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严肃的表情截然不同,走在通向米西渡口的道路,小战士们可谓喜气洋洋。大家都收到了司令的赞誉,指挥部已经实实在在的承认了大家的重大价值。
鲁斯兰意气风发,在看到哈尔科夫居然有些闷闷不乐,当即的就费解了。
遂戳了他一下,质问:“嘿,你想什么呢?难道还怕捞不到大鱼。”
“没什么?就是……有点担忧。”
“哎呦我的旅长同志,您担忧什么。就是巨型鲶鱼,我们做成集束榴弹,坦克都炸毁了,难道炸不死它?我们晚上就在河畔,全营的兄弟姐们一次吃鱼肉大餐。”
“你当然会是个优秀旅长。”
“过誉了,我还有很多不足。我很担心,如果……”
“担心什么?是担心战斗?不!在司令同志的指挥下,我们会取得新的胜利。很快,咱们兄妹的胸前都会别上勋章。就像……嘿嘿,就像娜塔莎。”
娜塔莎,一听这个词,哈尔科夫不出意料的换了表情。
“所以你不要想着不好的事。”鲁斯兰继续调侃:“我相信,爱情会让一个战士更有战斗力。现在不要多想了,还记得在指挥部司令说的话吗?”
“我知道。抓几条大鱼让司令高兴一下。希望,我们能够成功。”
哈尔科夫心情好了一些。是啊,未来的战斗谁知道呢?说不定还是游击共和国一边倒的暴揍敌人。像是戈梅利战役这样的大规模战争它出现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因为会议上司令已经谋划出了未来的战略!
假若,整整十二个月后,主力部队反攻到河畔,届时至少普里佩特沼泽就彻底解放,对于大家来说,战争已经胜利结束,和平美好的日子已经有奔头啦。
从铁匠村走到米西渡口,那是一条长达十二公里的旅程。
杨明志在训练部队时,强令现役部队,每周必须进行一次十五公里的武装越野,每天更是有五公里的越野必修课。哪怕是刚刚参军的孩子,也必须进行这一堪称苛刻的训练模式。
军队的动性就是依靠如此的训练方可保证。
因此哈尔科夫基本不担心自己的部下,他是在月初接受了一批新兵,经过两周的训练,即便是柔弱的姑娘,也被迫练就出了不错的肌肉。大家的小腿捆着绑腿,就如同一战时期的士兵,更是令让苗条的姑娘恍若拥有了小鸟腿
路边盛开着一些野菊花,爱美的姑娘将其取下,别在自己的发髻上。她们普遍留着长辫子,为了作战的需要,几乎都将其盘在脑后,由一根细小的簪子固定。
由孩子组成的部队,他们大多数没有自己的军装,又因为一些人已经加入列宁共青团,红领巾也不用再佩戴。几乎没有一人戴着帽子,更无一人顶着钢盔。
不过是去执行捕鱼的行动,最危险的事莫过于遭遇野兽罢了。那又如何?每个人都携带步枪,即使是凶恶的巨型野猪,一阵排枪下去也直接撂倒了。
哈尔科夫率部用了两个多小时抵达米西渡口,驻扎于此的工兵部队指挥官阿纳托利已经等候多时了。
站在这里渡口,望着茫茫宽阔的第聂伯河,只见河面上已经漂浮着一叶叶木筏,他们都是专业的渔民,哈尔科夫举起望远镜看去,看清了有人在撒网捕鱼。
渡口这里也是人满为患,要从铁匠村到河畔捕鱼,大家都必须首先赶到米西渡口。
来者也不仅仅是捕鱼,根据会议制定的发展战略,一条通向洛耶夫废墟的可以跑二十吨坦克的平坦大道,从这一天开始整修。
要修路,第一要务就是在满是蒿子秆的河畔平整土地。
因此,当下的阿纳托利可谓任务缠身!
“同志们,你们现在这里原地休息。鲁斯兰,你跟着我到这里的指挥部报道。”
少年营的战士们就这么原地或站或坐,他们的出现也引起了大量村民的注意。同时,孩子们也看到一些妇女的藤篮,已经装了一些鲜鱼,她们的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尼娜,这一带的鱼真是多啊。我看不用榴弹,只要撒上大网,捞到的鱼就够我们吃很久。”
“舒拉你太天真了。我们拿到的榴弹可不是去捕捞小鱼了。”
“是大鱼?就是那种巨型鲶鱼?可饶了我吧,那种怪兽太可怕了。”
“笨蛋,你背着的难道是烧火棍吗?”
两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整个队伍也是躁动不安。
正当部队乱哄哄时,领取完任务的哈尔科夫回来了。
原来,阿纳托利只是暂时协调这里的捕鱼工作,待到午村长卡维茨基抵达,捕鱼的组织工作就完全有铁匠村苏维埃负责。至于阿纳托利的部队,他们要领着一众民夫开始修路,亦要严格监管摆渡线路的通畅。
“同志们都安静!”哈尔科夫以洪亮的嗓音下达命令:“现在听我说!我们的任务就是沿着河畔南下行动,在河畔的细小河道展开炸鱼作战。待会儿他们会发给我们一百个藤篮,凡是炸死炸昏的鱼全部搜集起来,在傍晚时送回渡口。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大家异口同声众志成城,孩子们期待已久的行动终于开始。
哈尔科夫没有磨蹭:“全体都有,向右转。走!”
……
实际上,米西渡口的捕鱼行动在太阳升起前就开始了。战争之前,米西村本就是一个以渔获捕捞著称的村子,之所以如此,正是本地的野生鱼资源非常丰富。
专业的渔民在宽阔的河道大规模撒网,有条摆渡线路的木筏停在河心,渔民通过垂钓的方式钓鱼。
唯一的炮艇如今又有了新工作,它装载着一副用降落伞绳索编制的面积达一百平米的大网,一路逆行到洛耶夫废墟,并在那里的第聂伯河河道化身成拖网渔船。
当哈尔科夫抵达的时候,米西渡口的捞鱼行动已经持续了四个小时,他们捞到最多的并非鲶鱼,而是欧洲鲈鱼。马车载着成筐的鲜鱼开始向铁匠村输送第一批货物,并将立即成为丰盛的午餐。
以米西渡口为起点,向南根本没有道路。
哈尔科夫和他的部队不得不在松软的草甸上小心前进,即便如此,还是有大量的小战士不慎踩入淤泥。
“真是个糟糕的地方,这里芦苇丛生,还有大量的青苔,空气一股草腥味。”鲁斯兰对这里的环境没有丝毫的好感。
“那就向西走一点。”已经满腿是淤泥的哈尔科夫无奈回答,“等我们找到第一个小型水道,我们就先休息一下。”
话是如此,孩子们艰难的在淤泥跋涉,他们除了背着一百个藤筐,还从村民那里得到了五十多支简易鱼竿。所谓鲶鱼食肉,只要目标水域雨多,鱼钩刮着鱼肉,一定能快速钓上鲶鱼。
他们沿着蜿蜒的第聂伯河河道一直在走路并被淤泥疯狂消耗着体力,一直摸索前进的五公里,终于找到了附属于主河道的小型水道。
之所以米西村会在那个位置作为传统渡口和建设村庄的位置,就是那片区域没有附属水道,使得渡河只有主河道一个障碍罢了。
瞧瞧自己的战士们,大家不仅累的气喘吁吁,每个人的腿上满是淤泥,还有倒霉的家伙因为跌倒而浑身淤泥。
“就是这里,我们原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