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有准备，但当罗恩真的进入房间之后，一道凌厉的爪风却还是从刁钻的角度出现，带着破空声刺向了罗恩的面门。
“喝！”武僧沉声低喝，面对着突然袭向众人的白影没有丝毫犹豫，一拳挥出，迎着利爪便将袭击者击飞了出去，那个白色的身影根本不是武僧的对手，只是一个交手，便像是破布袋般被甩到了墙角，其余众人连忙鱼贯而入，将房门重新锁好。
污浊的空气将视线搅得浑浊不清，罗恩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施加了两层防护法术，这才慢慢地靠近那好像是被击晕了过去的袭击者。
就如德莱弗多所说一样，这是一个女人，甚至还是个年轻女人，只是她似乎很久都没有梳洗过了，长到脚踝的头发分叉打结，身上也满是泥垢。
但奇怪的是，女人的一身衣服看起来居然是崭新的一样，只是略微有点儿脏而已，这让她的身上给人感觉极不协调。
“不洗澡但是喜欢勤洗衣服？”艾薇面色古怪的看着这个昏过去的女人，“谁会做这种事情啊？”
“你是认真的？”叶莲娜环顾着整个房间，“这里连一杯喝的水都没有，洗澡洗衣服？”
“魔法当然可以做到，但如果她可以用魔法的话，为什么不都做呢？”罗恩耸肩，“维多利亚，能来帮个忙把她叫醒吗？刚才奎斯特下手可能有点儿重了。”
“我也没想到她居然只是个普通人啊，”依然是提夫林形态的武僧无奈地道，“她是趴在天花板上跳下来袭击你的，我还以为她至少会抗揍一点……”
“能够在上面行动，是个房间的功劳，”趁着维多利亚叫醒对方的功夫，罗恩抓紧检查了一遍房间，“这里四下都有附魔符文在生效，能够让她在这里像是有蛛行术一样到处移动。床上和书桌上也都有其他类型的附魔，但看看上面的灰，我想她已经很久都没有使用过它们了。”
“她把窝坐在了那边的墙角，紧挨着火炉，”艾薇一指那边早就烂成了一滩的棉花和破布，“像是野生动物一样，她选择了相对安全和温暖的环境。”
“然后炉火就险些烧了她的窝，”叶莲娜皱眉看着曾经是床单被褥的“窝”，靠近火炉的一侧有着明显被火烧焦的痕迹，“伯爵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女人锁在这里？害怕她出去吓到死人吗？还是心疼城堡里的陈设？”
“我倒是觉得更像是在保护她，”维多利亚从女人面前缓缓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和泥巴，“这里不但有不死生物，还有不少野生动物呢。”
“嗯……”维多利亚话音未落，脚边的女人便发出了一声低吟，缓缓地睁开棕色的眼睛，醒转了过来。
“真是睡了个好觉啊……我可真是太累了——不过，你们是谁？”
第326章 另一份真相
2024-07-13
“你……你会好好说话？！”
女人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互相摩擦一样，但此刻的众人已经顾不得计较她嗓音难不难听的问题了——这个女人居然会说话？！
“我好歹也是个伯爵夫人，这么问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女人像是虚脱了一样，数次试图扶着墙站起来都失败了，最后还是维多利亚搭了把手，才将她搀了起来。
“说起这个，我还想要问你们呢：伱们是什么人，怎么来的这里？是我的丈夫——”女人顿了一下，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他想杀我的话用不着这么麻烦，冯·里希特霍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自己会动手的。”
屋子里站着的那个冯·里希特霍芬脸上不是很好看，但艾薇轻轻拍了拍影灵的肩头：“安啦，地表精灵造下的孽，跟你堕影冥界的精灵有什么关系？”
叶莲娜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你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安慰我。”
“等等，所以你是，伯爵的妻子？”罗恩被女人开口的这几句话惊得摸门不着，“但、但伯爵说你和你的女儿都已经死了啊！我们前两天还去你们的墓前祭拜来着！”
“他是这么说的？”女人环顾四周，这周围肮脏的环境让她直犯恶心，“呵呵，他该不会真的对我动情了吧？不、不会的，他们那个家族怎么可能有这么复杂的感情？不过是杀不死我罢了……但是为什么呢？”
女人看向罗恩，如果她的眼光没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头领：“小哥，我刚刚苏醒过来，还没有理清头绪，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刚刚苏醒？你才被我一拳打晕过去，”奎斯特撇嘴，“甚至还是因为你主动袭击我们，你现在跟我说你刚刚苏醒？”
“袭击？”女人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双手那已经和武器无二了的指甲，“不，这不对，那不是我。我是个法师，如果我真要袭击你们的话肯定不会像个动物一样扑上去！”
“更不用说我现在的样子……天啊，那些仆人都是死人吗？就算他把我囚禁在这里，我也依然是这里的女主人！他们不能连基础的清洁工作都不做吧？！”
罗恩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由罗恩带着无比遗憾的表情缓缓开口：“看来您确实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那我就把我知道的说一说吧。”
“不过我得说非常遗憾：您的那些仆人，现在确实都是死人了。”
由于突发的变故导致逗留时间变长，叶莲娜专门出去了一趟，趁着石像鬼巡逻过来之前将门重新上锁后离开，去接德莱弗多的班。而阁楼之内，自称是伯爵夫人的女人坐在积灰的床沿上，静静地听完了罗恩的讲述，中间一次都没有打断他。
“这么说，你算是妄想地现在的领主了，”女人示意众人给她杯水，一边喝一边说道，“他是活该，这片土地从来没有眷顾过任何人，他也难逃用完之后即被抛弃的结局。”
“就像他得到了我的力量后抛弃了我一样。”
“我不明白，”维多利亚皱眉，“西尔维娅说，你和你的女儿是在领地遇到危机后自愿……”
“不然呢？难道我那可悲的丈夫要和你们说，所谓领地的危机是因为他想要得到他妻子作为女巫的力量？”女人讥讽道，“在我沉睡过去之前，领地唯一的危机，就是他为了算计我，而和这片土地幕后的主人做了交易！”
女人的神情和语气中少见恨意，只有浓浓的不屑；“那时候的我多么天真啊，他被人排挤，带着领民来到了这里，我还以为我们会过完田园牧歌的一生，我们一起老去，我给他送葬。如果玛丽愿意接受领地的话，我可以继续陪她在这里玩下去，如果她不愿意，我们母女就去各地旅行，邂逅下一段感情……”
“但冯·里希特霍芬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在捕风捉影到这里有着强大的力量和禁忌的知识后，他义无反顾地投身了进去！我劝过他，我和玛丽都劝过，我们血脉中的力量就已经够他钻研一辈子了，为什么非要去触碰更危险的东西呢？连我都不想打这里的主意！”
“但他疯了，他觉得我有私心，想要独享这里的秘密，”女人撇了撇嘴，“在确信他那时候的力量连摸到个边都做不到的时候，他就打起了我的主意，认为只要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合而为一，他就能成为这片土地永恒的主人——代价是我这一支女巫扎根于血脉中的长生性会被磨灭，我会灰飞烟灭，我们的女儿玛丽和她的后代们都会以普通人的身份度过一生。”
“如果他真的有那个力量实现，我倒也不会阻拦——我爱他，尤其是那个时候，我们的生活幸福而美满——但事实是，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他配不上做这里的渔翁，最多也就是个鱼饵。”
“于是在矛盾越来越深后，他算计了我，让我沉睡直到今天，”女人似乎在感受自己的力量，但她连一个光亮术都放不出来，“我的力量应该是被他夺走了，于是他变成了你们见到的那个吸血鬼，强大，但还差得远。”
“那你的女儿呢？”维多利亚问，这个女巫应该不是坏人，圣徽没有任何反应，“你觉得他会对你们的女儿动手吗？”
“我怎么会知道？但我希望不会，那是我们的‘小珍珠’啊，”女巫叹了口气，“但你们说她的坟墓也被立了起来，我只能希望她是老死的，在一个伪君子父亲的遮蔽下幸福美满地度过了一生。”
“我可不觉得活人生活在一个连自己亲爹都是吸血鬼的世界里能有多么幸福美满，”罗恩摇头，“感谢您能和我们说这些，您似乎已经活过了许多岁月，并且有着渊博的知识，还很了解你的丈夫——那能不能麻烦您推测一下，您的丈夫说现在准备退位让贤去陪你们娘俩，你觉得他可能是要做什么呢？”
“退位？别开玩笑了，”伯爵夫人冷笑一声，“他会放弃自己的权力，哪怕这份权力不过是驱策一群亡灵？不可能的，就算是他的亲女儿和老婆都不能说服他放弃，他还能自己悟了？”
“傻孩子们，带上你们的那个朋友快跑吧。离仪式还有多少天？希望你们能来得及躲回山的另一边，不然等到满月……”女人突然面色大变，“不好！满月？！你们那个干枯苍白的同伴把你们锁在了这里，你们能出去吧？”
“去阻止他！实在不行把你们那个想要继承爵位的同伴杀了都行！不计一切代价也要阻止他，不然的话，你作为妄想地领主的死期就该提前了！”
第327章 不欢而散
2024-07-13
不知是否是因为情绪的波动太过激烈，女巫在以飞快的语速说完这一切后，迅速就开始双眼上翻口吐白沫，不给罗恩等人一点追问的机会。维多利亚再度试图用法术治疗，但却没有任何效果。
“没用，这不是法术能治愈的，”维多利亚遗憾地向着罗恩摇了摇头，“她……很奇怪，女巫的灵魂都是一团乱七八糟的吗？”
“我想我们最好快点儿离开，不然等她下一次醒来，不好说还会不会是这副好说话的样子。”
罗恩伸手依次拍向维多利亚等人，在浑浊的空气中，一团团朦胧不清的雾气像是有着自我意识般向着一处通向城堡外的管道飞去，在送走了所有人之后，罗恩转头看了一眼依然未清醒的女巫，撕开一张事先准备好的气化形体卷轴，转身离去。
吸血鬼伯爵没有外敌，至少暂时没有，因此其守备力量也仅限于日常巡逻而已，众人从管道飞出直到返回罗恩的房间，甚至都没有遭遇比鸽子大的生物，更别说石像鬼这种大块头了。
透过自己房间那半开的窗户，罗恩看到德莱弗多和叶莲娜已经在这里，正等待着众人的归来。
然而让罗恩没想到的是，这场来去如风的潜入行动虽然没有被阿尔弗雷德和伯爵发现，却并非神不知鬼不觉，当罗恩等人落入屋中纷纷显出原形后，他们尴尬地发现，除了地精和影灵外，竟然还有一个人也在房间中。
当看到罗恩也在其中时，穿着一身贵族华服的女子面色雷雨转多云，带着淡淡笑意，用红色的眸子扫视着罗恩全身上下。
“恩人，希望您在阁楼里找到了值得这么做的东西。”
“西尔维娅？！”艾薇目瞪口呆地看着对她来说好久不见的吸血裔，“你今天怎么这么有闲心？！”
“这个你得问他，”西尔维娅撇了撇嘴，一巴掌拍在地精的后脑勺上，“我要是不抽出身来，为了拖住阿尔弗雷德他能把城堡都拆咯！”
“反正那个吸血鬼伯爵白天是一定要睡觉的，有什么关系吗！”德莱弗多捂着脑袋抗议，“要不是叶莲娜出来，你这一搅和岂不要是让罗恩暴露？”
“就是看到叶莲娜出来了，我才去找的伱！”西尔维娅怒视着顶嘴的地精猎手，“你要这么吸引注意的话，下次还不如让我来！”
“本来是打算找你的，”罗恩讪笑了一声，“但你现在不是在筹备仪式嘛，而且过些天，你就要……”
“所以您就打算瞒着我？”西尔维娅叹了口气，“如果这座城堡乃至整个领地很快都将属于我，而我的当然就是您的。无论您想看什么、要什么，我都可以交给您，毫无疑问。”
“我是您的人，是自己人——现在您能跟我说说了吗？您大费周章，到底想要在那个上锁的阁楼里得到什么？”
“问题就出在这里，西尔维娅，”罗恩直视着吸血裔的双眼，以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撒谎，“我们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赶在失去已有的一切之前。”
不待西尔维娅追问，罗恩便将从阁楼上听到、见到的一切都说给了西尔维娅听：“你一定能理解，对吗？”
“是的，我当然理解。”
“你不要着急反驳，我知道这和伯爵所说的事实天差地别，但……你说什么？”罗恩眼睛张大，看着淡定甚至还有些笑意的西尔维娅，“你……理解？”
“当然，”西尔维娅点了点头，“您、艾薇、维多利亚甚至德莱弗多，你们都舍不得我，怕我贪图荣华富贵从此和你们分道扬镳，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不是吗？”
“我完全理解：只有亡灵的土地对于生者来说意义不大，但对于即将成为真正血族的我来说则未必然。”
“你这蒙了心的家伙！”艾薇扶额，“你是被那个吸血鬼灌了什么迷魂汤吗？！我们这么多人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你居然以为我们是在开玩笑吗？”
“不然呢？难道你们想要让我相信：那个出身贵族、庇佑子民的伯爵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而一个被锁在阁楼里疯疯癫癫的女人所说的才是真相？”西尔维娅反击道，“她还自称是已死的伯爵夫人？恩人，我们可是去看过她和他们女儿的墓地的！难道还能有假吗？”
“有坟墓不等于墓里真的有尸体，”罗恩还试图劝说，“西尔维娅，你还记得法拉玛的那个纪念碑吗？甚至有一尊死亡骑士守卫，结果里面有她的全尸吗？”
“您不能在人家丈夫还‘活着’的情况下去后院挖他妻女的坟啊！”西尔维娅霍然起身，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恩人，我……让我静一静吧，我愿意相信您，但我无法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婆子。”
“我不会和伯爵以及阿尔弗雷德他们说这件事，就当此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好吗？”
“罗恩！我们还是别跟这家伙费口舌了，既然她要自己寻死，我们可没有理由再救她一次！”当西尔维娅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艾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还在做着从奴隶一跃成为女伯爵的春秋大梦呢！”
“希望等以后我在这座城堡举行宴会，却不邀请你的时候，你还能想起来你说的话！”西尔维娅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将半精灵的冷笑留在了门后。
在这次不愉快的谈话后，罗恩几人也托辞实力不济无法继续帮忙布置仪式，艾薇和西尔维娅更是互相躲着对方不愿意相见，叶莲娜和奎斯特一连几天的功夫都不在城堡里。队伍之中，只剩下了德莱弗多依然没心没肺，自从上次发现了阿尔弗雷德可拆卸的特性后地精猎手便发现了新玩具，整日追着管家满城堡乱跑。
一晃又是数日之后，西尔维娅的继任仪式已经完全准备妥当，只待今夜月圆时分，伯爵退位，她便可继承这位伯爵所有的财富和权力。晚饭过后，吸血裔敲响了罗恩的房门。
“恩人，仪式还有三四个小时就要开始了，您和其他人可以先准备一下。”
房间里无人回应。
“别是真的离开了吧……”吸血裔轻叹了一声，小声嘀咕着，她又在门外敲了几次，在都没有得到回应后转身正准备离去，却听得身后“吱呀”一声，房门开启，罗恩正站在门口，微微地喘息着。
“请和伯爵大人说一声吧，承蒙他半个月来的盛情款待，我们一定会按时到场的。”
“西尔维娅，你应该换身衣裳，里面最好是方便行动的那种。”罗恩在答应赴约之后，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西尔维娅向着自己恩人的身后看去，罗恩倒是不嫌这鬼域之中夜晚风凉，窗户大敞四开，任凭穿堂的冷风呼呼倒灌而入。
第328章 合理的解释
2024-07-13
“你真的想要趟这浑水？”
待罗恩重新掩上房门后，他脚下的影子突然活了过来，叶莲娜的身影浮出，仰首看向罗恩：“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讲过的，关于我们家族的事情吧？阁楼上的那个女人虽然疯癫，但在我看来她说的反而更像是真话。”
“想要让里希特霍芬放弃权力和力量，这比杀了他们还难。”
“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抛下西尔维娅不管啊。”罗恩走到窗前，向外看去，被夜幕笼罩的整个伯爵领都活了过来，不死生物们从领地上的村庄和建筑中云涌而出，向着伯爵的庄园汇聚过来，其数量丝毫不比他们所见过的那场大战来得少，而且又因为此时正是夜晚，气氛倒要更恐怖三分。
这是真正的百鬼夜行。
“走吧，”罗恩转头看向影灵，“虽然现在去现场早了些，但作为客人，总不能让主人家等。”
“更别说这次仪式是有时间限制的。”
“对你，还是对他？”叶莲娜来得比西尔维娅要早一些，她知道罗恩方才根本不在房间里，刚刚气化形体，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我们参加的难道不是同一个仪式？”罗恩笑了笑，“我们分头去叫上艾薇他们——都穿得正式点。”
“我们应该都没带礼服吧？那就只有冒险时的装备了。”
“我倒是觉得这样更好。”
尽管这里的吸血鬼伯爵完全能理解罗恩等人的窘境，但当他真的看到将自己全身都包裹在铁罐头里面的半精灵时，他那僵硬的苍白面孔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那个……艾薇小姐，您至少把面罩掀起来吧？”
“没脸见人了？”西尔维娅笑着拍了拍艾薇的肩甲，她身上穿着以红黑两色为主色调的宫廷礼服，这套由伯爵领上僵尸裁缝们量身打造的长裙在衬托出主人优雅端庄的气质同时，也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了吸血裔的完美身材。罗恩的目光落在西尔维娅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之上，可想而知为了穿上这么一身，她大概是没少遭罪。
听着幽灵组成的唱诗班里响起几声不庄重的口哨，罗恩轻轻叹了口气，西尔维娅看来是完全没把自己的叮嘱当回事。
“哼！”艾薇赌气地别过头去，不愿意去看西尔维娅，更不愿意去看目光紧紧盯住西尔维娅的罗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