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位伊万诺夫满口的专业词汇,让大家听的云里梦里,终归这一套说辞,就是讲解如何把岩盐变成纯净的食用盐。
既然理论上完全可以实现,下一步只要把工厂突击盖好,即便是一个简陋的工厂,盐也能开始量产。
杨明志又回到讲台,萨林奇金的许诺真是令人振奋。
“好吧,同志们,可能到了八月二十日,食盐就能量产了。所以在会议结束后,大规模的捕鱼行动也该开始。我们终将解决粮食问题,接下来,该是解决牛羊与马匹的粮食问题。
在我看来,粮食总体还是紧张的,喂马的精细饲料就不必了。黄豆和黑豆,还是留着我们自己吃。沃曼斯基同志,您怎么看?”
“我。”爱马如命的沃曼斯基站起来,又刻意看了一眼志同道合的萨林奇金。
“的确,本来那些空投的谷物就是有限给士兵吃的,我们在养马的时候,只给从事了非常繁重的体力劳动的马匹喂食一些豆子和麦子。除此外,它们的食物一直是青草。
我虽然爱马,做过骑兵,我也知道人毕竟是人。如果严冬凛冽,那些马匹也是特殊的食物储备。
但我们一直需要畜力,为了养活这些牲畜,我们理应大规模的割草储备起来。”
“我记得,你们一直在做这项工作。”
“对。我们黑土村掌管了绝大部分马匹,所有受伤的马匹也在我们这里的兽医院治疗。包括诸如以为死亡、累死的马,也多是在黑土村进行处理。现在,存放干草饲料最多的也是我们黑土村。”
“凛冬将至啊!”杨明志稍稍叹口气,“每一年的冬季都是一次考验。据我所知,一匹马只有吃掉数量惊人的草料才能安全越冬,若是以麦谷为食,需求量就小很多。历次作战缴获,我们现有的马匹,应该还有一千匹?”
“目前还有的……”沃曼斯基想了想,肯定的说:“是一千五百匹。我不得不承认,它们的数量真是非常庞大,而且都是些优秀的驮载用马匹。以我的观察经验,一匹劳作的马,比如拉车等工作,一天必须吃掉公斤草料。而安静不工作的马,只需两公斤就足够了。
即便如此,我们的冬季实在漫长。我们……我们最多应该……”
不等拿着记本演算的沃曼斯基得到结论,萨林奇金直接替他回答:“我们需要1500吨干草!如果所有马匹在冬季都忙于工作,我们的确需要这么多数量。”
“啊!1500吨,这个数量有些多。我们现存的干草储备才00吨,看来我们还得加紧工作!”
杨明志咳嗽两声:“如果……如果我们宰杀掉一些劣马,腌制成马肉以备过冬,即缓解了草料问题,也缓解了士兵的肉食问题。”
然而,在看到沃曼斯基和萨林奇金这两张怨念极深的脸后,他意识到自己提出了一个非常糟糕的馊主意。
“司令同志!”沃曼斯基焦急的为马匹请命:“它们是我们的重要工具,除非意外情况,我们绝不可杀马!尤其是冬季,道路被积雪覆盖,最高效的运输方式,恐怕就是马拉雪橇了!再说我们根本没到那种严重的地步!您完全不用担心我们,等今天的会议开完,我就动员村民,去更远一些的地方收割青草。嗯,还有突击的大规模放牧,争取在入冬前,把所有的马养的膘肥体壮!”
“我……我完全认同。很抱歉,刚刚扯了一个骚主意。”
杨明志深深记得那个位面,关于保卢斯和他的第六集团军最后时光的糟糕历史。
第六集团军十万人被包围,实际被包围的部队数量更多。那些为德军服务的民夫主要有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构成,另有一批波兰人、罗马尼亚人等等。
只有少部分的德军实现了械化和摩托化,大部分的步兵师的后勤模式,和一战时期别无二致。
当保卢斯坚持抵抗时,每天获得的空补给才区区六吨,更可气的是,这六吨物资里弹药占主要!军粮已经被吃完,加上民夫在内的五十万人需要吃饭!
每个步兵师至少有着千匹的军马,他们在饥寒交迫开始大股杀马充饥。至少保卢斯的情况比一百多年前的拿破仑好很多,战败的法军在风雪艰难撤退,军粮吃完又面对图佐夫的坚壁清野战术,真的发生了析骸而爨的惨剧。
军马的必要时的确是重要的粮食来源,现在的游击共和国的确犯不着生存性的杀马充饥,留给沼泽地内现有的八万余军民,还有时间!
面相整个游击共和国的扩大会议,到第天基本接近尾声。
这一天,针对各类物资储备的问题,多方人员进行了一方谋划,其战略简而言之便是,倾尽所能,在入冬前搜集所有能得到的粮食,然后以食盐腌制为主要段储藏起来。
通过举表决,大家一致通过了增减大批露天粮仓,开挖大量地窖,尤其是针对铁匠村公里的那个小土坡,所谓“黑山”,对固有的涵洞型粮仓,必须深入挖掘。
确定下来的几大必须研讨的示意,终于在这一天全部研讨完毕,并得到相应的解决方案。
公开的会议终于结束,但指挥部内的会议还要继续召开。
杨明志为整个游击共和国确定了未来的发展战略,也仅仅是游击共和国一隅罢了。
全联盟的游击运动必须听从远在莫斯科的游击运动指挥部的调度,权限所限,杨明志根本不能暂为客人的个大型游击部队发号施令。不仅如此,就在公开会议结束的当晚,科夫帕克、布马日科夫和卡尔马诺夫,联合说明了他们一直诉求的东西——粮食和弹药。
“你们也太着急了。”坐在指挥部内,翘起二郎腿的杨明志一副不耐烦的模样。“难道就不能再缓缓吗?我们刚刚开完大会,要对会议件进行总结。会议制定的一些新政策将在明天执行,指挥部现在很忙,整个游击共和国都很忙。”
科夫帕克虽是坐着,整个人恰是浑身不自在。他终于站起身,说:“游击共和国很忙,我们也很忙。我的部队全面撤回来,到今天已经是第天了。这段日子我一直关注着部队的休整,我非常感谢沼泽地同志们的倾力奉献,但是我们是时候撤离了。”
他们毕竟是客军,战役结束之后,第6集团军对他们的管辖也就暂停了。
他们的活动区主要在布良斯克、绍斯特卡和苏梅等地,不得不说,那里的战斗环境可比沼泽地险恶多了,究其原因,那里靠近德军的进攻锋线,他们所要面对的是大量的德军精锐部队。
一开始,杨明志希望他们在完成任务后早点离开,即便送给他们一些粮食弹药,长久来看,不用多养活两万人,己方后勤压力能极大缓解。因为战役6集团军伤亡恐怖,事到如今要是马上催促他们离开,游击共和国的战斗力将暴跌。
此一时彼一时,杨明志倒是乐意他们再多逗留一阵子,比如说逗留到九月份。
那当然是不可能!他们离开自己的游击区,那些为数不多的留守部队难以施展什么战斗力,对德军后勤的破坏力度也是一个暴跌,客观上,这些游击队主力在沼泽地逗留的时间越长,北方战场的一线德军遭遇的后方破坏就少许多,又会导致朱可夫和科涅夫的部队面临压力更大。
第1628章 八月十七日夜
杨明志还在组织语言,心直口快的耶夫洛夫豪放的说:“如果是需要粮食和弹药,我们会倾力奉献的。我们在并肩作战时培养了浓厚的友谊,以后,我们几支队伍还要倾力合作。就像会议上我们提出的战略,游击共和国将成为其他游击队的大粮仓、医院和兵工厂。”
“啊!是啊!”茨冈人大队长卡尔马诺夫激动的说:“我知道你们是非常慷慨的。还有一件事,我们的队伍里有许多犹太人,我们注意到你们的队伍里也有一些犹太人。我由衷的希望,你们再支援我们一些战士。如您所见,战斗我们的兵力损失很大,到现在我们的队伍只有五千多名合格的战士了。”
“这……”耶夫洛夫有些支支吾吾,他可以看了看司令杨明志,注意到那双不悦的眼神。
这时政委福明发话了:“诸位,我也是犹太人。卡尔马诺夫同志,您觉得我是否可以到您的部队任职?”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我似乎……似乎有些贪婪了。”
不管怎么说,游击共和国的损失才是最大的。卡尔马诺夫看清楚了位军事主官态度,立刻做出恭敬的态度。
敌后的各个游击队,假若没有一个“游击运动指挥部”长期的管理,很容易各自为战,那么各立山头也就必然了。因为任何的武装部队,他们都是占领军围剿的对象,同时他们在打击德军伪军的同时,最大的问题是如何生存下去。
占领军控制了沦陷区的大部分物资,游击队想要获取生存下去的物资,要么是平民冒着被处决风险偷偷运输,要么在游击区根据自己种田自力更生,要么就是打敌人的伏击。还有一种非常恶劣的,就是如同土匪一般,把被德军搜过一遍的农民,再“征用”一遍。当然,在特殊时期,苏联当局默许游击队的这种行为。
极度艰苦的时期,各个大型游击部队的指挥官为自己的部队着想,想要从富裕的友军里得到大量的慷慨赠与,这是人类的本能呐。
杨明志吭吭两声,站起身:“科夫帕克同志。”
“我在。”
“您的部队经过一次奔袭,部队伤亡了上千人,同时也解救了五千多人!您还缴获的一大批物资,据我所知,战利品有大量的衣物、餐具,以及另一些生活用品。直到现在,您的部队还是自己保留着这些缴获。那么,我们就不必在给你部更多的物资了,您是否满意?”
“这……”科夫帕克一时有点懵。他自己缴获的物资当然是自己的部队拥有,就像游击共和国的缴获现在都扔在他们的仓了,此合情合理。他试探性的说:“我……我没有什么贪婪的想法,如果您有需求,我会拿出一部分缴获的物资。如果您……您是担心分给我们的粮食太多,会对未来产生威胁。我愿意用我掌握的物资,跟您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