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头准确的击中目标,高爆弹掀翻了麻袋,杀死了机枪手,也扭曲了机枪使之成为废铁。
四个机枪堡垒瞬间崩了三个,剩下的那个也在爆炸中停火。
包括德军连长在内的二十一人,瞬间死了十五人,剩下的几个也是半死不活的。
“该死!看来到了告别的时刻了。”
德军734师,总体来说该部队的战斗力是糟糕的。其原因,很大程度在于其武器装备糟糕,他们的轻武器的境况还不错,重武器方面一塌糊涂。尤其是渗透作战损失了那些突击炮,以及攻打列奇察时,把75毫米榴弹炮都调了过去。
该师的重武器基本丧失殆尽,攻坚担纲,居然落到了负责步兵支援的80毫米迫击炮身上。
德军连长已经生无可恋,他将引爆器拉到自己身边。
那些半死不活的伤兵瞬间明白了连长的意图。
“动手吧!连长!我们不能被俄国人俘虏。”
“赶紧动手,俄国人就要打上来了。”
……
他看看左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的双手捧着起爆器,含泪吼了一句sieg hail,狠狠转动扳手。
苏军的攻击并没有打断电线,也没有弄坏炸药。
爆炸来的非常突然,这座长达四十米的木桥,愣是被完全炸毁。连带毁灭的还有桥头堡,包括德军军官在内,所有伤兵均在爆炸中丧命。
甚至掀起的碎石、泥土和木屑,大量溅落到围攻的苏军头顶,剧烈的响声甚至震昏了二十多人!
桥头陷入厚重的浓烟中,即便是希淅淅沥沥的小雨,也没有抹除烟雾。
巴尔岑率先清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大为吃惊。
“糟了!他们又是自己把桥炸了!”
战局发展的有些酷似莫济里之役,只是这里的德军炸了桥,分明就是同归于尽的行为。
剧烈的爆炸完全成了德军最后的抵抗,至此,图罗夫的战事完全结束。
没有人欢呼胜利,也没有人悲伤,普通士兵都在忙着搬战利品,以及将俘虏统一押解到一处。
进攻作战的伤员,主要来自于对桥头堡的进攻。有三十多个伤情不一的伤员被送到后方,其中五个刚刚抵达就短期了。
科夫帕克部队里的卫生员稀缺,这个工作一般由女性代理,自部队从莫济里之战后分兵,精简下来的部队中居然就只有三个卫生员。他的卫生员在战争前都是医院的护士,做外科手术算是本职工作。
仅仅三名卫生员,照顾三十个伤兵已经非常忙碌,娜塔莎的到来,多少缓解了医疗压力。
部队携带的药品数量不多,毕竟出于完成奔袭任务的需要,部队根本不可能携带许多要务,再说指挥官本人也不知道自己会面临多么严重的激战。
战前缺乏准备,注定相当数量的伤员得不到救治,即便是得到救治,因为消炎药的匮乏,也得有不少人罹患败血病。
然而现实的情况更为糟糕。那场暴雨后,导致八月一日,科夫帕克麾下二百多人患了感冒。如果是轻度感冒,忍一下还是不怎样影响作战的。只是其中的三十多人发烧,他们在用强大的忍耐力支撑着身体的战力不瘫倒。
战斗结束了,他们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如此后方的临时野战医院,有多了一群纯粹的病号。
得益于对图罗夫镇的大规模搜捕,苏军发现了德军的医疗处。
毕竟这个城镇在德军治下,他们要在这里生活,免不了粮食药品的需求。缴获了那点药品解决了燃眉之急,不过想要治好所有伤病员,还需要更多的药剂。
以军医的视角来看,战斗也不该再持续下去。部队早已脱离原定目标,从莫济里开始又向西征战了近一百公里。所有士兵的身体正超负荷运转,而且继续西进,因西方的城镇会越来越多,德军驻军的实力也会愈发强劲。
敌人理所当然的采取防备,他们甚至会设下圈套,就等着科夫帕克往里面跳。
结束了战斗,拎着枪的巴尔岑到桥头检查了一番,正巧,科夫帕克本人又穿上皮衣,意气风发的走过来。
“到此为止吧!同志。”巴尔岑说。
“是该停止大规模主动进攻!我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又把桥炸了!”
“敌人无一幸存,他们甚至拒绝做我们的俘虏。”巴尔岑摇摇头,“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是734师的兵。他们就是靠着一点兵力,愣是导致我们数百人伤亡!”
“他们的确很强,倒是他们也并非全军覆没。我军还抓获了一批战俘,其中还有几个德国人。”
“哦?”巴尔岑立刻兴奋起来:“您审讯他们了吗?我必须问问他们,是谁守卫这座桥。”
“那就跟我走吧!”
这一战,科夫帕克损失很大。第二轮进攻,部队的伤亡又达到一百人,加上病号的存在,永久性损失和失去战力者,加一起高到五百人。
也就是说,这支近四千人的队伍,经过图罗夫一战,丧失了八分之一战力。如果是平常那样打伏击战,科夫帕克相信他的伤亡会非常小,如今强势进攻城市,像正规军那样打仗就势必拥有正规军那样的伤亡。
不打了!是该按计划迂回撤退!
科夫帕克决定要撤,城市占领后的善后工作也需要解决,尤其是关于那群战俘的善后处置。
巴尔岑陪着他,抵达了关押所有战俘的城市空场,第二大队队长已经进行了一番审讯,见得兵团长来了,旋即简短汇报一番。
“兵团长,我们在迂回过程中发现了一处屠杀现场,死者都是城镇的平民。被俘的伪军一致表示,就是昨日早晨,因为德军担心我军要攻城,将平民全部杀害。”
这种事,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德军对占领军政策非常残酷,平民被怀疑私通游击队,最轻的刑罚就是绞刑。
**罪行又增添一笔,科夫帕克问:“我们不是还抓获几个德军士兵?他们对屠杀行为供认不讳吗?”
“是的!”
“那就把他们全杀了!”
说话时,科夫帕克露出的完全是凶煞表情。
巴尔岑赶忙拦住他:“在处决杀人犯之前,请您让我审问一下。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谁在防守桥梁。”
所有被俘人员中,伪军有四十人,德军有五人。
那五个德国人,他们目光呆滞,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等候着自己的死刑判决。他们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丝毫的幻想,不过他们对自己能坚持到最后,也有着光荣感。
巴尔岑将队伍里的翻译拉过来,开始问话:“嘿!德国人!告诉我,究竟是谁在防卫桥梁!究竟是谁炸毁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