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也只能是抓住一个虚假的泡影。
“看来你已经到了极限，也想通了，能拖延这么久也是你的本事，来吧，让我看看你最后的挣扎。”
狼人的身躯飘散着黑气，刚刚的深渊显然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真是不甘心，但似乎也只能到这了。”
葛伦尽力挺腰抬头，直视着漆黑的王座，以及那很少开口的凋零之息。
他呵了一声，“你们说外来者的力量真的是绝对的吗？”
王座上的身影和凋零之息都没有回答，他们严阵以待，不管葛伦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但并不妨碍各自在心里思索。
没得到回应，葛伦也不恼，接着道：“我来到这个世界，有一个特别强大的能力，那就是在付出一定代价后可以获得无上限的，这个世界的力量。”
“到现在你还指望你那狼人变身？”王座上的身影嗤笑，“到达巅峰的无上法庭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浓一点的泡沫而已，泡沫再多也只能是泡沫。”
“泡沫……一戳就破……”凋零之息也表示不屑。
“无上法庭达到了巅峰？”葛伦眼神愈发的深邃，“那可不一定。”
对面的兄弟俩声音戛然而止。
葛伦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小声说：“也不知道我现在的灵魂全部燃烧殆尽之后，会换来怎样的效果呢？”
话音一落，干瘦的狼人身躯陡然耀眼起来。
时间仿佛静止，空间被扭曲又伸展。
凋零之息本来已经扩散在全宇宙的身躯在一瞬间被狂欢的秩序和法则之力带动，像纸张一样被无形的大手揉皱。
即使是这样，凋零之息和王座上的身影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慌张。
在它们的眼中，这些依旧只是随手就能戳破的泡沫，虽然泡沫无穷无尽地汇集在一处，显得极为壮观。
但泡沫就是泡沫。
二者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那不该出现的红色电弧以及不知为何生成的红黑色粒子。
王座上的身影陡然站起身，双手往胸前像是用力在压缩什么。
它决定做点什么，因为这种不正常的变化让它感到十分不安。
“哥哥……他变得好大……我感觉好挤啊……”
凋零之息声音带着委屈地说道。
“那你就把挤你的东西消灭！”
“可是……我做不到……”
葛伦的皮肤开始龟裂，裂缝中迸发出刺目的红光。那些红黑色粒子像活物般缠绕在他周身，每一粒都蕴含着足以撕裂空间的狂暴能量。
他的狼人形态正在发生某种根本性的质变——肌肉纤维如同熔化的金属般重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
最可怕的是，刚刚世界之墙出现了颤动。
“这不可能...“王座上的身影第一次显露出迟疑，“那些明明都只是泡沫而已！你到底做了什么！？”
话音未落，葛伦已经消失在原地。
空间在他站立的位置坍缩成一个微型黑洞，又在百分之一秒后爆炸开来。
凋零之息发出尖锐的啸叫，它遍布整个维度的躯体被某种更高阶的力量硬生生挤压回人形。
"哥哥！我的身体——"
凋零之息惊恐地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躯体上出现蛛网般的红色裂纹。
那些红黑色粒子正通过裂纹疯狂侵入它的核心，每一次接触都引发剧烈的灵魂灼烧。
王座上的身影终于出手了。
它从胸口扯下一团蠕动的黑暗，那团物质在脱离本体的瞬间就膨胀成遮天蔽日的黑幕。
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在黑幕表面浮现又湮灭，那是被永恒囚禁在深渊中的灵魂。
“小狼崽！你确实很可怕！但占据优势的依然是我们！”
黑幕如浪潮般压下，葛伦却反常地张开双臂迎接。
当第一个灵魂触碰到他体表的红光时，异变陡生——那些饱受折磨的灵魂突然凝固，接着全部转向黑幕中央，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
“你居然可以吞噬我的力量！？” 王座上的身影声音开始颤抖。
葛伦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他的声音带着三重叠加的回响：“不是吞噬，是解放。”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数以万计的灵魂同时自爆。
纯粹的精神冲击波呈环形扩散，所过之处连空间本身都出现细密的裂纹。
凋零之息发出凄厉的哀嚎，它三分之一的躯体在冲击中直接汽化。
王座上的身影不得不召唤出十二道黑色屏障，却在接触冲击波的瞬间接连破碎。
直到第八道屏障才勉强抵消这股力量，而葛伦已经借着这个空档逼近到百米之内。
“别太得意！” 王座上的身影怒吼着拍击王座扶手。
第721章 没有奇迹？
整个维度突然剧烈震动，无数黑色尖刺从虚空中刺出。
这些尖刺表面流淌着粘稠的液态黑暗，每一根都精准锁定葛伦的运动轨迹。
葛伦的右肩被第一根尖刺贯穿，黑暗能量立刻顺着伤口蔓延。
但他只是冷笑一声，左手抓住尖刺猛地发力——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中，整根尖刺被他徒手捏爆。
飞溅的黑色液体在半空就被红黑色粒子吞噬殆尽。
“你的把戏就这些吗？” 葛伦的声音越来越不像生物，反而像某种宇宙现象的回响，“让我展示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他双手在胸前虚握，红黑色粒子疯狂汇聚成一柄造型狰狞的长枪。
枪身上缠绕着不断扭动的血色符文，光是注视就让人眼球灼痛。
葛伦没有给对手任何反应时间，将长枪朝着王座方向掷出。
空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长枪出手的瞬间就已经贯穿了王座上的身影，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接着是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以王座为中心，半径千米内的空间像玻璃般碎裂，露出后面扭曲的虚空乱流。
“世界都快被我玩坏了，呵呵……”葛伦单膝跪地，灵魂燃烧带来的反噬开始显现。
他的左臂正在化为光点消散，视野边缘出现大片黑色斑块。
然而破碎的空间碎片散尽后，王座依然矗立。
只是上面坐着的不再是那个模糊的身影，而是一个披散长发的人形生物。
这就是它在原来世界的模样。
铠甲胸口插着那柄长枪，裂纹正以枪尖为中心不断扩散。
‘不得不承认，你让我们害怕了。”穿铠甲的外来者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但游戏该结束了。”
它握住长枪缓缓拔出，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整个维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长枪完全脱离躯体的刹那，它突然出现在葛伦面前，速度快到连残影都没有留下。
葛伦勉强架起双臂格挡，却听到自己骨骼粉碎的脆响。
对方的拳头直接贯穿他的胸膛，从后背透出时带着跳动的心脏。
“看啊，这就是你最后的挣扎。”穿铠甲的外来者凑到葛伦耳边低语，“现在，坠入深渊吧。”
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铠甲手臂涌入葛伦体内，开始从内部侵蚀他的每一寸血肉。
但就在这时，葛伦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等的就是这一刻。”
顿时，一股极大的危机感笼罩了穿铠甲的外来者，它想要做出防护，但为时已晚。
葛伦的心脏连同身躯一起爆炸！
无尽的规则以及所有吸收的压制的力量顷刻爆发！
这是就算外来者之间对抗时也无法直视的光芒，贯穿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哥哥……”
重新凝聚出哭脸的凋零之息呼声隐没在一片极致白光之中。
待到一切恢复寂静，宇宙大部分已经变成了混沌，其中的滋生着新的生命，混沌生命。
曾经的璀璨繁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丑陋，荒凉，破败，孤寂……
葛伦以一己之力引起了一次规则大爆炸，将一切重归于零！
按照一般发展，这个“大空间”将由混沌生物们统治无尽的纪元，之后才会有秩序的种子萌芽。
然而，这一次并不一样
混沌湖泊之间，灰色的雾霭一点点汇聚，凋零之息再度汇聚，它的力量轻易就将周围的混沌同化给了自己。
“哥哥……你没事吧……”
凋零之息那张哭脸四处搜寻。
才喊了没一会儿，就有粘稠的黑色物质从空间的缝隙中钻出来，汇集成一个漆黑的王座。
王座上的身影依旧是那个模样。
它深深叹口气，道：“我们都受了不轻的伤，即使是泡沫，也有不可忽视的力量……”
凋零之息目光却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如果……没有那个东西……我们会受更重的伤……”
王座上的身影也看向那个方向，那正是葛伦为幸存者制作的堡垒。
“到了那种时候，他还收了力，我该说他蠢呢？还是说他伟大比较好。”
“以我们现在的力量……不知道要磨多久……才能将那个坚硬的……东西……磨掉……”
“没关系，我们已经不缺时间了，无论是亿万年，还是亿亿亿万年！我们都等的起。”
王座上的身影虽然是这么说，但语气中不知有多么咬牙切齿。
而另外一边。
在“新家园”外层，一众被赋予保护之职的人们，看到爆炸之后的世界，纷纷无言沉默。
他们都意识到什么，只是不愿相信。
“就这样……结束了……”魔女艾维莎喃喃着，伸出手，似乎想要去触摸什么，但注定什么也不会抓到。
“他……他才不会……”奈露丝双手紧扣在胸前，眼神充满期待地盯着前方的破败宇宙。
“那是什么！？”紫魔眯起眼睛，似乎看到什么，大呼道。
众多视线向着他所看的地方望去，只见有一团光芒正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