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荣耀！”苏离咆哮着，全身红龙血脉彻底爆发，如同燃烧的熔岩般沸腾，尽数灌注于誓约之矛！矛尖的赤芒不再是光束，而是化作了一道压缩到极致的、仿佛能洞穿时空的赤红细线！他以超越极限的速度，在屠夫王重心不稳、门户洞开的刹那，将长矛狠狠刺向那暗金重甲胸口中央、符文光芒最盛的核心区域！
与此同时，俄尔施泰因的神选巨锤也带着碾碎万物的意志，划破空气，目标直指屠夫王因冲击波而微微抬起的头颅侧翼！
“噗嗤——！”
“轰！！！”
两道致命的攻击几乎同时命中！
苏离的矛尖精准无比地刺穿了阿格里姆胸甲核心处闪烁的符文！狂暴的红龙之力如同炽热的钢水，瞬间灌入其中！而俄尔施泰因的巨锤则狠狠砸在屠夫王没有头盔保护的太阳穴位置，发出令人心悸的骨裂闷响！
“呃啊啊啊——！！！”
屠夫王阿格里姆发出了远比之前更加痛苦、更加撕裂的咆哮！这咆哮中蕴含的不再仅仅是愤怒，更有一种被强行撕裂存在本质的剧痛！他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猛地向后仰倒，手中的符文巨斧脱手飞出，旋转着插入远处的焦土。左手的尖刺圆盾也无力地滑落在地。
他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将岩石砸得粉碎。胸口的重甲被苏离的长矛贯穿，一个碗口大的破洞中，狂暴的赤红能量与暗金符文的碎片混合着金色的光尘，如同熔炉炸裂般疯狂喷涌！他的头颅侧面深深凹陷下去，金色的光尘同样从裂开的颅骨缝隙中逸散而出。
构成他存在的力量正在飞速崩溃。
他挣扎着想抬起头，那双燃烧着无尽怒火的赤红眼眸，此刻却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他死死盯着贯穿自己胸膛的长矛，又缓缓移向苏离胸前那枚散发着柔和银绿光芒的叶片，最后落在了希露德手中那面布满裂痕、却依旧散发着不屈光芒的“群山的回响”盾牌上。
狂怒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以及……穿透万古尘埃的疲惫。
“银叶……盾牌……”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低沉，如同两块粗糙的磨石在相互摩擦。“背叛……复仇……”他喃喃着这些字眼，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困惑和……空洞。
他那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逸散的金色光尘越来越多。他低头看着自己正在崩溃的双手，看着那如同流沙般消散的金色光点。
“……原来……我也只是……回声……”阿格里姆的声音里，第一次没有了狂怒，只剩下一种洞悉真相后的巨大虚无和……难以言喻的悲哀。“这无尽的厮杀……这刻骨的仇恨……都只是……凝固的……记忆……”
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看到了那些早已化为尘埃的仇敌与同胞，看到了那些在真实历史中早已熄灭的熔炉和倾塌的堡垒。
“……矮人的……骄傲……”他低声说着，破碎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追忆。“不只是……战锤与……怒火……”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仿佛想触摸什么不存在的东西。“还有……群山深处……回荡的……歌谣……炉火旁……精雕的……符文……先祖大厅里……传唱的……史诗……”
一段低沉、沙哑，却远比之前巴尔德克所哼唱的更加悠长、更加复杂，充满了矮人特有的粗粝韵律与历史厚重感的歌谣，断断续续地从他即将崩溃的胸膛中响起：
“铁砧在响，炉火在烧，
先祖的胡须随风飘。
仇恨刻入石，誓言永不消，
血债如山高，如山高……
……
金须大厅的壁画耀，
银须矿洞的宝石娇，
矮人的匠心永不老，
刻刀下，传奇永不凋……
……
战歌烈，烈如烧，
悲歌长，长如号，
群山之子啊，魂归何处？
回声里……是……永恒……的……牢……”
歌声越来越微弱，最终被战场上永恒的厮杀声彻底淹没。
阿格里姆·铁拳，这位以复仇为名的屠夫王，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解脱。他最后的目光扫过苏离，扫过葛森·灰岩和他麾下的矮人战士，最终定格在虚无的远方。
“……谢谢……陌生人……”他破碎的声音几不可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结束……这……仇恨的……回响……让……群山……归于……寂静……”
话音落下的瞬间，构成他庞大身躯的最后一点金色光尘猛地爆发出一阵短暂而强烈的、如同垂死熔炉最后光辉般的暗红光芒！光芒中心，无数细密的符文能量颗粒和更加凝聚的矮人精粹意志在闪烁！
嗡——！”
低沉的嗡鸣响起，暗红光芒骤然坍缩！紧接着，光芒熄灭，如同雨点般落下的，是比之前巴尔德克消散时更加璀璨、数量也更多，至少有40枚以上的传奇锻造精粹。
“……让财富……归于……生者……”阿格里姆最后的话语在风中彻底消散。他那魁梧如山、曾令无数敌人胆寒的身影，连同那柄巨大的符文巨斧和尖刺圆盾的虚影，化作点点金色的光尘，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这片永恒战场的背景硝烟之中，再无踪迹。
原地，除了那堆璀璨夺目的传奇锻造精粹，还有一件物品在逐渐消散的能量尘埃中傲然矗立——一面巨大的战旗！
旗杆由某种暗沉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未知硬木制成，深深插入焦黑的岩石中，纹丝不动。旗帜本身并非布帛，而是一种闪烁着暗金光泽、如同熔铸金属薄片般坚韧的奇异材质。
旗帜的底色是深邃如夜空的黑色，象征着矮人坚韧不屈的意志与群山深处的矿脉。旗帜的中心，用最纯粹、仿佛仍在燃烧的熔岩般的赤金色线条，勾勒出一个巨大的、咆哮的矮人先祖面容！那面容怒目圆睁，浓密的胡须如同燃烧的火焰般向上飞扬，充满了无上的威严与永不熄灭的怒火！
围绕着这威严的祖先面容，旗帜的边缘和背景上，布满了古老而繁复的矮人符文。
这些符文并非静止，而是在旗帜表面如同岩浆般缓缓流淌、明灭闪烁，散发出磅礴的热力与不屈的战意！整面旗帜无风自动，猎猎作响，那金属薄片般的材质相互摩擦碰撞，发出如同刀剑交击般的铿锵之声，而旗帜上流淌的符文和那燃烧的祖先面容，更使得它仿佛一团永不熄灭、熊熊燃烧的烈焰！
“先祖在上……”葛森·灰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敬畏，甚至盖过了他伤痛的喘息，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到那面战旗前，布满血污和尘土的双手颤抖着，却不敢轻易触碰那仿佛有生命般的旗帜。“是……是‘卡德林劫火’！传说中的……卡拉克·卡德林的……终末战旗！”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面突然出现的、气势磅礴的战旗所吸引。它散发出的气息，比“群山的回响”盾牌更加宏大、更加炽烈，带着一种引导千军万马、焚尽世间仇敌的决绝意志！
“该死的长耳朵，在长须之战中究竟夺走了我们矮人多少的荣耀！难怪这个屠夫王的镜像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能够直面十几名神选骑士的攻击。精灵用这面传奇级战旗支撑起了他的幻象！”
“传奇级的战旗？”苏离和所有神选骑士都惊呼一声。
这可是领地获得的第一面传奇级的旗帜啊！
每一面这种战旗，在历史上都有赫赫威名，有了不起的战绩和历史。
不等苏离询问，葛森便主动骄傲的的介道：“【传奇级战旗·卡德林劫火】，这面战旗并非实体，而是由屠夫王阿格里姆·铁拳最深沉的战意、对家园沦陷的悲怆、以及卡拉克·卡德林要塞陷落前最后也是最辉煌的抵抗意志所共同凝聚的传奇造物。
它象征着那座伟大矮人要塞在长须之战末期，面对高等精灵大军压境、孤立无援时，由最后的守军其中很可能就包括阿格里姆本人或其先祖升起的战旗。在那绝望的时刻，这面旗帜承载了所有守军玉石俱焚的意志，见证了矮人最悲壮的牺牲与最炽烈的怒火。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段凝固的、关于毁灭与不屈的史诗。”
“上面铭刻的能力，第一重就是先祖之怒：当“卡德林劫火”被高举或深深插立于大地时，旗帜上流淌的符文和燃烧的祖先面容会散发出强大的精神与力量场域。此场域能极大鼓舞周围友军的士气，驱散恐惧、迟疑等负面情绪，并激发血脉中沉睡的潜力。处于战旗光辉笼罩范围内的友军（尤其矮人），将获得显著的力量提升、耐力增强以及对痛苦的忍耐力。这并非简单的法术增益，而是源自血脉共鸣的、属于矮人群山的集体意志加持。同时，旗帜本身散发的炽热威压，会对敌人产生精神震慑效果。”
“【熔炉壁垒·阵列】这面战旗继承了卡拉克·卡德林要塞壁垒的象征意义。当友军围绕战旗结成紧密阵型（如盾墙、方阵）进行防御时，旗帜流淌的符文力场会与整个防御阵型产生共鸣。这种共鸣能显著强化阵型的整体防御力，使阵线更加坚韧难以突破，仿佛为整个军阵套上了一层无形的熔炉壁垒。对远程攻击（箭矢、投石、部分魔法飞弹）的偏转和抵抗效果尤为显著。同时，旗帜本身也具备极强的物理和魔法防御力，难以被摧毁。”
“【终末余烬·复仇】这是“卡德林劫火”最核心、也最悲壮的能力，承载了要塞陷落时守军玉石俱焚的意志。当战旗周围的友军遭受重大伤亡，或者战旗持有者（或指定核心）受到致命威胁、意志催发到极致时，可以主动激发此能力（或被动达到临界点自动触发）。旗帜上燃烧的祖先面容将爆发出如同超新星般的刺目赤金光芒！旗帜笼罩范围内，所有阵亡或重伤濒死友军的最后一丝战意与未熄的怒火将被旗帜瞬间吸收、点燃！”
“复仇冲击：吸收的能量将以旗帜为中心，向四面八方爆发出一道毁灭性的、混合了纯粹精神怒火与实质化火焰能量的赤金色冲击波！此冲击波无视敌我（因为此时友军已经伤亡殆尽，剩下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对范围内所有敌人造成巨额的精神震慑（恐惧、混乱）与真实的火焰/冲击伤害。伤害强度与吸收的友军战意多寡直接相关。”
“余烬赐福：在爆发复仇冲击的同时，旗帜会将最后一丝纯净的守护意志赐予范围内残存的友军。幸存的友军将获得一次短暂的、强大的伤害减免和攻击力提升效果（“余烬之勇”），仿佛继承了逝去同胞最后的遗志进行绝地反击。此能力激发后，战旗本身会暂时黯淡，需要较长时间（或特殊手段）才能重新凝聚力量。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背水一战、向死而生的能力。”
葛森·灰岩看着这面燃烧的战旗，眼中充满了复杂的光芒，有对往昔荣耀的追忆，有对惨痛沦陷的悲怆，更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卡德林劫火’……它不仅仅是一面旗帜，大个子。它是我们失去的家园最后的呐喊，是无数英魂未熄的怒火……也是指引我们夺回荣耀的火种！”
他转向苏离，声音沉重而坚定：“拿起它！只有被群山意志认可、敢于直面最深绝望与仇恨的领袖，才有资格举起这‘劫火’！”
苏离凝视着那面猎猎燃烧、仿佛有无数英魂在其中咆哮的战旗，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炽热战意与沉重历史。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伸出被红龙斗气包裹的手，坚定地握住了那插入大地的暗沉旗杆。
入手瞬间，一股远比“群山的回响”更加磅礴、更加炽热、也更加悲怆的意志洪流，顺着旗杆轰然涌入他的身体！那不仅仅是力量，更是一段被烈焰与鲜血染红的记忆，是一份需要以生命去捍卫的沉重遗志！
“卡德林劫火”被拔起！赤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苏离坚毅的脸庞，也照亮了周围战士们充满战意的双眼。这面传奇战旗，终于找到了它在这个时代新的执旗者！
希露德英气勃发的脸庞在光芒照耀下更加耀眼，她将“群山的回响”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金色的眼眸扫视着刚刚结束激战、正在快速休整的队伍，声音清亮：“领主大人，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姆哈瓦的存在终究是个威胁！我们每终结一个镜像，谷口三条小径的尽头，就会出现对应传奇的一部分遗骨！这种尸骸对亡灵而言，就像黑暗中的火炬一样耀眼，它们一定能感知到。我们不能让它们得手。”
她的话语如同警钟敲响在众人心头。葛森·灰岩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没错！那骨头渣子绝不会放过亵渎阿格里姆大人遗骨的机会！快！谷口小径！”
苏离握紧了燃烧的战旗，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沉重意志与炽热战意，沉声下令：“目标谷口！全速前进！神选骑士团，开路！”
队伍再次化作一道利箭，在“卡德林劫火”的赤金光辉照耀下，顶着无处不在的矮人幻影那充满仇恨与敌意的冰冷目光，向着战场边缘的谷口方向疾驰。沿途的精灵幻影依旧无视他们，但矮人幻影的敌意却愈发浓烈，甚至开始有小股的矮人巡逻队脱离主战场向他们发起攻击，都被希露德挥舞着“群山的回响”和苏离以战旗引导的神选骑士团迅速击溃或逼退。
他们穿越燃烧的森林幻象，踏过凝固着黑色血迹的焦土，绕过如同巨大墓碑般矗立的、被摧毁的矮人战争机械残骸。谷口的轮廓在弥漫的硝烟中逐渐清晰——那是三道狭窄、深邃、被巨大山岩夹峙的天然小径，远处还有山清水秀的幽深画面，起初苏离还觉得这里的风景美轮美奂，有精灵的优雅和美感。
可现如今，他只感觉充满了尸臭。而且其中两条小径的入口处，异样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沉！
浓稠如墨的负能量在那里汇聚、翻腾，形成一片令人作呕的亵渎领域！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尸臭与亵渎魔法的刺鼻气味。地面被污秽的黑色符文法阵覆盖，法阵的核心，赫然是一个巨大的、由凝固黑曜石和骸骨构成的临时祭坛！
祭坛之上，一颗巨大的、覆盖着暗金色胡须、怒目圆睁的矮人头颅悬浮在半空中！那正是屠夫王阿格里姆的首级！此刻，它被无数惨绿色的、由纯粹死灵能量构成的锁链紧紧缠绕、束缚，头颅表面的皮肤和胡须正在被污秽的能量侵蚀，呈现出不祥的灰败色泽。头颅空洞的眼眶中，原本不屈的战意正在被强行注入的、幽绿色的亡灵之火所取代！
姆哈瓦枯朽的身影就站在祭坛前！他高举着黑暗战斧，眼眶中的幽绿魂火前所未有的炽盛，口中吟唱着亵渎而刺耳的死亡咒文！战斧顶端，一道污秽的、混合着硫磺与尸骸碎末的惨绿光柱，持续不断地轰击在阿格里姆的头颅之上！那个传奇胚胎矮人战士的污秽身影则如同最忠诚的守卫，手持污秽符文战锤，屹立在姆哈瓦身前，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胁气息。
“住手！亵渎者！”葛森·灰岩的怒吼如同受伤的雄狮，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悲痛！他看到了那颗属于传奇屠夫王的、正在被玷污的头颅！
第468章 矮人誓约金的诞生
“又是你们——！！！！”姆哈瓦猛地转过身，枯骨战斧顶端的惨绿光柱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剧烈摇曳，差点溃散！他眼眶中的幽绿魂火疯狂跳动，几乎要喷出眼眶！“该死的黑森领主！该死的矮人渣滓！你们这些阴魂不散的蛆虫！！！”
他那枯槁的脸庞（如果那层干皮还能称之为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下颌骨开合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刺耳摩擦声。精心准备的亵渎仪式被粗暴打断，眼看就要到手的传奇级矮人战士核心被夺回，这接二连三的挫败，彻底点燃了姆哈瓦压抑已久的怒火与……恐惧。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你们！！坏我好事！！”他尖啸着，战斧指向苏离，尤其是他手中那面猎猎燃烧、散发出磅礴正气与炽热威压的“卡德林劫火”战旗！赤金色的光芒如同烈阳般驱散着周围的负能量，让他的亡灵魔法都感到一阵阵的滞涩和灼痛。
“那该死的旗帜……又是你们从英魂身上窃取的赃物？！你们这些卑劣的强盗！”
他的咒骂毫无逻辑，充满了歇斯底里。之前面对苏离队伍时的阴冷算计和得意洋洋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能狂怒的跳脚。那滑稽的模样，与他正在进行的亵渎伟业的野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苏离手持“卡德林劫火”，赤金色的光辉映照着他坚毅而冰冷的脸庞。他没有理会姆哈瓦的谩骂，目光如电，越过那个污秽的胚胎战士，直接锁定在祭坛上那颗被死灵锁链缠绕、正痛苦挣扎的阿格里姆头颅上。一股源自战旗本身的、对亵渎行为的滔天怒火在他胸中燃烧，与他的红龙斗气共鸣！
“放下它，姆哈瓦。”苏离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滚雷般在谷口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杀意。他手中的战旗向前一指，赤金色的光芒骤然炽盛！“否则，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狂妄！”姆哈瓦被苏离这居高临下、仿佛宣判般的语气彻底激怒，同时也感到一阵心悸。他猛地一跺脚，枯骨战斧爆发出更强的惨绿光芒，试图稳住对阿格里姆头颅的侵蚀！“就凭你们？别以为有了那面破旗就能对抗死亡本身！我的杰作即将完成！你们都得……”
他的狠话还没放完，异变陡生！
被“卡德林劫火”赤金光芒笼罩的阿格里姆头颅，那空洞眼眶中刚刚被强行注入的幽绿亡灵之火，突然剧烈地闪烁、摇曳起来！一股源自矮人英魂最深处的、不屈的意志，在传奇战旗的共鸣刺激下，如同被浇上滚油的死灰，猛地复燃！头颅上灰败的区域竟有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点顽强地透出，与惨绿的亡灵之火激烈对抗！
“不！不可能！”姆哈瓦失声尖叫，魂火狂跳。他感到自己对头颅的侵蚀控制力正在飞速减弱！那属于屠夫王的狂暴意志，正借助战旗的力量，疯狂地排斥着他的死灵能量！
更让他惊恐的是，挡在他身前的那个传奇胚胎矮人战士，它那赤红的、只有毁灭欲望的双眸，在接触到“卡德林劫火”的赤金光辉时，竟然也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茫然和……挣扎！它庞大身躯上蠕动的黑色肉瘤和增生金属，似乎也因为这光芒而变得不那么稳定！
“该死！该死！该死！”姆哈瓦彻底破防了，他精心准备的底牌，在苏离手持的传奇战旗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他的亵渎仪式被强行中断，最强大的打手也出现了动摇的迹象！这简直是他亡灵生涯中最大的耻辱和失败！
他再也顾不上维持什么亡灵大师的体面，枯骨战斧疯狂挥舞，一道更加粗大的惨绿光柱射向阿格里姆的头颅，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同时尖声命令胚胎战士：“蠢货！挡住他们！撕碎他们！！”
然而，苏离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了。
“杀！”苏离的怒吼如同惊雷！他手中“卡德林劫火”猛地向前挥动，赤金色的光辉如同燃烧的浪潮席卷向前！
“为了荣耀！为了英魂！”希露德高举“群山的回响”，烈阳之力灌注盾牌，【熔炉壁垒】再次激发，如同一面移动的赤金山壁，率先冲向那污秽的胚胎战士！俄尔施泰因和神选骑士们紧随其后，各色神光在战旗的照耀下更加璀璨夺目！
葛森·灰岩更是双眼赤红，带着最精锐的矮人勇士，如同复仇的旋风，绕过正面战场，直扑祭坛上的姆哈瓦！
姆哈瓦看着如狼似虎扑来的敌人，看着自己摇摇欲坠的仪式和开始“掉链子”的胚胎战士，那张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不加掩饰的恐惧和慌乱。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在苏离绝对的强势和传奇战旗的压制下，正以滑稽而惨烈的方式迅速崩盘！
“杀！”苏离的怒吼如同惊雷！赤金色的“卡德林劫火”战旗如同燃烧的军令，瞬间点燃了整个队伍的斗志！
姆哈瓦看着如狼似虎扑来的敌人，看着自己摇摇欲坠的仪式和那个明显开始“掉链子”、在战旗光辉下动作都显得有些迟疑的胚胎战士，那张枯槁的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虽然本来就没有）。恐惧压倒了愤怒，他精心构筑的邪恶自信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干瘪。
“不！不！不！！！”他发出刺耳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般的尖叫，枯骨战斧慌乱地挥舞着，试图维持那已经摇摇欲坠的惨绿光柱，同时对着胚胎战士嘶吼：“挡住他们！废物！给我挡住！！”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胚胎战士一声意义不明的、带着困惑的低吼。它庞大的身躯在“卡德林劫火”的威压下，本能地后退了半步！这微小的退缩，在姆哈瓦眼中却如同晴天霹雳！
“叛徒！连你也……！”姆哈瓦简直要气疯了，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和他作对！眼看希露德的“群山的回响”带着烈阳之力即将撞上胚胎战士，俄尔施泰因的神选巨锤撕裂空气砸来，葛森·灰岩那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矮人战士更是如同尖刀般直插他的祭坛！
跑！必须跑！
什么传奇战士核心！什么伟大亵渎！保命要紧！
姆哈瓦再也顾不上什么古代酋长的尊严和野心，他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枯骨战斧猛地往地上一顿！
“以骸骨为阶！以亡魂为翼！纳迦什之径！带我走！”他几乎是哭嚎着喊出了逃命的咒语。
浓稠如墨的负能量再次爆发，无数惨白的骸骨手臂疯狂伸出，这次它们没有去抓附近的亡灵（因为附近除了胚胎战士啥也没有），而是直接抓住了姆哈瓦自己的法袍下摆和他那具枯槁的身体！同时，另一部分骸骨手臂猛地抓住了那个还在迟疑的胚胎战士的脚踝！
“蠢货！跟我走！”姆哈瓦尖叫着，仿佛怕这最后的“财产”也丢了。
黑雾剧烈翻腾，在吞噬了姆哈瓦自身逸散的部分死灵能量后，再次向内一缩，轰然炸开！一道比之前更加仓促、更加不稳定的幽暗能量通道瞬间成型！通道内亡魂的哀嚎都显得杂乱无章。
姆哈瓦枯朽的身影如同被一股巨力狠狠扯住，狼狈不堪地、几乎是打着滚地被拖进了能量通道！他逃跑的样子，活像一只被开水烫到的老鼠，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阴冷算计？在通道入口消失的最后一刹那，他还不忘探出半个枯槁的脑袋，对着苏离的方向发出歇斯底里、却毫无底气的尖叫：
“黑森领主！我记住你了！我不会放弃的！我还会回来的！你们等着——！！！”
声音戛然而止，通道瞬间崩塌，只留下几缕迅速消散的负能量灰烬，以及空气中回荡的那句色厉内荏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