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王权 第24节

  雷文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虽然现在手里钱不够,但是迟早会有足够的一天嘛,他已经开始期待那个场面了……

  急促的脚步声忽然想起,高尔带著满头大汗冲了进来:

  “雷文大人!如您所料,鹰嘴山附近,发现了流寇的踪迹!”

  与此同时,闪金镇雄鹰之翼旅店内。

  一个身披棕色披风的男人单膝跪倒:“海德大人,我刚刚收到消息,人已经到了!”

  海德问道:“实力如何?”

  男人回道:“两位一阶超凡,六头一阶魔兽坐骑,还有十六个杀人越货的好手,去年约翰子爵手下由二阶骑士率领的二十人小队,就是在运货过程中覆灭在了他们手中!”

  “很好。”海德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告诉他们不必留力,只要给雷文留一条命就好。”

  “雷文,既然你不肯收下这五千金币,我就用它砸到你服!”

  ……

第18章 流寇和人渣

  轰、轰、轰——

  沉重的马蹄声响彻雄鹰镇,一伙马贼狂飙突进,将本来铺好的路面践踏得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领民约里克早就听到了响动,他将家中唯一一张木床搬到门边顶住,枯瘦的脊梁顶在上面,心脏砰砰跳动。

  “爸爸,我怕……”六岁的小尤拉,他唯一的女儿,此刻正双手攥著自己肮脏而破旧的衣角,瑟瑟发抖地站在他的面前。

  “不怕,不怕……”轻轻将女儿揽在自己的怀里,约里克紧张地聆听著门外的声音,心中痛骂。

  该死的马贼!!

  从五年前唐纳德男爵大规模解散私兵开始,每一年、每一年!

  这些披著人皮的恶魔都会来到雄鹰镇,烧毁住屋、抢夺粮食、奸淫妇女、杀戮领民!

  约里克的大儿子、妻子都死在了流寇的铁蹄之下。

  本来约里克的心已经麻木了,他已经快要养不活自己的女儿,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也许死亡不失为一种解脱。

  可自从雷文继承了雄鹰镇,雄鹰镇一天天好了起来。

  约里克今年已经有三十三岁,也参加了私兵的选拔,虽然没有被选中,但也拿到了五公斤粗麦粉的奖励!

  最近还听当兵的西蒙说,雷文大人有意将田地分给他们自己耕种,每个男人三亩地,女人两亩地,每年不再配发口粮,而是只需要上缴定额的粮食,其余就能留给自己!

  这样算来,他家里能够分到五亩土地,只要多出力,自己就可以照顾得过来,每亩地哪怕收七成的收成,他一年也能够留下三百五十公斤麦子,也就是三百公斤粗麦粉。

  而且种完小麦,还可以在地里种萝卜、种木薯、种莴苣,这些都可以留著自己吃,完全不用上交!

  到时候,日子就可以宽松多了,他可怜的小尤拉不必在青黄不接的时候饿得哭鼻子,也许还能够用多余的菜去闪金镇换来肉呢!

  但这好日子还没有真正开始,这群活该下地狱的马贼就又来了!

  光明之主啊,您不是怜爱世人吗?为什么就不肯让我们这些苦命人活得好一点啊!!!

  马蹄声越来越近,约里克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一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另一只手握起了门旁的草叉——只要有人敢进来,自己就和他拼命!

  渐渐的,马蹄声越来越远,约里克头上流出大片冷汗,慢慢滑倒坐在了地上。

  看来这一次终于能够逃过一劫。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因为镇子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没有惨叫,没有住屋倒塌的声音,没有那种能够让人从噩梦中惊醒的残忍笑声。

  流寇们,什么时候如此秋毫无犯了?

  他大著胆子挪到窗边,打开窗户探出头去,只见马贼的踪影的确远去,但是看他们的方向,却是雄鹰堡!

  他们的目标是雷文大人!?

  “伟大的光明之主,愿您保佑善良之人。”他双手在胸口描画著并不标准的圣徽:“愿您保佑雷文大人,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

  这也是许多领民正在做的事。

  在他的祈祷之中,马贼队伍已经开到了雄鹰堡之前,队伍最前列,是六头通体漆黑的骏马,肩高足有两米,身披厚重锁链马甲,在骑手手中火把的光芒照耀下,显出血一般的猩红颜色。

  这正是血腥高地的特产、一阶魔兽【血睛战马】,无论是力量、速度、爆发力和持久力都远超普通军马,也是血腥高地流寇们来去如风的最大倚仗!

  领头那匹血睛战马背上骑著一个身著全套板甲的壮汉,他右边腰间挂著弯刀,左边则是一把血迹斑斑的钉头战锤,皮肤黝黑,面孔方正,一条扭曲疤痕从左腮到右下巴,将完好的面孔一分两半,就好像一条蜈蚣爬在上面。

  “疤脸”安德森,他就是这一队流寇的首领,一阶黑暗武士,血腥高地东部冉冉升起的新星!

  当雄鹰堡的轮廓倒映在他的眼中,一种名为野心的火焰开始蓬勃燃烧。

  按照斯莱特家族的说法,只要能够将这里的男爵赶出雄鹰领,不仅能够获得一千金币的巨款,更能够从此获得斯莱特家族的支持。

  斯莱特家族,诺德行省真正的主人,伯爵家族!

  血腥高地虽然是不法之地,但却并不缺乏机遇和财富,其中特产的【幽影水晶】、【黄沙精粹】以及诸如【迷幻果】、【龙鳞草】等,在血腥高地上算不上值钱,但一旦流到凯恩斯帝国和因萨帝国,那就可以换来巨额的财富。

  整个血腥高地有名有姓的大势力,比如“狂沙”因菲克、“血眼”蒙恩加尔、“蛛后”艾维利亚,背后都有两大帝国、乃至于光明教会的影子。

  他安德森,为什么不能是下一个呢?

  “首领,有情况。”

  说话的人是安德森的副手“八字胡”贝利,这人明明是个流寇,却留著梳得油光水滑的八字胡,眼睛里就像抹了油,总是在滴流乱转。

  这句话让安德森收回了心思,他高举手臂,身后的队伍在一片混乱的人嘶马叫中停了下来。

  眼前的景象让安德森的眉头微微挑起。

  雄鹰堡的吊桥落在地上,大厅门户洞开,门口的地上还散落著几箱丝绸,只有几间房间还亮著灯光,简直就是毫不设防!

  马贼们也都看清了这一幕,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

  “这个样子……那个叫雷文的男爵不会没等咱们攻打就跑了吧?”

  “不可能吧,好歹也是个男爵呢,而且这城堡这么大,还有护城河,也不是那么好攻破啊。”

  “这可未必,我听说那个男爵刚继承领地不久,本来是个‘沙鼠’出身,外号还叫‘小蜜蜂’,胆子能大到哪去?”

  这句话引起了一阵带著嘲弄的哄笑。

  ‘沙鼠’是一句黑话,在血腥高地中代指那些不敢外出劫掠,只敢在聚居地里坑蒙拐骗的家伙。

  犯罪分子也是有鄙视链的,他们这些整日刀头舔血的悍匪,自然瞧不起这种没胆子的家伙。

  “首领,咱们怎么办?”贝利问道,眼中已经带著一丝贪婪的光芒。

  他已经相信,那个刚刚继承了雄鹰堡的雷文一定是已经逃走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会让城堡城门大开呢?

  这可是一座城堡,一座历史悠久的贵族的城堡。

  而从他们穿过鹰嘴山、雄鹰镇到到达城堡之前,一共也没用去超过半小时,雷文根本没有多少机会可以转移财产!

  也就是说,他的大多数财富,都还留在城堡之中。

  此刻的雄鹰堡简直就是一个被拔的一丝不挂的美人,没有人能够抵御这种诱惑!

  而这也是此时大多数贼寇们的心声。

  但身为首领的安德森却缓缓摇了摇头:“雷文能够让海德·斯莱特都束手无策,不像是一个会轻易丢掉自己城堡的人。”

  “首领大人,您太高看他们了。”贝利不屑地嘲讽说道:“这两人一个是一头沙鼠,另一个则是养在温室里的娇花,能有什么心机手段?”

  这句话说得安德森有些心动,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雷文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怎么可能他们还没到,雷文就已经撤走了呢?

  他的目光扫过吊桥周围,想从中找到陷阱的痕迹,就在这时,草丛中的一抹闪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烂牙,你去把那东西拿给我。”他下令道。

  被称为烂牙的流寇翻身下马,在安德森的指引下从草丛里找到了一个金灿灿的东西,高举起来递到了安德森面前。

  “首领,您的眼神真是太锐利了!”贝利眼中放出光来:“现在咱们可以进去了吧!?”

  安德森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随手将那东西扔在地上,挥手叫道:“进城!!”

  东西落在地上,又被紧随而来的马蹄践踏,翻滚著再度落回道路两旁的草丛之中——那是一枚徽章,镌刻著一只正在搏击巨龙的雄鹰。

  这是格里菲斯家族的徽记。

  将这种东西都丢下了,足以说明雷文逃走的时候有多么的仓促。

  而当安德森纵马踏入城堡,看到的景象也无一不在说明这一点。

  庭院两边本来该是训练场,但此刻那些廉价的长枪正连同兵器架一起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上面还留著一些肮脏的脚印痕迹,角落里还有皮盔、皮手套散落。

  道路两旁散落著一些铜币和银币,有些已经被深深地踩进了地里,几口木箱在门口打翻,绸缎正是从里面掉出来的,与它一同落在地上的还有一箱红酒,酒液落在地上,浸湿了绸缎。

  大厅里头,桌椅翻倒了一大片,地上地毯翻卷著,还有肮脏的脚印一路向内延伸。

  “哈哈,我就知道,那只小蜜蜂一定是被吓破胆了!”贝利笑著从地上挑出了一瓶没有摔碎的红酒,用刀把打碎瓶口,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惊叹道:“我去,这酒这么好喝!?”

  马贼们涌入大厅,有些人看著贝利手中的红酒,眼中带著期待的和渴望,但是没有安德森的命令他们什么都不敢做。

  而他们首领的神情却并没有放松,因为城堡里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过分,这一切都让他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候,角落里传来咣当一声巨响,安德森瞩目看去:“谁!?”

  藏在角落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雷文的继兄弟维斯冬。

  这本来是他睡觉的时候,但是雷文、该死的雷文,竟然刻意针对他,借口说厨子受伤,晚餐的时候只有白面包和肉汤,根本就没有大块的熏肉!

  他可是高贵的维斯冬少爷,没有肉吃怎么行,那可是会长不高的!

  但是餐桌上,没等他发出抗议,就被雷文一个凌厉的眼神将话憋回了肚子。

  本来他已经决定要忍上一晚,但好死不死的,他在又热又饿的情况下根本就睡不著,只好冒著被雷文训斥的风险自己去厨房觅食。

  平时即便是晚上,作为重点把守对象的仓库和厨房最少会有两个私兵看守,但是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

  一开始他还觉得庆幸,走进厨房,就著晚上剩下的、还热乎的肉汤吃了足足小半条熏羊腿。

  可当他想穿过大厅回到房间的时候,却看到了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一群身披链甲、凶神恶煞的流寇出现在了大厅里!

  虽然没有真正看过,但是听总听说过啊!

  那些人一个个最少都有一米七五,身上穿著厚重的链甲,随身携带的兵器上,甚至还带著尚未干涸的血迹!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城堡这么安静了。

  该死的雷文!他一定早就知道流寇会在今晚到来,却带著他的私兵自己跑了,没有通知其他任何人!

  他想要趁这些人没有注意赶快逃走,但惊慌之下,却撞倒了摆在墙角的花瓶!

  轰的一声巨响,让维斯冬的本能前所未有地爆发出来,双腿大步迈出,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的速度几乎不逊色奔马!

  但还没跑出两步,他就觉得嗓子一紧,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天花板莫名出现在了眼前,紧接著出现的就是一张隐现的、长著八字胡的脸!

  他实在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老鼠药一样的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拽著他的后颈拖在地上就像是拖一只兔子一样轻松。

  “啊——”碎裂的瓷片刺破衣服陷进肉里,又在摩擦之下割开更大的口子,那简直比雷文削掉他头皮的时候还要疼!

  八字胡冷声说道:“闭嘴,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维斯冬赶紧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疼得直翻白眼也一声都不敢出。

  看著肥猪一样的维斯冬,安德森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就是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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