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夫也咧着嘴啧啧表示不满，“火炮中队在侧峰的半山腰架设的炮击阵地，估计是第一次上手操作便携火炮，拿不准攻击落点和爆炸区域……再说当时我军士兵正在城门附近和守卫军激战，他们估计也是怕误伤友军。”
韦恩用脚戳了戳地上堆积如山的刀枪剑戟，无奈道：“派传令兵下去警告火炮中队的队长，这一路战事紧迫，无论我们打下多少敌方据点，可都是不会有任何补给收获的……每一颗子弹都需要精打细算！”
因为北境军特殊的武器装备，导致他们根本没办法“以战养战”，依靠每一次战斗胜利后的缴获补给自身，跨境远征的情况下……战线拉得越长、战事持续时间越久，就意味着补给越困难，一旦调度不善很有可能变成一支弹尽粮绝的“孤军”。
随军参谋托米安抚道：“不必太过于担忧，从而影响我们的攻势进度……陛下说过，如果出现补给匮乏的紧急情况，大可以就地安设超距传送阵，然后直接从星火城接收补给，至于抵达神脊山豁口峡谷的时候，再另外调配浮空飞艇运送第二套传送设备就是……”
韦恩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哼道：“这种事情不就是等于行动失败吗？陛下将如此重要的军事任务交付到我手里，怎么能在半途就被迫向大本营求援？简直是丢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加盖着鲜红色绝密印契的文件，狞笑道：“情报部门刚刚递送来的重要讯息，或许我们能有办法在进入艾森加德境内后，不消耗携带的唯一一套传送阵设备，寻找到新的物资补给通道！”
那位神秘的情报副总领，代号003的秘密警察……传闻中早在数月前就伪装身份潜入了艾森加德，更是在总参部刚刚定下本次军事行动的计划时，就已经联络上了境内的某个秘密施法者组织，而这个暗藏在艾森加德国内的隐秘团体，刚好就掌握着一处可以替代超距传送功能的大陆传送阵！
韦恩小心翼翼地展开情报文件，粗略地扫了一眼后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个和他们不久前才刚刚搭上线的秘密施法组织，称呼实在有些古怪……
“石心隐修会？听上去可不算什么正经施法者组织啊？”达夫凑过来嘀咕道。
但转念一想也正常，艾森加德这样教会信仰浓厚的宗教国家，本就公开抵制和驱逐施法者，更是教廷神罚派猎巫者大量盘踞的主要区域，但凡国内存在施法者恐怕都不敢轻易暴露身份，这些数量稀少抱团取暖的法师，也必定是暗中结社秘密活动的。
“他们的结社地址就在距离边境不远的格伦莫尔高地城，虽然不在我们的主攻路线方向，但也完全值得将其一举拿下，打造成一处中途补给枢纽！”
第520章 重磅诱饵
高地城骑兵统领格雷罗迈步从城墙阶梯上走下来，一面听取着手下亲卫的汇报，一面往骑兵驻地行去。
“派往狼牙岭的传令官还没有返回吗？突然下令封锁边境，眼下又是各地物资最紧缺的冬季，简直是彻头彻尾的胡闹！”
亲卫队长躬身回道：“狼牙伯爵今年秋天的时候按耐不住贪欲，派遣了一支骑兵队伍伪装成强盗山匪，窜入达厄斯境内侵袭了边境数个城镇，结果刚好被巡守边境的达厄斯法师战团抓个正着，伯爵的次子战败被俘，估计也是因此，狼牙伯爵才会突然封锁边境，严防死守杜绝从巫师王国潜入边境的法师刺客。”
格雷罗啧了一声，表情厌恶地道：“听说他的小儿子送回来的时候，被割去舌头还刺瞎双眼，那些渎神的巫师下手真狠啊……”
虽然事出有因，但若是持续封闭边境，绝大部分南境商会的货运贸易都会受到影响——艾森加德地处南境东北，国内又大多以草原荒漠为主，除了神脊山脉一带盛产黄金矿藏之外，本国赖以生存的产业仅以畜牧为主，粮食布匹等紧要物资全靠高价从境外贩运回来，高地城就是国内商贸运输的一处重要中转站，居住生活在城中的民众和贵族，也大多都是从事货品贸易的。
“不过……虽然我们的人还没传回消息，但有一家商会倒是成功打通了关系，从狼牙岭顺利入境了，倒是可以将他们的人找来问问，看看边境那边情况到底如何。”
格雷罗点点头，随口道：“去把那家商会的负责人叫来，不要耽搁……赶在第一场雪落下来之前，我们必须尽快敦促狼牙岭重开关口，放商队入境！”
……
“下午好，尊敬的格雷罗统领。”
“你是……”格雷罗看着面前须发苍白的瘦削老者，总觉得对方和自己以往打交道的油滑商人气质迥异，举手投足间似乎更像一位风度翩翩的贵族家庭教师。
“兰迪·休斯，请称呼我老休斯就行，我是石心商会派驻来艾森加德的商栈主管……呵呵，说起来格伦莫尔也是我出生长大的故乡呢！”
“哦？你是格伦莫尔本地人？”格雷罗挑眉道，“我之前在高地城从未见过你。”
老休斯垂首谦卑地笑道：“我是近期才返回家乡的，商会首领觉得我年纪大了，不再适合带领商队长途跋涉，于是直接指派我接管就设置在家乡的商栈，也算是半退休了吧。”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绣制着精巧丝线纹路的钱袋，谄媚地双手捧着递到格雷罗手中，“听闻城主艾萨克伯爵常年巡守圣城戈瑞斯……今后在高地城，石心商会就全靠统领大人照拂了！”
格雷罗掂了掂钱袋，用指尖挑开袋口如愿看到里面盛装着七八颗光滑璀璨的宝石原矿，满意的点点头，“休斯先生客气了，高地城作为本国商业贸易的重要中转站，对所有守法经营的商会都无比欢迎，以后有什么困难的事情尽管提出来……就算需要派遣骑兵护送商队，也是我们责无旁贷的事情。”
当然，孝敬给骑兵统领的钱是一回事，聘请骑兵护卫商队那可又是另外的价钱了。
老休斯闻言双手拢着袖子，面带喜色道：“那可太好了！石心商会的一支大型商队正好刚从狼牙岭入境，最快明日晚上就能顺利抵达高地城，到时候请统领大人知会城门守卫，放他们尽快入城……”
“赶在冬日入境的大型商队？”格雷罗心中一动，连忙追问道，“狼牙伯爵封闭关口，你们是如何打通关系顺利进来的？运送的什么紧要货物？”
老休斯笑了笑，表情诚恳地回道：“自然是国内紧缺的粮食、棉布和香料……”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凑到格雷罗耳边，低声补上一句，“还有跟您手中拿着的东西一样的……宝石原矿。”
宝石原矿？石心商会还和丘陵之息的矮人有贸易往来？这可是越过南境诸国盟约协议的走私行为！这些眼里只有钱的商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既然是走私货物，那就算中途出了什么意外，遭到强盗匪徒的抢夺劫掠……也怪不得别人。
格雷罗满脸带笑，朝身旁的亲卫队长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会意，浮起一抹狞笑地转身离开——刚刚才收下了对方的重金贿赂，自然不好当面翻脸，但丝毫不妨碍格雷罗安排手下骑兵立刻出城，将这支正朝着高地城而来的商会半途截住，然后顺理成章的吞下这批价值不菲的宝石原矿！
当然，这种能跨越南境诸国进行长途贸易的大商会，手底下自然也是养着许多商队佣兵和武士保镖的，其中甚至不乏有超凡的施法者和血脉武士存在，要对付他们可不能光靠几个私兵打手，得出动整建制的精锐骑兵才行。
所以亲卫队长在接到格雷罗的暗示后，立刻飞快赶往骑兵团驻地，毫不犹豫地点出一半的兵力，趁着傍晚突然刮起的猛烈沙尘……沸沸扬扬的纵马出城。
格伦莫尔草原的冬季总是会时不时地刮起沙尘暴，这种月黑风高的冬夜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这么多年来他们也并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了，也完全称得上驾轻就熟。
……
“我们在高地城的内线，真的把城卫骑兵顺利骗出城了？”达夫一脸难以置信地道，“那眼下高地城岂不是一座完全没有防御能力的空城？我们还等什么……”
韦恩叼着烟卷，将手中的密信纸卷顺势点燃，阴恻恻地笑道：“急什么？先把这支企图出城劫掠的精锐骑兵一口吃下，等后半夜的时候再伪装成他们骗开城门……休斯老头只骗走了一半的守军骑兵，剩下的防卫兵力如果硬攻的话，还是要消耗我们不少弹药储备的，浪费！”
达夫搓了搓手，狞笑道：“来了多少骑兵？”
“高地城本来就只有不到一千驻军，我预计出城劫掠的骑兵不会超过五百，让你的营部做好伏击准备吧……可千万别放走了漏网之鱼，让我们之后的突袭行动节外生枝！”
“嘿嘿，不到五百的骑兵？你就给我一个小时吧！我保证连战场打扫都做完！”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出了指挥营帐，朝丘陵高坡下方的埋伏区而去。
第521章 闪击高地城！
兰迪·休斯匆匆返回石心商会在高地城的商栈驻地。
手下几名亲信伙计见他顺利归来，连忙紧闭房门进入商栈地下储酒的库房之中，簇拥围拢在老休斯身旁。
“祭司大人，您已经成功将假信息透露给骑兵统领格雷罗了？”
“他信了吗？负责放哨的伙计傍晚时分发现城中一半骑兵突然离开驻地，出城朝着南面去了。”
老休斯脱下身上厚厚的皮裘，换上一身暗红色泽的轻便教士袍，阴恻恻地笑道：“以格雷罗那贪婪的性格，绝不可能对我告知的商队情报无动于衷，高地伯爵远在圣城教廷根本不管自己的封地，他这统领虽然无人辖制相对自由，但政治前途算是走到头了，只有源源不断地攫取财富作为弥补。”
说罢，他转身从地库的锁箱中捧出一个造型精巧的黄铜仪器，手掌微微颤抖着拂过其表面，神情激动道：“这是那些圣瓦伦人用来换取我们合作的代价，东西既然已经到手，对方行动无论成功与否，都与我们没有关联了。”
手下一名伙计疑惑道：“祭司大人，这东西……真的能，能加深信徒与我主的联系，重新获取到新的【神启】？”
老休斯白了伙计一眼，不耐道：“当然！早在狼牙岭的时候，那些圣瓦伦人就预先向我演示过一遍……这可是从古代遗迹中发掘出来的仪器法器，而我从梦境启示中也得到了清晰准确的使用方法。”
将这仪器交给他的那些圣瓦伦人，手中掌握的魔法武器，也可以侧面证明这件仪式法器的真实性——通过仪式法器重新建立起与神灵的连接，对方才能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让凡人士兵也能操控魔法，将光辉神教那些信仰伪神的亵渎者们直接横扫。
眼下这仪式法器，总算回到了他们这些真正的虔信徒手中，等他们利用传承下来的献祭仪式重新获得神灵注视，也能拥有同样强大的力量赐予！
在整个地下仓库的邪教徒灼灼目光注视下，老休斯将黄铜仪器小心翼翼地摆放到地板上绘制的临时法阵中央，随后命人取来数种提前制备好的古怪祭品，按照顺序依次放置在仪器四周。
信徒们缓缓退开盘膝坐下，在仪式引导下开始低声念诵音调古怪艰涩的献祭祷词……站在法阵中央的老休斯则趴伏在地，从怀中掏出一颗色泽晶莹的高阶魔石，果断塞进黄铜仪器的侧面卡槽中。
随着献祭祷词的念诵声愈发快速密集，他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按动了仪器上的几个位置不同的按钮机括……数分钟过后，仪器上方的水晶板上开始出现无数密密麻麻的蜉蝣纹路，它们时而分散时而汇聚，仿佛有生命意识般缓缓游动。
“不错……就是这种先兆！”老休斯神情狂热地低声喃喃道，“这是法器中用来连通异世界的魔力蜉蝣！它们同时也是仪式符文！”
随即他立刻再次按动仪器机括，无比熟练的将脑海中早就背诵了无数遍的祭祀祷文录入了进去，等魔力蜉蝣再次散开聚拢后……水晶屏幕上赫然出现一串古怪异常的陌生文字。
那是魔鬼的文字！是“至高魔神”的启示！
休斯双眼通红的紧紧盯视着水晶屏幕，开始逐字逐句地解析……
“帮助……圣瓦伦……抵达……神脊山脉……峡谷裂口，北境之王……神灵的……代行者……”
他小声念叨着，表情从狂喜转为疑惑，随后又从疑惑转为凝重，最终恍然大悟。
“伟大存在向祂最虔诚的信徒降下启示！”
“那些圣瓦伦人的首领，是祂在人间的代行者……向北境之王效忠，就是侍奉和取悦祂的唯一方式！”
老休斯直起身来，环视着一众信徒道：“如此清晰又准确无误的神启，我们已经有近五十年都没有再获得过，现在总算重新跟我主建立了连接……”
没等他说完，地面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沉闷的震颤，一名伪装成商会伙计的信徒急匆匆跑进来，“祭司大人，不远处的南面城门刚刚突然发生爆炸，城墙守军似乎遭到攻击！”
老休斯站起身来将黄铜仪器抱进怀中，厉声喝道：“是那些圣瓦伦人！他们按照预定计划伏击了出城的骑兵，现在正在进攻高地城！我们还等什么？让埋伏在城中各处的信徒都动起来，里应外合协助他们清剿守军，打开城门！”
……
城门处爆炸的火光一闪而逝，随后更密集的焰火在城墙之上炸开。
韦恩举起瞭望镜看着远处夜色中的高耸城墙，那些竖立在墙头的火把是最好的目标指示物，给负责操控便携火炮的士兵提供了重要的落点参照。
“城墙那些守军不是我们的第一打击目标，不要把宝贵的弹药浪费在他们身上。”他转头向传令兵嘟囔了一句，“告诉炮兵集中轰炸城门，我们需要尽快打开突破口，进入城中展开突袭！”
不多时，后方的炮击阵地重新传来嗖嗖的发射声响，炮口喷出的灼热火焰短暂地照亮了整个步兵阵地，龙焰粉末剧烈燃烧的气味让人不由自主地觉得亢奋。
这一次炮兵精准地命中了那扇巨大的木质城门，连带着固定升起城门的铁链绞索也被一炮轰中，跟着崩飞的城门碎片一起炸到半空，直接将城墙上的碉楼哨塔都削去一半。
借助呼啸的夜风和漫天黄沙，两轮炮击下来城头上的守军甚至都没有看到来袭敌人的面目，就已经在剧烈的爆炸和四处蔓延的火势中，仓皇地乱作一团。
等穿着“光学迷彩”军服的北境军掩杀进城之后，才发现高地城里早就出现了骚乱——数栋位于城市中央的建筑燃起熊熊烈火，但并非是北境军的炮弹袭击导致的，似乎有人刻意在他们突袭城门的时候人为纵火。
混乱的城市上空突然出现几束焰火，分别出现在不同的方向，韦恩眯了眯眼睛，恍然狞笑道：“是内应在给我们指明方向，各组听令！照着焰火升空的方向突袭，尽快抢占控制他们标识出来的目标地点！”
不出意外的话，那几束焰火应该指向城卫军驻地、粮仓、高地伯爵府邸……以及和那群“邪教徒”内应汇合的地点！
第522章 里应外合
格雷罗好半天才从震天动地的炸响中回过神来，手脚发软到需要亲卫扶着才能跨上马背，但耳朵里仍然嗡嗡作响，好像被活生生塞进一只胡蜂。
是沙尘风暴引发了天上的雷霆轰击？
没等他知晓真相，低沉的雷声伴着尖锐的呼啸之音再次出现在头顶上空，骑兵驻地旁的一个马厩突然被一团巨大的火球吞噬，整个木质建筑顷刻间四分五裂的炸开，大量受惊的马匹慌乱地在营地中乱窜，踩死踏伤不少衣甲凌乱的士兵。
有人身上着火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挣扎，有人被马匹踩断了腿声嘶力竭的惨叫，更多人则被这一阵一阵毫无止息的雷霆天火吓破了胆，连武器都丢弃在地上，只顾抱头鼠窜逃出营地。
骑兵驻地之外同样也是一片骚乱，城里处处燃起熊熊烈火，照亮了半边天际，整个高地城宛如一座突然被降下神罚的地狱。
“光辉在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营地敞开的大门外涌进一群商会伙计打扮的本地人，身后似乎还跟着更多黑衣人，对方手中俱都紧握着一杆细长的银色铁棍，将棍子一头抬起对准了马背上的格雷罗。
“老休斯？是你们！你们在城里干了什么？”骑兵统领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颤声问道。
领头的老休斯阴笑一声没有回答，转过身却态度谦卑地朝着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躬身道：“这位格雷罗统领，就是高地城目前唯一的军事首领了，他也是高地伯爵钦点的看门狗，代替伯爵管理这座领地封城。”
黑衣人点点头，但丝毫没有理会格雷罗，只自顾自地问了一句，“高地城连个教会的战斗神官和审判军骑士都没有吗？只有这些孱弱的凡人城卫军？”
老休斯点点头，坦诚道：“高地伯爵常年巡守圣城，将原本驻派在城里的神官和审判骑士都带回了戈瑞斯，大教堂里也只有少数低阶神官和牧师留守，依靠一些低阶的神术和弥撒仪式继续操控城中民众罢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将组织的总部设置在这里，一个足够安全又能隐秘发展的教会势力真空地带。”
格雷罗这下子彻底听明白了，咬牙切齿地问道：“异教徒！魔法的异教徒！你到底投靠了谁？这些黑衣的外来者是谁？达厄斯的战斗法师吗？”
“是北境之王！”老休斯朗声答道，“是圣瓦伦的新王，他会彻底铲除教会在艾森加德的势力，为我们的国家带来新的秩序！”
“圣瓦伦的北境之王？这不可能……”格雷罗下意识地否定道，但看着城中处处蔓延的大火和混乱，嗓子里就像被塞进一团灼热的火炭般，怎么也说不出下半句。
他只能徒劳地捏紧缰绳，极力控制住胯下受惊不已的战马，围拢在身边的亲卫尚有数十人，敌人的队伍中并没有身穿法袍的施法者存在，且都是徒步入城的普通士兵打扮，此刻冲锋突围出城，似乎还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只要让他借着骑兵冲锋的势头逃出城去，无论是赶往边境狼牙岭还是往东前往其它贵族领主的封地，都能将高地城遇袭陷落的紧急军情传递到教会，艾森加德国内出现异教徒公然作乱，可不是什么小事，必会引起王都震动……到时候再重新集结军队重返高地城，把这群勾结外敌的异教徒一网打尽，统统绑上火刑柱施以极刑！
可没等他举剑下达冲锋的命令，只见那为首的黑衣人眯了眯眼，抬手猛地下压，口中喊了一声——
“开火！”
密集的滋滋声突然响起，格雷罗只来得及看见黑衣士兵手中铁棍前端乍亮的银光，紧接着身体猛地一震，胸前仿佛遭到一柄无形大锤的重重锤击，盔甲碎裂伴随着溅射而出的血花，之后便是姗姗来迟的剧痛与无尽的黑暗……
骑兵统领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和身边那些同样纷纷坠马的亲卫一样，到死都没弄清楚自己是被什么武器悄无声息的杀死。
……
天光渐亮，高地城在一整夜的混乱过后逐渐平息了下来，北境军在内应的协助下迅速控制了三面城门，清剿了城中本就不多的留守士兵，又扑灭了数处熊熊燃烧的烈火。
“韦恩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教徒们挨家挨户的告知了城中民众，让他们暂时呆在家中不要随意外出，三面城门也都被你的士兵顺利掌控，距离高地城最近的边境关口狼牙岭也被北境攻陷，眼下没人知道高地城已经彻底易主了。”
老休斯终于光明正大的穿上了他那身珍贵的祭司袍服，引着韦恩等人直接入主空置许久的伯爵府，笑眯眯地搓着手道，“请尽管放心，我们的人手眼线遍布城中各处，密切监视着城里的一切动向，保证在短时间内绝不会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