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吧关吧,反正你有灯没灯都是一个样子。不过小年轻还是要注意身体,早些睡,恩爱的话那是说不完的。”邢荣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惹得沈耘嘿嘿一笑,随即跳下床关了灯,继续抱着手机,眼睛一眨不眨。
而在有些距离的军区大院,此时韩玉华陪着韩伏虎夫妻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韩母依旧时不时地在评价沈耘,本来这些都是说给韩玉华听的,可说了几句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劲。韩玉华的回答不是“嗯”,就是“好的”,要不就忽然冒出一句“啊”。
很显然,韩母说的这些她是一句都没听到耳朵里。
韩母一阵气恼,正要将韩玉华拉醒了教训一顿,却被韩伏虎给拦住了:“别急,看看这丫头被什么勾了魂。”
韩伏虎的声音很轻,并没有惊醒韩玉华。而听到这话的韩母顿感无奈,没好气地瞥了韩伏虎一眼这才说道:“除了沈耘,还能有谁。你说这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就见了人家两面就成了这个样子。老韩,你就不怕她嫁过去受气啊。”
听着自己妻子的抱怨,韩伏虎笑了笑:“你看看你,嘴上不饶人不是。其实你也同意他们俩的事情。年轻人嘛,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记得当初你跟岳父岳母抢我给你写的情书的事情了。”
“老不要脸的,尽提这些干嘛。”
打了韩伏虎一下,韩母也因此不再继续抱怨。只是将目光从电视转移到韩玉华身上,就等着看她闹什么。
忽然响起一个简短的旋律,只见先前一直呆呆愣愣坐在沙发上的韩玉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手机,瞬间就打开了手机。随即看着手机上的东西,脸上露出了感动和娇羞。
这是怎么回事?韩伏虎夫妻面面相觑。
此时的韩母也不顾什么个人隐私权了,反正华夏数千年来的传统就是父母面前儿女基本没什么隐私权。身体稍微往前探了探,一把从韩玉华手里夺过手机,随即交给了韩伏虎。
韩母可是精明的很,手机到了韩伏虎手里,韩玉华想要抢回来,肯定得过她这一关。
她可不觉得,韩玉华能够翻了天,跟她发脾气。
乍然被抢走手机的韩玉华,先是一阵茫然失措,等回过神来,看着已经盯着屏幕看的韩伏虎,惊叫一声:“爸,您怎么能这样。”
韩伏虎则乐了:“这都是你妈的主意,我也服从她的命令。”嘴上说话,可是眼睛却并没有离开手机。直到将所有的内容全都读完了,这才笑眯眯地说道:“难怪能把你这丫头弄得五迷三道的,合着这小子有这个本事。”
抬头看着已经被韩母强势镇压的韩玉华:“让你妈看看,哈哈,挺好。”
说完,将手机往韩母跟前一送:“给,你看看。当年我要是有这个文采,哪里用得着费那么大事,直接就这一首诗就能让你跟我了。”
被韩伏虎这么一调侃,韩母回头瞪了他一眼,这才接过手机。而上边的内容,忽然就让她心里一动。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衣昏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一首前世爱尔兰诗人叶芝的诗作,被沈耘借用过来。让韩母震惊于沈耘文采的同时,也看到了沈耘想要和韩玉华共度一生的决心。
一直到读完,韩母犹自觉得不满足,继续读了第二遍。
而在招待所的沈耘,此时抱在手机一直在等待韩玉华的回信。可是等了二十几分钟,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那种想要在爱人面前展示最优秀的自己的心理下,沈耘终于还是对佯睡的邢荣说声抱歉,随即开始拨打韩玉华的电话。
看手机上的闪烁的姓名,又看看韩玉华脸上那种期待和焦急,韩母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将手机重新交还到韩玉华手上。当然了,顺手也接通了电话还开启了外放。
“玉华,我写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韩玉华可以听得出沈耘的急切,在自己父母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娇羞地点头答应:“嗯。”
虽然仅有这么一个字,可是沈耘却就像是得到了最大的肯定一样,急忙追着说道:“其实,还有一首根据这首诗创作的歌,我现在就唱给你听吧。”
说完也不管韩玉华是什么回应,没有伴奏没有编曲,沈耘低声清唱起来。
躺在床上的邢荣,此时翻身看着正一脸甜蜜的沈耘,心道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个本事。随即也开始欣赏起这段听着还有点意思的歌曲。
而在韩玉华家中,一家三口的所有注意力,一时间全都汇集在韩玉华的手机上。
等沈耘唱完最后一句:“当我老了,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歌你的。”韩玉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当着韩伏虎夫妻的面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而韩伏虎夫妻两人,却并没有介意,反倒是相依相偎,似乎在怀念当年他们两人青春年少的时候,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样子。
第192章 沈耘的选择
这一夜,沈耘睡得很甜蜜。做梦都是在跟韩玉华在一起,如他歌里所唱,两人鹤发苍苍自己居然还在给韩玉华唱情歌。
一觉醒来,已经是清晨,一番例行的锻炼之后,在招待所里吃了早饭,八人就在唐教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军体文化中心门口。
此时前来的队伍不多,学员们大都站在门前列队,而教员们则闲适地站在一起闲聊。见唐教员过来,几位教员开始打招呼:“老唐,今年又是你带队啊。快来,一起聊聊。”
军校虽然多,但是在同一个学科的教员却永远就那么几个。因此彼此之间都是非常熟悉的。
不过,在这些和善的声音里,却有一个声音格外刻薄:“唐瑞,你居然还有脸来。你在金陵陆军指挥学院的这几年,年年都来走过场,搁我这里我都没脸见人了。”
教员和学员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而说话的人似乎也有意要让学员们听到,声音格外大。
一瞬间原本还笑容可掬的唐教员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而学员队伍里,很多人看向沈耘八人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蔑视。
唐教员此时很是严肃地看着教员中的一人,一字一顿地说道:“熊平,我希望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要带到这里来。我承认,在数学建模这一块,我教授学生的水平还有待提高,但这并不能成为你羞辱我的理由。”
一个回合的交锋,让其他教员们反应过来,开始劝说起两人。
但那名叫做熊平的教员似乎还不依不饶:“年年来走过场,真是给你们学院丢脸。我看趁着大赛还没开始,你还是带着你的学员尽早回去吧,省得看到我的学生上台领奖让他们心酸。”
嚣张的语气,让沈耘一阵不爽。
压低了声音,沈耘拽拽身前的钱江:“钱老哥,这个熊平教员什么来头?这么嚣张。”
钱江在这些人里头阅历是最广的,沈耘自然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得到有些有用的信息。而听到沈耘的询问,钱江同样带着几分不爽回答:
“浙省海事学院的本科教员。他们的学生都是从普通高中招收的,学制四年。加上海防的实践比较多,所以在数学建模这一块非常强势。如果网上的消息没错,他们已经连续四届荣获一等奖了。”
“而这个熊平教员,正是海事学院的军事运筹学教授,有很多篇专业论文获得军队内容嘉奖。所以他嚣张,也确实有本钱。”
“那他跟咱们唐教员?”沈耘也有些八卦,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熊平居然不顾场合就跟唐教员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