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十字架代表上主的威严,三面旗帜则代表双王的权威。而在这片美丽的岛屿海岸,迎着东方明媚的阳光,西班牙语的宣告声就此响起!哪怕这座岛屿上已经有了人烟,哪怕此时的众人都以为,这里就是富庶文明的东亚…来自西欧的殖民者们,还是“义无反顾
”,还是贪婪的宣告着,他们对于土地和财富的占有,以上主赐予的名义!…
“在全能的上主的恩典下!海军上将,唐·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圣玛丽亚号第二船长胡安·德拉科萨,平塔号船长马丁·阿隆索·平松,尼尼亚号船长比森特·亚涅斯·平松…于圣子诞生后1492年10月12日,发现了去往东亚的新航路,并在此处岛屿登陆!…”
“为了纪念上主救赎世人的恩典,这座岛屿被命名为‘圣萨尔瓦多’,即‘圣救世主’…而遵从上主的荣光,此地从此归属于卡斯蒂利亚王国,被伟大的伊莎贝拉女王与尊崇的费尔南多国王所统治…”
“而按照双王与海军上将签署的探索条约…唐·克里斯托弗·哥伦布阁下,将拥有新发现土地、即此处岛屿的总督权,并可获取领地上四分之一的财富收入…”
木棍的十字架高高伫立,在哥伦布的坚持要求下,两位见证人语速加快,又念了一段的探索协议部分。而听到这些他竭力争取来的丰厚条约,哥伦布满脸笑容,喜不自胜,就像是灿烂绽放的春花一样…直到最后的见证念完,众人才齐齐低头,向着树立的十字架,虔诚高喊出祈祷的结语。
“赞美赐福的上主!在圣灵的统一中,一位永恒的上主,会统治直到永远!请您庇佑我们…阿们!…”
当上主见证的占领仪式举行完毕,众人这才动了心思,要去看一看这座岛上的村庄。岛上的村庄并不遥远,远远看去,只有数十上百人的规模,看不出什么危险…哥伦布就兴致勃勃,带着扛着火绳枪的警卫长阿拉纳,几乎走在众人的最前面。
虽然这里的村民都还不知晓,但在哥伦布眼中,这些人都已经成为了他的领民,或者说,是为他提供财物的奴仆了。而在几位船长与王室见证人看来,这样的发现与占领是天经地义,有争议的,只是该让谁来当领主。哥伦布这个家伙,毕竟出身太低了,又要拿走那么多…
实际上,在整个大航海时代,葡萄牙与西班牙的“探索”传统,甚至整个西欧的探索发现,便是一向如此!在探索者们航行过的土地和海岸,他们树立起一处处标志占有权的石柱与十字架,自说自话的把这些土地,变成王国的领地。然后,他们会凭借武力传教,展开武装贸易,并从各地的部族中,尽可能的榨取金银财富。而这样标志占领的石柱,甚至一直沿着海岸延伸,树立到大明东南的澳门,就像葡萄牙人第一次抵达时所做的一样!…
而要让殖民者退缩,或者短暂的承认失败,任何签署的条约都意义不大。因为和异教徒签订的条约,从不在上主的保障之下,可以在合适的时候、在足够强大的时候断然撕毁!在欧陆的天主世界,这种对异
教徒的毁诺,甚至不会有任何名誉上的损失,反而被视为基督徒的智慧,就像葡萄牙人吞并刚果王国时一样…除非,有一位强大的君主,带着殖民者无从抵御的强大军队出现,证明他对这片土地无可争议的保护权,才能让贪婪的殖民者规规矩矩,尊重当地的规则与秩序!
这就像在大明海岸、在红海海岸发生的历史故事。当强大的大明水师、奥斯曼水师出现后,殖民者便立刻文明起来,成为尊重对方习俗的友好商人…而若是本地的部族不够强大,无法让殖民者畏惧,甚至无法用武器来保护自己,那最后悲惨的结局…
“上主啊!哥伦布,你好好看看!…这些赤着不穿衣服的野人,这些茅草搭出的棚子,难道就是你说的日本人,是你所说的西潘古吗?…可马可波罗在游记里写的,西潘古的日本人,都穿着棉绸的衣服,有着富庶的金银…他们可完全不是这样的啊!…圣母庇佑!我们究竟到了哪里?…”
“呃!这?马可波罗游记里的记载…不穿衣服的人,很炎热的地带,岛屿…奇怪…上主啊!这里究竟是哪?…”
阳光明艳,沙滩洁白。睿智的远征军司令哥伦布,站在泰诺部族的小村庄外,腰间携带着锋利的佩剑,背后则是扛着火绳枪、挎着弯刀的水手们。他微微昂头,注视着这些身材高大、面容和善、却手无寸铁、甚至没有衣服的泰诺部族们,陷入了困惑的沉吟…很明显,这里不像是西潘古日本,难道说还没到?…
“赤身、炎热、岛屿…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在一番长久的思考后,哥伦布终于恍然大悟。他用睿智的眼睛看穿了一切,他用杰出的大脑想通了所有!
“上主见证!我明白了!我们偏离了西去的航线,折向了西南,所以错过了西潘古大岛…而在西潘古日本附近,就是传说中炎热的印度地区,周围是一直延伸的热带岛屿!…”
“所以,仁慈的上主指引我们!我们抵达的不是西潘古,而是印度外围的群岛!这里是印度!!…”
第1140章 哥伦布惊讶的发现,来自“日本”的
“10月12日,星期五。在上主的指引与保佑下,杰出、睿智、勇敢、果断的远征军司令,带着三艘王国的帆船,发现并宣告占有了圣萨尔瓦多岛…我们在岛上发现了一个部族村庄,并和岛上的部落民们,进行了第一次接触与贸易…”
“这些岛屿上的部族非常友善,性情十分温和。他们看到我们的大船,并不害怕畏惧,反而带着食物与水迎接上来,在岸边祈祷欢迎与歌唱…他们各个身材高大,年纪都在三十以内,体态匀称,相貌也很好看。他们似乎很是贫穷,浑身上下没有衣服,像是从娘胎中出来一样,就连女人也是一样…他们的皮肤不黑也不白,很像是加纳利群岛上,那些黄皮肤的土著。不过,这里的纬度,确实与加纳利群岛差别不大,也可以理解…”
“上主见证!这里的部族不仅和平友好,善良热情,而且非常聪明!虽然我们语言不通,但他们很容易理解我们的意思。他们比划着、歌唱着,向我们表达了欢迎,并且拿出他们的礼物,来和我们的物品交换…而我们只要拿出一些彩色的小玻璃珠、铁制的小铃铛、红色的水手帽、甚至破碎的陶片…他们就会欣喜若狂,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过来,任由我们挑选!…”
“他们有很充足的食物,有几种从未见过的水果,也有羽毛鲜艳的鹦鹉,和一些大小不同的棉线布团…在第一天的交易中,我们没有看到黄金、白银,或者任何瓷器与丝绸…这可能是印度或者日本的外海上,一群从未与外界发生过接触的蒙昧岛民…但上主庇佑着我们!这些岛民似乎没有任何的教派,也没有任何沙漠野蛮人、或者草原游牧民那样的凶顽习性,应当是极易皈依的基督徒!…”
夜色茫茫,三艘海船停泊在海岸边,远处是村落篝火的橘光,近处则是帆船船舷上竖起的火把。微弱的光芒在晚风中忽明忽暗,一路阴沉地延伸着,直到昏暗的船长室中,就化作一盏小小的油灯。
此刻,船队的司令官哥伦布,正伏案在船长桌上,羽毛笔蘸着墨水,在日记本上奋笔疾书。他是真正的正经人,这本日记上的内容也光明正大,注定会流传后世、让后人膜拜瞻仰…
“仁慈的上主庇佑!这些岛屿上的部族竟然没有刀剑,也不知晓刀剑是什么!我们把铁制的利刃拿给他们看时,他们竟然无知地用手握住刀刃,导致流血受伤…很明显,他们的村庄没有铁器,只有木器与石器。而他们唯一能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便是顶端绑上鱼齿或者燧石的棍棒!…”
“上主见证!这样和平的部族,没有甲胄、没有武器,对我们的探索船队,几乎没有任何的威胁!实际上,他们是如此的柔弱,又如此不擅长争斗,极易被卡斯蒂利亚王国
所征服!我们只需要二十个人,就能征服整座岛屿,并随心所欲的支配岛上的数百部族们…”
写到这里,哥伦布微微沉吟,看向桌子的另一侧。在那里,正摆放着三件从岛民手中得来的物品:一块巴掌大小的棉线团,一块小指长的黄金饰品,还有一颗闪光的、彩色的大玻璃珠。
哥伦布的眼神中露着强烈的贪婪,从前两件值钱的物品上瞧过,直到最后的彩色玻璃珠时,才骤然皱起眉头,陷入几许沉吟。好一会后,他才再次提笔,写下第二天的记录。
“10月13日,星期六。这是我们与岛民接触的第二天,有更多的岛民,划着独木舟,从岛屿的各处赶来。他们的独木舟很是简陋,用一整根树干凿成船型。而独木舟的大小,取决于开凿的树木大小,能够承载几人到数十人不等…毫无疑问,他们没有建造帆船的技术,也不会使用铁制的工具。这样的独木舟,对我们的帆船来说,就是狮子旁边的猫,只是看着好玩…”
“当然!这些岛民的独木舟上,还带来了新的交易货物。上主见证,很令人高兴的是,他们带来了很多价值不菲的棉线团,只是未曾纺织成布。这些岛屿部族,明显盛产棉花,与传闻中的印度人一模一样!…而且,他们并不知晓货物的真实价值…”
“赞美上主!最大的一艘独木舟上,有头人带来了足足两百磅的棉线团,却仅仅和我们交换了一把闪亮的铜币,也就三四十个左右。而这些棉线的质量都很高,若是运回塞维利亚的港口,精细纺织成布,便能价值二十多枚杜卡特金币,足足上万马拉维迪铜币了!…上主庇佑!按照探索协议,这些可都是我的财物,至少四分之一是我的!…”
想到这至少一百倍的利润,哥伦布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真诚的感谢了一句上主。接着,他拿起那块小指长的黄金,掂了掂沉甸甸的分量,又贪婪的咬了两口,感觉着黄金微软无味的口感…就好像亚平宁美人最诱人的胸脯一样!…
“赞美上主!这些岛屿的部族,同样不知晓黄金的神圣与价值!…有些年长的男人,会有垂挂在鼻端或者脖子上的黄金饰品…而我们仅仅用几颗的杂色玻璃珠,就从他们的手中,把接近半磅的黄金换了回来!他们还欢天喜地的,围着我们唱歌跳舞,还高兴的把玻璃珠串上棉线,戴在了脖颈上,就像带着什么珍贵的宝石一般…”
“根据比划的手势,我们从本地的部族了解到,在这片群岛的西北、西南和南方,都有更多的陆地与岛屿。而在西南和南方,则有着一片很长的陆地,似乎是很大的大岛!而大岛上的部族,会有很多这样的黄金…至于西北方的部族,根据岛民的说法,似乎颇为凶残,会划着许多小船,成群结
队的前来劫掠抓人…所以我决定,避开西北的野蛮人,带领船队去往西南,寻找出产黄金的南方大岛!…”
“实际上,我们还获得了更多的线索!那就是从岛民手中交换到的,一颗十分鲜艳的彩色大玻璃珠!这颗彩色玻璃珠,足足有鸽子蛋大小,据说是从南方的大岛上交易流传出来的…很明显,在南方的大岛上,有一支能够烧制玻璃珠的开化部族…而按照我睿智的推测,那里很可能是西潘古一带,应该还没到赛里斯…”
写到此处,哥伦布微微蹙起眉头,又把那颗大玻璃珠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会。这珠子颜色烧的很均匀,是透彻的亮绿色,甚至有些像是宝石的样子了…
“上主指引!会烧玻璃珠的开化部族,盛产黄金的大岛…难道是大岛上的日本王国?…可马可波罗不是说,西潘古日本,在印度的北边,契丹的东边吗?又怎么会在印度群岛的南边呢?…算了,明天就启程南下,亲自去南方的大岛看一看!如果那里真的是日本,那我就是卡斯蒂利亚王国派出贸易的使者!这船上,还有女王的国书…若是能弄到一批黄金、瓷器或者丝绸,那可就真正的发达了!…”
哥伦布嘴角扬起,正在想象着财富的美好,却忽然听到“砰、砰”的敲门声。他立刻收起航海日记,手握在刺剑的剑柄上,沉声问道。
“这么晚了,是谁?!”
“头儿!是我,领航员佩德罗!您让我测量的纬度…”
“嗯,进来吧!…”
领航员佩德罗带着资深水手的四角帽,小心的走入船长室。看到确实是亲近自己的佩德罗,哥伦布稍稍松了口气,但手还是按在剑柄上。
“怎么样?”
“上主庇佑!头儿,我测了三次,这里应该是北纬24度左右。天气晴朗,云朵不多。风向是从东北向西南,微到中风…至于经度,需要估算全部向西的航程…”
“嗯…北纬24度,少云,风不大。经度…按照我计算的地球半径和船队航程,大约是西经100-110度,也就是西潘古日本和印度群岛一带…再往西去,就是北方的契丹和南边的赛里斯了!…”
哥伦布松开剑柄,拿起羽毛笔,在半公开的航海记录上,“唰唰”记下经纬度与海况。但由于他计算的地球半径过小,此时算出的经度,也明显比实际的要多。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时代欧洲学者的眼中,契丹与赛里斯,通常被认为是北南两个大国。北边的契丹流淌着牛奶与蜜,南边的赛里斯则到处都是丝绸与瓷器。而地图上的印度,并不是一整块次大陆,倒是类似半岛加群岛的地形…
“呜呜!啊!啊呜!…”
哥伦布嘴角扬起,正在海图上做着标记,却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哭叫声。他怔了怔,又侧耳听了一会,眉头紧紧一皱,厉声问道。
“佩德罗,你有听到,女人的哭声吗?…”
“呃…头儿,我听到了…”
“Vaffanculo!怎么回事?谁把女人带上了船?!…按照海上的规矩,船上可是不准有女人的!…绝对不准!这是对船长的冒犯!…”
哥伦布霍然起身,眼中露出凶光。他狠狠的看向佩德罗,随后便意识到了什么。
“佩德罗!你知道是谁?告诉我,不许撒谎!…”
“呃!…头儿,最开始是…是水手长恰楚…还有您的警卫长阿拉纳。至于现在,参与的水手,就很难说完了…”
“Verdammt!恰楚这个满脑子都是羊肠的混蛋!还有阿拉纳这个脑袋被斗牛撞过的蠢货!…”
听到这,哥伦布怒火上涌,咆哮着骂了两句,就严厉地喝道。
“佩德罗,我相信你…你去把阿拉纳给我喊来!…”
“是!头儿!…”
第1141章 从印度巴哈马群岛,去往日本古巴
“呜呜!啊!啊呜!…”
夜色茫茫,哭声呜咽。黑暗是人们内心的野兽,藏匿着可怕与残忍的力量。旗舰上,领航员佩德罗低着头,在黑夜中匆匆离去。而昏暗的船长室中,只留下怒气冲冲、咬牙站立的哥伦布。
“Merda!这群蠢货,竟然敢犯这样的忌讳!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人吗?!…”
在中世纪的航海中,有着许多奇特、迷信又根深蒂固的航海传统。其中之一,就是远洋的船上不能有女人!在西欧的航海文化中,女人在船上会带来厄运、风暴与不详,尤其是在远洋的船队上,会吸引深海中的可怕存在。同样,女人也会严重败坏船上的纪律,引发船员们的矛盾…
实际上,西班牙和葡萄牙的船长们,更偏爱上帝喜爱的山羊。因为山羊不仅能有各种用途,还会带来好运的祝福,更可以献祭给海中的巨兽,平息海中的风暴…船长们会默许水手们在岸上烧杀抢掠,但只要没堕落到一定程度,就绝不会允许船上有女人存在!更多的时候,水手们带女人上船,会被认为是对船长威严的无视与挑衅…
“姐夫!姐夫!姐夫你找我?”
片刻后,阿拉纳满面红光,独自前来。他兴高采烈的推开门,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向哥伦布。
“诶?姐夫!你手上的这个大玻璃,不是今天刚刚弄到手的那个吗?我记得那个岛上的部落民,把这个大玻璃珠献给你。你一开始当成了宝石,笑的合不拢嘴。然后发现是个不值钱的绿玻璃珠,就气得当场拔出剑来,一剑就把那个部落民的手砍断了…”
“砰!…”
“啊!姐夫?!你怎么用玻璃珠砸我头!…你疯啦?…”
“Vaffanculo!Merda!疯的是你!别给我扯这些废话!叫我司令!…”
哥伦布满脸狠色,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攥住阿拉纳敞开的衣襟,恶狠狠地问道。
“阿拉纳!我问你!这女人的哭声,是怎么回事?你竟然敢坏我船上的规矩,把女人带上船?…”
“啊!啊这!姐夫…哦,司令…我们在海上,冒着生死危险,足足飘了一个多月。水手们早就憋得发疯了!…眼下好不容易靠了岸,又遇到这些不穿衣服的岛民。岛上那些好看匀称的女人,各个体态诱人,身上一丝不挂,就连毛都没有多少,还用颜料在小腹上画画…这…这谁能忍得住啊?…”
“Merda!阿拉纳,你个蠢货!你们在岛上杀人也好,玩土人女人也好,我都不会管!…但我问你,究竟是谁?谁让你把女人带上船来乱搞,坏我船上的规矩?!…”
“啊!我…这!…”
悬挂的油灯,放射出橘色的微光,照在哥伦布凶狠发青的脸上,就好像照着爬出坟墓的僵尸。看到哥伦布择人欲噬的神情,警卫长阿拉
纳打了个哆嗦,总算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小声回答道。
“上主见证!司令…是…第二水手长恰楚带着我,还有几个水手,去岸边的村子,抓了几个好看的、年轻的女人上来,快活一下…上来后,小半的水手都参与了。一开始都塞着嘴,只是刚才弄的急了,才让女人哭了出来…”
“那个,我这…这么做…不是你让我,和水手们打好关系,拉拢他们的吗?…”
“Vaffanculo!阿拉纳,你个蠢货,什么都不懂!…该死!又是恰楚这个刺头!…去!你立刻召集几个亲信,拿上武器,这就和我出去!…Merda!今天晚上,我非要把这个家伙的脑袋割下来,吊在桅杆上喂鸟!…”
“啊?司令!姐夫!你不是要来真的吧!…上主啊!姐夫,你停下,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您也知道,恰楚是个刺头,手下有好几个水手,刀术又厉害的紧…他怎么可能,乖乖让我们砍了?…你真要出了船长室,去找他的麻烦…到时候他杀将过来,被吊在桅杆上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阿拉纳面色发白,堵在船长室门口,死死的抱住哥伦布的腰。而哥伦布满脸怒容,手中提着刺剑,急促的呼吸了一会,才渐渐压制了杀人的冲动。他知道阿拉纳说的不错,发现陆地后,自己才刚刚树立起司令的威严。这份威严足以正常指挥船队,但真要到了刀头舔血的时候,却不一定比得上和水手们打成一片的两位水手长…
“Merda!我早晚要吊死这群蠢货!…不对!不对!恰楚这家伙虽然能打,但一向没什么脑子…今晚这场面,搞不好,是被人教唆的…嗯!这把刺剑留在这里,恐怕是对着我来的!…”
哥伦布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思绪也急速翻涌。片刻后,他忽然坐回到椅子上,声音有些深沉的问道。
“阿拉纳!你再好好想想!是水手长恰楚第一个带头的吗?还是有别人撺掇…”
“呃!…”
警卫长阿拉纳紧张的站在门口,扯着头发想了会,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
“好像最开头…是水手长巴托提了一嘴,好久没碰过女人了?然后有两个人起哄,似乎是跟着德拉科萨船长的资深水手…难不成…”
“水手长巴托,第二船长德拉科萨!…”
听到这,哥伦布眼神一厉,脸上的表情越发凶狠,声音则像是野兽般低沉。
“阿拉纳,德拉科萨现在在干什么?你们带女人上船,他看到了吗?说了什么?!”
“呃!…第二船长好像早早的,就在船舱里睡下了…这一晚上,都没看到他出现,也没有管过乱糟糟的水手…这么说,确实是有点奇怪…”
“Merda!德拉科萨这家伙,一定在看我的笑话!说不定,这就是他暗
中使坏,下手撺掇的!他想害我!…”
哥伦布怒火上涌,用力把手中的刺剑,插入到地板中,就好像在刺着那些“蠢货”船员们一样。
“Vaffanculo!这帮蠢货、坏种!刚发现新航路,一个个就都起了心思…我要是有把趁手的‘刀’,非得拉两个刺头出来砍死,好好立一立船上的规矩!…”
骂到这里,哥伦布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杀意。可惜,他手里没有能杀人的好手,还是镇不住船上的这群渣滓。这一刻,他忽然就怀念起,那群遇到过的神罗佣兵了,那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好手啊!…
“Merda!眼下我要是出了船长室,看到那些胡搞的蠢货…杀人的话,搞不好会引发叛乱。不杀人的话,那作为司令的威严,可就又被人踩在脚底了…”
“作为船长,如果不能吊死水手,又怎么能立下真正的威严呢?而只要有足够的金子,我就能雇佣那帮无法无天的家伙…不仅能杀人销账,还能弹压水手们…等下次出海,一定要”
哥伦布脸色变幻,在昏暗的光线下,渐渐有了些阴沉的危险。好一会后,他才看向阿拉纳,沉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