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百科全书
罗马城，弗拉维宅邸，维斯帕正在书房处理政务。
由于年老再加上政务也实在不少，他不由得感觉腰酸背痛，看上一会儿就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阵，这时候他的情妇采妮斯就会很自觉地上来给他揉肩，顺便语气温柔地呈上来水果与葡萄酒作为零食。
虽说是情妇，但两人之间也算是二十年相濡以沫的老交情，维斯帕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有立对方为皇后而已，采妮斯也不在乎这种事情，她不理解皇后需要承担的责任究竟是怎么样的。对她来说这种富裕安逸的生活已经很让人满足，维斯帕既然不提，她也不会恬不知耻去奢求更多，她觉得人人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
维斯帕微笑着朝对方道谢，之后也是感觉有点心情郁闷：“要是奥维尔和蒂雅也在这书房该有多好啊....他们两个带着多米西娅走了之后宅邸整个都空荡荡的，也没什么人气了，真是白瞎了这么大一栋房子，买下来可是花了我不少钱，元老院那些家伙说是送给我，实际上还是要我出血才能住进来。”
采妮斯也不妄言政治，只说家长里短的事情：“他们两个长大了之后肯定是要有自己生活的，这你一个大男人肯定比我清楚，离开家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倒是多米西娅我有点不懂，在罗马城待着要什么有什么，这日子多好放着不过，非得跟姐姐哥哥跑高卢那种地方去，也真是....哎。
我看你一直也都在给他们三個孩子写信，不应该忽然感觉独单寂寞啊？”
维斯帕摆了摆手：“只是最近遇到点麻烦事情而已，总得抱怨两句，现在这是少了听我抱怨的垃圾桶，所以总觉得哪里不爽。”
又应付采妮斯两句，对方知道维斯帕要处理政务时间宝贵，聊几句天之后就自觉告退，剩下维斯帕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面。
维斯帕这下才把注意力放回治国理政，继续开始思考有关法兰克人的问题。
即便之前和奥维尔对话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大，一副随时准备开战的样子。
这无疑和维斯帕的战略构想相悖，他是打算休养生息的，维斯帕很清楚自己的军事天赋不强也活不了多久，现在首要任务是给自己的继承人留下一个内政修明国库充裕的帝国，打仗这事情交给后人去做就行，哪个估计都比自己强。
但现在，奥维尔的高卢-不列颠计划直接导致维斯帕的构想陷入了危险境地，不过他没有对自己养子生气的意思，因为这事情他是第一个点头同意的，自然也得做好准备承担这种后果。
就在他发散思维的时候，一位须发有些苍白的老人在侍从的指引下走了进来，并且对着维斯帕恭敬行礼。
“皇帝陛下，您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想邀请你吃个饭，我自己一个人在宅邸待着也挺无趣。顺便有个事情想问问你，对法兰克人你怎么看？”
老普林尼不解的看着对方，不明白自己这位老朋友跟自己提这种事情干什么：“你想让我带兵打仗？虽然不是不行，但明显有更好的选择吧？”
维斯帕放声大笑：“果然是瞒不过你，当然其实我也没想瞒，我确实希望你代替我走一趟，而且我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反驳：“最近奥勒良不是挺炽手可热的么，我和他见过几面，虽然知识有所欠缺不如我想象的博学，但在打仗方面他肯定是远胜于我的，您需要的也是将军而不是学者，这就足够了。”
维斯帕只是微微摇头，他也不能说自己把养子的话听进去了，觉得奥勒良对自己女儿以后即位是个威胁，所以有些暗地里戒备对方，不想再给他刷战功的机会，只能故作姿态让对方不再追问。
好在他是皇帝，老普林尼也很识趣，没有继续刨根问底下去。
“不想说那就算了，我这个年纪也不在乎伱们这些政治斗争了，要不然边吃边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是在餐桌之前解决比较好，我们有更多美好的事情值得讨论。”
“那我直接问了，我要干什么，以及您能够给我提供什么？”
“一万五千军团兵和配套的辅助兵，钱比较富余，你去支援日耳曼军团的前线，如果那些日耳曼人还敢进犯的话，你就立马就任当地军团的财政官，帮助、监察日耳曼军团作战。”
老普林尼是千年以后都很有权威性的博物学家，也是个百科全书级别的人才，这种人干什么一般都有一套，他不仅写过三十七卷的大部头《自然史》，还在日耳曼地区当过骑兵军官，心得体会足够著书立传的那种，专门写了一本《关于骑兵投掷长矛》，讨论骑兵使用长矛的各种问题和注意细则。
除此之外他还深入研究过日耳曼人的战争和历史，写过《在日耳曼的战争》，弗拉维皇室一家最近都读过这套书，均是感觉耳目一新，能看出来很有一套的那种。
在各种各样的学院派军事人才中，老普林尼处于一个比较不错的水准，人老成精说不上但经验丰富还是没问题，关键是维斯帕信得过他，他也靠得住，一直以来两者的关系都还不错。
老普林尼衡量得失后答应下来：“没问题，这任务我能接下来，应该不算难办。什么时候走？我倒是随时都行，看什么时间把军队批给我。”
维斯帕脸上挂起笑容来：“不急不急，我们先吃饭再说吧，军队的事情到时候再详谈，现在让我们放松放松，我的老部下之前从非洲更南方的地方弄来了不少奇珍异兽，一起来尝尝味道，我之前让厨师去处理食材了，等上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公事谈好之后，老普林尼也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开始放空心思和维斯帕谈天说地，府邸内的仆从被动员起来，府邸上逐渐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第一百七十七章 谈判失败
奥维尔命令军队开始急行军，迅速地来到伦敦城附近，同时戒备着可能埋伏的敌人。
预想中的狭路相逢并没有出现，奥维尔顺利来到伦敦附近，然后很惊讶的发现这里已经成了一座空城。除了那些老弱病残之外，大部分人都已经搬走了，也没给奥维尔剩下什么东西，看上去撤退不是临时起意或者慌不择路，反而是从容不迫的样子。
奥维尔也没难为这些无路可退的老人，只是向他们盘问城内守军的去向，得到的答案也挺耐人寻味的。
城内的大多数守军都跟着哈罗德走了，他们正准备往南方赶，似乎是准备和渡海的法兰克人汇合。奥维尔对着地图研究，大概能明白对方的思路。
法兰克人缺少渡海的船只，加上渡海本身也有一定风险，所以肯定会选择最快捷的路径。这个世界地理还是没有本质变化的，所以对方渡海的大概位置也能推测出来。
无非就是走加来海峡这条路渡海登陆，对方应该会从多佛白峡登陆，然后增强了力量的英格兰人要么寻求决战，要么会开始试图偷家袭击被占领的威塞克斯。
至今为止维京人还没有南下，也没听到有维京人继续劫掠英格兰的例子，想来两者之间应该有了某种协作，不过奥维尔和军官们对此也并不担心──该打就打，不用畏畏缩缩的。
他命令士兵追着对方的痕迹往南方行军，想在那边就直接堵住对方。
…………
奥维尔追逐对方的时候故意经过了几座城市，这些城内要么没有防备，要么彻底成了空城。奥维尔甚至都没有分兵去占领，只是一门心思往南进军。
补给线的维持是个问题，奥维尔也不敢在这种问题上面草率，行军途中无论如何都会分出来很多时间搭建营地，后续的辎重队用这些营地来运输粮食。
他在每个营地里面都留下了百人左右的辅助兵作为哨兵部队，一旦后方有情况他可以最快速度的反应过来，随时有骑兵待命准备应对突发问题，奥维尔自认为他的准备工作做得算是比较充分的了。
就在他向南方行军的时候，途径港口城市吉灵厄姆，这座城市的士兵同样全员撤走只剩下满城的平民，但在港口位置显眼的停着几艘维京长船。
船上明目张胆的挂着渡鸦旗帜，显然这是维京人自己的船只。哨兵过去谨慎的询问之后，得知对方是想和自己谈判。
对这种沟通的机会，奥维尔一直以来都相当珍惜，摆在眼前他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同意对方的请求。
等奥维尔带着自己的亲卫抵达码头的时候，对方已经摆好了桌子，等待奥维尔前来。
侍立在奥维尔背后的罗洛稍微上前两步，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道：“打头那人就是拉格纳.罗斯布洛克的儿子【无骨者】伊瓦尔，后面那个褐色头发有黑色纹身的是他的胞弟乌比，伊瓦尔是维京大军的实际统领，乌比则是他的左膀右臂，对方应该是有一些谈判诚意的。”
这也不算身在曹营心在汉，毕竟罗洛之前还在海上同拉格纳厮混，双方之间虽说或多或少有些摩擦，但总归还算是同行，有那么一些交情在。
奥维尔应和对方一声表示自己明白，然后就直接走了过去和对方打招呼。
最先说话的是维京人的领袖伊瓦尔：“我在北地都听说过你的故事，罗马皇帝的养子，你应该是個有能力的聪明人，所以就让我们开门见山的谈谈吧。”
“我不抵触谈话，但能否达成共识还要取决于你。”
“我要诺森布里亚王国的全部土地，更北方皮克特人的土地（苏格兰）也要归我们所有，英格兰剩下的土地是你们的，如果你执意想要阿尔斯特王国的话，给你也可以，但你得付出一笔赎金。”
“那你又能带给我什么呢？”
“我会帮伱们处理好法兰克人和哈罗德.葛温森的事情。与此同时我的船队再也不会袭扰你们罗马人的任何一片土地，我们双方维持和平，诺森布里亚等地的土地已经足够满足我了，如果还有人寻求财富的话，去法兰克人的土地也未尝不可。
这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条件，变相维京人的舰队会为你们罗马人所用，如果你们能提供足够金钱的话，我们也可以真的为你们罗马人作战。
这样的话你们也得满足我们的一点探索欲望，我的同族中有些人对地中海的世界很感兴趣，而听说地中海的东面还有更加广袤富裕的土地和海洋，希望你能提供给我们北方人这种机会。
我不是在对你虚与委蛇，我说的话句句属实，是真心想要和你们罗马人达成一个行之有效的协议。我认为抢劫或许会成为北方人的出路，但我们也不能永远靠抢劫生存，所谓强取胜于苦耕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想要让我们北方人发展起来，最好的方法就是给自己找一个依靠，我认为你们罗马人比法兰克人更加合适。
毕竟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领土争端，你们的目光在地中海，我们的目光就在这北海附近，谁也不耽误谁。你们带来我们北方人需要的东西，我们北方人也愿意付出血和汗为你们作战，这应该是个非常公平的交易。我不接受讨价还价，因为这是我能开出的最低加码，让我的手下们吐出麦西亚那片土地可不简单。”
伊瓦尔说的很诚恳，目光真诚也不似作伪，奥维尔不由得认真思考对方的话，判断这个条件有多少可行性。
“我先问一问，你所代表的是丹麦人、维京人还是拉格纳诸子？”
“我毕竟不是丹麦国王也不是维京人名正言顺的总领袖，所以只代表我自己和我的兄弟们，但这也是一股很大的力量了。你应该明白为未来投资，未来是值得期待的，诺恩女神们（命运女神）是如此的捉摸不定，这也是他们最吸引人的地方。”
“你的条件非常不错，有那么一会儿我也心动了，但我现在不能答应这种要求，我们恐怕还是要在战场上分个胜负才行。在那之后如果你愿意降低标准了，我们可以再来谈谈。”
第一百七十八章 黑斯廷斯
毫无疑问，伊瓦尔是有谈判诚意的，这些条件深究起来其实也还不错，从政治角度考虑不是不能接受。
不过奥维尔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了解维京人，深知他们的优缺点。
优点在于他们相当野蛮，足够的英勇无畏，忍耐得了最艰苦的环境，从这种地方出来的人往往都是优秀的战士，能够在战场上得到罗马人的青睐。
缺点也在于此，他们过于野蛮，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这帮人记吃不记打，疼了才知道小心谨慎。
伊瓦尔不能完全限制住那些维京人，而且他本人虽然认识到了罗马人国力强大，但却并没有对罗马人展现出足够的尊敬，奥维尔不想给自己的继任者埋炸弹，所以在他看来，适当和维京人打几场是必要行为。
他想要的是服从的雇佣兵和靠谱的战士，不是自视甚高会坐地起价的定时炸弹，不现在打服维京人让他们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那维京人迟早会闹腾起来，奥维尔不想等那天再做打算，所以准备把事情都在这里解决。
诚恳的提议遭到拒绝，伊瓦尔也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微微点头：“那好吧，或许我们可以之后再说。此外还有件事情，这是我向你表示感谢的礼物。”
几个披甲大汉从长船里面抬出来几个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土特产品”。
皮草大衣、毛皮披风、有民族风格的贵金属工艺品、琥珀、封罐的蜂蜜...奥维尔甚至还看到了一只蒙上眼睛的猎鹰。
考虑到北欧并不富裕，这算得上是一份大礼，起码大部分贵族一时间都拿不出来一份这么体面的礼物。
“家父在罗马高卢行省生活的时候从你们这边得到了很多知识，这对我的族人来说是非常有用的东西，这肯定不是这点薄礼就能报答的，只是考虑到我们之间敌对的身份，我也不好再拿出别的东西来，或许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会报答你这个人情。”
奥维尔出于礼貌也回赠了对方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虽然不是什么高级货深究起来并没有多值钱，但身份附加值很高，皇子佩剑勉勉强强也算是对等的礼物。
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不过双方的交涉看上去还比较和谐。
既然确定了双方不能就关键问题达成协议，那伊瓦尔也没有继续在吉灵厄姆耽误时间，当即驶离港口朝着南方开去。
奥维尔估计他是两头下注，另一边八成就已经和哈罗德.葛温森达成协议了，也没什么好指责的，这年头稍微弱小一些的势力或者个人两头下注才是常态，既然奥维尔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那他去找别家也在情理之中，谁也不欠谁。
-------------------------------------
一点小插曲不耽误罗马人行军，他们追逐着盎格鲁-撒克逊人军队的痕迹不断南下，本来奥维尔以为对方会回头过来埋伏他们，一直都做好了应对埋伏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敌军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一直在不断朝南撤退。
你追我赶，奥维尔追着敌军赶到了英格兰的东南角，这时候奥维尔收到了一条让他感觉非常微妙的讯息——法兰克人的骑兵军队在黑斯廷斯登陆。
本来对方应该直接在多佛地区登陆的，但因为风浪水文的原因，不得不往西航行了一小段距离之后方才靠岸登陆，这也算是個所谓的“命定之地”。
历史上哈罗德.葛温森就是在这里迎战征服者威廉然后战败，不过这次身份似乎有了微妙的换位。
哈罗德、维京人和来自欧洲大陆的法兰克人携手对付罗马人，从兵力上来看联军的人数略占优势，大概三万人多一些，奥维尔这边满打满算有两万人，不过质量上还是奥维尔占据绝对优势。
前方的侦察骑兵汇报对方似乎不打算再撤了，反而是原地就开始安营扎寨等着罗马人进入战场。
黑斯廷斯附近拥有比较宽阔的平原，这个地形非常适合骑兵展开作战，也很适合对方发挥出数量优势，估计这就是对方选择决战场地的逻辑。
奥维尔明白对方的优势，但也不介意选择视野开阔，适合长枪方阵平稳展开的黑斯廷斯附近作为战场，这也是个不坏的选择。
双方都觉得选黑斯廷斯决战对自己能有点好处，那目前来看决战应该就会发生在黑斯廷斯附近。
奥维尔的决策力和执行力至少不能说差，当场就对军队下达开拔的指令。
“第九军团和附属军团继续朝黑斯廷斯进发，各个骑兵队做好哨戒工作，兵力收拢，武器装备都准备好，我们恐怕要准备进行决战了。”
布狄卡作为将领和参谋列席军事会议，此时也是提出异议：“不需要再等一阵吗？等我的人从威尔士赶过来的话我们优势会更大的，威塞克斯人也需要点时间重新组织部队，等我们两方都准备好了，你起码还能再多出来一万多名士兵，这样就和那些人没有数量差距了。”
和奥维尔有些不愉快，不过总体上来说布狄卡还是将对方视为自己的盟友，跟罗马人合作比跟盎格鲁-撒克逊人合作更靠谱一点，她肯定不希望罗马人遭遇严重失败，这对她也没有一点好处。
“时间再拖延下去对我们也没好处，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法兰克人会派遣更多的增援部队，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可就不是这种程度的散兵游勇了，这件事情迟则生变，所以根本就拖延不得。”
看见奥维尔态度坚决，布狄卡也没有坚持反对意见，一来她并不能否决奥维尔下的决定，二来她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反对在黑斯廷斯决战，她骨子里也是个偏向速胜论的人，否则在真实历史上也不会纠集主力部队和罗马人决战了，现在提出反对意见只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原本的老图拉真战死，军中还是需要这么一个人存在，其他人要么不懂战争艺术，要么从各种层面上低了奥维尔一头所以不好说话，她是个能履行这种职责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老图拉真的位置，偶尔在会议上给奥维尔找茬挑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取水
既然奥维尔是总司令，那他下的决定自然会被执行下去。
原本按照常理来说，行军打仗的时候还会配备一位财务
监察官负责掌管财务，另一方面也起监视作用，毕竟领兵在外打仗的将军可能难免会有点自己的小算盘，得有人看着才行。
军团长和财务监察官之间难免会有点意见冲突的地方，这时候会费些功夫讨论扯皮，最后肯定是军团长占便宜，但会耽误一些时间，或者说军团长的权力会被人一定程度上限制，可奥维尔这边的情况则完全不是如此。
奥维尔自己的私兵没有配备监察官，而第九军团则只在形式上配备了监察官这么一个职务，实际上是维斯帕安排给自己的某位精干的会计，算账是好手，但从来不会参和奥维尔的政治、军事决策，对财务之外的一切事情全都在明面上充耳不闻，非常让人省心。
在这种情况下，奥维尔这边的讨论很有效率，无非就是各个军官给奥维尔一起提供几个选择，最后奥维尔自己拍板决定执行哪个，他心里本来就有预案计划，这过程根本不用耽误多少时间。
命令从军团长指挥部被下达之后，全军立刻开拔，朝着黑斯廷斯方向行军，不日即将抵达。
-------------------------------------
双方军队先后进入战场附近，按照各自的计划安营扎寨。
日耳曼人联军以黑斯廷斯镇为中心，而罗马人这边则和日耳曼人隔河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