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琴微微漏出笑意说道:“他们断然不会有宝藏的线索,那这里看来是还有其他秘密了,距离百公里外的黄金贫矿不是说发现了古时候挖掘的痕迹了吗?会不会是这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段鹤山恭谨的说道:“小姐,不管有什么秘密,在我们的土地上那就是我们的了,早晚能找到,不过……”
黄埔琴侧头看了他一眼说道:“鹤山,不过什么?”
段鹤山头略微的低下说道:“小姐,这里已经是独立小王国,我认为不管是不是能找到宝藏,目前我们手里的资金足够,是不是在这先积累力量,等那边的风浪平静了,再回去?”
黄埔琴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这里再好也不是能养育我们的土地,异国他乡怎么能比故土?没有根啊……”
她话音未落,就在这时,一阵啪啪的拍掌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不论是段鹤山还是那六个站立的家伙都迅速看向声音的源头。就连淡定雍容的黄埔琴也眉头微皱看向那个方向。
这里,规矩是相当严格的,怎么可以在这里的主人面前鼓掌?不想活了吧!
可当大家目光聚焦的一刻,都瞳孔一缩,那六人猛地转身踏前两步,挡在了黄埔琴面前。
段鹤山更是突地站起,披风无风自动,但眼睛里却不是狠辣,而是惊惧。
黄埔琴手一抖,手里的酒杯晃动了下,跟着就恢复了雍容高贵的气质,恢复了淡定,微笑着看着出现的人影。
薛郎一边步入大厅一边鼓掌,在身后左伯阳也进入大厅的一刻说道:“看不出汉阳公主还有故土情节,倒是让我肃然起敬。”
黄埔琴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薛郎,你的鼻子还真灵,这里都能被你找到,你说的没错,关起门,那是自家的事,不管如何,那也是生我养我的土地,跟这异国他邦怎么能相提并论?”
薛郎看着这个神似雪凤的女人,心里暗叹,眉头一挑说道:“黄埔琴,我之所以没有射杀你,是因为我答应了芸萱,你的生死我不会决定,让他们放弃抵抗,跟我回国。”
“你做梦!”
段鹤山完好的左手伸出了斗篷,指着薛郎色厉内荏的爆喝,却并不敢上前。
他已经完全惧怕了这个交手仅有两次的对手,没了争锋的雄心壮志。
薛郎淡定的扫了他一眼说道:“段鹤山,我之所以现身,你应该比这里的人都明白,如果要击杀这里的人,一把手枪足以,还用费事跟你争口舌之利吗?”
段鹤山眼睛虚了下喝问道:“进攻这里的人是你的人?”
薛郎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两伙人都不是我朋友,我的到来纯属意外,不过,我的到来也是告诉你们,你们两伙人没有胜利者。”
“想渔翁得利?你做梦!”
段鹤山眼中阴毒光芒一闪,厉声喝道:“铁卫!杀了他们!!”
喝声中就要回身靠近黄埔琴,显然是做着逃遁的打算。
那六个人闻言爆喝,各自抽出自己的武器扑向了薛郎。
薛郎冷冷的一笑,一探手抽出后背的唐刀喝道:“看着他们两个!”
喝声中身影一晃就冲进了扑来的几人当中,黑色的刀芒一闪,劈开一把大刀,左手一扬荡开一把利剑,叮当声中跟六人战作一团。
左伯阳的动作同样迅速,身影一飘就站到了台阶之上,手里的唐刀斜指地面,一股森然的气息锁定了段鹤山。
嗯?!
段鹤山猛地站住,身子一顿,三角眼里闪动着惊疑不定的光芒,全神戒备。
这股气息他焉能不清楚?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人绝对是高手,稍有异动,他不怀疑立刻会丧命于此人刀下。
左伯阳淡淡的说道:“你已经气劲小成,应该知道你没机会逃命,乖乖的站在那里。”
段鹤山侧目看了眼下面激战的战团,瞳孔一缩,身子一晃就扑向了左伯阳,同时喝道:“让我束手就擒?妄想!”
左伯阳面无表情,刀也没有抬起,在段鹤山扑来的一刻,身子一晃,一掌闪电般的拍出。
段鹤山内伤未愈,断臂伤势没恢复,十成的实力没剩下二三,焉能躲过左伯阳的攻击?嘭的一声,身体倒飞而起,一口鲜血喷出的同时,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在了台阶之下,翻滚了下,艰难的抬起头来,满眼的惊惧。
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不是来人的一合之将。
但当他目光扫向依旧坐在那里的黄埔琴时,他眼中突然闪起暴虐的光芒,暴喝一声,那只完好的手一拍地面,身体猛地窜起,手一挥,不管不顾的扑向了左伯阳,同时大喝道:“小姐快走!!”
左伯阳眼中利芒一闪,身子一阵虚幻,迎着段鹤山就扑了过去,刀一轮,叮当声中打飞了所有暗器,跟着一指点在了段鹤山的肩窝处,随之一把抓住飘身而退,刀尖隐隐的指着黄埔琴,长发飘动中,放在下段鹤山,淡然的看着他。
这一刻段鹤山如五雷轰顶,头嗡嗡的炸响中,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敌人。
这是他几十年来第一次被打的无还手之力,就跟孩童跟壮汉之间的比拼。
而对方的身手就算自己全盛时期也难有胜算,而年龄,却差了一半恐怕还多。
这人又是谁?!薛郎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跟随!!
可他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幕让他更加骇然的画面。
下面的战团看似激烈,实际上却被薛郎一人掌控。
薛郎的刀快如闪电,且力量奇大,每一刀都劈的一人爆退,武器都有握不住的架势。而让他骇然的不是薛郎的战斗力比以前更强悍了,而是他的手挥动之间,准确的弹中了袭来的兵刃,叮当声中,没有一把刀能劈中他的身影。
他不会看错,那是他家传的铁指寸劲,那步法,那招式,就算闭着眼睛他也不会判断错。
他怎么会铁指寸劲!!
这一刻他真的傻了。
薛郎在人群里滑如游鱼,手影近乎虚幻,不断的弹中袭来的刀刃,间或一刀劈出,将对方震出战团,在怪吼声中轻松的游走,根本没有被压制,反倒掌控着战局。
短短的一两分钟激战,围攻他的六人已经气喘吁吁,体力严重的透支。
在这一刻,段鹤山眼睛突兀睁大。
他虽然不能动,却看到了让他更加惊惧的画面。
薛郎一指弹歪一把大刀,跟着闪电班的探出,并指如剑,一下子点在那人身上,在那人不动的一刻,围着他一转,手里的唐刀一闪,劈开一把利剑,同样探指点在了那人身上。
连续三个人被快捷控制,段鹤山跟见了鬼一般。
他怎么会看错,那是他的家传绝学截脉手的指法。
他怎么会铁指寸劲和截脉手?!
第0425章 黄埔琴
短短呼吸间,薛郎就制住了六人,在六人惊恐中,收刀入鞘,调整了下呼吸,慢慢的走向黄埔琴。
黄埔琴依旧相当的淡定,静静的看着眼前彻底失败的画面,表情都没有波动。
就在薛郎走来的一刻,被制住的段鹤山却突然脸色涨红,跟着噗的一口鲜血喷出,随之在血雾喷溅中扬手甩出暗器,在左伯阳挥刀打飞的同时,身形电射而出,一闪就扑到了黄埔琴身边,一掌拍在了黄埔琴座椅的扶手上,大吼道:“小姐快走!!!”
左伯阳打飞暗器,脚下一错就要扑上去,但随之顿住。
薛郎站在台阶下也没有动,似乎有意放黄埔琴一码。
可段鹤山的手掌拍下,黄埔琴依旧坐在那里纹丝没动。
段鹤山满嘴的血沫子,面目狰狞,再次拍了下扶手,这才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了下去,人一下子萎靡不振。
淡定的黄埔琴这一刻神情大变,一把抓住瘫软的段鹤山,焦急而痛苦的喊道:“鹤山你……”
段鹤山满嘴的血沫子冒着泡,声音虚弱的说道:“小姐……是我无能……没能保护……你……”
黄埔琴一把将段鹤山抱进怀里,喃喃道:“你这是何苦……何苦……”
薛郎看着这一幕,对段鹤山的忠心还真是心生敬佩。做奴才能到这份上也算难得了。
他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上台阶说道:“黄埔琴,你的梦想还是你的追求我不会过多评判,你可以选择沉默,我也不会审你,我既然答应了芸萱,那就不会食言。”
黄埔琴抱着气息微弱的段鹤山,似乎没有听到,嘴里喃喃着,却听不清她说什么。
薛郎看了眼那把很有古意的大椅子,再次摇了摇头。
他跟左伯阳潜入进来就是为了抓捕段鹤山和黄埔琴,让他没想到的是左伯阳不但武功了得,对于机关消息那也是相当精通,短短的十来分钟,左伯阳就带着他悄悄的搜遍了整个山体内的堡垒,破坏了所有机关,制住了看到的所有人,并判断出最后剩余的十人里没有一个气劲小成的,而段鹤山气息不稳,且虚弱,已经不足为虑,这才堂而皇之的进来。
只是他没想到段鹤山如此刚烈忠心,跟当初的纳兰山岳一样,强行冲开被制住的血脉也要让黄埔琴逃命。
重伤未愈,段鹤山这是必死的结局。
没等他收回目光,段鹤山突然眼睛亮了,跟着脸色酱紫但精神却极佳的扭头看向薛郎,问道:“告诉我,你怎么会截脉手和铁指寸劲的?”
薛郎笑了笑说道:“段天涯,你的父亲曾经被岛国人救过,但不愿与之为伍,逃命中遗失了这副金丝手套,这手套你应该不陌生。”
段鹤山眼睛一虚,看着薛郎张开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没有问。
薛郎继续说道:“岛国人染色了,遮盖了金色,但你知道你父亲为何逃离的时候要带着铁指环而不是手套吗?”
段鹤山焉能不知?父亲曾经告诉他金丝手套的厉害之处,可惜他没见过,也不知为何父亲没有拿着手套逃离。
薛郎也没指望他会发问,因为他已经感知到段鹤山这是强弩之末,或者说回光返照,时间不多了。
不隐瞒不是为了诛心,而是这也算对段鹤山的尊重了。
他继续说道:“之所以拿着是个指环逃离,那是因为这指环上有你父亲师门传下来的铁指寸劲和截脉手的所有功法。你父亲当年就是杀光了师门抢得了铁指环才学会的这两门奇功。”
段鹤山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随之气息开始粗重,在黄埔琴抱着下,挣扎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薛郎笑了笑说道:“很偶然的情况下得知,冯绍亮的指环在我手里那么久我并不知有秘密,直到你留下了指环……”
薛郎话没说完,段鹤山噗的一口鲜血喷出,在血滴里夹杂着碎块漫天飞舞中,一口气吐出,生机瞬间断绝。
黄埔琴平没有在意喷到了她身上血,就这么静静的抱着段鹤山,似乎灵魂已经离体而去。
薛郎摇了摇头,但并不觉得自己这算仁慈。
抛开立场而言,段鹤山并不能算是坏人,只是手段毒辣,属于恶人罢了。他能舍去生命救主,单凭这一点,薛郎还是对他心生尊重的。加上他父亲不愿做岛国人的走狗,也足以让薛郎尊重他父子了。
左伯阳只是看了眼薛郎手上戴着的手套和指环,就收回目光,在段鹤山气息全无的一刻,走到下面的几人身前挨个点了几指,随之回头问道:“薛总,是不是叫他们过来?”
薛郎看了依旧喃喃自语的黄埔琴,头不回的说道:“去吧,清理下尸体,揽地焚烧。”
“好。”
左伯阳应了声就走出了大厅,路过几个还站着的人身边时,同样挨个点了几指,连那五个昏迷不醒的家伙也是一样,这才顺着通道离开了山体。
左伯阳离开的一刻,薛郎犹豫了下没有制住黄埔琴,也没有说话,任由她跟傻了一般的抱着段鹤山喃喃自语,静静的等待着。
可左伯阳的脚步消失的一刻,黄埔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薛郎问道:“芸萱还好吗?”
薛郎点了点头说道:“你应该调查了,芸萱现在叫雪凤,我给起的名字,岭南玉雕她已经在做元气恢复的工作,相信不久岭南玉雕会再放异彩。”
黄埔琴深深的呼吸着,慢慢的放下段鹤山,坐在地上说道:“薛郎,既然芸萱选择过普通人的生活,而且没有受到牵累,那我求你一件事。”
薛郎平静的点了下头说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做,我就会做到。”
黄埔琴似乎松了口气,环顾了下四周说道:“这里是我名下的土地,还有二十多亿米金,以及藏宝室里那些钻石古玩和那些原石我都给你,只求你照顾好芸萱,别让她受到伤害。”
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没有你说的那些,我也会照顾好雪凤。”
黄埔琴盯着薛郎,似乎是要看清楚他是不是撒谎,半响才说道:“不,这些你拿着我才能放心,再说,也不能留给这里的人。”
薛郎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的确,这里的财富不管是黄埔琴怎么得来的,也要弄回国,不能便宜了这里的布尔人。
黄埔琴得到了肯定答复,凄然一笑说道:“你不奇怪我为何拥有这的土地吗?这里可是长二百多公里,总面积超过了两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虽然不富庶,却也是难得的好地方,顺着查郎纳河可以直接入海,建个旅游区将是世代的保障。”
薛郎很困惑,这里属于黄埔琴的这点的确让他不解。
他琢磨了下说道:“难道是为了淫羊藿?”
薛郎知道依兰香的配方黄埔琴一点不奇怪,但她摇了摇头说道:“不,这里之所以被我弄到手,实际上是因为宝藏就在这。”
“什么?!”
薛郎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