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召开地在腓立比，帕尔菲人的统治者亚基塔大王现在的首都，也是一座指挥枢纽。
奥维尔出现在宴会上，换了一身衣服，那是罗马人所穿的托加。一种超大尺寸的裹缠衣，后世罗马哲人像上，那些人所穿的长袍大多是这种。
严格来说，没有公民权的人不可穿着，但这是维斯帕的意思，他给了奥维尔一身昂贵的托加，还让几個仆从帮奥维尔穿上这种难穿的衣服。
明面上看表示认可，暗地里也有考验的意味。
不是所有人都能风轻云淡地抛弃自己的身份，奥维尔大概算一个，到目前为止，他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国家或民族都没有什么认同感可言，所以这些对他来说就是个标签，在必要的时候撕掉更换也可以。
腓立比只是东岸不起眼的城市，但维斯帕还是尽己所能筹办了一场说得过去的宴会。
并不是上层贵族那种，躺着吃饭谈天说地的私人聚会，更类似公共宴会或者说军队庆功宴，厨师做好了东西码放到一起，随人取用，热闹喜庆也没那么多尊卑规矩。
维斯帕是赶骡人经商出身，官至行省总督和治国理政的执政官，家底还算是厚，办场宴会笼络手下，恢复士气不在话下。他作为战场的最高指挥官不用多说，身边围着不少人，蒂雅也是如此，本身就是老将军的掌上明珠，加上这次打了场胜仗，同样也成为了场上的焦点。
而且奥维尔确信，围在维斯帕周围的人可能是为了礼节到位，围在蒂雅身边的人基本上都是真心实意的想拱白菜。
这些人都吃了闭门羹，灰溜溜地回去跟同党喝酒。奥维尔坐在角落安静的吃饭，观察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没人明说，不过奥维尔感觉自己有些被孤立，没多少人待见他这个降将，他也乐得如此，专心致志地埋头吃饭。围城那几十天没吃什么正经东西，后来在军中也是一直吃军粮，现在能换换口味自然是极好。
他倒不忌口，唯一没碰的东西就是罗马人最爱喝的葡萄酒，据说他们用铅容器酿酒，认为这样酿酒更甜美，导致酒中铅含量超标二百多倍，不知道这个世界如何，但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不喝为妙。
不过，场上被孤立的人并不止他一个。奥维尔看着不远处穿着帕尔菲人传统长衫的女人，两口将没吃完的肉排吞下，走过去向对方问好。
他恭敬地低垂下头颅：“贝勒妮斯大人，很荣幸能够见到您，愿您永葆青春，健康而美丽。”
贝勒妮斯先是一愣，上下扫视了一番这位穿着罗马服装的稚嫩年轻人，然后开口道：“你是？”
“被叛军任命的梅尔总督，您应该对我有些印象。”
贝勒妮斯恍然：“做橄榄油生意的奥维尔，我记得。你现在...”
她上下扫视着奥维尔的托加，又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传统服饰，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最后又转变成了苦笑。
“是希律王族对不起臣民，让你们流离失所，身不由己。很抱歉我和弟弟没能在圣城拦下那些人，很抱歉我们没有勇气拒绝罗马人的要求。”
眼前女人面容姣好，看上去三十出头，皮肤白皙，手指没有茧，保养的不错，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的贵族。美中不足的是精神疲惫，有明显的眼袋，看上去忧心忡忡，奥维尔也知道，这位王姐很难不忧虑。
罗马之前派过来的总督压根就不想好好治理这片地方，用尽各种手段挑拨当地人和希腊人冲突，并且还亲自下场烧杀抢掠，惹得当地人民情激愤。
希律王族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一方面知道罗马人的力量不敢撕破脸，另一方面底下人又实在不堪重负，以奥维尔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尽管亚基塔大王软弱，但已经很诚恳的缓和双方关系，奈何罗马人的总督根本就是挑事来的，所有努力都没什么用。
这位心地善良的王姐甚至不顾自己的名声，赤脚独自走到总督府前，扬言要把自己献给总督以求停止对方的暴行。话说到这份上对方还是充耳不闻，继续我行我素烧杀抢掠，逼得这地方叛乱四起。
最后姐弟俩实在没办法，被逼得在演讲安慰民众的途中嚎啕大哭，哭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以王族为代表的一部分温和派被赶出了圣城，有不少人甚至被当场杀死。
罗马军团卷土重来，为的是镇压当地蜂起的叛乱，亚基塔大王也要指挥一些辅助骑兵有些参与感，贝勒妮斯无事可做，就被放在了这边当吉祥物。
对这样一位好心的女士，奥维尔生不起恶感：“也不是您的错，我们都无法改变局势。事已至此，国王陛下应该做的是尽快平息骚乱并且减少损失，您应该做的是给臣民信心，所以需要您尽快振作起来。约帕港的流民过一阵子会被安排到这附近，他们应该会需要您的看护，毕竟您是王室成员，能给他们一点慰藉和信心。”
第六章 新任务
这么一说，贝勒妮斯的面色有所好转：“谢谢你，我会求维斯帕司令官让我过去的，相信他也不会拒绝。如果加利利总督是他，根本不会有这场惨剧发生....”
说到这，她的脸色又有些阴沉，但最终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奥维尔和对方问好之后就想离开，她又想到了什么，从衣服口袋中取出个贴身的扁水壶。
“能在这里遇到同族实属不易，你现在应该在罗马人的军队中服役，我也希望你能保持安全，但危险时有出现。这是由我赐福过，施加过净化仪式的水，洒在伤口上可以疗伤，这是我唯一能为臣民做的事情，永恒者保佑你，愿你平安。”
她把小壶塞进奥维尔手中，在她看来这个孩子也是命苦的可怜人，像奴隶一样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就算这样了也还是为自己和王室着想，拥有难得的忠心，所以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她不希望有人死在自相残杀中。
【希律.贝勒妮斯仁善的王族】
【外交：14军事：7管理：13谋略：7学识：16】
血脉和超自然力量切实有效，希律王族世代都是祭司，他们施法正经赐福过的东西也确实有些超自然力量，奥维尔郑重地将其收好，同时对着这位王姐点头致谢。
“我会善加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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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人之所以将宴会的场所选在腓立比也很简单，借着这段休息时间，维斯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国王的正式委托和许可，请他帮忙扫清叛军。
虽说是先上车后补票，但总归是有了正当性，不至于落人口实。
帕尔菲这个王国在今天的巴勒斯坦地区，现在的局势基本是叛军占据着南部以圣城为中心的大部分土地，维斯帕带着罗马士兵从北方沿海的凯撒利亚开始向南向内陆推进。
亚基塔大王现存的领地在王国的东北方位，附近的两座城市已经被北上的一部分叛军攻占，得到许可后维斯帕立刻动身，率领身边的三个军团一万多人出发，准备剿灭这里的叛军。
与此同时，他让蒂雅快马加鞭前往凯撒利亚，从那边抽调人手过来，他自己先走一步去围困最近的叛军城市提比利亚。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奥维尔被他带在了身边，不知有何打算。
提比利亚这名字来自罗马皇帝提比略，凯撒利亚也差不多，都是帕尔菲统治者为了讨好罗马人而改的名。
“这座城市在最混乱的时候都没有倒向叛军，尽管在叛军到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像样的抵抗，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不敢反抗强大的罗马人。只需一席话语，便能让他们倒戈卸甲，以礼来降。”
维斯帕的营帐内，奥维尔侃侃而谈，其实这时候他压根不想做出头鸟，是被维斯帕点名了才不得不说。
维斯帕还是和善好好先生的样子，连连点头：“那你愿不愿意做这個先锋呢？”
奥维尔拍了拍胸脯，一副热诚的样子：“当然可以，毕竟这是收复国土，我义不容辞。但我还是想说一下，有的牌只能打一次，现在圣城那些家伙还以为我死了，恐怕正拿我当模范榜样祭拜树典型呢。为了一次必赢的战斗用出一张有用的牌，您需要自己权衡利弊，我则无条件服从您的命令。”
“你说的也不错，”维斯帕其实也没打算让他去，转看向另外一人，“十夫长瓦勒良，这任务交给你了，伱平时不是总跟我们吹嘘你口才好，是希腊老师带出来的演说家苗子吗，这回让我们看看。”
表现的机会摆在眼前，瓦勒良自然高声接下任务，准备构思劝降书去了。
......
当天下午，瓦勒良和他的手下就来到提比利亚城下，他们隔着很远就下马步行，用这样的方式来表明自己无意于战争。
他走到城门下，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带着和平的意愿...”
“WAAAAAAAAAGH！！”还没等他念完开场白，就有一队装备杂乱的战士从城内杀出，直奔瓦勒良等人而来。
瓦勒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马都来不及去牵就逃跑了，帕尔菲战士也没追出太远，得意洋洋地将马匹牵回城内，罗马人吃了个小亏。
回到营帐内，瓦勒良面色愧疚：“是我玷污了军团的荣誉，看到敌人不想着杀敌反而想着逃跑退避，这是不荣誉的行为，不能是一位罗马战士所作。”
维斯帕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又没叫你去杀人，你的任务也不是坚守阵地，相反如果你真傻乎乎地拔剑和上百名敌人对砍，我反倒要怀疑罗马士兵的脑子正不正常了。所以说，你做的并没有错，保存生命是正确的行为。那些马匹你也不用担心，军中储备还有的是，至于你自己的马匹，相信我也相信你的同僚们，它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瓦勒良自然是感动万分，其余同僚也颇为感动，维斯帕借这机会拉拢了人心。
做完这些之后，他以温和的笑容看向奥维尔：“看来你的判断有误。”
众人的视线压力下，奥维尔感觉相当紧张，但还是低头实话实说：“我仍旧不认为我错了，那些只是少数人而已，这里的普通百姓还是爱好和平的。”
“那就让我们再看看吧。”维斯帕倒也大度，一挥手就让众人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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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十几名老者和贵族匍匐在维斯帕脚下，用各种语言哀求。
“今天上午那只是少数人疯狂愚蠢的行为，并不能代表全体提比利亚百姓的意愿！”
“我们这些居民一直对罗马非常友好！求您只惩罚暴徒，我们早就向您俯首称臣了！”
“求您不要拒绝我们的请求，整座城市上万人的性命都在您的手上了！”
维斯帕看着这些人的丑态，一时间有点失神，直到副官咳嗽了一声提醒他早下决定，他才恢复正常，并下最终判决。
“叛乱者不能宽恕，但守法者可以得到保护，明天打开城门迎接我的军队，并且将那些暴徒抓来见我，我会允许你们回归亚基塔国王的统治，受他和罗马军队保护，就这样吧。”
这些人在递交臣服书之后千恩万谢的离开，而维斯帕则坐在原处思考，回味今天奥维尔所说的话。
第七章 演讲和未来
转天早上，小股部队探路确保安全没有陷阱之后，维斯帕的大部队进了城，和约定有所不同的是，那些叛乱者并没有被抓起来，相反大部分人都逃走了。本地贵族解释是他们察觉到了情况不对，提前就已经跑了，显然维斯帕也不怎么信这套说辞，认为这些贵族还想两头不得罪，所以给了他们个小警告。
大部队进城的时候，他借口城门太窄，部队进城的时间太漫长，阻碍了罗马人的计划，直接让人拆掉了南段的城墙，好让军队随便出入，当地人敢怒不敢言。
也许是怕被当地人偷袭，也许是不想打扰他们，维斯帕仍旧将营地设在城外的高地上，也没急着去追那些叛军，而是静观其变，等待蒂雅的援军到位。
奥维尔作为维斯帕的随行人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一开始觉得有些没必要，毕竟叛军从质量到数量全部不占优势，但后来他才明白维斯帕的用意。
叛军根本不知道罗马这边有一万多人，还以为这就是一支小部队，他们在附近的深水城组织起部队，准备和罗马人碰一碰。
维斯帕有意为之，故意让他们集结，然后再一网打尽。
奥维尔觉得这就是维斯帕和蒂雅思路的差别，维斯帕估计是认为必须清除威胁，把所有敌人全部消灭最好。换做蒂雅，估计她会认为斩除头目即可，剩下的人自然树倒猢狲散，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直接来一场迅速的斩首行动，尽快结束战争。
等蒂雅的援军到达和大部队汇合后，维斯帕让她带十二军团的一个大队六百人去驱散敌人，与此同时还给她加派了四百名骑兵和两千名弓箭手，奥维尔和这些人一起活动，到战场上去和她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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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维尔看着这位叫乌尔皮乌斯.图拉真的指挥官，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您是不是有一位儿子，而且不是在亚平宁出生的？”
对方表情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说的没错。”
奥维尔呵呵一笑，同时开始悄悄盘算怎么和他家攀上点关系：“我说过，我是有些预言天分的，您的儿子将成为一位好男子，健美强壮而又富有智慧，会成为大人物。”
结合对方生平经历以及身为维斯帕簇拥者的身份，奥维尔能确定，他就是身为罗马五贤帝之一，被尊为“最佳元首”“最佳领袖”，有潜力争夺近两千年罗马历史中最优秀统治者名号的乌尔皮乌斯·涅尔瓦·图拉真努斯——的亲爹。
虎子一般也难有犬父，老图拉真也是位很不错的将军，是被维斯帕器重的军事人才。
不管是不是神棍发言，吉祥话总归是个人都爱听，老图拉真被夸的心情不错，嘴上还是谦虚道：“对一个十一岁孩子来说，这些都太远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预言，我会记住的。”
他是从西班牙调来的，一直跟随维斯帕，并不是本地驻军，因此倒对奥维尔没那么大意见。就算有些说不清的成见，跟对维斯帕的忠诚比起来也不算什么，长官都发话了，那奥维尔就是罗马军团的参谋幕僚和向导。
两地相距不远，等老图拉真和奥维尔等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双方正在平原上聚集，蒂雅在给属下做战前演讲。
她用洪亮的声音鼓舞道：“我们有最好的装备！我们有最好的训练！尽管眼前的敌人数量众多，但毫无纪律和战斗经验，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每日训练的目的就在于此，用较少的兵力打败大量的敌人！对我的父亲来说胜利已成为惯例，我可没有脸面打了败仗回去见他，你们有资格成为我的战士吗？有资格成为拥抱荣耀的士兵吗？我明确的告诉你们，这场战斗将以光辉的胜利结尾，我们将收获影响深远的胜利，满载荣誉而归乡！”
说完之后，她高高扬起手中的剑，剑上附着一层红光，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引人注目。蒂雅将剑尖指向前方数量远多于罗马人的帕尔菲军队，自己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被演讲所鼓舞的士兵见主帅都身先士卒冲向敌人，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结成紧密的阵型，然后有组织地冲向敌人。
见此情形，老图拉真有些感慨：“这当过律师的口才就是好，和我们粗人不一样，要换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就说的上来跟我杀。”
帕尔菲人的数量远远多于罗马人，他们作战也称得上英勇，红了眼要和踏上自己土地的侵略者决一死战，但训练和武器装备的差距不是一腔热血就能弥补的。
由于装备落后，他们手中的武器很难对罗马人的大盾和盔甲造成伤害，配合也算不上流畅，战士们拿着长枪经常互相撞在一起，难以和罗马人进退有序的方阵相提并论。
一时间，反倒是人数更多的一方节节败退，被打得不断后退。
城内的帕尔菲人倒想接应他们，但加派的那两千名弓箭手将他们拖在了城内，难以出城支援友军，战局一开始就对帕尔菲人颇为不利。
奥维尔很清楚，帕尔菲人最吃亏的地方在于没有骑兵，全国大部分骑兵都在王室贵族这些温和派手上，就算把马匹抢过来也没有多少人能当合格的骑兵。
这时代还没有马镫之类的骑具，训练出合格的骑兵是一件吃时间吃金钱也吃种族天赋的事情，隔壁举着盾牌的那些罗马人用了几百年时间也没训练出来多少合格的骑兵，还是以雇佣骑兵为主。
老图拉真的骑兵入场吹响了结束的号角，骑兵像给鱼刮鳞一样一层层地削减帕尔菲人的数目，长矛和短剑不断收割生命。
热血上涌的效果褪去之后，浮现在众人心头的是对死亡的恐惧，他们不像职业士兵一样拥有足够的韧性，战马践踏尸体的声音、敌人喊杀的声音和短剑刺入肉体的声音都持续不断地打击着他们的士气。
最开始是零星几個人，很快就演化成了大溃败，这些士兵抛下手中的武器装备，只为了能跑快一点，赶紧向城内避难。
蒂雅并不打算以这些人进攻深水城，尽管这座城市是一座不那么完善的城市，有很多地方都没有城墙掩护，但他们的人数太少，蒂雅觉得没什么把握。
（按正史来说，图拉真现在应该是13岁接近14岁，剧情需要有一些改动小了几岁。除此之外贝勒尼斯现在应该39岁，某位被娘化的角色27岁，都是剧情需要年轻几岁，都是大乱斗了就随口一提。）
第八章 下不为例
情况有些变化，那些士兵溃入城内没过多久，城内就有火光升起，夹杂着一些从城外都能听见的喊杀声。
看着若有所思的蒂雅，奥维尔又想了想远在营地坐镇指挥的维斯帕，他一咬牙，悄悄策马上前，对蒂雅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相信他们现在绝对是内乱了，正是一鼓作气的好机会。”
“你的依据是什么？”蒂雅这时候也在想和奥维尔一样的事情，但还没下决定。
“这些土地上的居民都是以土买人，尽管跟我们是同宗信仰，但帕尔菲人仍旧认为他们是野蛮的后裔，双方关系并不融洽。这次是帕尔菲人的叛乱，这些以土买人和我们的关系也没好到同仇敌忾的地步，有矛盾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