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包括双月牙之夜。在这个夜晚,老贾斯帕会驾着他的运尸车从灰色山脉里出发,没有任何人会想在这个时候跟他们狭路相逢。”
双月牙之夜?
奥利弗迅速计算了一下,然后立即对苏离说道:“也就是3天后,时间快要到了。”
3天!
苏离略微沉吟了一下,问道:“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的部队能够集结完吗?”
俄尔施泰因眉头紧蹙,沉声回应苏离的询问,语气中带着军人的务实和一丝紧迫感:“领主大人,3天这个时间确实太紧了。我们领地的疆域辽阔,部队分散驻守在各个战略要冲。”
他走到议事厅悬挂的巨大羊皮地图前,粗糙的手指划过不同的区域:“目前正是春天,我们重装骑士团,正在血色高原上牧马训练,数千匹战马在肥沃、高凉的高原土地上自由吃草。这是我们最精锐的机动力量,但距离中央平原的潜在战场,最快也需要两天半的强行军。”
“闪矛原野上的永恒之光骑士团,集结并开拔也需要至少两天。灰色山脉的矮人盟军和我们的矮人部队,虽然距离可能稍近,但山地行军本就缓慢,而且他们还需要防备山脉中的绿皮和其他威胁,不可能倾巢而出。”
他的手指最终点在黑森领最西部边缘:“更棘手的是,我们相当一部分的‘自由民团’——那些由冒险者、佣兵和开拓者组成的辅助力量,目前正被大量部署在黄昏山脉西麓,与那些该死的沼泽领进行拉锯战,试图稳定新开拓的边界。他们被战斗拖住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抽调回来!”
俄尔施泰因面色肃穆,看向苏离,沉声说道:“大人,要在三天内将一支足以正面抗衡‘夜游尸’主力、尤其是那位传说中的巫妖老贾斯帕的大军集结完毕,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仓促调动的结果,很可能是部队疲惫不堪、建制混乱地投入战场,反而会被亡灵大军吞噬。”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大臣们都知道俄尔施泰因说的是实情。黑森领的强大在于其广袤的战略纵深和丰富的兵源,但这也意味着在应对突如其来的、精准的威胁时,集结速度成了最大的软肋。
苏离靠在领主座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扶手,深邃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晋升神选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更敏锐的直觉和更广阔的视野。他并未被眼前的困难吓倒,反而在俄尔施泰因的陈述中找到了突破口。
“你说得对,俄尔施泰因。”苏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沉稳而有力,“全面集结,正面硬撼,时间确实来不及,也非上策。”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黑森林周边的地形。“关键在于预判!”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必须知道老贾斯帕和他的尸群,这次双月牙之夜,会选择哪条路线入侵!如果我们能提前确定他们的主攻方向,就能将有限的、最精锐的力量,在关键地点提前设伏!”
他的目光转向半身人阿恩霍特:“阿恩霍特,你刚才提到夜游尸的路线‘似乎没有规律’,但每次出现,数量都会增长。那些酒馆里的传说,关于铃声、车轮声,还有它们被目击的地点……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线索可以推测它们这次可能的行踪吗?仔细想想!”
阿恩霍特被苏离锐利的目光看得一哆嗦,但想到那枚金王冠的承诺,以及眼前这位强大领主的威势,他努力地皱起眉头,拼命回忆着那些在酒馆里听来的、半真半假的恐怖故事。
“线索……线索……”他喃喃自语,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传说……传说它们总是沿着古老的道路,或者……或者死者特别多的地方走?因为……因为它们能唤醒那些埋骨者……对了!还有一首歌谣!我最近听流浪诗人唱过,很恐怖的那种……”
他清了清嗓子,带着浓重的口音,用半身人特有的、带着点滑稽却又透着诡异的调子哼唱起来:
“当双月弯弯挂天边,
老贾斯帕爬出灰石岩。
运尸车吱呀钟声咽,
沿着乌鸦岭下旧河沿。
避开森林绕开田,
死寂的村庄是它点兵点。
听见铃声快捂眼,
跟着走你就完了蛋……”
唱完最后一句,阿恩霍特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大概……大概就是这样。乌鸦岭……旧河沿……还有死寂的村庄……这些词总是出现。我们半身人商队走夜路,最怕听到‘乌鸦岭’三个字,都说那里是亡者的集市……”
“乌鸦岭!”苏离和俄尔施泰因几乎同时低喝出声,目光瞬间聚焦在地图上一个标注着险峻山岭符号的区域。
奥利弗也快步上前,指着地图:“乌鸦岭!位于黑森林北部边缘,与我们中央平原的交界处!那里确实有一条几乎废弃的古老河道遗迹,名叫‘枯水河床’。更重要的是……”
他手指在地图上移动,划过几个标记着骷髅头的小点,“沿着这条路线,有好几个在过去的瘟疫、战乱或是怪物袭击中废弃的村庄!完全符合‘死寂的村庄’的描述!而且,这条路可以避开黑森林主体,绕开我们主要的屯田区,直插我们人口相对稀疏但资源丰富的北部河谷地带!”
如果能够确定老贾斯帕这次的行动路线,那己方就能针对性的设伏了!
对夜游尸的战斗力,苏离不是很担忧。只要黑森领能够把部队主力顺利集结起来,砍碎这些骷髅架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对老贾斯帕,苏离不得不慎重。毕竟这可是一位强大的传奇级巫妖!
上一次与传奇级的圣域骑士镜像战斗,有多惨烈,他可是铭记在心。要不是对方放水放出海来了,他们几个神选骑士根本就坚持不了1个小时。
而老贾斯帕可是绝对不会放水的,怎么针对他,就是这一战决胜的关键了。
苏离问道:“你见过老贾斯帕吗?”
“我……我见……我表哥见过他一次。”阿恩霍特抬起头:“他说一些全部穿着破烂衣服的骷髅出现在墓地旁跳舞。当村子里的守卫去处理它时,它告诉守卫们,它要带走它们的尸体,接着跳过了炸烂墙。声音尖锐的像是厉鬼。”
“所以老贾斯帕实力怎么样?”苏离眉头紧蹙,感觉这个半身人一直没有给他提供确切的参照,一群守卫能证明什么?
“我的表哥,他说他一整晚都没睡,光听着屋外传来的钟声。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打开了百叶窗,当然只有一英寸——贾斯帕就在那里。”
半身人打了个寒颤。“它乘在马车顶上,‘但是这车没有马拉’。只有一对死人拖着它走。老贾斯帕,就是那个蒙面人,用鞭子驱赶着它们。车里全是……尸体。成堆的尸体,全都在哭嚎、喊叫,拼命地从木板间伸出手来。我的表哥一定是害怕极了,所以发出了一道喘息的声音。老贾斯帕就在这时看向了他!到了第二天,他就像那只兔子一样死掉了。”
苏离和奥利弗同时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如果你表哥死了,那么以薇尔莉特皮革剑柄之名,你是怎么听到他的故事的?”
这个半身人的说辞也太恐怖了!
仅仅被看了一眼,一名半身人就被剥夺了生命?
那要是上了战场,己方的普通士兵不是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兵源吗?
要解决它怕是必须要用大量的精英骑士才能顶住它的伤害。
然后领地所有的神选骑士全部出动,孤注一掷进行斩首战术。
显然相较于这一切,苏离和骑士们都更倾向于这个半身人在说谎!
“哈,显然他在此之前就告诉我了。”阿恩霍特气势十足,立即回道。
德姆斯特后背一寒,不过他不能承认强大的莫尔神选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吓到,立即跳了出来说道:“呸,你确定你说的这个不是个鬼故事?”
“它甚至吓不到我女儿的乳母!来这里,让我给你们讲一个我在帝国南方听说的关于散播瘟疫的骑兵队的故事。”
让苏离越来越惊愕的是,这场会谈很快就蜕变成了一场比拼谁能讲出最恐怖的故事的游戏。德姆斯特的故事讲述了一辆外观华丽的马车在帝国穿行,吸干被诅咒跟随它的人的生命。
矮人多格林也不甘示弱,分享了一个来自于地下走廊的故事——把矮人要塞连接在一起的一个庞大地下网络——有关旅行者听到镐头的闷响声越来越近,最终在提灯熄灭后发现自己与那些葬身于此的人面对面遭遇,并在黑暗中寒冷而孤独地死去。
但有趣的的是,这驱散了夜游尸出现以来就笼罩在所有身上的紧张氛围,仿佛通过讲述这些故事,又把它拖回了幻想的领域。
很显然传奇级巫妖给这些骑士和矮人们也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如果不能够找到一个有效应对的方案,会极大的影响己方的士气。
苏离右拳重重一锤座椅的扶手,气势凛然的说道:“虽然老贾斯帕是一位传奇级巫妖,但我相信他也不是无敌的。”
“既然战争不可避免,我们就先主动出击,挫敌一场锐气。用精锐骑士团先将敌军的先锋砍碎,然后把它们吸引进我们预设好的战场。”
“最后在这片战场上,矮人使用各种火药、炮弹配合我们斩首老贾斯帕!我需要你们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
多格林重重地捶了一下胸口,胡子翘起:“交给我们吧,领主大人!那些骨头架子和玩弄死亡的混蛋,矮人的锤子和符文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永恒的沉寂!我这就去工坊,把那些对付老巫妖的‘好东西’都翻出来!”
骑士们也顿时战意凛然,既然领地对传奇级巫妖都心有余悸,那就用胜利来激励人心和士气吧!
第443章 贝优妮塔与伊莉雅的修行争锋和传奇级戒指虹光庇护
巫月的出现,对本世界而言一直是不祥的征兆。
那轮悬挂于天际、散发着病态绿光的月亮,它的每一次升起,都像是世界本身被撕裂了一道流着脓血的伤口,释放出盘踞在阴影最深处的恐怖。
它的光芒如同强效催化剂,直接作用于野兽人扭曲的血液和灵魂。森林深处的牛头怪会发出震天的战吼,角兽和劣角兽的眼瞳在绿光下燃起原始的、毁灭性的红光。它们本能的嗜血欲望被无限放大,理智荡然无存。
同时巫月被认为与死亡之风的异常波动密切相关。它放大了死灵法师(尤其是纳迦什信徒)的力量,同时也唤醒了许多并非由强大死灵法师直接控制的亡灵。
在绿月之下,墓地、古战场、乱葬岗变得极其危险。被浅埋的尸体手指可能刺破土壤,无头的骷髅会自行从泥土中爬出。那些被遗忘在角落、带着怨恨死去的人,其残魂更容易被月光吸引,化为幽灵或缚灵,在废墟和荒野中游荡,发出凄厉的悲鸣。
那些潜伏在人类城镇中的混沌巫师和秘密邪教徒会变得异常大胆。他们披着深色的斗篷,在偏僻的街巷、废弃的仓库或阴暗的地下室集会。巫月是他们举行禁忌仪式的最佳时机——召唤低阶恶魔、制造瘟疫药剂、进行预言(通常是带来灾祸的预言)、或是向混沌诸神祈求力量。
更重要的是巫月本身的光辉似乎就带有微弱的腐化力量。长期暴露在其下,意志薄弱者会更容易产生阴暗的念头,听到蛊惑的低语,甚至目睹可怕的幻觉,加速他们滑向混沌的怀抱。
现实与混沌魔域的帷幕在巫月下会变得稀薄。恶魔更容易感知到凡世,它们的低语会直接传入敏感者或施法者的耳中,引诱他们堕落或提供危险的“交易”。
不仅仅是野兽人,普通的森林生物——狼群、野猪、甚至鸟类——在巫月下也会变得极具攻击性和不可预测。它们可能成群结队地袭击人畜。某些被混沌污染或本就生长在黑暗之地的植物,可能会在绿光下加速生长,变得更具攻击性(如食人藤蔓),或渗出有毒的汁液。
当巫月升起,城市和村庄的居民会以最快的速度锁紧门窗,用木板封死缝隙,熄灭不必要的灯火,躲在最坚固的房屋深处瑟瑟发抖。街道瞬间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和远处传来的非人嚎叫。
生活在这种世界,也就难怪所有人都形成了黑暗而绝望的心态。
不过,眼下距离巫月升起,还有3天的时间,苏离还能比较轻松的准备。
在下令部队进行集结之后,苏离就来到了紫荆庄园内,他刚抵达,希露德就迎了上来。她身姿挺拔,一如往常地干练利落。
“大人,贝优妮塔夫人已安置在‘静月厅’。”希露德简洁地汇报,“那里环境清幽,位置相对深入。考虑到她对领地尚不熟悉,且身份敏感,不宜随意走动,我安排了专人负责照料她的起居。”
她顿了顿,嘴角似乎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就是您的贴身女仆’,伊莉雅·银辉小姐。她看起来非常……适合这个工作。”
苏离闻言,眉头微挑:“伊莉雅?菲丽丝送来的那位绝世美女?让她去照顾贝优妮塔?”这安排有点意思。
“是的。”希露德点头,“伊莉雅小姐主动提出熟悉环境后希望能为夫人服务。她的礼仪无可挑剔,举止沉稳,由她来照顾一位身份尊贵的前城主夫人,再合适不过。而且……”
她看了苏离一眼,“让这位苏兰德的‘明珠’与贝优妮塔夫人一同待在相对封闭的静月厅,也能避免在城堡里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议论。”
苏离看了一眼希露徳,总感觉她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讲道理到了现在,经过这么多年相濡以沫和深入交流,苏离是非常了解希露徳深浅了,她一个嘴角的弧度,苏离就能猜到她的很多心思。
她把这两个领地最美丽的女人安排在一起,肯定没她说的那么简单。
静月厅位于紫荆庄园西侧,环境确实清幽雅致。当苏离走到庭院门口时,恰好看到贝优妮塔站在厅内小客厅的窗前,似乎正望着窗外的花园出神。
而伊莉雅则刚好走进来,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银盘,上面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花茶和一些精致的茶点。她身姿笔挺,白发如雪,即使只是安静地站着,也像一幅精心绘制的仕女图。
面对苏离,伊莉雅绝美的脸颊上露出一抹红晕,毕竟想到苏离教她的那些荒唐的修行方式,她实在很难保持心情的平静。她含羞带怯的跟在了苏离身后,低声说道:“领主大人日安,我们大家都很想念您。”
苏离亲了亲她肤白胜雪的肌肤,然后推门而入。动静惊动了贝优妮塔。她转过身,脸上原本带着一丝对新环境的迷茫和淡淡的疏离。
然而,当她的目光越过苏离,落在他身后半步、捧着茶盘的伊莉雅身上时,那抹疏离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所取代。
贝优妮塔的瞳孔微微收缩,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她对自己的容貌向来有着绝对的自信。月之女祭司的血脉赋予她清冷高贵的气质,三十年的精心保养让她容颜依旧倾城。她一直认为,苏离如此处心积虑地接近她、甚至不惜冒险将她从马莱堡带出来,除了政治利益,很大程度也是贪恋她的美色。这是她内心深处的筹码之一,也是她在新环境中寻求安全感的倚仗之一。
可是……眼前这个白发少女……
那是一种超越了凡俗认知的美。纯净的白发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月光精华,清冷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神祇亲手雕琢,气质更是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贝优妮塔引以为傲的容貌和气质,在这个少女面前,竟然让她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相形见绌的感觉?
苏离身边……连一个女仆……都是这种级别的吗?!
巨大的落差感瞬间击中了贝优妮塔。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窗棂,指节微微发白。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紧迫感涌上心头。她之前那些关于“筹码”的自信,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苏离敏锐地察觉到了贝优妮塔眼神的变化和那一瞬间的失态。他心中顿时了然,这应该就是希露徳安排伊莉雅来照顾她的最重要原因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温和地开口:“夫人,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这里虽然比不上马莱堡的奢华,但也算清静。”
贝优妮塔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迅速挤出一个略显僵硬但依旧优雅的笑容:“很……很好,多谢领主大人费心安排。这里……很安静。”她的声音比平时略微低沉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
她的目光忍不住又飘向伊莉雅。
伊莉雅仿佛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的视线,她端着茶盘,步履轻盈无声地走到贝优妮塔身边的小圆桌旁,动作流畅而优雅地将茶点放下,然后将那杯温度恰到好处的花茶轻轻推到贝优妮塔面前合适的位置。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礼仪感,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过分做作。
“夫人,请用茶。”伊莉雅的声音清冽平静,如同山涧溪流。
贝优妮塔看着眼前这杯茶,再看看伊莉雅那张毫无瑕疵、平静无波的脸,心中的紧迫感更加强烈了。这个女仆,美貌惊人也就罢了,连侍奉人的功夫都如此……完美无缺?
“伊莉雅会负责照顾你的起居。”苏离适时介绍道,“她是菲丽丝亲王送来的,做事很稳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她。”
“是,多谢大人。”贝优妮塔端起茶杯,指尖感受到杯壁传来的温热,却觉得心里有些发凉。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对伊莉雅微微颔首:“有劳了,伊莉雅小姐。”
“这是我的职责,夫人。”伊莉雅微微屈膝行礼,姿态无可挑剔。
苏离的目光在两位绝代佳人身上缓缓扫过。
贝优妮塔,这位刚刚挣脱华丽牢笼的月之女祭司,眉宇间残留着震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如同被惊扰的幽兰,强自镇定却掩不住花瓣的轻颤。那份因伊莉雅出现而产生的强烈危机感,让她眼底深处闪烁着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火焰,既脆弱又带着孤注一掷的诱惑。
而伊莉雅,纯净如新雪,清冷似月光。她低眉顺目地侍立一旁,仿佛一尊完美的玉雕。但苏离清楚地记得她方才脸颊上那一抹飞霞,记得她低语“想念“时声音里细微的涟漪。那刻入骨髓的礼仪之下,包裹着的是对他这位领主大人毫无保留的顺从与……羞涩的期待。
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两种同样动人心魄的风情,此刻都因他而心绪起伏。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感在苏离心中油然而生。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精致的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将室内映照得温暖而明亮,也仿佛点燃了他心底某种隐秘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