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超过二十的退役特战队员保镖,他相信,安全绝对没问题。
这些可不是课堂毕业的保安保镖之类的,而是手上生命几十,几百,在血与火里摸爬滚打活下来的精英。
他们的工资高的离谱,这也是老家伙高收入唯一的去处。
而这些精英,虽然退役,但对于这个老约翰尊重,敬重,或者说别的什么的,反正,都很心甘情愿的呆在这里。
当然,这些精英的个人生活自然不差,有妻女孩子,有不错的房子,有不错的车子,有白班夜班不说,还有一周轮换一次的休假,一次休息一周,更有高额的薪水维持他们的奢侈旅游,可以说,自由的生活,不外乎就这样了。
时间自由,一个月上班半个月,带薪休假半个月,还不是二十四小时值班。金钱自由,薪酬足够消费,支付账单,算不上豪宅,可也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房子,车子都拥有了。
这生活,真的不错。
这些,都是老约翰给的。而他们,只需要保证老家伙多活几年就好了。
就在这安逸的气氛里,突然,一个保镖猛地看向一个方向。
他刚才感觉有人过去了。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是看到,而真的是感觉,有危险预知的味道。
同伴站立没动,但同样扭头看向那个方向。
正对着他们站立的另外俩人,则一个目视前方,一个目光追踪对面同伴视线,看向豪宅的门口。
跟着,几人都转回了头。
那里,什么也没有,连几条比特犬似乎也有所觉,但也只是动了动耳朵,只有一条狗巡视了一下,跟着恢复了不动的状态,继续伸着舌头散热。
他们目光转回,门口的是个保镖依旧叉手站立,一切似乎没有变化。
薛郎这会却眼睛虚了虚。
他之前就已经判断这些家伙不是保镖那么简单,因为身上有铁血的杀气。
那是战场上历练后,经过战火洗礼才有的杀气。
而这会,他更直观的判断出,这些,怕是比当年自己都不差的兵中精英。
看来目标的价值还是不低的……
心里暗自嘀咕着,心跳,依旧低于四十,缓慢而细微的跳动着。
气息,近乎没有,整个人就跟没有生命一样。
这会他的隐匿气息更厉害了,其实,刚才他跟左伯阳距离几条趴在地上的比特犬仅有十几米,慢慢爬过,都没有被发现。
要不是这些家伙战场历练出的最原始的感知能力,他们俩根本不会被注意到。
不过,这依旧没用,在那些人看来的一刻,他们要做的只是不动就完事了。
连体服,模拟的效果跟周围环境一模一样,可不是化妆模拟那么简单。
薛郎不用扭头看,周围的一切都尽在掌控中。
见几人收回视线,他继续慢慢的移动,慢慢的靠近建筑。
那些监控设备是摆设,不需要冰凌花潜入,呆会冰凌花只要控制几个镜头即可,薛郎也没打算带走太多的东西。
敛财,会要命的。这点他还是清楚的,毕竟天觉市没有合适的藏匿地点,而一小时路程之外的维加斯,却有着数个不会被怀疑的藏匿地点。其中一个更是已经存在了超过百年的老牌华裔家族,已经是地道的当地人了,不会引起怀疑。
俩人距离门口保镖不足十米的位置慢慢的移动到了墙根,随之一动,虚影一闪,在监控死角的位置,俩人一身碧绿,在颜色变换的刹那,贴在了墙壁上。
而连体服也在俩人壁虎一样贴在墙壁上的同时,切换到了新的环境模拟效果上。
他们成功的让最有可能暴露的环节没有被发现,跟着,俩人无声无息的慢慢游走在墙壁上,悄然向楼上运动而去。
楼顶站立的家伙们抱着的却是突击步枪,但显然也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并潜入。
薛郎和左伯阳动作缓慢,但非常流畅,在一个家伙的脚底下,悄然打开了一扇窗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三楼。
三楼阁楼的窗户是远程狙击手藏匿的地方,但谁也不曾料到,就在刚才,那个抱着枪,趴在那里的狙击手却突然不动了。旁边的副手同样保持着举着望远镜的动作,一动不动。
薛郎拔下那俩家伙身上的金针,收起,略微看了下,做了个只有半小时的手势。
左伯阳点了点头,但跟着比划了下,意思是半小时后,第一个目标会报案了。
薛郎嘴角翘了翘,跟着回复,让他负责清理楼里,一个不留,他亲自审讯。
左伯阳活动了下肩膀,将那把刚刚熟悉没多久的斯巴达战刀动了动,点头消失。
薛郎再次细致的查看了下,跟着摸向了二楼。
他要找的人这会还在舒服的享受按摩呢。
而左伯阳判断的半小时第一个袭击的目标老妇会醒来并报案却出现了偏差,在薛郎迈步的一刻,那个老妇悠然醒来。
第0951章 海德拉巴神兵
薛郎并不知道老妇醒来,这会正老泪纵横,抱着老头子的尸体无声哭泣。
他悄然摸到了二楼的位置,在左伯阳鬼魅一般游走,控制逐层的人时,闪电般控制了两个保镖,跟着悄然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气流的变化让那个正专心致志按摩的美女猛地一惊。
这房间没有命令是不可以进入的,就算自己也是同样,没有召唤,都不得私自进入。
不论多大的事情,门口的保镖都不会允许。而他们,同样不会私自打开房门。
薛郎可不会欣赏什么村宫画面,门一开,锁定那个美女,身影虚幻,在那美女扭头,房门关上的瞬间,一指点下,跟着探手要控制那个老家伙。
可他没料到自己居然判断错了,进门前,他看得到老家伙是个高手,但没料到七老八十了,身手居然如此敏捷。
在他手探出的同时,那个闭目的老约翰突然诡异的一扭,手里的红酒杯头不回的掷向薛郎的面门,人更是游鱼一般的一滑,出溜下了躺椅,躲开了薛郎的手指。
咦?
还挺麻溜!
薛郎诧异中一手接住酒杯,一手前伸不变,依旧直指老家伙的要穴。
老约翰突然遇袭,一点没有慌乱,身手更是超乎常人的敏捷,没有一点的老态。
出溜出去的同时,手已经顺势在躺椅下拽出了一把花纹斑斓的砍刀,也就是大马士革刀,翻滚中,向上撩起,削向薛郎的手指。
薛郎在房门关上,锁头碰上的声音里,手指突然蜷起,在刀刃掠过的刹那,屈指弹出。
当的一声,老约翰手里的刀骤然大力袭来,差点撒手的同时,偏离了削砍的路线,荡起空中。
老约翰大惊,老态尽去,顺势再次向后翻滚,试图避开追踪而至的强敌的袭击。
这是什么手段他不得而知,眼前这个带着套头,穿着跟紧身服一样的家伙让他多年不曾有恐惧冒了出来。
但他必须坚持,坚持到保镖进来救援。
就算老迈的体力难以持久,他也必须坚持。
薛郎一指弹中刀身,另一只手里的酒杯甩出,画了个弧线,在他闪烁追击的同时,稳稳的落在了茶几上,酒浆晃动着,居然没洒出来。
薛郎在老约翰又是一个翻滚,刚刚半蹲要站起的瞬间,一指点下,还是直指他的要穴。
老约翰汗毛皆立,刀闪电般的一横,再次削向薛郎的手指,试图挡住攻击。
可是,这回薛郎没动,没有屈指弹刀,而是五指突兀簸张,一把抓住了砍进手心的刀刃。
找死!
老约翰久经战阵,眼中凶残的光芒一闪,一拧刀柄,试图割碎薛郎的手掌。就算他带着抓刀手套都白搭,因为这把刀是他得到的一把传承久远的印国神兵,抓刀手套,防刺服基本都难以挡住它的锋利,连带花纹,都带着锐利。
可是,他眼球猛地瞪出。
他根本拧不动不说,对方似乎并没有被锋利的刀刃割破手套。
短短的惊诧,让他去没了机会。
薛郎扔出酒杯的手顺势探出,在老家伙惊恐的眼神里,准确的点中了他的肩窝,跟着金芒一闪,金针控制了目瞪口呆,惊恐莫名的老约翰。
控制了老家伙,薛郎掰开他的手指,将手里的刀拿到眼前看了看,笑了。
他对于古老的东西知识有限,甚至看不出真假,但对于刀剑,却例外。
因为刀剑本身是否锋利,材质是否特殊,还有刀剑本身携带的冰冷的气息,都能断定是不是一把好刀好剑,区别只是不知道年代,不知道出处而已。
这把刀黑色刀柄,根据薛郎知道的大马士革刀的知识,猜测应该是黑犀牛角做的。
刀身的花纹繁复漂亮,带着古老的神秘气息,刀刃光泽并不大,整体看,略有点发乌,不反光,但冰冷的锐利却清晰的能感觉到。
至于刀柄,没有其他装饰,没有大马士革刀特有的镀金,错金护手,只有尾部有两条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绳头,看着像兽皮,因为没有编织的痕迹,是用来捆绑吊在手腕,防止脱手的。
而这把刀不是长刀,而是类似匕首长度略长的短刀,不到五十的长度照比八十或一米的长刀短了一半,跟自己的血纹浪人刀差不多,就是一把短刀,可以当匕首,同样可以当砍刀使用。
感觉到那锋利的气息,薛郎嘴角翘了翘,没搭理一动不动的老约翰,翻身回到躺椅跟前,探头看向下面,跟着拽出了那个刀鞘,没管那把微冲。
这老家伙还真够小心……
一边站起身,一边将刀入鞘,这才抓着刀来到老家伙的身边,细细查看了他的身体状况,决定动刑的力度。
观察完,再次打量了下房间,确认没有消息走漏,这才通过耳麦说道:“目标控制,开始计时。”
“是。”
“收到。”
冰凌花和左伯阳先后回应。
而左伯阳能说话,显然这会已经控制了一层,或者在某一个房间里,不担心声音泄露。
不过,都用的通用语,这是必须的。
通知了冰凌花和左伯阳,薛郎这才抓着刀,解开了老约翰的部分限制,没有马上用刑。
解开后,老约翰还没等说话,薛郎就问道:“这把刀不错,所说吧,哪来的。”
他老朋友聊天的语气在这样的氛围下有点怪异,但更怪异的是老约翰居然没有慌乱气喘啥的,极为平静的,老朋友一样的说道:“好眼力,这是一把海德拉巴神兵,共两把,分雌雄,这是一把雄刀,具体名字不知到了,我叫它狗腿,是一个老朋友送的。”
海德拉巴神兵?雌雄双刀?
薛郎看了眼手里的这把刀,知道大马士革刀其实区别尼泊尔狗腿刀的地方就是一个是冷钢,一个是乌兹钢,一个比较光洁,一个自带锻造花纹,并非有意镂刻,自然形成的花纹,但锋利,还是以大马士革更好一些。
而海德拉巴是古印度乌兹钢的著名产地之一,但是传说中的,已经没了文献佐证。
没名字……
薛郎对这点有点奇怪。
传承有序的东西,即便久远的名字没了,但后来的主人总有一个人会取名吧。
不过这念头一闪,他就放弃了。
这不是什么需要研究的东西。
看着具有上位者特制,处事不惊的老约翰,薛郎顺手将刀插在了腿侧血纹浪人刀旁边,虽然不很得劲,但比抓在手里要强,一会再处理,正视要紧。
收起刀,薛郎看着老约翰问道:“约翰先生,不介意的话聊聊吧,你有半小时时间,回答我几个问题,满意了,我会给你个痛快,我非常注重承诺。”
老约翰出奇的是居然微微笑了笑,说道:“可以,只希望你遵守承诺,老了,不想遭罪,我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老人的淡定,薛郎并不奇怪。
华夏有个说法,十岁不愁,二十不悔,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欲,八十耄耋(mao四声bie)。
老约翰已经八十了,没有糊涂已经难得,但看透世事是必然。老人不同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于生死更是看淡。而聪明人更是如此,不需要逼供,只要他愿意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