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是反抗的最好武器。
“嗯-有句话叫做‘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志向’,这样也挺好。”
连忙将这些不是很和谐的话题结束,李维直接提起自己拜访的主要目的也就是有关东夷的事情。
“切莫进入更东的地带。”
庄园主给出了和守卫一致的回答。
“大敌在更东方散布谣言,那里的人类受蛊惑已久。”
他说道:“很久以前开始,我就担心他们的盲从会为我们带来毁灭。”
“即便如今我们仍是良好的贸易合作伙伴,但所有精灵都清楚,包括一部分人类也察觉到,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表象,而且这种‘暂时”也越来越短。”
“早晚有一天会有侵略的号角在边境响起,随著魔多的号角一同—”
“不会有那一天的。”
李维语气相当平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庄园主并未作出回答。
他说:“让我们喝一杯吧!”
玻璃杯相碰的声音响起。
这名精灵的身份也许并不一般。
当走出庄园时,李维获得了一个东方渡口的通行许可,还有一封亲笔信。
“愿您能和您的两位同伴顺利相聚,那两位蓝袍持仗者,我已经许久没听过他们的消息,但我知道他们在东方为和平做出许多贡献。”
“愿太阳与月亮照亮您的前路。”
等等,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李维欲言又止。
算了,严格意义上来讲,的确算是同伴,虽然还没见过面。
“衷心感谢,以及请原谅我的疏忽,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欧洛希尔,一名普通的庄园经营者一一从两个纪元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是。”
离开这个可能是多温尼安最靠东的一处葡萄酒庄园,在附近人类居多的城镇内,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和地点,李维与法洛丹再次会和。
“怎么样?”
“很顺利,至少渡口那边没问题,我们可以用一些比较正常的方法过去。”
“比较正常?”
法洛丹看著李维说道: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说的不正常的办法是怎么样的。”
“从天上,或者地下,又或者隐身过去,再或者-只要没人看到,那我们的潜行就是成功的。”
听不懂一点儿。
法洛丹摇摇头,把话题岔开:
“好吧,能正常通过最好,那我这边的方案就用不上了。”
他说道:“我打听到了东夷边区的详细地形消息,这有助于我们上岸后的行动。”
“至少不会像我上次一样,没多久就因为去了一些不该去的地方被赶回来。”
一天后。
东夷与多温尼安相接的一处渡口。
“特殊时期,禁止商队入内,希望各位可以理解。”
一名东夷守卫将商船拦下,禁止上面的人往下走。
船上的商队负责人回应道:“我知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完成我们立刻就走。”
守卫点头。
片刻后,当钱财交付到船上,有一批木桶滚落下来,被装到马车上。
那是来自多温尼安的美酒。
东夷的道路颇为平整,在统一且高效的运输下,没多久,这些装著酒的木桶就被搬进一个阴凉避光的仓库里,由多名护卫进行看守。
“马上就有人来换班,过会儿咱们可有得喝了。”
“那些葡萄酒看起来很不错,多温尼安人在这一点上还是值得称赞的门外的守卫讨论著。
“但是精灵不行。”
“他们活得太久了,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什么动静?”
一名守卫忽然警觉地抬起手,示意同伴不要说话。
当。
仓库大门被打开,两人进去走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没有任何异常。
“好像是从地底传出的声音。”
“大概是老鼠吧。’
“我猜也是。”
啪。
距离仓库没多远的地方,地上忽然开出一个大洞。
“这个办法真是用一百次也不会过时。”
李维搭了几个梯子爬上来,法洛丹紧随其后。
“木桶藏人,最经典的办法。”
法洛丹补充道:“就是有点头晕。”
“趁著现在是晚上,我们得好好伪装一下。”
在李维填地道的时候,法洛丹掏出提前准备好的一些小配件,将自己左肩上别著的杜内丹之星摘下,又对服饰修修改改,披上本地风格的衣服。
最后,拿出一些粉末往脸上一抹,再揉一揉。
一番操作下来完全认不出原先的样子。
就转个身的功夫,李维都差点以为这家伙是不是被掉包了,只是些许服饰和面部细节的改变,给人的感觉居然会相差如此之大。
此刻法洛丹不再像是某个势力或者国家的人,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旅行者,或者流浪汉。
不管像哪儿的人,反正跟刚铎或者洛汗是搭不上边儿,也不像是个杜内丹人。
在这个时期,只要不是这几个地方的人,在东夷还是不会被敌视的。
“到你了,李维,你—.”
自己这边做好伪装,当转头看向李维时,法洛丹忽然证住。
“你—-不用伪装,原谅我,我第一次注意到·—”
“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李维摆摆手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明白了。”
法洛丹当即释然。
那就说得通了。
对某些存在来说,外表从来不是固定的又或者被决定的,他们的外表是什么样,仅能代表是他选择了这个样子。
就像那些巫师。
他们披著老人的外表,却比任何一个年轻人都更有生命力。
天亮之时,两人再次分头行动,各自寻找著需要的情报。
法洛丹向一些阴暗小巷和流浪者聚集的地方走去,有时还会在农田附近看到他的身影。
而李维则径直走向镇子里最大,也是看起来最豪华的一处酒馆。
有时候消息流通慢也是有好处的,就像现在,酒馆内的人只是看了一眼推门而入的李维,就别过头去。
就这一眼,也还是因为他身上隐约露出的漆黑盔甲和亚麻袍。
无论从装扮上还是从气质上,这人都透露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但顶多也就只是不同寻常,而不是异常。
“穿著装束不似一般人,八成是个有身份的。’
许多人悄悄想著。
“来一杯葡萄酒,再来一份烤兔肉。”
“好嘞。”
酒保答应一声,打量两眼李维,忽然问道:“这位大人,请问您是要铜杯葡萄酒、银杯葡萄酒,还是要金杯葡萄酒呢?”
“它们有什么不同吗?”
“杯子不同,还有价格也会贵一些。”
酒保一句话让李维沉默了三秒。
“我为什么非要多花这份钱?”
“会很有面子。”
“那还是把这东西留给爱面子的人吧。”
片刻后,在酒保遗憾的目光中,李维吃起精心烹调的烤兔肉,用铜杯喝著从木桶里现接的葡萄酒。
“这兔肉还不错。”
李维称赞著。
“比我在多温尼安吃的那种烤兔肉要好吃不少。”
“您去过多温尼安?”
柜台前,一直关注著这边动静的酒保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
见李维并不排斥在吃饭时闲聊,甚至还一副挺乐意多说几句的样子,酒保立刻就靠近过来,悄咪咪地打听道:
“听说那里被一种寿命很长的恶魔控制著,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