是不太笨的人都知道,他们在这个又穷又弱的国家有着太多的利益,这个国家越是混乱越符合他们的利益:只要这个国家乱起来,他们就能混水摸鱼,以军火从地方军阀手里换取资源的开采权,以廉价的武器换取民兵手里的黄金和钻石,一个和平统一的贝兰并不受他们欢迎。这个总统虽然是竞选上去的,但是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因为他一上台,头一件事就是收回铀矿、铝矿、铜矿等矿产资源的开采权。据说在贝兰西部荒原里有一块大油田,储量在一千亿桶以上,这一消息传出,更让西方国家为之疯狂,对西部的渗透越发的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反正这个国家都处于无政府状态了,只要有钱,一切都能搞定,怕什么呀?可是尼姆拉上台后,将那片隐藏着取之不尽的黑金的荒原纳入国家的绝对控制之下,驱逐了所有偷偷摸摸的进行勘测的外国人员,这更让西方国家一头火大,简直就是不识抬举嘛!看得出这位总统是一心想要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让国家富强起来的,精神可嘉,但是也仅仅是精神可嘉而已。非洲那些拥有丰富资源的国家哪一个不是乱得不可开交的?哪位总统真想要去发展经济谋求和平,那他的死期就到了,几十年来,从无例外,这次,恐怕也不会例外······
于是,贝兰东部发生了大规模叛乱,并且像瘟疫一样向全国扩散,一发不可收拾。
查尔斯公爵冷笑着说:“贵国一向乐于援助有困难的国家,何不直接出兵帮助贝兰政府平息叛乱?”
花旗大使怪声说:“是呀,用你们的话来说,这可是功德无量啊!”
高卢大使说:“赞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邵剑辉身上,等待他的表态。尼姆拉总统也不例外。
第一二二章合纵连横(二)
邵剑辉皮笑肉不笑,心里却骂翻了:“该死的白猪,一天不找我麻烦会死啊!”作为国家数一数二的外交官,他当然知道贝兰共和国的事情有多棘手:整个国家就是一个超级火药桶,几乎所有国家都被这个大蛋糕迷住了心窍,花旗国、大英帝国、高卢瘟鸡、苏联、澳洲袋鼠甚至东瀛倭猪等等强国都那里培植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贝兰一共有七十七个政党,这些政党分别代表着各自的主子,把整个国家弄得一盘散沙。简单点说吧,贝兰共和国政府军共和九万七千人,地方武装总兵力却在三十万以上!那些地方武装可没有一支是听政府的话的,各自割据一方,用最落后的方式拼命开采国家资源再用低廉的价格卖给外国,换回美元和军火扩充自己的势力。当然,也不是说没有一个国家出手帮过他们,在尼姆拉总统上任后,花旗国就曾提出向贝兰提供八亿美元的贷款。这个巨大的数额着实让贝兰人兴奋了一下,可是尼姆拉总统最终拒绝了这笔贷款,因为这笔钱根本就是甜蜜的毒药:华府在合同里加上了诸多附加条件,规定只能用这笔钱来修建港口、高速公路、国会大厦等等设施,对贝兰共和国最需要的基础设施只字不提。尼姆拉总统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像港口、高速公路这类设施整个国家只有极少数人用得起,而绝大多数人用不着它,却跟着背上了这笔债务。接受贷款搞这些项目除了喂肥一大批贪官外,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还会为国家带来极其沉重的负担。花旗国的游说团体不断向他施加压力想让他接受这笔钱,事实上这种事情他们干了不止一次了,不知道多少个国家接受了这样的贷款后被逐渐拖垮,一些国家到最后外债竟占了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四十,实在还不起了,花旗国就会让他们用矿山、油田来还,一句话,这样的贷款是越借越穷,对国家毫无意义。有这么多国家从中搅局,贝兰想不乱都难了。这分明就是一团乱麻,共和国能轻易卷入其中吗?搞不好又是一个安南或者阿富汗!该死的白猪,捞得差不多了,想要装好人了就把麻烦往我们身上推!
现在有点麻烦了,当着这么多成员国的面,他是既不能点头也不能摇头!点头答应了,后果难料;拒绝了,共和国几十年来在非洲的外交成果恐怕要大打折扣了!真是麻烦!他挤出一丝笑意,说:“这个嘛,可以考虑。”
一大票外交官同时翻了个白眼。斗了好几年了,他们早就把邵剑辉似是而非的那一套摸得差不多了,他说可以考虑,那就表示没戏了。这些年来共和国的外交越来越务实,想要给他们下套,难度是越来越大啦。
好不容易,会议终于结束了,邵剑辉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最后一个离开。华朗从后面追了上来,低声问:“邵,贵国政府作出了答复了没有?”
邵剑辉一脸惊奇的问:“作出什么答复呀?”
华朗说:“就是······”
邵剑辉说:“噢,我差点忘记了,我国政府有意在农业和畜牧业方面与贵国展开深入合作,想邀请贵国政府首脑来华访问,不知道贵国政府首脑哪位有空啊?有空的话就到北京走走,保证不会空手而归的。”
华朗愣了一下,怎么扯到农业牧业上去了?上次谈的不是这个啊!不过玩外交的都不是笨蛋,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说:“谢谢,我一定会尽快促成这次访问。事实上,我国政府对打入亚洲市场是极为上心的,贵国主动打开了大门,我们没有理由不进去······”
尼姆拉总统那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不知道我们贝兰有没有这个福运能参与到这次合作中来?”
邵剑辉露出苦笑,奶奶的,可真难缠哪。倒不是他铁石心肠,而是真的爱莫能助。要知道现在共和国的经济刚刚复苏,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背上第二个坦赞铁路那样的无底洞工程了,更何况是卷进一个国家的内政去?
华朗说:“呵呵,尊敬的总统先生,华国是最最慷慨的国家,从来都不会拒绝需要帮助的朋友的。”
邵剑辉皮笑肉不笑,肚子里骂翻了。
尼姆拉说:“贝兰有着广袤而肥沃的土地,有着极为丰富的资源,还有勤劳的人民,相信我们是有合作的基础的。”
望着这位未老头先白的总统,邵剑辉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位总统不管是人格还是能力都是很优秀的,要是给他一个和平的环境,他一定能创造一段辉煌的,可惜······只能说他生不逢时吧。迎着老人那隐隐有几分恳求意味的目光,邵剑辉心里突然一动,柳维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我国人均资源占有量在全世界排名垫底,拥有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再也称不上什么地大物博了·······二十一世纪将是资源的世纪,谁占有资源,谁就控制了全世界!在将来,资源的争夺将渐趋白热化,我们已经落后了太多,必须主动出击,再也不能偷懒了······”他想到了地广人稀的贝兰,如果两个有着太多共同点的国家能携手合作,那将是何等美妙的前景啊,我们将获得一个忠实的盟友,一个资源供应基地,搞得好的话,没准还能向那边移民,减轻国内的
负担!前景如此广阔,为此担一点风险又何妨?主意打定,他笑了笑:“当然,华夏民族是好客的,愿意跟所有人做朋友,共同脱贫致富······唉,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何不去尝尝鲜美的小公牛肉和陈酿的葡萄酒?”
华朗说:“这是个好主意。”
邵剑辉说:“是个好主意吧?你请客!”
华朗说:“没问题!”颇为豪气,谁叫他经费充足呢。
阿根廷人一向阔气得很,华朗也不例外,请客时都是上最好的酒和菜。军购有望成功,他心情大好,开怀畅饮,连连举杯。邵剑辉也挺高兴,这笔军火交易总额可是在四十亿美元以上,这笔钱将对国民经济产生巨大的推力啊,再加上在此前那场海战中获得的赔款,嘿嘿,共和国建国以来还从来没有如此阔气过!也就只有尼姆拉总统还皱着眉头,满桌佳肴难以下咽——要知道国内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口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哪。还好,那位阿根廷大使知道他有话要说,倒也没有太多的废话,很快就引入正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三国是不是应该成立一个什么联盟,好展开更加深入的合作,尼姆拉深深叹息,沉重的说:“贝兰人民对这样一个联盟无疑是非常渴望的,但是现在不行,如果我们加入了这个联盟,将成为盟友的负担!”
邵剑辉问:“情况真的糟到这种地步了吗?”
尼姆拉说:“远比你们想的还要糟糕!怎么说呢,整个国家已经处于新一轮内战的边缘了,火药桶的引信已经被点燃,随时可能爆炸!你们都知道,贝兰人是一个剽悍好战的民族,民间枪支极度泛滥,一旦爆发内战,有武器者乘机作乱,自立为王,那将是一场极其可怕的灾难!”
华朗说:“是啊,发生在这片黑大陆的内战历来是世界上最为残酷的战争,战火一起,不知道多少平民将惨死在屠刀之下,苏丹、索马里、埃塞俄比亚、利比里亚、安哥拉、塞拉里昂······莫不如此。邵,也许贵国应该帮帮他们。”
邵剑辉两手一摊:“帮?怎么帮?让我们派出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到贝兰去协助政府军平定叛乱吗?我相信我们的军队办得到,但是国际形势允许吗?”
尼姆拉说:“我国绝对欢迎这样的军事援助的,但是正如邵所说,全世界都会反对,唉,要是贵国能向我国派遣一支维和部队那该多好。”
邵剑辉眼睛一亮,明的不行,来暗的还不行么?嘿嘿,解放军当然是不能出动,但是贝兰政府花钱请雇佣军
对付叛军总不会有人反对吧?哈哈,我真是一个天才啊!哦,对了,必须说服国内及时跟贝兰政府展开合作,贝兰现在什么也没有,他们没有现代化的公路,他们极度缺乏电力,他们还渴望得到现代化农业机械,这些可都是商机啊,只是那些国家不愿意提供这些给贝兰而已。嗯,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可以提供这一切,钱嘛,就用能源来支付好啦,这真是财源滚滚、一本万利吧,想不到俺老邵还是做生意的料啊!只不过那些狗日的叛军也太可恶了一点,人数也太多了一点,以炎龙军团现在的力量,恐怕还难以战胜他们······不过不要紧,只要一声令下,这个军团要多少士兵没有?行,就这么办了!
尼姆拉总统不知道这小子在打什么馊主意,他带着苦涩的笑容给两个比他小了二十岁的后生讲了一个故事:有个人听说在盛产黄金的东部粮食匮乏,人们都是用黄金直接购买面粉,把粮食运到那里出售可以获得暴利,于是他倾其所有批发了一船面粉,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运到了东部,引起当地居民疯狂抢购——果然是直接用金沙购买的,他一夜暴富了。只不过第二天,他还没有打开门做生意,一个年轻人就带着昨天刚买的面粉气愤地找上门来,告诉他这些面粉全部发霉了,不能吃了,他着了慌,捡查了自己的货物,这才发现一路的风吹雨打,整个船面粉都发霉了。他结结巴巴的对愤怒的年轻人说:“我把你的黄金还给你好了。”年轻人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说:“谁要你退钱,我们要面粉,面粉!!”如此荒诞无稽的故事听得邵剑辉直发愣——面粉比黄金还贵?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