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无赖兵王 第2539节

“他们以前就知道了。”曹彰嘿嘿一笑:“可羯人的记忆太短,这才没几年,他们就把过去的事情给忘记了。当初被我们打的像龟孙,现在倒好,又跑到爷爷们头上来冒充财狼。”

“我知道父亲当年讨伐过羯人,只是没有把他们灭的太干净。”曹恒问道:“父亲为什么当年不把羯人给彻底灭了?”

“你父亲那时也是无奈,他要是在北方太久,中原就要出大事。”曹彰回道:“那时候的局势,可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你在这里领兵打仗,整个大魏都是你的后盾。而你父亲那时候带兵,却是只能胜不能败。一旦他败了,即使敌人不把他给灭了,自己人也会下手。”

曹恒当然不可能经历过那些,他错愕的看着曹彰:“叔父说的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没有什么。”和他并肩站着,望向关外羯人的营地,曹彰说道:“你只要知道,再强大的外敌,也没有内耗来的凶猛。倘若不是大汉内耗沉重,异族哪有机会和胆子来和我们中原人争个高低。”

从没经历过家族内耗,曹恒对曹彰说的这些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他点了点头:“三叔说的我记下了。”

曹恒嘴上说着几下了,曹彰却从他的态度看出不过是一句敷衍。

他根本没有明白什么是内耗,又从哪里来的记下了?

关外的羯人还在载歌载舞,曹彰对曹恒说道:“长公子早些睡吧,明天一早羯人就会发起进攻,你等待着的大战,总算是来了。”

曹恒点头应了。

“长公子。”曹彰突然很小声的向他问了一句:“见着死人,还会不会像上回那样?”

曹恒扭头看着他,淡然一笑:“死人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明天关外将是尸横遍野,要是在意,这场仗就不用再打了。”

得到这样的回应,曹彰说道:“只要长公子已经适应就好,凡有征战必有杀戮,杀他们是为了活自己,长公子能明白这些道理,也就不会再有什么顾忌。”

很平淡的笑了一下,曹恒回道:“三叔说的这些,我早就明白了。”

他向曹彰拱了拱手:“天色不早,三叔也早些歇着吧。”

曹彰道了声辞,离开关头。

曹恒又朝关外望了一眼,就在关头上找个地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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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关口,曹彰回到他和曹植的住处。

俩人的房间相邻,曹彰正推门的时候,曹植从屋里走了出来。

“三兄回来了。”曹植招呼了他一声。

扭头看向曹植,曹彰发现他居然是一身戎装,根本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子建这是做什么呢?”曹彰诧异的问道:“大半夜穿成这个样子,你是要出关打仗,还是要上关口与长公子一同守关?”

“明天就要打仗,我怎么不能穿成这样?”曹植说道:“为了明天一战,我刚才还在房中即兴写了首赋,三兄不如帮我看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纸。

曹铄在蓬莱建造造纸厂,如今的造纸工艺已经非常发达。造出的纸张与后世想差不多,甚至连人们上厕所,都用上了后世才有的卫生纸。

曹植写赋,当然也是用纸张,而不是像过去那样用丝绸。

捧着才写好的赋,曹植要给曹彰看。

从小就喜欢练武,对诗词歌赋根本没有兴趣,曹彰不耐烦的把他手拨开:“搞什么搞,谁看得懂你那些鬼东西。有事说,没事赶紧睡觉,明天一早羯人肯定要来进攻。”

“就知道三兄看不懂。”曹植撇了撇嘴,把那篇赋初揣进了怀里。

“要是没事,我先睡了。”曹彰横了他一眼,扭头就要进屋。

曹植赶紧上前把他拦住:“三兄,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要睡了。”

“到底什么事,你说还是不说?”曹彰又瞪了他一眼。

“说!当然要说!”曹植嘿嘿一笑,向曹彰问道:“三兄认为明天开战以后,我们还有多少可能或者去洛阳?”

“问这些做什么?”曹彰皱了皱眉头:“长公子信心十足,你觉着他会让我们死了?”

“那可说不准。”曹植说道:“关外十多万羯人,就算我们做好了准备,人数也是被他们给压死。以一当二十,三兄正以为大魏将士都是不死之身?”

“要是敢在长公子面前说这些,我一定把你的舌头给拔下来。”曹彰没什么好气的说道:“子建如今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我时常都会觉得你陌生的很。”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陌生的很。”曹植叹了一声说道:“天下一统了,我反倒觉得没什么事情可干了。想当年我们曹家在众豪雄之中叱咤风云,那是何等的威风?”

“天下一统,也是我们曹家的功劳。”曹彰打断了他:“你要是觉着没什么事可干,以后大可跟在长公子身后。”

曹植嘿嘿一笑,对曹彰说道:“我拦着三兄,就是要问这件事情。”

“说吧,要问什么?”隐约感觉到曹植要问的问题,曹彰让他接着问下去。

“我知道长兄对三兄比对我亲近的多。”曹植说道:“有些话他也是肯对你说,对我则是缄口不言。我其实只想问三兄一件事。那就是长兄究竟有没有打算让长公子领兵讨伐异族?如果以后讨伐异族都是长公子在做,我就和他提一提,留在他的身边捉刀写个文章还是可以。”

“长兄征战多年,好些年连寿春都没回过,你认为他是不是该歇一歇?”曹彰问道。

曹植点头:“说起来确实是这样,也就是说,以后讨伐异族,都是长公子领兵?”

“那也不一定,毕竟长兄没有和我说过。”曹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子建是个明白人,你应该懂得长兄为什么和我比和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亲近。”

“我当然明白。”曹植说道:“三兄自幼就追捧长兄,每天跟在他的身后,必定是讨他欢喜。像我这样的,就是没人待见。当年二兄可还是要我把给杀了。”

“他要杀你,你还帮着他。”曹彰笑了一下:“我记得自从二兄被杀那天起,你就是这个模样。整天和一些市井之徒浪荡在一处,曾经的曹家才子曹子建,如今成了什么模样?长兄不是没有待见你,而是你自己不待见自己。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难不成还要长兄给你高高的捧着?”

“文人气息太重!”再次拍了下他的肩膀,曹彰转身返回房间,曹植听见他在屋里说了句:“其实有时候做个粗豪的武人,要比做个心思缜密的文人更畅快些。”

站在曹彰房间的门口,曹植耳边在回荡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做个粗豪的武人,要比做个文人更畅快些。

武人思维简单,很多复杂的事情往往会被他们简单化。

而文人思想复杂,简单的事情也会被他们给绕着圈子来解决。

更重要的是文人天生有傲骨,总认为自己了不得,而全天下都是草芥怂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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