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岑笑了笑,“您的意思,无非是派出侦察兵去找桥。找到桥梁后,整个队伍不就有了主心骨?如果您同意,我很乐意承担这份工作。”
“真是太好了!我完全认同您!”
“那就不用磨蹭,我即刻动身!”说罢,巴尔岑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唉,您不用这么着急,请听我再把别的事交待一下。”
……
科夫帕克只开了短暂的小会,基于电报上的要求,他将八月九日的行动基本规划清楚。
会议一结束,自诩身负重任的巴尔岑,跑步窜到自己的营地。
他放肆的吼道:“侦察营全体,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娜塔莎揉揉自己的眼睛,自队伍扎营起,她赶紧吃了一听罐头,啃了两个凉了的烤土豆。今天,她靠两条腿走了二十余公里!
吃饱喝足,女孩解下满是泥水的绑腿,松开裤腿又挠挠痒。
正如杨明志担忧的,士兵要经常走在淤泥沼泽,罹患皮肤病的概率非常大。这就是一年前,他伴随撤退的第六机械化军残部通过沼泽区时,执意要把老婆背起来淌泥路。此并非单纯疼爱老婆的表现,亦是担心老婆会患病。
她疯狂的挠了一阵,恼人的瘙痒终于缓解,不过她汗毛略茂密的小腿,这些可是一片红点点!不管怎么说,略微的疼痛是可以忍受的,瘙痒真是糟糕透了!
紧急集合的命令吓得她猛然惊醒,她的战士之魂更是抓起身边的步枪,瞬间投入战斗状态。
“嘿!傻姑娘,这里没有敌人。”伊戈尔摁下她的脖子,强行化解了女孩的紧张。
接着,伊戈尔又拿来两条干燥的白麻布条:“马上我们要执行紧急任务,赶紧给自己的绑腿扎好。不要磨蹭,我们马上出发。”
娜塔莎任劳任怨的点了点头,她的确疲惫,既然有紧急任务,任何情况都不是怠惰的理由。她连续打了几个哈欠,麻利的将小腿捆得结结实实。
步枪继续扛在肩上,毯子又被卷起来,捆在背包两边。金色的辫子盘在脑后,最后顶上钢盔。
巴尔岑的部下目前就只有六十一人完全健康,另有特别加盟的娜塔莎与伊戈尔两人。包括巴尔岑在内合计六十四人,用了五分钟集结完毕。
“同志们!我们都知晓司令的最新电报了。我们是集团军司令部直属侦察营,我们是指挥部手里的尖刀,值此特别时刻,我们必须发挥出自己的强大战斗力。
刚刚的会议,确定了我们必须在一处桥梁扎营。为了避免明日的行动出岔子,我们侦察营必须做出光荣的牺牲。我们要在今天找到那座桥梁,并在桥头扎营。你们都怨言吗?”
“het!”所有人异口同声,即便是娜塔莎,也以最大的嗓音吼道。
“很好!同志们,跟我前进!”
数以千计的人,因获悉的电报上的详细内容,他们有了主心骨,一路之上对未知前途的胡思乱想消失、躁动荡然无存。很多人已经在呼呼大睡了,他们被突然惊醒,有看到一支小部队突然继续东进。
他们是谁?是寻找桥梁的侦察兵!
得知这一情况后,人们更为安心,直等着一觉醒来得知桥梁已经找到,更希望抵达桥梁后,桥的另一边就是等候多时的来自游击共和国的马车队。
巴尔岑领着自己的部下,光线的越来越昏暗,他们的步伐依旧没有变慢。
娜塔莎紧随部队的脚步,一些装备更是因跑动,叮叮咣咣响个不停。
“同志们再快一点,不要磨蹭!当心踩进淤泥!”
巴尔岑希望大家能以强行军的节奏赶路,奈何路途过于糟糕,想快也快不起来。好在今日天气晴朗,巴尔岑知道自己还有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两个小时还找不到桥梁,部队就是点亮油灯,也得在月光下继续摸索。
真是一次必须成功的行动,无论多么疲惫,士兵必须咬牙坚持。
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部队终于在晚上七点半,找到了一座桥梁。
最先发现它的侦察兵却报告了一个糟糕的情况:“营长!我们发现了一座桥。可是桥梁垮塌了,我们怀疑是德国人干的!”
巴尔岑的表情先是惊喜再是狐疑,他执意去一探究竟,最终证实,发现的横跨斯洛韦奇纳河的木板桥,真的垮塌了。
“该死!真是该死!我们……”突然间,跺了几下脚的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有问题,“不对呀!敌人是开着突击炮来的,你们瞧瞧这里有深深车辙印吗?呸!车辙印根本没有!突击炮沉重无比,区区一个木板桥能够承载。这绝非我们要找的桥。”
巴尔岑的判断非常正确,这座桥并非目标。
具体而言,败走的德军的确过河拆桥。他们没有沿着原路撤退,在找到这个小桥后,因担忧身后会有苏军追击,他们在渡河后果断把桥炸毁。
巴尔岑执意继续向东走,部队又走到晚上近乎八点半,太阳差一点就沉到地平线下,一座石桥出现所有人面前,即便光线已经非常模糊了。
战士们爆发性兴奋的怒吼,乌拉声惊飞的一群麻雀。
当巴尔岑站在桥头,看到地面上深深的特殊车辙印,即刻意识到这里就是目的地。
有士兵问:“营长!我们扎营吗?”
“立刻扎营,我们再点燃一些篝火。就像一般作战一样,部队进入防御。”
巴尔岑完全不担心这里存在敌人,倒是要提防棕熊和狼。
士兵以工兵铲砍伐随处可见的松树枝,甚至抠出一些松脂助燃。一滩滩篝火很快点燃,士兵围坐一圈,不禁仰望星河灿烂。
侦察营身经百战的专职通讯员米沙,他将发现坚固石桥的喜讯向外发送,以至于铁匠村的指挥部也收到了这份重要电报。
通讯员米沙,他发电报时,一定会在电文末尾留下一个词汇,此乃他的标记。
指挥部通讯室内的女通讯员们,翻看笔记本获悉电报就来自巴尔岑所部。不同于科夫帕克的电报,巴尔岑亲自发电报,显然司令会更加兴奋。
通讯员索尔金娜兴奋的当众宣读最新电报,其内容令杨明志大为震惊。
“巴尔岑,这个家伙真的找到桥了?!他总是给我制造惊喜。”杨明志强压着内心的亢奋故作冷静,瞧瞧耶夫洛夫还有福明欢乐的样子,他终究没有忍住大声乐起来。
“哈哈!我的将军,这些我想您该催促一下鲶鱼村。马车要赶紧准备,还有右岸定居点的战士们,我觉得他们也可以连夜北上吗?”福明的话直接引起耶夫洛夫的认同。
“政委说的很对!陷入科夫帕克的行动超过我们的预计,我们也该有所回应!”
“唉!急于求成是错误的!”杨明志微笑着摇摇头,“巴尔岑脚下有发动机,科夫帕克和数千平民,他们的行动依旧磨蹭。所以我们也不能着急,我想,我军还是按照既定计划行事。我可以立刻催促鲶鱼村把马车运到右岸定居点,至于何时北上,还是要等到天亮。同志们,向北的道路可不好走,我们还是悠着点吧!”
其实,关于那座石桥的位置,科夫帕克的队伍里可是有上千人知晓的。现在的2游击旅,他们三个星期前的身份还是伪军,关于德军如何向沼泽地渗透的具体行军路线,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
菲奥多洛夫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就是害怕科夫帕克把自己批判一番,而故意装作小透明。他是知道那座石桥的存在,只要巴尔岑沿着河畔继续东进必然会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