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洛丹紧握手中古剑,忍不住和身旁的巫师问道:“我们就要这样看著吗?
北“那你是觉得自己能帮上忙?”
阿拉塔尔此刻也是直冒汗。
“希望他埋在地底的那些红色方块能起到作用,为了做那些东西,整个矿坑用来存放杂质的储仓空了。”
啪嗒。
当大军挺进至城墙几百米开外时,一只奥克忽然疑惑地低了下头,只见在其脚下有一块平扁的木板,刚才被踩中时发出‘咔察’一声。
那正是木制踏板。
这种踏板的唯一作用就是将下面或者附近的东西激活。
嘶一自地底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只是相较于大军的动作来说,这道声音实在是太小太小,以至于很快就被脚步声淹没。
没人在意。
直到几秒后。
轰隆!
第一个TNT被激活,当场炸开来,前面冲锋的奥克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脚下就也有爆炸发生,这种势头一开始就无法止住,像是会传染一样,地上出现一个又一个大坑,白色的爆炸与冲击从左到右从东到西直接将整片战场都给犁了一遍,
不管是奥克、巨兽、钢甲奥洛格还是更后面的东夷大军都遭到波及,没有一个幸免。
与此同时,还有流动的岩浆随著爆炸从地底显露出来,一出现就开始向四周蔓延,它们烧著上面的奥克,将整片区域都染红。
密密麻麻的爆炸声仍在不断响起,城外空地上惨叫连天,军阵中的指挥官与小队长扯著嗓子怒吼著让手下的士兵往后退,只是大部分声音此刻都被爆炸淹没,无法传出。
一支投入到佩兰诺平野能直接和白城手腕的大军,还没开打,就这么折损了近乎一半,而且这损失还在不断增加。
一瞬间,不管是魔多还是东夷的军队都陷入到混乱当中,再也没有往前冲的想法。
爆炸、岩浆、难闻的气味,倒在地上的零散巨兽与大批奥克的尸体,呜咽的座狼与骑兵跨下的马,这一切的一切都仿若地狱。
此时此刻,东夷的军队无比庆幸,他们的集结被种种意外拖慢,以至于只能跟在先出发的魔多大军身后。
有骑兵从受到极大惊吓的马背上摔下来,拼了命地往远处爬。
当他回头时,只见在那遥远的城门口前,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安静伫立。
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
那道身影就这么深深映入到所有人的瞳孔当中,成为所有人挥之不去的噩梦。
“站起来!”
天色忽地一暗,有一道似哭号又似狂风的声音在战场上刮起,随之而来的是厚重的蒙在心头的阴影,它将土兵们心头的恐惧死死掩盖。
李维向那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匹黑马正向此处狂奔,其上身影时而透明,时而凝聚,爆炸与冲击无法对他造成丝毫影响,淌在地上的岩浆也都被轻飘飘越过。
【戒灵副官·可哈穆尔】
这个一开始就隐藏在暗处的强大戒灵此刻终于忍不住了,再不出现,哪怕有魔眼的意志作为支撑,恐怕这支损失惨重的大军都要陷入崩溃,到时候搞不好都要折在这。
吁黑马猛地停下,上面的魔影如风一般消散,又忽地跨越百米之远直接在李维面前凝聚出来。
可哈穆尔挥舞著手上的魔古尔之刃,闪著残影挥向面前人类,而李维也早有准备,直接与他拼了一剑。
铛!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丝丝火花溅出。
正僵持时,可哈穆尔忽地虚化身形,连带著魔古尔之刃一起,就要穿透护甲直接对里面的血肉造成伤害。
李维嘴角上扬,不退也不防,而是直接趁著这个空隙蓄起破甲。
琥珀色的亮眼符文在身上凝现,直接将那把跟著一块虚化的魔古尔之刃抵挡在外。
几乎是在同时,当可哈穆尔身形显现挥出魔古尔之刃的那一瞬,克星猛地出动,刺穿黑色的斗篷,直击其中灵体。
哗!
火焰冲天而起,可哈穆尔尖叫著隐去身形,连手中武器都被丢下。
符文护盾,火焰附加,一守一攻,全是克制戒灵和黑暗力量的东西。
啊一一!!
一道极为尖锐的尖啸声响起,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都陷入到恐惧当中,城墙上的士兵有不少直接捂著脑袋倒在地上,有些还止不住地咳嗽,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像是生了什么重病。
不止是城墙上,城内的居民也受到影响,他们惶恐地抱著脑袋四处逃散。
厅堂内,王者猛地一证,羞恼与愤怒在此刻爆发。
这是一次无差别的大规模范围攻击,
【剧毒:5s】
刷一不知何时,被丢在地上的魔古尔之刃消失不见,当它再次出现时,有残破的黑色虚影将它拿在手中。
符文护盾亮起,为李维抵消身上发作的剧毒,一口牛奶喝下,迅速清除了这种污染。
如果是在两年前,状态栏上也许还会多出一个【恐惧】buff,但是现在么”
不怕,就是不怕。
只是虽然李维不怕,却不见得所有人都不怕。
法洛丹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不断深呼吸。
戒灵所带来的恐惧一一就像是正在做清醒梦一样,明明意识清醒,身体却无法做出反应,宛如那只是一个用来囚住意识的牢笼。
“鼓起勇气!”
阿拉塔尔将他扶起,声音浑厚有力。
“我没事!”
法洛丹挣扎著站起来,死盯著戒灵,眼中有散不掉的仇恨。
“这一次,我没有被吓倒了—-以后也不会”
心眼见恐怖的散播没能生效一一主要是没能对眼前的大敌生效,可哈穆尔立刻就要隐去身形暂且退避。
李维追击上前,然而无论动作怎么迅速,也还是差了那么一瞬。
只是,这里不只有他一个人在战斗。
眼见可哈穆尔身形就要隐去,阿拉塔尔高举长剑直至头顶,周身忽地荡出一圈光纹。
他大喊道:
“令一切阴影在此显现!”
于是魔影退无可退。
轰隆!
克星结结实实地砍中什么东西,一剑下去,火光肆意高涨,可哈穆尔痛苦地哀豪著在地上翻滚,没一会儿,那作为现世凭依的盔甲就落到地上,斗篷也化作一团灰烬。
攻高,但是脆皮,说的就是戒灵了。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还好,戒灵真正麻烦的一点是:只要索伦还存在,他们就能无限次复活。
“他回到魔多了。”
阿拉塔尔狠狠喘了口气,放下手中长剑。
这没个法杖是不太习惯。
李维则上前捡起可哈穆尔掉落的魔古尔之刃,将它拿在手上端详。
只是这个动作在后方的奥克与东夷大军看来,却像是捡起己方主将的遗物将它当作战利品而炫耀。
从第二纪元成名至今的“东方魔影、戒灵副统领、黑东夷·可哈穆尔”,今日在战场上首次被一名人类击败。
主将被击倒,大军损失惨重,魔多与东夷的士兵已无心再战,哪怕对方只有一个人。
东夷的统帅带头向后退,不是因为恐惧城门前的那个人,而是害怕继续往前走还会有什么埋伏,至少王城正前方是进攻不得了,哪怕还要继续打,也得绕路去别的方向。
东夷统帅想得很多,奥克们想的就比较少了。
当可哈穆尔,这个戒灵中第二强大的存在被击倒后,他所附加的支配的阴影也烟消云散,此刻奥克们再看向李维与他手中的剑,只感觉眼晴都象是被针刺到一样,那锋芒实在过甚。
巨兽与奥洛格不知何为恐惧,但经历过一番轰炸,即便没死,也大部分都带著伤,它们显得有些畏缩。
“废物,一群废物!”
领军乌鲁克气急败坏,只是当他的视线和那人相触碰,甚至看到他还往这边走了一步时,自己也和奥克们一样浑身一哆嗦,连忙往后撤了好几步。
“太好了,我们也许避免了一次战争,而且还成功削弱了大敌的力量。”
“你就不觉得惊讶么,法洛—”
噗。
阿拉塔尔正说著,忽然一把锋利的长剑自背后穿过,直至胸前,上面是鲜艳的血。
察觉到异样的法洛丹连忙转过身,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穿著华丽铠甲的可汗德人正愤怒地抽出剑,一脚将阿拉塔尔踢下高墙。
沉重的摔落声在下方响起。
“你这该死的蛊惑人心的巫师!”
可汗德的王者完成了他的复仇。
吗?
李维迅速跑过去,先是开阿拉塔尔的嘴,掏出一瓶再生药水往里面灌,又拿出个金苹果可劲塞。
这次可不是虚的,这家伙真掉血了。
“你倒是快吃啊。”
“唔唔阿拉塔尔翻著白眼不断挣扎。
要噎死了!
“你怎敢如此!”
法洛丹猛地抽出剑,同伴就在自己身旁被利刃捅穿,而他却毫无察觉。
游民眼中喷发出怒火,这怒火与可汗德王者的视线相撞。
“呵,愤怒。”
王者甩掉剑上的血,高声道:“难道你的愤怒能与我相比?”
“我像只小虫一样被你们肆意控制,摆弄,没有丝毫尊严---大军挺进到城门口我都不知道。”
“身为一位王者却活得如此卑微,甚至就连复仇都要被人斥责!”
法洛丹一时无言,脸上愤怒消去不少。
不是因为认同这位王者的话,而是因为他发现阿拉塔尔好像没什么事。
毕竟李维在这呢。
“咳咳.”
墙下,阿拉塔尔擦擦嘴,捂著胸口重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