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特雷西身边的罗琳也慢慢地清醒过来,她也是一副很痛苦的样子问特雷西:“特雷西,我们这是在哪儿?”
“菲尔德庄园……”特雷西的声音有些发冷,手已经浮在西洋细剑的剑柄上……
第436章 那些荣光背后
清冷的月光洒在屋顶、长街、树冠上,让整个小城披上了一层银霜,但这并不能给这炎热的盛夏带来一丝凉意。
特雷西单手反提着细剑,冷着一张脸,一声不吭的向庄园里走,刚刚要迈进那钉着菲尔德家族徽记的大铁门,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我用手拦住,并对她说:“特雷西,你不能进去!”
此刻她像是一只受了伤的母豹子,胸口剧烈的起伏,眼睛狠厉地瞪着我说:“干嘛要拦我?”
她想要将我推开,我抱住她的胳膊不放手,就像是一只挂在树杈上的树袋熊,她的胳膊非常有弹性,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香气。我劝她说:“特雷西,你理智一点。”
她停下来,狠狠地瞪着我,看样子就像是准备择人而噬的饿狼。我连忙说道:“这里曾经住着前任埃尔城之主,你闯进他的府邸,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被判处流放罪。”
听了我的话,她的眼神中显出了犹豫的神色,然后我立刻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敢肯定,你不会在这座庄园里找到亚伯!”
她狐疑的看着我,刚刚从醉酒的状态中舒醒过来,精神力还没有办法集中,但是却不影响她作出一些判断。
“这明显就是一个阴谋,虽然我不知道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他们带着那些学院的战士们,走的是一条死路。”我对特雷西喋喋不休地说。
我本意是想要劝阻她不要进这个贵族庄园,但是当特雷西听见进入庄园的那些同学们也将面临着同样的惩罚,怒火一下子再次爆发出来,我看她已经变得通红的眼睛,真后悔自己多说了最后那一句话,我应该先将她拉回家才对。
听我这样一说,特雷西一下子恼了,她固执地说道:“我要把他们救出来!”
她拖着我的身体就向里面走,我本身的力量不如她,双脚撑在地上,被她拖着一点点靠近庄园的大铁门,可我又有什么办法!
最后的我只能用双手死死地将她拦腰抱住,并对罗琳大声喊:“罗琳姐姐,你帮我一起拦住特雷西!”
“可那些斯坦斯学院的那些伙伴还在里面,我得去把他们救出来,必须去!”特雷西眼睛死死地盯着庄园里面那群喧闹的人群,从里面响起地喊杀声和哀嚎声中,可以听得出来战斗非常胶着,虽然平民的学院生这边有着绝对的人数上的优势,但是贵族那边守卫城堡的是几位实力强大的追随者,远远地就能看见他们在城堡门外的石阶上,正在僵持。
“让我去!”虽然我有一百个不情愿,虽然这些学院生的生死与我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我憎恨这种鲁莽的行为,虽然我一直想把自己置身事外,但是此刻就算是为了特雷西,我也要承担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遇事喜欢逃避的人,跟随着老兽人库鲁长大,让我学会如何才能在危险环境中自保,但是兽人们对于伙伴的定义非常苛刻,一般不会轻易的认同一个人,就像我在兽人部落的那些日子里,真正的伙伴也只有库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可以不顾生命安危的去保护他,但是如果是其他兽人,抱歉,我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我看着特雷西,继续对她说:“只有我的水疗术,才有微弱的解毒效果,也许金苹果酒里面加的是少量的制幻剂,水疗术恰恰对这种魔法药剂有清醒的效果。”
“我进到庄园里面偷偷地将他们唤醒,并且会设法将他们平安的带出来……”
我终于说服了特雷西,并且带着她和罗琳躲到街口之外的灌木树墙的后面,然后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她说:“好好地在这儿等我,千万不要擅自出来,那些警卫营里的骑士老爷们也许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罗琳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用手按在丰满的胸口上,有点激动地说。
“该死的亚伯,他是想把我们都送上绞刑架吗?”特雷西愤恨的说,此刻她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
我转身像一只狸猫一样翻过低矮的灌木墙,轻巧地身体稳稳地落在当街之上,回头对特雷西说:“等我?”
灌木墙里面沉寂了片刻,特雷西终于淡淡地回应说:“知道了,我会做到的!”
一缕清风在我脚下化成一道微不可见的风圈儿,我并没有直接跑向菲尔德庄园的大门,我可不想那样冒失的冲进去。我沿着庄园临街的外墙一直向北边儿奔跑。
每年秋季的时候,我都会来到这里捡一些板栗,所以我对菲尔德庄园外墙边缘的每一颗板栗树都非常的熟悉。
我在无意中发现庄园的东北角,墙外的一颗银杏树与墙里面的一颗板栗树紧紧相连,繁茂的枝叶交叠着。
我爬上银杏树通过横生的树枝,轻松地跃到板栗树上,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双手抱着树干,灵活的滑进庄园里面,这里是庄园的后花园,双脚落地的时候感觉就像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仔细的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站在柔软的草坪上,干净整洁的草坪在月光的映照下,竟然看不到一棵杂草,这些板栗树就在草坪的边缘。
我可不敢在这样皎洁的月光下,穿越这么一大块草坪,鬼知道庄园里的人在后院有什么特别的布置,毕竟这里平时只有两个老头看守,他们的精力不足以看护好这样大的城堡,如果不想城堡里的珍贵物品丢失,那就一定会有一些特殊的手段。
我沿着墙边儿的板栗树的阴影向城堡慢慢地靠近,还没又跑出多远,就发现草坪上忽然出现一群黑色的猎犬,足有十几只的数量,那些快若闪电的黑影直接向我这边扑过来,果然庄园里的老管家在这后院养了一些看家狗。
对于兽人狼族来说,永远不需要惧怕地就是狗,而我身体的血液中有狼人的味道,所以面对那些猎犬,我并没有躲避,只是安静的蹲在板栗树的后面,非常有耐心的等着那些猎犬扑过来。
我只是将自己身体里的血狼族的血脉力量运转起来,我模仿血狼族兽人将眼神中狠戾的杀气释放出来,蹲在树下冷冷地盯着那群猎狗,这些猎狗只跟我对视了几秒钟,就连声呜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狗窝。
沿着这一排板栗树我终于成功地靠近了这座恢弘的城堡,这是一座方形建筑,整个城堡是一座典型的巴洛克建筑,宏伟高大的建筑顶端是圆形的拱形穹顶,整个外墙上刻满了奢华的神话人物的浮雕。我沿着浮雕向上攀爬,只是两三下就将翻上了二楼的外侧回廊,然后猫着腰沿着外侧回廊向城堡的前面绕行。
隐隐约约地听见了一些欢快的笑声,我有些奇怪,究竟是谁在这种危机情况下,竟然还能笑得如此轻松。
绕过前面的的回廊,发现正面二楼的阳台上亮着一片柔和的灯光,几位全身穿着锁甲的侍卫手里拿着长矛,守在四周。
看不到阳台上具体的情况,只看到那里灯火通明,不时有年轻女人娇笑声传来,伴随着一些男子低沉的嗓音,这里就像是在举行一场小小的聚会。
我贴着回廊的边缘翻过阳台栏杆,从城堡外墙的浮雕上攀爬越过守卫警戒区域,将身体挂在圆拱形的门楣上,躲在一尊雕塑的后面向里面探望。
这是一间格局开阔的房间,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驼绒地毯,一群贵族坐在窗边奢华的沙发上,手里端着精致的高脚酒杯,神态轻松地看着城堡下面打斗的场面。男男女女十几位年轻的贵族中,竟然还有我所熟悉的面孔,几位身上只是披着一层轻纱的侍女站在一旁,他们手里捧着精美的酒壶、色泽光鲜的水果、烤得色泽金黄的烤鸡、烤鹅、烟熏地火腿,只要贵族们抬起眼睛瞄上一眼,就会有体贴的侍女将美食呈上。
城堡门口的石阶上,一群学院生已经开始出现了颓势,那些原本龟缩守在城堡大门口的一群贵族的追随者们站成一排,从正门口一直杀到了石阶上,这些追随者都穿着金属轻甲,一手端着骑士轻盾,另一只手里拿着笨重的骑士长剑,没劈出一剑都让那些学院生们难以招架。
一瞬间我明白过来,这只不过是贵族们自编自演的一场闹剧,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他们将这些学院生骗进了菲尔德庄园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要定下罪责,将这些成绩优秀的平民籍学院生全部赶出埃尔城们,这对于埃尔城的贵族们来说,无疑是一件自掘坟墓的蠢事。
也许这些尚未成年的学院生们目前对埃尔城没有丝毫作用,但是十年或者是二十年以后,这些优秀的战士学徒们将会是埃尔城中的基石,他们才是肯于直接面对野蛮人巨斧的那些勇士。
所以埃尔城的贵族们才会让战争学院接受平民籍的优秀战士学徒,缘由也在这里。
我看着屋中年轻贵族们这样荒谬地行事,真的是要把这一波快要毕业的优秀学院生赶出了埃尔城吗?
水晶壁挂灯上的月光石射出柔和的光亮,我看到那个坐在中间位置的妩媚至极的美丽少女,她穿着一身非常华丽而正统的宫廷长裙,露出珠圆玉润的香肩和大片白腻酥0胸,妩媚的脸上有着一双深邃如星空的浅蓝色眸子,笔直的鼻梁下边是一张嫣红的菱角小嘴,她盘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露出雪白的天鹅一样的长颈,让她显得是那样的高贵典雅,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信手在银盘中捻了一颗红色的樱桃,按进性感的嘴唇里,间接轻轻地吸允了一下象牙般莹白的手指。
凯佩尔痴迷的望着就连吃樱桃都显得那么高贵的乐蝶,竟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另一侧坐在沙发上的尼尔森穿着一身北风军团尉官军服,显得是那样的英俊挺拔,看起来他已经毕业了吗?这时候穿着北风军团尉官军服,应该是参军了,只不过他既然已经参军了,那么还作为星海学院的交换生来我们战争学院学习与交流,贵族的权利还真的是无所不能,一位装扮艳丽的熟女躺在一侧的床榻上,她斜躺着的姿势更加凸显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以尼尔森所在的位置与角度,正巧能从她的头顶位置审视她整个身体,她的晚礼服束胸似乎有些松脱,里面一片白腻的丰满恰巧被尼尔森尽收眼底,她似乎非常专注的在与众人一起聊天,丝毫不知道自己泄*******而尼尔森也是正襟危坐,一幅绝不肯斜视偷窥的绅士模样。
“竟然连一刻钟都很难坚持,今年的这些学院生,还真是有些让人失望啊!”凯佩尔向下观望一下,用手轻轻地捻动手指上的瑟银戒指,淡淡说道。
乐蝶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凯佩尔,带着天使般的微笑对着凯佩尔说:“这个节目真是有趣极了,可是这些平民学院生若是明早醒过来,不会恼羞成怒吗?”
“只要一会将他们都抓起来,押进仲裁所得地牢里,他们就会变得乖乖地很听话,自然有人不忍心他们被流放到边陲小城去修城墙,到时候我们只需要付出非常低廉的代价,就能与这些优秀的战士学徒签订一些仆从契约,他们注定了要为我们埃尔城的贵族奉献出一生的光和热的,有谁会宣传这些丢脸的事儿呢?”凯佩尔笑嘻嘻地说道,他的眼睛瞄着乐蝶如珍珠一样光洁的圆润肩膀,轻轻地咬着嘴唇,已经完全的忘记要保持绅士的风度。
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没想到埃尔城的贵族们还会做这些手段卑劣的事情,我怎么都没想到。
这时候,又听凯佩尔说:“不过这时候将矛盾引发出来,对这些毕业生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影响的,这件事儿留在毕业舞会之后的狂欢夜,更好一点。要不是为了给乐蝶公主呈上一场精彩的节目,我们不会将日程提上来的。”
原来是为了讨好乐蝶啊!
下面的战况已经变得有些不妙,学院生们的战斗力终究是与那些追随者们差上很多,战局已经出现了颓势,我要是再不下去救援斯坦斯学院的那些特雷西的朋友,怕是眼看就要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我缩回身像是一条泥鳅一样,沿着一根大理石立柱向下滑去,躲在城堡石阶两旁的耸立的一尊四米多高巨型天使雕像的背后,借着巨大的石雕翅膀的掩护,竟然没有人发现我。
第437章 援救
守在城堡大门口的骑士守卫们上身穿着清一色的精致锁甲,下身穿着覆盖条形甲片的战裙,每一次跳跃劈斩的动作,精准得如同教科书里的示范一样。这群能拿得起重达五十多公斤骑士剑随意挥舞的战士,不需要做任何蓄力姿态,就能够向着学院生做出三连斩来,那种一力降十会的压制打法,可以在短时间让人心里防线彻底崩塌。
这群守卫在城堡门口的守卫本应该属于是城堡里面贵族们的追随者们,但他们的等级明显都是超过一级战士的范畴,而且所有人的动作都非常的协调,彼此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让我觉得这些守卫不像那些贵族少年的追随者,更像是警卫营里的骑士团的人。
这群被酒精和致幻剂迷昏了头的年轻战士学徒,被沉重的骑士重剑劈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弗农在斯坦斯学院里算是战斗力极强的学生,还没毕业就已经成功晋级为一级战士。
此时只有他带着一队战士学徒还坚守在石阶之上,试图向城堡的大门发起冲锋。
弗农的罗马剑凌厉地向劈对面骑士劈过去,那位骑士扬起骑士轻盾十分老练地将弗农的罗马剑荡开,弗农用力过猛,竟漏出了破绽。
对面带着面甲的骑士岂会错过这样绝佳的机会,当下凌空跃起,反手握剑向弗农当头刺来。
弗农酒意上涌,身体左右摇晃了一下,他刚刚带着战士学徒一顿猛冲猛砍,体力消耗很大,剧烈的喘息着,显然力量已经出现衰竭,看到迎头一剑,心中大骇。
来不及将气息调匀,勉强举剑奋力迎上去,试图将这对面骑士的重剑拨开。
可是当罗马剑剑刃触到骑士剑的刹那,一股如潮水般的巨大压力,似乎能把弗农的强壮的手臂反向压弯了。即便如此,也没能挡住这猛烈的一剑。
这紧要关头,弗农只能勉强的扭转腰身,骑士剑的刃锋险之又险的贴着弗农的胸口刺下去,将他硬皮胸甲割开一道尺余长的口子,弗农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惨白。
那骑士翻转手腕儿,用骑士剑去撩弗农的胸口,弗农大喝一声,身体直接向后倒下去,并将罗马剑横在胸前,再次挡住骑士的反撩,却来不及护住自己的下盘,被那骑士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小腹上,这个人窝成大虾的形状向后飞退,一时间与身后数位冲上来的学院生撞在一起,狼狈的滚下石阶。
我偷偷的在天使石雕的背后,对着弗农施放一道‘水疗术’,一抹淡淡的光亮在他身上浮现而出,但是因为有几位战士学徒跟他滚成一团,竟然将那中清脆悦耳的治疗之音掩盖住,没有人发现这一刻的弗农原本木讷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澈了很多,他张开大嘴不可思议的将眼神向我这边扫来,我哪里肯让他看见,连忙伏在石像后面动也不动,弗农面带狐疑地从地上站起来,并伸手将周围的同伴扶起来,皱着眉头,似乎在回想之前模糊的记忆。
弗农身边的有位战士学徒还想要向石阶上冲,被弗农一把拉住。
“本,等等!”弗农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阻止着身边的同伴。
斯坦斯学院的很多战士学徒一直盲目的跟随在弗农的身边,以弗农唯首是瞻,现在领头人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犹豫,身边聚拢的人自然也是跟在弗农的身边,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弗农老大?”一旁的那个叫本的盾战士学徒一脸疑惑的看着弗农。
弗农此刻就像是从梦中醒过来,骇然间已经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已经开始变得苍白起来:“有没有人看到亚伯?”
“是啊,亚伯老大在哪?明明是他带我们来这儿的,他怎么不见了?”身边有人立刻附和着说道。
石阶上的那些骑士们继续压下来,他们就像是一排绞肉机一样,所过之处完全的将学院生冲杀得分崩离析,纵使学生队伍里有几名如同弗农这样刚刚晋升为一级战士的学生,但是他们毕竟是太年轻,刚刚成为一级战士,自己的境界甚至还未稳定下来,面对厚重的骑士重剑,瞬间就被那些老练的骑士冲杀得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我偷偷的施展魔法,对着学院生人群中几位带头的老大施展了‘水疗术’,他们陆续从幻觉中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就像是从头到脚被淋了一桶冰水,瞬间整个人都冻僵了。
我从天使石雕的后面接二连三的用‘水疗术’将邻近的那些学院声唤醒,当然因为这一次我主要是想将斯坦斯学院特雷西的那些朋友救出去,重点也是想尽可能照顾这些穿着斯坦斯学院战斗皮甲的学生们,只要能都认清是斯坦斯学院的学生,我就会免费赠送一个‘水疗术’。
这群学院生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茫然中逐渐清醒过来,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置身菲尔德庄园,谁都不是白痴,都知道闯入贵族庄园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自然各个都被吓得脸色苍白。
很多埃尔城的妇女们,哄孩子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你若是再不听话,将来就给你送到边塞小镇修城墙去!
很多年轻的学院生都对这种流放式的惩罚手段感到很恐惧,年轻的他们还没有到可以独自远行的年纪,对外面世界的恐惧大过对外面世界的好奇,最后一点点的战意也在清醒之后,完全的崩塌掉。
弗农是最先清醒的那个人,他几乎是最快反应过来,对着身边的同伴们喊了一句:“走,快走,我们被卑鄙的亚伯骗了!”
是啊,这里没有被强迫的少女,也没有荒淫无度的贵族公子,只有一座安静的古堡和一排实力强悍的骑士,他们就像是一道墙,牢牢地挡在古堡的前面,安静的守护着这座古堡的尊严。
我沿着阴影区域,跑到了城堡前面的大型喷水池旁边的灌木丛里,混乱间也没有人注意,竟还有人藏在暗处,这不禁让我有些得意。
很多学生对于帝国法律的的畏惧是深入骨子里面的,所以领头人大喊一声“跑啊,快跑,我们离开这!”,有人率先转头向庄园的大门口跑去,其余的人就再也没有了斗志,没有了战斗的勇气,像是一只只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转身如同潮水一样,向来时庄园的大门逃去。
我最期待的就是弗农带着斯坦斯学院的那些人可以平安的跑出菲尔德庄园,这样也算完成了对特雷西的承诺。
可是我却发现弗农和一些斯坦斯学院的学生并没有急于撤离,而是和这群学院生里面为数不多晋级成为一级战士的学生重新组成了一道防线,他们想将那些从石阶上冲下来的骑士们挡住,为那些逃走的学生争取更多的时间,可是面对那些骑士们的重剑,几乎没有一站之力。
“蠢货!”我的心里暗骂弗农一声,但是也被他这种骑士精神所折服,他确实是一位天生的领袖人物。
叹了一口气,从魔法腰包里翻出一件灰色的魔法长袍罩在身上,又将魔法师长袍后面的锥帽戴在头顶,这样可以将我的脸深深地掩盖在锥帽里面,让人无法看清我的面孔,才敢从灌木从里探出头。
一团深蓝色的魔纹法线从我的身体周围扩散而出,我知道一旦施展这些魔法的时候,再也隐藏不住了,那些绚丽的蓝**法线纹将会被绘制成一副巨大的图案,伴随我的咒语声音,让我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因为我要施展的魔法‘冰墙’不可能像简短的‘水疗术’咒语那么容易。
从灌木丛里忽然出现,身边又出现了巨大的六芒星法阵,顿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最担心的就是二楼阳台上乐蝶或是尼尔森会忽然冲出来,阻挠我施法,没有人可以在这个时候轻视一位魔法师的力量。
我这时候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二楼的看台上有人在咒骂:“该死的,谁能告诉我,这位魔法师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不过好在乐蝶如今的身份是一位高贵的公主,这时候应该不会扯掉自己宫廷晚礼服,跳下来找我的麻烦,看来就连尼尔森也要表现得像是一位绅士,并没有出手的打算,二楼的阳台上显得很安静。
一位从城堡里冲出来的骑士挥着骑士重剑,结实地斩在弗农的罗马剑上,再次发出‘叮’的一声。
弗农被对面骑士重剑上传来的巨大力量砸得半跪在地上,整个握着重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虎口处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染得满手都是。弗农的膝盖撞在地上,将一块完整的青石板撞得粉碎,罗马剑掉落在地上,他双手扶在地面上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是因为体力透支得太严重,踉跄地再次栽倒在地。
弗农身后的一位战士学徒连忙跟上,用铁钉锤将对面骑士的重剑挡下来,从那位骑士手中将弗农救回来。
那位骑士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并冷冷地说:“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小伙子们!”
他再次举起重剑,抡圆了向弗农斩来,重剑的锋刃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弗农骇然举剑相迎,罗马剑碰触到骑士重剑之时,瞬间被弹了回来,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力量等级上,身后协助弗农的那位战士学徒的铁钉锤竟被直接斩断了锤头,就在重剑快要斩在弗农肩膀上的时候,一柄大铁锤险之又险的替弗农挡住致命一击。
一位身材高大的武器战士幸好及时感到,用双手锤挡住了对面骑士一记重击。
武器战士盯着那骑士的眼睛,毫不示弱地说:“那就要看阁下的本事了!”
学院生里成功晋级战士的人毕竟是少数,而且很多人都像弗农一样,体力极度透支,很难招架对面如狼似虎一样的骑士们猛烈的碾压,所以刚刚组成的防线一触即溃,甚至好几名学院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最重的那个学生被重剑斩断了一条腿。
见了血,场面就更加难以控制,那些原本还极力克制自己,准备用中规中矩的打法慢慢消磨这些学院生脾性的骑士们,终于一点点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下手开始变得更重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三米长的冰墙忽然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砸向那些石阶上的城堡骑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