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啊,别打了,别打了啊!”
“天罚,这是天罚吧!”
不少鬼子想起以前的作孽,全身颤抖,心生寒意,无限后悔!
野田谦吾很老实地呆立不动,不跑。
跑也没用,你不知道对方在哪里,不知道子弹从哪里来。
他也不躲。
躲也没用,无论你躲在哪里,子弹都是从天而降!
除非你躲在石头下面。
可惜,石头是有,很多,但石头下面没有空地儿。
野田谦吾的想法很老实:跑不了就受死吧。反正打仗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战场上玉碎,很正常……只是遗憾啊,致死都看不到对手的真面目。
隔着一座小山呢。
“咣”
他觉得头顶“咣”的一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头颅破碎!
子弹从百会穴射入,从食管一直向下射,从膀胱射出。
不用三秒,“老实人”就完蛋了!
小高地上,岳锋从“龙8”中看得清清楚楚,那位联队长挂了,掷弹筒手被消灭的七七八八。
眼看就要全部消灭。
这时,枪声停了。
岳锋回头一看,问:“怎么了?”
刘明明道:“报告上校,子弹打完了!”
岳锋看了看孙月茹、东方敬亭,这两人同声说:“报告上校,子弹全部用完!”
钱团长大声说:“我说过的,太浪费了,太浪费了!”
敬龙问:“那么,值不值得?”
钱团长心服口服:“值,值,太值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杀死鬼子一千多精兵,自己却是零伤亡。匪夷所思,一千零一夜!”
岳锋摇摇头:“不是零伤亡!”
钱团长等人愕然,看看四周,明明是没有人伤亡。
岳锋指着半山腰方面,道:“你们看,兄弟们在山腰中殊死搏斗,壮烈成仁的兄弟不少。没有他们的掩护,没有他们的牺牲,哪有我们的安全射击?”
众人沉默下来,这么多轰炸机轰炸,这么多战机扫射,死伤必定惨之极。
岳锋严肃地说:“没有任何胜利是侥幸的,都需要付出热血与牺牲。我们不怕牺牲,但想尽办法减少牺牲,但只要牺牲是为国为民,值得献身,我们就心甘情愿。”
众人朗声道:“为国为民,既要勇于牺牲,更要减少牺牲!”
大家心中十分感动:只有护国上校,才把他们当成亲人。
岳锋道:“狙击营、机枪营,转移至战场之外,等待关桂文将弹药运输过来。”
刘明明道:“可惜,还有三名掷弹筒手没有打死!”
岳锋淡淡道:“没有战斗是完美的。这三个家伙,估计已成为残兵,至少心理扭曲了!”
且说掷弹筒阵地上,剩下最后三名炮手,他们看着四周一百多具战友的尸体,籁籁直抖,恐怖之极。
三人都是二等兵,地位平等,谁也无法指挥谁。
他们互视一眼,同声问:“怎么办?”
矮二等兵狰狞地说:“我们的任务是向战壕轰击。”
胖二等兵脸肌扭曲,道:“我的妹妹是挺身队的,就算死,也要死在进攻的路上。”
瘦二等兵犹豫一下,道:“战机正在轰炸战壕,三具掷弹筒有什么作用?不如转进,听从下一位佐官的命令。”
矮二等兵喝道:“八嘎,刚才联队长下达的是最终命令,轰击,轰击,绝不能退。”
瘦二等兵一咬着牙,道:“我觉得‘爆头鬼王’说得对,凭什么当炮灰?我们当炮灰就算了,为什么女性家人还是当炮灰?”
胖二等兵暴怒,喝道:“八嘎,这是什么话?你想死吗?”
矮二等兵更是怒愤填膺,吼道:“你有这种想法,就是叛徒,叛徒,人人得而杀之。”
说罢,他将手中的掷弹筒向对方头颅砸去。
瘦二等兵反应很快,马上将掷弹筒向对方头颅砸去,更狠。
双方距离如此之近,想躲也躲不开。
“咣” “咣”
两人头颅被砸中。
矮二等兵头颅破裂,血流如注,摇摇晃晃倒在地上,抽搐着,很快一蹬短粗的腿,挂了。
瘦二等兵被砸得起了一个大瘤,怒火狂升!
胖二等兵大惊:“八嘎,你杀人了,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瘦二等兵冷冷道:“那是我的事。看,中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