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堂而皇之的脱掉外衣,仅着白衬衫,挥舞着锄头、铁铲,修筑长长的战壕,挖出的土又修成了不少掩体。一些士兵在扛着木头,显然是在加固各种设施。
巴尔岑率领核心的第二排一如既往的趴在草丛中,他们并不打算德玛西亚,只希望自己化身成为一块石头,如此毫不引人注意的窃取德国的情报。
“如果这时候我有一台照相机,就省去在这蹲守的时间。趴了好几天,我浑身都僵硬了!”
比起这抱怨,不能抽烟也让他难受不堪。
二排长安慰道:“连长省省心吧,咱们的任务要紧。上级要求咱们可以自由行动,至于如何理解这命令,您最清楚。”
“是!保持淡定,记录敌情,为以后的攻势搜集情报。”巴尔岑皱着眉头,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
他并不害怕和这群敌人干一架,通过望远镜上的曲线形标尺,将其对准敌人的身影,估测出埋伏地距离敌人足有四百米。
这样的距离看到人影都很小了,只有狙击手和好眼力的精确射手,能在此位置轻松杀敌。
他也能估计到为什么距离是四百米,毕竟一般的火拼距离就是四百米!过这个距离各种枪械的精度都大打折扣,而炮火的威力丝毫不减。
“敌人真是太狡猾了!还有这倒霉的森林!如果副师长他们要策划一次进攻,我们的推进会受阻,重武器又难以提前布置,会被敌人的炮兵火力覆盖!”想到这儿,他在笔记本上多写了几句。
正写完最后一个单词,二排长猛的拱了拱他,紧张的说道:“长官,有新情况了!”
巴尔岑一个机灵猛的拿起望远镜,只见在敌人热火朝天的“工地”,一群人在德军士兵的押解下走出来了。
从明面上来看,这些人居然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其中一些令人熟悉。巴尔岑凝视了一会儿,粗略估计下这群人足有二百个,他们松松垮垮的,部分人手中还握有斧子。在其两侧是荷枪实弹的人,启用一些穿着非常明显的灰色军装,剩下的就混乱了,其共同特点倒是都顶着德制钢盔。
巴尔岑越想越觉得蹊跷,突然一个念头附上心头:“这群人该不会是战俘吧?!他们来干什么?是被执行枪决?”
二排长肯定说道:“有可能,毕竟德国人背后的公路也是一条交通动脉,东方的前线我们肯定有人会被俘获。敌人很可能因为上次战役失败,而屠杀这些人泄愤。”
“但他们手中怎么还有斧头?!就是被杀掉也不敢反抗?”巴尔岑再想想,“也许这是德国人强迫他们伐木?!”
这群人正步履蹒跚的向侦察连埋伏地挺近,巴尔岑也越来越相信,不管这群人是不是战俘,他们都将充当苦力。
“二排长,我觉得你的猜测并不准确,这群人肯定是一群伐木队。我们现在必须后撤了。”巴尔岑拍拍战友的后背,又命令三个排全体后撤,且在没有命令下不准擅自开枪。
巴尔岑倒要看看敌人在搞什么鬼,他亲率第二排战术撤退。
很快,手持斧子的人,在持枪人员的监督下进入森林。这时巴尔岑才注意到,这些人手里可不仅仅有斧头,还有双人锯呢!从衣着上看来,确实有不少人穿着苏军的棉衣,甚至包括一些持枪者。
一些人已经开始工作,沉重的斧头砍着桦树干,亦或者锯子爆出刺啦啦异响。
埋伏的侦察连士兵突然听到了俄语的命令,那居然自一个德国人之口,意思正是“快点工作”,顺便带了辱骂的词汇。
“蠢货,这个白痴居然骂我们是斯拉夫猪?!”二排长恨的牙痒痒,躲在暗处的他枪口已经对准这个人。
巴尔岑赶紧按下他举起的步枪,不耐烦说道:“我看那个白痴骂的也贴切,你的一声枪响我们全暴露了,之后咱们被敌人的火炮火力覆盖,全部去见天堂见乌里扬诺夫!我们还是聪明一些继续忍耐。”
二排长不甘心的扔下枪,说道:“我觉得这些人就是战俘!他们是我们的人,咱们得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并训练成咱们的兵!”
“你的想法很好,但我们的任务并不仅仅是这个,现在也更不是救援的时机。”
巴尔岑希望再等等,再观察也一下这群人还有什么举动。
在这些武装者中,那些穿着苏军棉衣却顶着德国钢盔的人,他们的表现简直称得上“伟大祖国的叛徒”。因为他们确实在对伐木的人拳打脚踢、恶语相向,丝毫没有什么同情。
侦察连的战士们愈的联想起教科书上的“农奴时代”,对待农奴恐怕也不过如此吧!比起敌人,战士们更仇恨叛徒。
仅从那些持枪者额度的话里,就能估计到,这群人真是投降了纳粹的前苏军士兵。
“见鬼!与其被俘受辱,是我,我就选择自杀。这群还拿着斧子的人居然不反抗!就是舍命搏杀也能干掉一个纳粹,现在纳粹就在面前!”巴尔岑狠狠的扣着泥土,如果这些人都是战俘,他们的处境真可怜,现在有最后一次乌拉的机会,亦或者全体分散开来撒丫子跑,或者战死或者逃亡,都比如同奴隶一般被**、心理双重虐待强!
巴尔岑注意到他的士兵也在积攒着仇恨,蹲在草丛中的大家急需一次德玛西亚泄怒气。
但集体出击并非上策,为了搞清楚敌人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是抓几个舌头有必要。
所以,就在这群人伐木的时刻,侦察连第二排在巴尔岑的部署下准备抓舌头的行动。这行动必须迅且要干净利落,最重要的确实时机。
现在,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突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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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自相残杀的五个人
几个持枪者在胁迫十几个人向着苏军埋伏地前进,从他们散漫的样子,巴尔岑估计毫无威胁。相反的,这群人对即将到了的危险浑然不知。
二排长数了数,对巴尔岑道:“持枪份子一共有五个,两个是德国佬,另外三个也许是我们的人。”
“屁的我们的人,现在都是敌人!”巴尔岑扶一扶帽子,从腰间拔出匕。
看着架势,二排长马上问:“连长,这一伙人脱离了他们的大部队,你的意思是不是把他们一锅炖了?”
“不是!我们还得寻找时机,你见过三两只老虎,歼灭一整个鹿群的情况吗?我们只需要抓到两三个人就行了,比如那些伐木工。”
埋伏的苏军一共三十多人,他们撤离了刚才的埋伏地,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敌人已经深入了森林,为的德国人正指着几棵树号施令,接着便有持斧者走上前,对着粗壮的树干猛砍。
巴尔岑看清了端倪,这群人有意在砍伐粗壮的树木。森林中的白桦的红松很丰富,其质地结实,又容易加工成木板,以此加固战壕再合适不过。
一些大树已然轰然倒塌,一些人将树干锯断,另一些赤手空拳的人,开始多人一组扛着树干往走,这里已然成为了伐木工厂。
巴尔岑还在等待时机,他可不希望打草惊蛇,导致暴力交火。
但一个德国兵似乎现了什么,他的身子明显不自然起来。这人突然蹲下来,捏了捏地上的尘土,又猛的站起来,和另一个伙计聊了聊。
“糟糕,难道他们现了什么状况?有谁遗留下了东西?!”巴尔岑一惊,此刻的德国人已经解下了步枪,枪口指着周围晃荡着,又嘟囔了几声,两个持枪者走过来。
他们在交头接耳,接着,加上持斧者有五个人明显被要求去前方探路。其行走的正前方,正是苏军的埋伏地!
“见鬼!最终还是暴露了!同志们准备战斗!”巴尔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第二排的rpg手已经做好将敌人一波带走的准备,这是最后的杀手锏。在事态还能控制之前,战斗将由冷兵器解决。
巴尔岑嘴里叼着一把匕,行囊此刻都抛弃。有十几个苏军战士将轻装搏斗,以匕、上了刺刀的步枪和短斧做武器。
他们的敌人则仅有五人,并小心谨慎的走了不短了路,因为树林的遮蔽,已经和他们的大部队拉开了距离。如果这时候一支**沙来一阵畅快的扫射,这五人会被立刻杀死。
苏军要抓活的,十几个人就侧着身子躲在树干后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