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慈眉善目的大主教此刻换了副面孔，阴鸷地看向身边噤若寒蝉的斯瑞德主教：“斯瑞德，你立刻通知伱兄长行动起来！将计划落到实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尽可能地获得迪斯帕特大公的支持！”
这位早在许多年前就无法释放任何神术的大主教在空旷的大厅中来回踱步：“还愣着干什么？快动起来啊！那位迪斯之主可不喜欢任何惊喜和意外！”
大公、大公……最出名的大公也就是那九个十个而已！而且在对抗恶魔时，他们是天然的盟友——她怎么就没在最开始想到这方面呢！
佩尔格兰在心中不止一次地咒骂着，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咒骂的对象应该是谁。也许是多管闲事的自己，也许是真正叛教的各位主教，也许是那个非要在是非之地安身立命的领主，又或许，是那些孜孜以求入侵的恶魔们。
佩尔格兰有实力、有信仰，只不过她对于秩序和规则并没有那般热衷，雷蒙·阿隆和大胡子不止一次地说过她，并认为她以后肯定会栽在这上面。现在他们算是“勿谓言之不预也”了。
她就不应该偷听主教们的谈话！就算听也就应该听两句就走！何必掺和到这里面来？佩尔格兰甚至有干脆同流合污的想法，但每当她低下头去，就能看到身上穿着的，那绣着教团徽记的袍子——这让她怎么能下定这种决心？
距离逃出教团的驻地已经过了整整三天，佩尔格兰不敢有丝毫休息和携带，单薄的主教袍无法在这种环境下为她提供保暖，而更致命的是，饮食方面她也只能靠着神术制造的食物与饮水勉强维持。即便是她，现在也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制造生存所需的资源了。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抓到，作为神官的她当然知道同侪们都会采用哪些手段来追踪她，但没有足够准备的她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制的措施。
只有依靠别人，但就算用她那生满了冻疮的脚趾头也能想明白，老雷他们肯定也在奉命追捕自己！难不成要指望他们顾及袍泽之情而抗命吗？不可能啊！
“神啊……”精疲力竭的佩尔格兰最终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她的手上握着的圣徽微微发热，却无法给牧师带来一丝温暖。
“既然您的威光照到了这方世界，那为什么不再……亮一点儿呢？”
第360章 追踪者和追踪者
2024-07-13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佩尔格兰再次悠悠醒转的时候，一束强光正照在她的眼睛上。
“够亮了！够亮了！”思维还停留在昏迷前一秒的牧师立刻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提尔啊！”
“提尔？哪里有提尔？”一个陌生人的健壮身影为佩尔格兰挡住了正午的阳光，“喂，你还清醒着吗？”
佩尔格兰渐渐回过神来，当视线渐渐恢复时，她看到的了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部分则是马身的姑娘，她此刻手中端着一只陶碗，里面盛着还未完全化开的雪水。
“很好，看来你彻底醒过来了——来，先喝口水。”人马递过陶碗，又让同样是人马的同伴送来了些干粮，这些食物即便是对人马而言也算得上是粗糠野菜，佩尔格兰吃起来更是味同嚼蜡，但现在的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终于……活过来了，”一口气干掉了整整一匹成年人马一餐口粮的牧师被噎了个半死，她用拳头狠狠锤击着胸口，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多谢，多谢您的慷慨！”
人马虽然大多出于混乱阵营，但天性善良，能遇上它们，佩尔格兰只觉自己算是交上好运了。
“您是熔铁壁垒的牧师，不是吗？你们教团在对抗恶魔的战场上的功绩即便我们也早有耳闻，”人马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我们在雪地里发现了昏倒的您，您是要去北方吗？我们也许顺路呢！”
“北……对，我是要去北方，”佩尔格兰连忙称是，“在下的确是熔铁壁垒的牧师，您称呼我为佩尔格兰就好，我前往那边有紧急任务。”
“很高兴认识您，佩尔格兰女士，我是赞蒂亚，这支部落的首领。”人马友好地将她拉了起来，“不知道您具体要去哪里呢？玫瑰城？卡罗来纳？我们虽然也是最近才迁徙过来的，但去各地的道路还算熟悉。”
才迁徙过来的？难怪之前没有听说过。也许能借助它们的力量摆脱身后的追兵？
佩尔格兰暗自思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我要去妄想地，不知道您听说过那里没有？近年那里新建立了一处领地。”
“您是说罗恩阁下建立的领地？”赞蒂亚有些惊喜地看向佩尔格兰，“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们也正准备去那边投奔他！”
赞蒂亚话一出口便察觉到了不对，连忙试图挽回自己的过失：“当、当然，只是我们要去投奔而已，您肯定是代表熔铁壁垒要和他们交涉的吧？”
“您这么说也可以，”佩尔格兰一声苦笑，“不知我是否能有幸和诸位同行呢？”
“乐意之至！不过您的脚似乎行动不太方便吧？不妨上我的背上来，我们即刻便动身！”
这些来去如风爱自由的游牧种族大概率是不会卷入佩尔格兰和教团的矛盾中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佩尔格兰还是给赞蒂亚提醒了一句：“多谢赞蒂亚小姐，但我建议我们尽快出发，因为有一群伪装成教团成员的魔鬼信徒正在追捕我，如果被他们赶上来的话，可能会给您和您的族人带来额外的麻烦。”
“他们有坐骑吗？”赞蒂亚问。
“有，但战马无法在这种环境中快速行进，驮兽则行动缓慢，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代步了。”佩尔格兰想了想，道。
“那就没问题了！”赞蒂亚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表情顿时放松了下来，年轻的人马首领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小姑娘小伙子们，准备出发了！”
在离开戈壁滩与妄想地后，赞蒂亚成长的速度相当惊人，如今整个部族内已经没有任何反对她的声音，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人马们立刻行动了起来，赞蒂亚俯身让佩尔格兰跨上她的背部，紧随其后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赞蒂亚小姐，伱们是从哪里来的呀？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之前不曾听说过你们部落。”感受着久违的名为“自由”的感觉，万千思绪涌向佩尔格兰的心头。骑着人马奔驰是她在梦中都不曾有过的体验，但现在，她还有些事情必须要确认一番。
“云港您知道吗？我们以前住在云港和妄想地之间的那片戈壁滩上，”即便是高速奔跑也不耽误赞蒂亚说话，“最近几年北方的环境越来越恶劣啦，我们也就决定要进行迁徙。”
“但谁能想到呢？南边居然也下这么大的雪。”
“所以，您准备回去？”
“回去？我们才不会回去！南边就算下雪，食物也不算难找，但戈壁上可就不一样了。我们准备去妄想地是因为别的原因。”
人马首领叹息了一声：“不瞒您说，您身后有人追杀，我们的后面同样也有人在追踪，而且那些人同样也是人马，只不过……”
“科尔兹姆那个混账东西和他的狗腿子们！”旁边和赞蒂亚并肩奔跑的一匹人马怒哼了一声，“赞蒂亚没犯过什么错误，相反还带领我们走到了今天——而他们居然想要换掉她自己上位！”
“这有什么好争的……”佩尔格兰不理解，她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人马，数量并不算多，就算那些叛乱者和这些人数相当，也不过几十匹而已，这种权力真的有意义吗？
“他们现在不在这里，难道不是分道扬镳了吗？为什么又要追踪你们？”
“他们可不想分道！”赞蒂亚笑了一声，“我们是在几天前，趁着他们熟睡的功夫偷偷开拔的！放心吧，这几场大雪掩盖了蹄迹，就算他们想要追踪，也没有那么容易的！”
“说不定等到他们再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快到妄想地啦！”
赞蒂亚对于自己的这招不辞而别非常得意，但事实可能并不会如她所想的一般如愿，就在赞蒂亚等人离开不到半天的时间，六匹精壮的人马便赶到了佩尔格兰之前昏迷的位置。
“他们在这里逗留了挺长时间，但我们还是来晚了，”为首的人马不是别人，正是科尔兹姆，他恨恨地将手中的干粮摔进雪里，“这个狡猾的小婊子！”
“我们的脚程还得更快一些！”科尔兹姆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几个跟班，“不用担心，我已经大概猜到她们要去哪里了！我们抄近道！”
“你们哪条道都抄不了了。”
正当六匹人马准备离开的时候，随着一阵号角声，科尔兹姆瞳孔骤缩，在他的视野中，成片的士兵和神官从三个方向向他们黑压压地逼来，为首的一个虽然还没他的膝盖高，但常年作为上位者养成的气场却令人马有些心悸。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大卫·汉密尔顿·斯瑞德裹紧了身上的兽皮斗篷，挥手示意众人将这六匹人马包围起来，“定位术显示佩尔格兰是跟一群人马走了，就是你们吧？”
“你们这些野蛮生物都给我听好了，我只问一遍：佩尔格兰那个女人呢？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第361章 捡回来的司祭
2024-07-13
妄想地比城邦联盟更偏北，这里的的雪自然也比其他地方要更厚一些。大量的落叶植物都变得光秃秃的，林子里少量的常青树也大多有气无力，看起来随时都会屈服在大雪之下。唯一的例外，大概也就只有绿龙栽种的那些植被了。
在这第一个冬天里，罗恩的心情算不上好。这倒不是因为下雪，妄想地的气候还不如老家的冷。
但这里没有保温外墙、地热、暖气和空调啊！
难以想象，他这个名义上出身于难民的领主，居然成了最娇贵的那个！就连同僚中最养尊处优的伊文德尔都比他抗冻！
“大人，您就跟我说说呗，您到底是从哪个家族出来的呀？”来自云港的公子哥促狭地凑了过来，已经混得相当熟稔的他顺势蹲在了火炉前，接过罗恩手中的柴火，“您就别拿‘从天上掉下来’那套说辞唬弄我啦，骗骗德莱弗多和喀拉德他们还行，我可是不会相信的。”
“您应该是南方哪个家族出身吧？听说那边暖和得紧，您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天也是情有可原。不过听行商们说，那边今年也下了大雪。”
“你最好相信我的说辞。”面对伊文德尔的不知道第几次套近乎，罗恩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好在现如今他是老大，所以他说了那就是。
办公室的房门被不轻不重地敲响了三声，随着罗恩一声请进，尖耳朵、白色长发、有着湖蓝色眼睛的月精灵走了进来，吉莲尼丝换了身暖和的皮袄，剑咏狮铠依旧套在她的右臂。狮铠上面落着一层轻雪，随着她的行动簌簌落下。
“你果然在这里，”吉莲尼丝走了进来，罗恩注意到了她今天的不同寻常：精灵大法师的腿部今天也套上了一副甲胄，而她的躯干部似乎比往日里膨胀了好几圈，对于人类而言这或许不算什么令人瞩目的变化，但放在相对纤细的精灵身上就很明显了，“虽然外面天冷，但你这个领主也不能就窝在屋子里面烤火吧？”
“哪有，我昨天不是还去伱的研究所当小白鼠了吗？”罗恩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衣服，上面还残留着的火焰的温度是如此暖人，“入冬了也没什么公务要处理，窝在屋子里才是领主嘛。”
说起这个，罗恩可太喜欢这个世界的生活节奏了，虽然秋收的时候就连他也不得片刻空闲，但报酬却是一冬天的安逸——冰天雪地里，农牧土木等工作通通都要推迟，就连矿场那边进展都缓慢了下来。
罗恩不是资本家更不是地主甚至奴隶主，这些产业只要能满足基本需求和订单就足够了，至于额外的生产，他才懒得安排。
反正现在这天气，就连行商们也大多不往外跑了，囤那么多物质也只是堆着而已。
“你上次去我的研究所已经是一周前了，”吉莲尼丝嘴角抽搐，“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复查一下您的身体情况。”
罗恩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真实的时间线来，他顺从地挽起袖子伸出右臂，在臂弯处，一枚暗色的玉石在炉火的照映下反射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吉莲尼丝最主要的研究成果之一，作为海兰帝国曾经的首席，即便是在妄想地如此捉襟见肘的条件下，她依旧复刻出了自己巅峰时期的成果，甚至还做出了一定的改良——尽管这被她自己称为妥协。
“没什么排异，看来我的方向是正确的，”吉莲尼丝仔细地察看了一番罗恩手臂上镶嵌的玉石后又整体确认了罗恩整体的状态，“在奥术上有天赋的个体比没有奥术天赋的个体要更容易接受该手术，术后的副作用也更小甚至没有。”
“也不排除是难度问题吧，”罗恩想起了在卡罗来纳时遇到的那个镰刀，“想让后者能够释放法术——哪怕只是最简单的戏法——也比让法师会近战要困难许多。毕竟零到一和一到二是两个难度。”
“那是你作为这方面外行的判断，”吉莲尼丝白了罗恩一眼，“想要在武艺上达到能与施法者相匹敌的成就也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
“你跟瑟拉她们对练过吗？你真的认为施法者就能有足够的优势？”
罗恩无法反驳，施法者在准备不够充分的情况下是很难和一个强大的战士较量的——尤其是当这个战士能在几秒内突进十米、再拎着门板一样的巨剑连续挥砍数次的时候，稍有疏忽都可能直接去见终法者。关于这一点，罗恩在平日的训练中已经感受过很多次了。
不过这些天来，瑟拉一直嚷嚷着这种对练没有意思，因此干脆选择一头扎进林子里，逼野生动物和怪兽呲牙去了。鉴于这位酋长在北地对付过更加恐怖的猎物，罗恩倒也没有多费心思去派人保护她，不知道这些天来她都有什么收获。
罗恩决定换个话题：“说起来，你今天怎么穿了这么一身？研究所里应该不需要铠甲吧？”
“除了你这里还能进展外，其他工作都难以进行下去了，”吉莲尼丝耸肩，“在这种气温下，就算是恒温法阵都难以持久，很难得到准确的数据——尤其是对那些赤霉的研究，在低温下它们变得异常迟钝，我可不想因为实验的疏漏导致你们误判它们的性质。”
精灵大法师轻哼了一声：“现在的我又不需要发论文和答辩。”
“至于这身盔甲，里面我附了魔，可以有效保持我的体温，”吉莲尼丝敲了敲自己的胸膛，上面立刻响起了冰冷坚硬的回声，“这些天暖腹火之类的法术我都快记吐了，倒不如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看着吉莲尼丝的这身装备，罗恩也有些心动，想着自己要不要也来一套，以他现在的附魔学水准而言，做出这么一套同款并不困难。但还没等他付诸实践，刚刚才被吉莲尼丝关上的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道身影如同旋风一般带着冰冷的寒气冲了进来，扑灭了屋中好不容易才有的些许暖意。
“罗恩！瞧瞧我捡回来了个什么！”瑟拉特有的大嗓门震得屋里三人耳膜生疼，野蛮人将肩上扛着的重物摔在地上，从鼻子和嘴巴里呼出三道白气，“来看看，还记得她是谁不？”
罗恩顺着瑟拉手指向地上看去，这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人类，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主教袍，身体裸露的部位随处可见严重的冻疮，当罗恩将她翻转过来之后，他的眼睛立刻睁大；“这不是那位佩尔格兰司祭吗？！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快！快去叫维多利亚过来！”
第362章 你脑袋批发的？
2024-07-13
维多利亚很快就被找了过来，当牧师赶到时，罗恩和吉莲尼丝这边已经对佩尔格兰做了初步的急救措施，因此牧师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成功保住了佩尔格兰的性命，当这位牧师再度睁开双眼时，她看到的是吉莲尼丝那副如玉砌般美貌无暇的面孔，温暖的空气正包裹着她的全身。
“听说……在冻死之前会感到温暖，”佩尔格兰自喉咙里呵呵地笑出声来，“我这是在这个阶段了吗……天使，都来接我了。”
“主啊，我辜负了您……”
“你最好清醒一点，不然在辜负你的主之前就要先辜负我们了，”一个听起来异常熟悉甚至亲切的男中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佩尔格兰司祭，瑟拉把你带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伱见天使的。”
“那可不好说，”另一个粗犷的女声立刻反驳道，“如果她真的曾经和深渊作战的话，肯定能去英灵殿，接引英灵的女武神至少也该算是天使吧？”
行了，这下佩尔格兰彻底知道自己在哪了——提尔看来不太需要她的服侍，她被妄想地的领主给救回来了！
佩尔格兰强撑着坐了起来，维多利亚和瑟拉强而有力的臂膀给予了她支持，让她不至于完全无法行动：“罗恩阁下？真的是你们吗？”
“是我，佩尔格兰司祭，”罗恩将刚刚取出的一瓶药水又放回了原处，出现在佩尔格兰的面前，“你怎么出现在了这里？阿隆审判长他们呢？”
“是‘佩尔格兰主教’、算了，”神官下意识地想要纠正，但旋即苦笑了一声，“您就叫我佩尔格兰好了，现在的我已经不算是教团的成员了，我现在算是叛教者，包括老雷在内的他们都在追捕我，我走投无路，只好来投奔您……”
“哦，脱离了熔铁壁垒？好事啊。”
“您别急着拒绝，”佩尔格兰打断了罗恩的话头，“等您先听完我的情报再做决定也不……等等，您说什么？”
“好事啊，我们当然欢迎你加入，”罗恩理所当然地道，“抗击深渊在哪里不一样，干嘛非要跟着熔铁壁垒？”
“您就这么同意了？”佩尔格兰震惊了，“不需要发誓？不需要审查？也没有契约？您就不怕我是派来的卧底？！”
“我不觉得你们……他们有这么灵活，”罗恩耸肩，“而且看你这个冻伤的情况，如果是苦肉计的话那也太苦了点，派你来的人是真不怕你冻死在路上啊。”
“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你刚才说你有情报？不妨说来听听？”
“是关于玫瑰城那边的！您当初怀疑的人的确有问题！”佩尔格兰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显然她自己现在也有些混乱，“不过比起这个，还有一批人等着您去解救，他们的首领让我先跑，来向您求援！”
“他们是人马，首领叫……赞蒂亚！”
“赞蒂亚？”罗恩霍然起身，这帮人马怎么好像又把麻烦引到他这里来了？“是什么人攻击了他们？不会又是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