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现在国库空虚，没必要搞这些虚的东西，他还想在叙利亚行省驻守几年，等局势稳定了再荣归故里，维斯帕满足了他的想法。
奥维尔得知了维斯帕和穆其努斯私人交谈的内容——穆其努斯从叙利亚卸任之后会担任一两次执政官，元老院和皇帝会想办法为他的儿子安排好通畅的仕途，这是对他们一家的奖励。
似乎穆其努斯对政治确实是没有多大兴趣，他回罗马之后只在元老院露过几次面，每次还都是混个脸熟，然后就再也没去过，专心陪伴自己的家室，偶尔参加一下城里的各种盛大活动。
这种纯粹的将军所有人都很喜欢，因此他回家探亲非常顺利，受到了全城望族新贵的欢迎。
考虑到地中海海况的变化，11月到3月行船比较危险，所以是行船淡季，穆其努斯也不想为了这点事情冒险，所以他准备十月中旬启程返回叙利亚述职。
在此之前，奥维尔约了个时间和穆其努斯见面。
须发花白的穆其努斯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也挺奇怪。
他跟维斯帕的关系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推举维斯帕称帝，但他一直没搞懂，为什么维斯帕要收养这个外族人。
和很多将军一样，其实他并不是很关注政治局势，所以对其中弯弯绕的东西也不了解。但再怎么样他也有基本的政治常识，按理说奥维尔这时候找上自己，不是有求于自己就是想要和自己打好关系为以后做打算。
结果奥维尔找上他，却说自己是来介绍新研发的武器装备的，想要给战争经验丰富的穆其努斯评判一下，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穆其努斯知道维斯帕不会收养一个废物，这段时间他在洗澡的时候也叫奴隶念完了整部《帕尔菲战争》，其中最亮眼的肯定是蒂雅，他对这个年轻人非常欣赏。除此之外其实奥维尔的表现也很好，尽管他或许没有真正指挥军队的才能，但当做出谋划策的谋士，各种想法非常有意思，穆其努斯认可他在这方面的能力。
不过仅限于此，穆其努斯不认为奥维尔能提供给自己什么非常有用的装备。真正装备军队的武器都是经过长期试验的，做一点修改哪有那么容易，这可不是拍拍脑袋的事情，需要对罗马军队和罗马人的敌人有非常深刻的了解。
奥维尔也没想用嘴炮说服这位将军，只是开门见山：“我想不应该浪费您的时间，所以我就直接给您看了。首先是这个，轻量化的标枪，您看了就应该能发现差别。”
第六十七章 武器改革
仅仅是出于对皇室成员的基本尊重，穆其努斯还是跟对方看了装备，但没想到其中还真有门道。
原本罗马人使用的重标枪其实非常精致，并不是一根木杆子上面接一个金属矛头简单粗暴，那是中世纪节约成本的用法，他们用的这种标枪是有专门设计的。
一米四长的木杆上面接了一根细长的铁杆，金属杆的末端是一个锥形的尖锐枪头，为了防止敌人回收利用。一旦命中目标，金属杆就会弯曲，就算敌人拔出来也没法再丢回去。
这种重标枪非常沉重，长两米左右，射程一般就二十米，但穿透力和伤害都很可怕，几乎是针对地中海环境量身打造。
这里的战争主体几乎都是精锐重装步兵，接战前两轮标枪射出去，只要命中目标不死也残，哪怕没有命中对方身体，只是嵌入了对方的盾牌，也算是达成了目的。
这种标枪非常难拔出来，而且过于沉重，士兵要是举着嵌入了标枪的盾牌，那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就会精疲力竭，甚至还会破坏平衡。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他们不得不丢掉自己的盾牌，这在白刃战的时候非常吃亏，罗马军团兵可都是有大盾护身的。
大盾短剑和标枪，这套搭配面对地中海附近的敌人非常有用，而且没有明显短板，在必要的时候标枪也能当短矛用，面对什么敌人也不会吃大亏，所以罗马军团一直沿用了许久，并不断在此基础上修修改改。
但是当面对地中海世界以外的敌人的时候，这装备有时候就会抓瞎，比如说面对帕提亚人。
他们有更多骑兵，弓箭穿透力也更强，可以穿透士兵们并不算厚的大盾。罗马人原本的标枪是对付重步兵用的，一般就带两根容错率低，而且射程也很堪忧，根本够不到帕提亚人的弓骑兵。
针对这种情况，罗马人对标枪进行了改进，奥维尔就是提前拿出了这种改进方案，抄后人的作业。
出现在穆其努斯眼前的新标枪长度上并没有缩水很多，还是两米左右，不过明显变轻变细了很多，在握柄的位置增加了一个配重金属球用来平衡，并且枪头形状也从圆锥形变成了带有倒刺的箭头形。
看着穆其努斯眼神认真了很多，奥维尔就接着介绍：“经过我们的测试，一名普通的军团兵将这东西扔出去四五十米不成问题，也就是说射程翻倍。考虑到我们的敌人并没有那种全身盾牌，我们将枪头形状变成了更容易卡在肉里的这种带倒钩箭头形，如果射中帕提亚人的马那就不会轻易掉下来了。”
穆其努斯上前拿起一根标枪，放在手中掂量，反复做出投掷动作测试重心变化：“能带四根？”
“没错，一般能带四根。不过考虑到这种标枪更轻更小，在补给车上多带一些也很正常。”
穆其努斯助跑两步，做出标准的投掷姿势，标枪一直往前飞了差不多六十米，显然这位将军还是宝刀未老。
他开始认真思考：“造价如何？难做吗？”
“比重标枪稍微便宜一点，技术难度对于合格的工匠来说根本没有，和原来的标枪差不多。”
“你还有什么要给我看的？”
奥维尔指着前面桌子上的几面盾牌：“我在帕尔菲作战的时候缴获了帕提亚人的复合弓，只要离得够近，这些弓箭就能穿透盾牌。我们现在的盾牌为了防护面积牺牲了防护能力，所以我就在想要不要再做点取舍。”
奥维尔很喜欢罗马标志性的方形大盾，看上去就觉得安全感十足，但这种盾牌设计出来更多是为了冷兵器贴身肉搏而不是抵御箭雨的。
这么大的单人盾牌就不可能做的很厚，那士兵行军或者列阵的时候举盾牌都累死了，更别提和人短兵相接肉搏。
他做了一些椭圆形的长盾，跟帝国后期那种单层木板的廉价货有点差别，这还是用多层木板压合的，更厚但防护面积小了点，完全能挡住帕提亚人的弓箭。
穆其努斯这次皱了皱眉头：“那这种盾牌不能完全保护士兵的腿和脚，反而会成为弱点。”
“我也认识到了这点，所以我认为需要搭配胫甲使用，或者单纯将士兵们锁子甲的保护面积增大也不是不行。这种装备能更好保护我们士兵的生命，每个军团兵都是罗马公民、是父亲、是儿子、是丈夫。
除此之外，既然盾牌的面积缩小了，我想留给剑的活动空间就更多了，我们可以将短剑的长度增长，让我们更好应付帕提亚人的骑兵。”
穆其努斯的眼神转变为欣赏：“你说的很对，我想你确实说服了我，我理解为什么维斯帕会收你做养子了，你确实很聪明。标枪的设计很精巧，比我们现在用的更好，我会和维斯帕好好谈谈的，让他允许东方军团换装这种标枪。
至于盾牌和盔甲的事情，你说的仍旧很对，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但现在还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首先我们没钱给所有东方行省的军队换上新式盾牌和胫甲，其次你如果动了大盾和短剑的组合，就是要改革罗马军队的训练体系。
我個人其实支持你，但这件事情阻力很大，不是伱我或者维斯帕随便说说就可以的。所以这事情，等到情况稳定了，或者你用什么办法得到成绩证明了再说吧，我到时候会支持你，如果我死了那我的儿子也会在这件事情上支持你，这是我们对付帕提亚人的正确方法。”
奥维尔也没想在这时候改革罗马军队的装备训练体系，他要交给穆其努斯的东西其实只有标枪，他不提出来，几十年之后罗马人迟早也会换装这种标枪，而且但凡有点军事素养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种标枪更适合对付帕提亚人，所以不会有阻力。
他主动提出来盾牌、盔甲和长剑的事情，实际上就是想争取穆其努斯的支持，事实证明这事确实很成功。
换句话来说，只要奥维尔和蒂雅以后坚持装备训练体系改革，那穆其努斯就会支持他们。他比维斯帕年轻一些，而且身子骨看上去非常硬朗，坚持个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何况人家也说了，自己走了儿子也会继续支持。
第六十八章 国家基石
奥维尔和穆其努斯的谈话内容大概这些，他很清楚还不到时候，不能这么早用出革命性技术，所以就提了点小修小补的建议，效果也不错。
穆其努斯确实是位合格的将军，事情一旦决定，做起来很有效率。他转头就直接去了元老院，手里拿着奥维尔给他的标枪，用简单朴实的语言说服了元老院的元老们支持他换装武器。
最近奥维尔的活动相当频繁，虽说平民不会怎么关注幕后工作者，但在望族新贵之中，奥维尔也算是有了点正面的知名度。
在他们看来，弗拉维家族的话题性实在很不错——维斯帕花甲之年登基称帝，出身低微却统治了罗马帝国、蒂雅是个罕见能力出众有瞩目战功的女将军、奥维尔则是个当过叛军头目，毫无征兆被皇帝收养的养子皇子。
不管大众对这些人看法如何，他们多少还是会关注的，奥维尔也是被关注的对象之一。之前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奥维尔会成为皇子。
随着维斯帕的施政举措一步步揭开，奥维尔也开始在城内活动，大众逐渐就发现了两者之间的共性——都很贪财。
维斯帕用尽各种方法敛财，其实背后的原因大家都懂，无非就是国库实在撑不下去了，他本人也算不上铺张浪费，在历代皇帝里属于节俭到有一点点抠门的类型。但理性上能理解，不代表他们感性上就能接受维斯帕的这种行为。
尤其是征收“厕所税”、卖官鬻爵这些行为，在罗马人看来也是非常缺德，市民没少或明或暗的嘲讽维斯帕贪财如命。
维斯帕涵养很好心也很宽，根本就不在乎，反而乐呵呵同市民们开玩笑，偶尔还从国库里面拿钱翻新帝国境内的各种设施，举办集体庆祝活动，俨然一副亲民皇帝的样子。
他也已经执政好几个月了，大概为人处世如何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除了有点贪财这点以外，维斯帕是个很好的皇帝。勤政、亲民、大度、和善，现在正是国家情况有点紧张的时候，这样一位皇帝上台很好，所有人也都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反对他的声音根本就不成气候。
对他的不满仅限于嘲讽他贪财，嘲讽他是“骡贩子”“咸鱼商”，这些说法在市民中口耳相传，偶尔还有些胆子大的活动家公然批评他，这些都在可接受范围之内，没什么问题，总得有点发泄不满的途径。
至于奥维尔，他的名声比维斯帕稍微好一些，尽管知道他行为的人也能看出来，他或多或少也是贪财，但奥维尔又做不出来加税这种与民争利的事情，赚钱方式也算取之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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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奥维尔正在房间里和蒂雅闲聊。
和这個时代大部分女性不一样，蒂雅接受了完整的教育，并且对很多现实问题都有足够的关心和思考，和她聊天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说话都算是言之有物，对拓展奥维尔的思维模式有好处。
奥维尔还是没有变更房间的布局，只是把东西稍微挪了挪，简单清理一下。蒂雅连续说了几次之后也就放弃治疗了，她也承认这样确实比较方便。
蒂雅半躺在中庭的长椅上，表情有些诧异不解：“我理解奴隶和自由民之间并没有本质区别，双方的区别只是命运有所不同，王政时代的国王们都承认这点，我们又不是希腊人把奴隶和牲畜等同。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会以为奴隶有损农业发展。
自由民能做的农活，奴隶也基本上都能做，他们在主人离家服兵役的时候可以维护主人的农庄。除此之外，雇佣一位自由民务农做工两三年，所花的金钱差不多就也可以买一名奴隶为自己工作了，一名奴隶只要给予足够的照顾，少说也能工作二十年。算上伙食和照顾成本，这其中也还是有不小差距。
我承认有些奴隶生存环境恶劣，我以后会想办法改善这点，但用奴隶务工务农确实是更经济更有效率的办法，这是反复认证过的。”
她衣服穿的很严实，倒不用担心走光之类问题，这让奥维尔心里莫名其妙还有点遗憾。
“事情不能这么看，罗马社会的基石是公民，是有土地有工作，参军打仗的公民。他们交税，他们流血，他们捍卫国家。
每一位服役的公民都要离家十几年甚至可能更久，或许他们家里有家奴帮工，但劳动的主力还是他们的家人，亚平宁半岛有四五百万自由民但却只有一百多万奴隶，更多的人都是以家庭为单位进行劳动的。
没有了家中的壮年男人，他们在劳动生产方面根本竞争不过大量采用奴隶的大庄园，等公民服完兵役回家之后，会发现自家的耕地根本赚不到什么钱，甚至有可能他们的家人不得不变卖土地以谋生，要是没有土地还有欠债的，他们就可能成为无业游民或者成为奴隶，这对光荣的士兵来说公正吗？”
蒂雅皱起了眉头，这种说法她第一次听，和以前的教育不一样，让她本能想要排斥这种说法，但却找不到任何合适的排斥理由。
“哪怕家中的男人回来了，他们也还是竞争不过采用奴隶的大农庄，因为后者的成本更低廉。结果就是更多的家庭可能失去自己的耕地，这种用奴隶的大农庄越来越多，最后剩下的只有大地主和奴隶，中间的人全部消失，帝国的基础就被蛀空了。
只有坚韧强悍的公民兵才能支撑帝国，没了这些人我们怎么募兵？大地主或许能提供少数精锐私兵和大量的劣质征召兵，但这些人的战斗力和军团兵比起来根本没法看，我敢说两个军团指挥得当就能击溃五万这样的劣质部队，到时候我们还怎么和别的国家战争？
没有了战争，我们就没有了获取奴隶的主要来源，到时候这些大庄园怎么维持，要么自行崩溃，要么吸纳罗马公民成为农奴，无论怎么说都会导致国家的系统性崩塌，我的姐姐，你能理解吗？”
第六十九章 征兵
罗马帝国的崩溃是一件非常复杂而又漫长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甚至三两本书能说清楚的，奥维尔只说了其中比较重要的一小部分的一点重点，但其中透露出来的隐患也足够让蒂雅骇然。
蒂雅算是学识渊博的类型，对这方面有自己的理解，只是受限于时代看东西不可能那么透彻。奥维尔一说，她也能听出来什么是对的。
古往今来全世界那么多大帝国，有几个是单纯亡于外敌之手，内部的腐朽才是永恒的敌人，古人并非看不到这点，所以罗马人才一直强调美德，希望借助道德约束众人的行为。
从凯撒以来罗马人也做过各种改革限制土地兼并，效果有好有坏，古人也能清晰认识到土地兼并的危害，但目前他们还没有把正在黄金时期的罗马奴隶制和土地兼并，公民制解体等等恶果联系起来。
在衰落期找问题很容易，但在黄金盛世找问题就很难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一双发现问题的眼睛。
她仔细想了好久，最终彻底认真起来：“我得承认，你说的很对，非常对。虽然奴隶制可能短期内对罗马人有益，但迟早会蛀空公民的灵魂，跟我去见父亲，用这些话说服他。然后我们一起去元老院，说服那些元老，从现在开始应该完全来得及。”
蒂雅能接受这些观点，主要是因为她一直和奥维尔在一起，奥维尔有意无意的就会给她分享现代人的思想，一年多过去了，她对这些事情的接受度很高。
奥维尔赶紧起身按住对方的肩膀：“没必要白费力气，就算父亲也未必会赞同我的观点。元老院的元老们就是全国上下最大的奴隶主，你跟他们谈这些事情是没有用的，只会引起他们不必要的敌意。
我相信我说的事情最终会成真，但我也能肯定这些事情不会在最近几十年应验。应验的时间可能是一百年，也可能是两百年，这不是我们这代人应该考虑到的问题，不用说太多，让这些事情沉淀在我们心里就好。”
在奥维尔的劝说之下，蒂雅勉强平静下来：“也是，我猜我们以后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项.....”
她有些烦闷的看着奥维尔：“实话实说吧，有时候和你相处久了，我真感觉你有那种预言能力，否则怎么会知道想到这么多奇怪的事情。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太多确实也不好，我才25岁，现在就开始感觉人生太短暂了，这可不是个好迹象。”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奥维尔放开对方的肩膀，蒂雅这时候才注意到双方的距离有些太近，稍显慌张的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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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中午，奥维尔正在自己的山庄里面挖坑埋东西。
包铁箱子里面陈列的是各种各样的头盔，不是罗马常见的款式，而是历史上各个时期常见的各种款式。
古早时期的斯巴达头盔、高卢头盔、马其顿头盔。
现在流行的各种罗马头盔和角斗士头盔还有东方帕提亚人的各种头盔。
以后将会流行的维京眼盔、诺曼盔、桶盔、飞碟盔、犬面盔、蛙嘴盔......
奥维尔甚至还往里面塞了普鲁士尖顶盔、M16头盔和几顶骑兵帽进去，想到什么就往里面丢什么。头盔是最能确定文物所属时代的证据，各个时代的流行不同，头盔的样子大相径庭，只要保存下来就能确定对应年代。
应付工匠们的说辞是他想测试工匠们的能力，所以让他们打头盔进行锻炼，实际上就是奥维尔玩心大起，自己做着玩的。
就在他指挥手下工作的时候，贝利萨留骑马急急忙忙地赶到山庄：“皇帝陛下叫您过去，有紧急事件，好像是有哪里出问题了。”
这里多少有点人多眼杂，贝利萨留也不敢多说，奥维尔一听马上就变了表情，快马加鞭回到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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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亲爱的儿子，高卢人又一次叛乱了。这次叛乱从北方开始，领头人好像是尤利乌斯家族的。”
“他们是凯撒那個尤利乌斯家族的后人？！”不明就里的奥维尔惊叹，凯撒可是征服高卢的人。
维斯帕豪爽的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给奥维尔解释：“凯撒在征服高卢的时候，给一些臣服于罗马人的当地酋长赐予了尤利乌斯的姓氏，以此彰显他们臣服于罗马人，并且身为凯撒被保护者的事实。这些人是当地酋长，这一次又开始反叛了而已。“
“我明白了...”奥维尔有点尴尬，“所以事情都捅到您这边来了，当地总督已经无法控制了吗？”
“还没到这个程度，不过我想也是迟早的事情。日耳曼军团受到重创，还没来得及补充兵力，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他们要看着莱茵河对面的法兰克人，不能再抽调更多兵力走了。就当地总督手下那点人马，对付一两个当地贵族都很费劲的。”
奥威尔一听就明白了，他长叹一口气道：“所以，又要打仗了吗？”
“基本上就是如此了，不过具体的事情还很难说，我不知道法兰克人会作作何反应。算算时间，我们也差不多该和法兰克人再打一仗了，他们每过几十年就会不安分，需要敲打敲打才行，现在对他们来说恐怕就是个好机会。
我准备说服元老院动员退伍士兵，招募新兵了，几个月之内就会有十个或者更多新军团出现，以此作为战争的兵员。我好不容易才攒下来一点钱，现在国库就又要见底了，真是一件麻烦事情...”
奥维尔注意到蒂雅并没有跟他一起过来，也就是说这场谈话是两人之间的密谈，他对此心知肚明：“我懂了父亲，有关这次可能爆发的战争，您想怎么处理蒂雅的事情？”
PS.加了一些插图，应该能方便理解。我也不一定知道各位需要哪些插图，要是有各位需要的我没贴上去，各位想看什么章评书评里面说一声，我看到了就会找来对应的插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