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之后,女人从夫姓并冠以阴性后缀,联盟并不反对这样传统也并不支持。对于娜塔莎而言,哈尔科夫的一席话,字里行间之间分明将自己认作了他的妻子。
但娜塔莎希望的绝非是一句口头承诺那么简单!
她擦干眼泪从哈尔科夫的怀里挣脱,将床头柜盛满凉白开的水杯拿来。
“亲爱的,我们要喝水吗?这是什么礼节?”
“是一个仪式。”
“仪式?”
“一个东方的仪式,贝茜卡告诉我的。亲爱的,你有bi shou吗?”
“有。可是……”
“拿出来!快!”
哈尔科夫不知她要做什么只好照办。
娜塔莎继续睁大自己那双大眼睛,几乎零距离的注视着哈尔科夫的脸。继续说:“我听贝茜卡说,当年她与司令相识,为了保证双方永不背叛,就纷纷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将各自的血水滴在共同的水杯里,他们将杯之水喝掉。”
哈尔科夫一惊:“我知道,鞑靼人或是巴什基尔人也有这种做法,甚至一些顿河哥萨克也有这种仪式。这的确是东方仪式。”
“那么,你愿意么?”
“我……我愿意。”
心怡的姑娘不但是苏联英雄,还是将要被领袖接见的苏联英雄,更是全联盟共青团员的楷模,是伟大的战斗英雄。如果上级有意,哈尔科夫相信,可以有五十荣誉头衔加在她身上。追求一位如此优秀的女孩真的合适么?
哈尔科夫突然有一些自卑,甚至有点觉得,或许娜塔莎去了莫斯科遇见更优秀的男孩,她将得到更幸福的生活。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错误的臆想。
她是有心上人的,就是我!
bi shou钻在右手,哈尔科夫毫不犹豫的轻戳自己的左手拇指,鲜血滴入水。
轮到娜塔莎,哈尔科夫清楚的看到女孩那毫不犹豫的动作,她专著的眼神也充分证明了她是多么专注这份感情。
其实,如果一个人要背叛,就算发了毒誓也没用。任何增进感情的活动或是仪式,甚至的一直结婚证书,都是希望用某种方式稳固这份感情。两情相悦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人歃血为盟,互相做了郑重的承诺。
“我们是普里皮亚季还是莫斯科,无论多远的距离,我都爱着你,除非我在战场上牺牲……”
哈尔科夫话未说完,娜塔莎伸出食指堵住了他的嘴:“这是晦气,我不准你乱说。”
“好,我不乱说!听司令说,到了明年年底基辅将被解放,到时候戈梅利地区也应该解放了。亲爱的,你安心的去莫斯科,不要担心,一年之后我们一定会见面。”
“嗯,我快十七岁了,到了明年年底我就成年了。你比我年长几个月,等到那个时候我们都到了合法的结婚年龄,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一个婚约?!我懂。”
“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买一枚婚戒。”
“我会的。”
杨桃不想打扰这对鸳鸯,她非常识趣的去照顾病人,还吩咐护士们不要闯入那间病房。所以当哈尔科夫高高兴兴的离开,杨桃也不清楚他们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哈尔科夫的喜悦自然传染给了杨桃,她进了屋恭喜说:“看来你们的感情更深厚了,我想应该发生了些美妙的事。”
“当然!”娜塔莎依旧蜷缩的双腿坐于床铺一脸的幸福。
“很高兴看到你快乐的样子,等一会儿科斯佳应该过来了,我把这里收拾一下,你也把自己打扮一下吧。”
说罢,杨桃顺手收拾餐具,顺便把空水杯带走。
餐具是共用的,为了保证卫生,它们都将进行沸水消毒。
拿着空水杯,杨桃以自己医生的素养,突然嗅到了一丝特别的气味,似乎是一种铁锈味?不!是血!
对于一位临床经验丰富的医生来说,血腥味真是太容易辨识了。血腥气息从水杯而来,它不该出现于此。
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念头浮现而出,杨桃觉得,她已经完全明白了哈尔科夫开心的缘由。
“傻丫头还有那个臭小子,你们居然会歃血为盟了!你们还真是一家子。”
……
整个下午杨明志忙于公事,他即将离开,临行前所有的工作亦不能荒废。
他是多么希望时间再多一些,再多安排些工作,使得出发前不会手忙脚乱。
铁匠村的下午以往忙碌,那些战争孤儿被纷纷送到这里,待到傍晚,第一批开车队载着二百多孩子,开始奔向霍姆尼奇。
为了保证机场的绝对安全,两支女兵团在吃罢午餐后,就紧急全副武装,乘坐大量马车奔袭,以增强霍姆尼奇防卫。
在指挥部内啃了几个土豆,杨明志如此结局了自己的晚餐。他又合上笔记本,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
福明见状,建议说:“如果感觉累了,你就先去宿舍吧。暂时我们也没有新的工作。”
“就怕上级再下达新的命令啊。”
“这个时间?应该不会,为了足够隐蔽就算是高度加密的电,一般也是在后半夜发来。我看您还是好生休息早点起床。”
“您……这是在赶我走吗?”
“不,只是关心罢了。您要离开,也该整理一下私人物品。”
“好吧,私人物品!”杨明志站起身,他估摸着自个还有哪些私人物品?除了那个小木箱还有什么东西?
他出了门,站在户外看着橘色的夕阳,突然一股凉风吹来,顿感秋风萧瑟。
“该死,怎么有种凄凉的感觉?!”
糟糕的景色往往令人心情不悦,杨明志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