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教会外，还有一种被称为“异神”的存在，而且数量应该不少。
教会的资料里极少会提及到关于异神的记载，莱恩对此了解不多，只知道祂们都被称为极端邪恶的存在。
如果真是异神的话，这次的事情恐怕要远比他想象的严重许多。
“咯吱，咯吱。”楼道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应该是巡逻的佣人来了。
莱恩没有留下来继续打探的想法，转身压低脚步声来到廊道末端的盥洗室内，轻轻关上房门后，从窗户离开。
在夜色的掩护下，莱恩悄然离开了庄园。
如果徒步想从庄园走回神圣辉光，等他到了恐怕天都快亮了。
走回去显然不现实，他打算先去圣莱德教堂借用下马车。
圣莱德教堂的规模并不大，大约只有神圣辉光的五分之一不到，或许是因为在贵族街区，圣莱德教堂看起来十分精致奢华。
在出示了身份证明后，莱恩成功从圣莱德教堂借到了一辆双轮马车和一位车夫。
坐在车厢内，莱恩在脑海中整理了下目前的线索。
首先是疑似异神信徒的女管家和那个古怪的男人。
这两个人应该是准备控制莫里森爵士的心神，然后操控对方做一些什么事情，他们甚至还打算感染控制自己。
其次，他们所掌握的那个东西名为“孢子”，这听起来似乎是某种植物。
感染媒介未知，效果是能够使人陷入梦魇，还能控制被感染者的心神将其变为傀儡。
而且莫里森爵士在三天内很有可能遭遇生命危险。
虽然大概知道了事件的经过，但莱恩却想不通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回想起今晚在莫里森爵士屋内听到的呻吟，他有理由怀疑孢子控制心神并不需要让人陷入梦魇，毕竟就连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自己被感染了。
只要感染程度够深，应该就可以将被感染者变为傀儡。
“所以他们感染莫里森爵士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感染我？”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感染教会的牧师，只不过这次来的牧师恰好是我。”
莱恩眯了眯眼，他闻到了阴谋的气息，不过这些只是他基于目前已有线索得出的分析，或许和事实大相径庭也有可能。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教会没有出手的话，莫里森爵士活不过三天了。
圣莱德教堂的马车速度很快，再加上夜晚的道路上没有行人阻碍马车，四十多分钟后，莱恩回到了神圣辉光。
刚进入教堂，就有人和他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莱恩先生。”身穿黑色修女服的哈莉笑吟吟的看着莱恩。
莱恩停下脚步回礼道：
“晚上好，哈莉小姐。”
“你知道哈维神父现在在哪里吗？”
“这个时间，我想他通常会在自己的卧室里。”哈莉朝着居住区的方向看了眼疑惑道：“莱恩先生找他有什么事吗？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莱恩想了想，笑着回应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哈莉小姐能给我找一些合身的衣服。”莱恩指了指领口，“原先的衣服似乎缩水了。”
“确实太小了。”哈莉点点头笑吟吟的说道：“我明天去帮你买一些合身的新衣服。”
“那就拜托你了。”莱恩顿了顿，“我还有事要和哈维神父商量，明天见，哈莉小姐。”
“明天见，莱恩先生。”哈莉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微微躬身。
第22章 灾厄和神谕
告别哈莉女士后，莱恩直奔哈维的房间而去。
伸手整理了下衣服，莱恩重新将领口的扣子扣上，然后敲响了哈维的房门。
“吱呀。”哈维半侧身推开了卧室的房门，正打算说话时，忽然发现敲门的是莱恩。
“这是委托完成了？”哈维嘿嘿一笑，顺手拉开房门示意莱恩进来。
哈维的卧室和莱恩的房间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整面墙的书架，不是装饰性的那种书架，上面的书基本都有经常翻阅的痕迹。
这让莱恩有些诧异，哈维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不着调，没想到还是个体面的读书人。
示意莱恩在书桌旁坐下，哈维从柜子里取出两个高脚杯，一边倒酒一边看着莱恩笑道：
“莫里森爵士的问题和怨灵没关系对吧？”
莱恩点了点头，正打算说说今晚的经过时，哈维摇头晃脑的炫耀道：
“我就知道！”
“让我再猜猜看，下咒的人是庄园里的佣人，对不对？”
莱恩眉头一挑，哈维这家伙虽然猜错了结果，但过程却没说错，莫里森爵士出现梦魇的罪魁祸首确实是女管家。
还有那个奇怪的男人。
见莱恩没有反驳，哈维还以为他默认了，摇摇头可惜道：“其实我之前就大概猜到了，我就应该和你打个赌，真想看看你吃瘪的样子。”
“对了，报酬给了多少？”哈维举起酒杯示意莱恩碰杯。
“我还没拿到报酬。”莱恩摇了摇头。
“没拿到报酬？”
哈维一愣：“难道是事情没解决。”
“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个。”
莱恩放下酒杯，松开领口第一颗扣子扭了扭脖子，转头看向哈维道：
“导致莫里森爵士梦魇的，不是怨灵，但也不是诅咒。”
“不是诅咒？”哈维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是其他东西的话，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莱恩接下来说的话，也确实证明了哈维的想法。
“我只能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这股气息被主使者称为“孢子”。”
“这些孢子甚至能够在不知不觉间侵入我的身体，如果不是我对着自己释放了纯净术，我甚至没有察觉到被入侵了。”
“孢子？”哈维眯了眯眼，这个词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事情是这样的...”莱恩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和哈维说起了今天自己的遭遇，以及晚上回到别墅后听到的聊天内容。
......
几分钟后，莱恩看着哈维分析道：“所以，我怀疑他们的主要目标一开始就不是莫里森爵士，而是教会前去净化的牧师。”
“如果这次去的是普通牧师，很可能察觉不到自身被孢子入侵了。”
“等等。”哈维皱紧眉头，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他总觉得孢子这个名字非常耳熟，这种一听就和植物有关的东西，通常也只有德鲁伊和精灵会涉及。
但听莱恩的说法，女管家和那位神秘的男人似乎可以共同掌控，这又不像是法术的感觉。
“你等等，我找一下。”哈维摆了摆手，站起身朝着书架走去。
想了想，莱恩又补充道：
“在回到别墅后，我曾听到过女管家的卧室里传来有节奏的奇怪脚步声，似乎是在跳舞，但我没听懂她在说些什么。”
跳舞只是莱恩的猜测，隔着墙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里面是在跳舞。
“她在跳舞？”
正在书架前思索的哈维忽然一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从书架右上角抽出来一本书。
“你说那个孢子能够将人变为傀儡？”
“她说再过三天就可以彻底掌控莫里森爵士，我想应该是这个意思没错。”莱恩迟疑道。
哈维皱紧眉头在书中翻动着，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唰唰。”房间里只剩下哈维翻书的声音，莱恩坐在书桌旁举起酒杯眯了一口。
“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莱恩疑惑道。
“灾厄。”哈维将手上的书递给了莱恩。
“你应该知道异神吧？”
“我在教会的资料里见到过一点记载。”莱恩点点头，迟疑道：“你是说，那位女管家和异神有关？”
尽管莱恩一开始也有这个猜测，但他对于异神并不了解，所以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没想到哈维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五千年前，东大陆曾经出现过一个被称为‘灾厄’的邪神。”
“祂的信徒自称‘灾厄’掌控着疾病和死亡的权柄，并且在东大陆大肆宣扬传道，宣称只要信仰‘灾厄’，就可以避免疾病和死亡的痛苦。”
“这个自称‘灾厄’的邪神教会出现后，我们教会很快就收到了神谕，与其他几大教会联手将灾厄教会歼灭。”
“‘灾厄’自身也被女神连同其他几位神明放逐了。”
“你所说的特征，包括跳舞的仪式，还有能够将人变成傀儡等特征，倒是和这位异神的信徒有些相似。”
哈维的话让莱恩微微有些心惊，倒不是被‘灾厄’的消息吓到了，而是哈维说女神竟然会降下神谕？
那岂不是说，曙光女神是真实存在的？
之前他还以为女神只是个单纯的信仰罢了，毕竟教会里的这些神父和牧师，全都需要自己学习技能。
这和他印象里的牧师不太一样。
一般来说，如果神明存在的话，牧师和神父实力和掌握的神术，应该不用学习，完全靠信仰就可以获得才对。
这也是之前莱恩会以为女神其实不存在的原因。
“哈维，女神经常会降下神谕吗？”
“你在想什么？”哈维古怪的看了眼莱恩，“教会最近一次收到神谕应该是一千多年以前的事情了。”
一千多年......
莱恩沉默了，这个时间对于超凡者来说都不算遥不可及，高阶魔法师的理论寿命至少就在一千年以上。
这也就是说，曙光女神其实一直都存在？
那他解析神术这件事...岂不是有点危险了？
“不管是不是异神，只要有这个可能我们就不能疏忽。”哈维打断了莱恩的思路。
“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等会我去你卧室找你。”
看着哈维匆匆离开的身影，莱恩先是一愣，随后将刚才的想法抛到脑后，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如果女神真的要跟他计较的话，那他在解析纯净术的时候就该出事了。
要么女神不介意，要么女神察觉不到，不论那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