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岑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们不可轻举妄动!我的任务就是盯住敌人搜集情报!”
“难道,就放任敌人把他们拉走,然后全部杀害?”说着,情绪激动的佩罗尼斯基指着那最大建筑吼道:“瞧见那些烟囱了吗?它下面一定是焚尸炉,你现在不救他们,很快,那里就会喷出大量黑烟!我告诉你,那可不是一般的黑烟,那可是混着人的骨灰!”
“即便如此,我们也要恪守职责!我没有下达进攻作战的权力!我必须上报!”
即便这个佩罗尼斯基已经满头青筋,巴尔岑压制着内心的震惊和悲愤,开始与森林中等待情报的杨明志通信。
没有人会相信德国人会在这里搞什么无线电监听,侦察营的电报员也就明语和大部队联络。
杨明志谁的正舒服,他被自己的电报员唤醒。当得知目标发生异常,他像是过了电一般精神起来,一把夺过了耳机!
“猫头鹰!猫头鹰!我是鲶鱼!情况怎么样了?你们是否到达目标?!”
这是军长的声音,巴尔岑大喜,他急切的说明了自己的现状,已经正在目睹的一切。
“什么?敌人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杀人?你距离目标足有一公里,如何看得清?”杨明志对新情况大吃一惊。
“因为,那些人根本没穿衣服!”巴尔岑如此简短的解释已经说明了一切。实际上,他怎么可能真心就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德国人杀了,佩罗尼斯基情绪激动,而他可是凭着意志力和纪律性压制着愤怒。
紧握对讲机,巴尔岑低吼着:“长官!也许我们应该提前行动!我们不能再让德国人杀人!”
“不行!”杨明志赫然禁止。
“长官!!”
“不行就是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
给予杨明志考虑的时间并不多,他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最终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他这便命令:“侦察营全营官兵必须按兵不动,你们的任务是侦查!首要任务是清楚敌人的建筑规划、暴露的火力点位置,以及敌人的兵力武器装备情况!
我不能因为一部分人被杀,就打乱整个作战计划!敌人在很多的集中营杀人,我们不能瞬间清理全部,我们救不了所有人!
我想你们会自责,还有淹死不见的负罪感,亦或者对我这个决策者会有不满!现在把这些通过忘记,等夜袭时把敌人全部消灭!”
巴尔岑非常清楚长官一定会这么说的,有了如此明确的命令,他完全没有现立刻出击的理由。
“遵命!鲶鱼!我们会把敌人扔进焚尸炉,把他们全部烧死!”
通信中断了,杨明志的心忐忑不安。一切完全应征了佩罗尼斯基的供述,现在部队不动手,那些人在几个小时内就会被杀!
对于巴尔岑的心情,他可谓感同身受,也更加明白“小不忍者乱大谋”的深刻教训。
所以,还能怎么办?
一切按既定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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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 夜袭(一)
如此,这些埋伏的苏军战士们,对德国人的仇恨更深了。他们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白花花的物体”被武装人员带走,那些人进去了一个房间。在半小时后,平板车纷纷推了进去,并满载“货物”而出。
即便平板车都盖着布,所谓的货物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佩罗尼斯基望着那已经开始冒黑烟的烟囱控制不住的哽咽,他就只能看着,目前为止他什么也做不了。
巴尔岑给他的人下达了侦查任务,全营迅速以排位单位分开,很快,他的阵线愣是达到了两公里长。十几个排各个都有两三个观察岗哨,近四十个观察岗哨,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观察与记录。
一个观察手有观察手和记录员,他们携带的望远镜并非高精度的,甚至还有用狙击枪的pu瞄准镜临时代替。因此,甚至有狙击小组就这么的成为了专业侦查员。
战士们需要搜集敌人的火力部署情况,把所有的机枪火力点确定,对敌人的建筑规划进行速写,同时,也要小心敌人的巡逻兵。
在前线侦查最重要的是避免打草惊蛇,敌人却似乎非常松懈,他们是有巡逻队的,可那些背着步枪的人,不过是排着队列,在战俘营的外墙铁丝.处转悠。
显然,他们在塔楼上架起的机枪,平地上沙袋围城的碉堡,针对的并不是外部侵入的敌人,而是内部的战俘。
每个排源源不断的派人到巴尔岑临时建立的营部,每个侦查小组的情报迅速汇总起来。
巴尔岑一点不敢松懈,太阳就要沉入地平线了,天空的光亮不过是最后一抹余辉,按照大气反射阳光原理,这余辉还能维持最后的半小时。
佩罗尼斯基在出发前就绘制了一份列奥波夫卡地形图,在得到新情报后这图纸也迅速被扩充内容,几个月时间德军建立了新的营房,铁路两侧的营区都扩大了很多!
现在,这份地图又多了些特殊符号,巴尔岑以圆圈标注机枪堡垒,字母А标注塔楼,像是营房的地上就直接标注对应俄语单词。而像是敌人指挥中枢的建筑,干脆简单的标上了纳粹标致。
原本一张粗糙的素描纸,现在变得丰富多彩了!
入夜,列奥波夫卡依旧热闹。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侦察营已经记录了十列经此停靠的火车。
依旧趴在草丛暗中观察的巴尔岑不由问道:“这个小小的列奥波夫卡,它难道比莫济里还重要?”
佩罗尼斯基道:“莫济里的城区非常小,火车站也非常小。这座城市现在是个兵营,原本的居民要么被杀,要么逃走了。莫济里在你们走后被翻修,新入住的人,要么是德国移民,要么是服务员德国的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亦或者是拉脱维亚人等等!
在战争爆发前,经过我们莫济里车站的列车并不多,再者列车也不会过多停靠。我想德国人占领后,情况也不会有多少改变,很可能那里是这一带德军的指挥中心!”
佩罗尼斯基的说法巴尔岑完全相信,毕竟这个人在一年前还是莫济里铁路局的工人。
而他的说辞也不得不令巴尔岑多想一番,即凌晨时的总攻,敌人是有可能沿着铁路大兵来救场。那莫济里自然住满了德军,若是己方脱离不及,必然是和来势汹汹的敌人一番恶战!
巴尔岑忧心忡忡的问道:“这些事你跟司令说过没有?”
“他当然知道!所以这次行动他才要求速战速决的!可是,我们要救战俘,如何做到迅速?”
巴尔岑摇摇头,回答道:“相信吧!那个男人就是个战神!”
……
真正久经战阵的人,在战斗爆发前才能保持着绝对的淡定,甚至是没心没肺的睡着安稳觉。
对于某些人却完全不是这样!乔舒雅的女兵营,有些姑娘确实是第一次上战场,即便她们是作为预备队,不少人依然因激动紧张而辗转反侧。
甚至,个别的伞兵战士也难以入睡,他们只能静静躺着保持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晚上九点,出发的时间终于到了。不管战士是否睡舒坦了,他们都将迅速陷入亢奋。
目光尖锐的士兵,推醒他们睡眼惺忪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