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特克的永生者 第636节

  “嗯?粥?粥是什么意思?哦!看这字形,就是把米放在汤里煮?…不行!那些大米和小米,我要送回湖中王国,作为种子的…主神见证!你说什么?!这些米不能种了?…为什么?被臼过一遍,去了壳了?!…该死!…”

  看到突然激动、一脸杀意的胶人头领,僧兵渡边真澄心中一颤,面露茫然。他不知道对方为啥这么在意,米能不能种的问题。难道,在东海胶人的故乡,竟然连米都没有吗?…

  “渡边君,这个什么胶人的头人,这么凶,又在哇哇乱叫什么?…”

  “村上君,他说要把米带回故乡,在故乡种出米来,给他们的大巫师吃…我说米去了壳,已经不能种了…”

  “啊?佛祖庇佑!原来是为了这个?…哈!渡边君,一看你就是个没种过地,不晓得田间详情的…”

  听到两人的谈话,船奉行村上季通咧嘴笑了笑。他虽然被打的鼻青脸肿,又被夺了大船,但听说这些蛮夷不会杀他们,只会把他们掳走到南方,倒是稍稍振作了些。人嘛,只要能活着,那就还有希望。虾夷地的武士,更像是艰难求活的乡民,可没有关东平原的武士那么强的武家文化,在乎什么玄乎的“道”、追求什么玄乎的“名”的。

  “我佛慈悲!我们带的大米,除了那几袋京都装船的越国米,其他的米,可都是带糠的玄米。而胜山馆装船的小米,也都是带糠的!…这米只要带糠,那就能种,无非是芽少芽多的问题!…”

  在这个时代的和国,哪怕是普通的武士,平日

  里吃的都是带糠的小米。而年节时发了俸禄,能吃上一顿带糠的大米,就已经是家境殷实的人家了。这种带糠的糙米,白中微微显出黑色,还被和人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玄米”。而武士能大规模吃上精米,还得到江户中期,唐代传入的脚踩“唐臼”,逐渐被利用水力的“水臼”取代后。

  而在水臼出现前,舂米去壳,是个很费乡民体力的活计,也会让原本就不足的粮食,又大大的少了一层。什么,你说糠是喂鸡喂猪的?对不起,和国崇佛,不许养鸡养猪,糠本来就是给农民吃的。农民能吃糠咽菜,不用吃草根和树叶,不用饿死在地头,就已经是领主老爷慈悲了!你不能用天朝和李朝农民的饮食标准,来衡量和国的农民。用李朝贱民的标准才差不多…

  简而言之,和国遮洋船上带的,自然绝大部分,都是带糠的玄米和小米。这些米虽然发芽率稍稍低些,但总归是可以种的。

  听了村上这个种地武士的讲述,渡边真诚这才恍然。他抿了抿嘴,又在祖瓦罗的注视下,低头写下一行字,尽量安抚着掌握生杀大权的胶人头领。

  “贵使勿忧!船上有玄米,多糠,可发芽。小米亦然,糠多,可种!…”

  “嗯?主神庇佑!这个和我谈判的大船头人,竟然是个会种地的?啧啧,也是王国需要的啊!…”

  探索队长祖瓦罗摸了摸下巴,看向挺直身子、桀骜昂头的村上季通。两人对视了片刻,祖瓦罗眯起眼睛,握住腰间的铜斧,村上这才浑身一凛,低下头来。看到对方低头,祖瓦罗这才微微一笑,在雪上写字,第一次问询起这另一个大船头人来。

  “主神见证!你,大船的头人,来自最北边的和部落?你在部落里,是什么身份,部落的武士长吗?还是资深武士?…啊?都不是吗?原来你在部落里没什么地位啊?这样也好,那就归顺王国吧!…”

  “.佛祖法目庄严,注视你等!我是蛎崎家的船奉行!你等夺了家主的船,杀了我们的武士…若是让家主知晓,必然聚起数百武士,乘坐寺社的大船扑杀过来,把你们连人带狗,杀的一个不留!…不过,我佛慈悲,若是你能放了我们,让我们乘船离开…我可以做主,把铁器、酒水、马匹,还有多余的吃的,都留给你们!…只要…让我们带走毛皮和人参就好…”

  船奉行村上季通瞪大眼睛,装作凶悍的样子,恐吓着什么胶人的头领。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硬气的说到最后,还是不小心露了怯。而他说出的话,经过翻译渡边稍稍润色,顿时变得文采斐然,礼貌谦和。

  “尊使在上!汝等主神,有雷火的神威,亦有神佛的仁慈!…蛎崎氏与寺社,派商队北上,既不窥伺极北土地,也毫无侵犯部族之念。

  蛎崎氏虽小,亦有上千武士。寺社虽远,亦可聚起数十大船,不容轻辱!…而我等带财货来此,素来以和为贵,可换走贵部多余无用之皮毛,补齐贵使所需所寻之物…”

  “上天有好生之德,化干戈为玉帛!不若双方言好,约为兄弟,放我等乘船离开!无论铁器、酒水、马匹、粮食,贵部看上的尽可拿走…而若是让我等带走毛皮与人参,稍稍向家中交代。则我等明年再回时,自当带足酒水财货,和君欢歌痛饮,岂不乐乎!…”

  “哈哈!主神见证!他是个能说话的,你倒是个会写文的…说白了,一个就是装凶的獾、一个是装傻的郊狼,配合着,把我当草兔和草鼠来忽悠…这叫什么?按陛下的话,这就是…就是…哦!狼狈为奸!…”

  祖瓦罗哈哈大笑,饶有趣味,看着努力挺直胸膛、表现出凶悍的村上季通,又看了看小心写字、表现出恭敬的渡边真澄。不过,他心中有数,两人刚刚被俘投降,说的这些,那是一个字都不能信的!…片刻后,他读完这一篇密密麻麻的竖行文字,悠悠摇了摇头,脸上又露出真诚淳朴的笑容。

  “主神见证!北方的和部落,只有上千武士吗?…我们湖中王国,有十万武士,数百万人!…而我这支百人队,只是王国西来的先锋!后面还有很多的武士,很多的船,成千上万的多!…”

  “湖中王国的富庶,武士地位的尊崇,你们无法想象!王国军功授爵,一级一级按功绩晋升。你们只要皈依主神,为王国效力,就能成为军功贵族,拥有大片的田地与农奴!而只要你们立下大功,为陛下寻回需要的西海物产,甚至能带领数百上千人的武士,成为拥有封地的领主与贵族!…”

  “什么?你们不相信?你们居然怀疑王国的实力?…”

  看到两人脸上难以掩饰的表情,祖瓦罗嘴角扬起,自信的摇了摇头。他把手中吃剩的辣椒烤鹿肉撕成两半,递给村上与渡边两人。接着,他又从怀中随便掏出两块黄金护符,慢悠悠地系上草绳系带,给惊讶迷惑的两人戴上。

  做完这一切后,祖瓦罗拍了拍手,在雪上写下今夜的最后几句话。而这短短的几句话,却深深印刻在两人心里,让两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甚至无法想象!

  “主神见证!王国的强大,王国的富饶,绝非尔等所能想象!这样一斤重的金符,我有五百块,都可以随意使用。你们只要皈依主神,为王国效力,就可以一人一块!…”

  “在大海对面的王国船队,还有一千五百块一斤的金符,一万块一斤的银符!而王国占据的金山,足足有数十处,连绵数百里,取之不竭、用之不尽,哪怕每年运来一千斤黄金,都丝毫不是问题!…”

  “主神庇佑!在王国的支援到来前,我不会放你们任何一人南下!但会让你们好好开开眼,见一见金山是什么样…而等王国的支援抵达后,我会放回几个使者,和你们的什么虾夷部族、什么寺社神殿,好好地谈一谈交易!就在这遥远的北地,就在这极北雪原的王国港口,谈一笔传承后代的、真正的大生意!…”

迟到的三周年感言

  时间过得太快,甚至来不及好好想想,就又是一年过去了。好像这一年忙忙碌碌,生活灰蒙蒙的,没什么太值得回忆的色彩。只有喜欢的写作,才稍稍有些亮色。而不知不觉间,这第一本也是唯一的一本书,已经足足写了三年,有340万字了。

  对于平凡的作者菌来说,能够畅想一个世界,并让世界从笔下流淌出来,确实是一件开心又奇妙的事!那些一个个的人物,像是鲜活的活在脑海里,设定了背景与性格后,就会自己行动起来。他们会有着自己的想法与追求,会碰撞出一个个的情节,按照自身的逻辑前进,然后走向作者菌也未曾提前知晓的结局。

  实际上,写书的作者菌,只是一个填充大量背景、查阅许多资料、记录电影画面的人。在写下一天的章节前,我并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子,更不知道明天会推演成什么样的…所以,写作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兴奋又未知的探索,总是充满了惊喜与满足!…

  查阅西海岸、极北海岸的地理与部族,花了很长的时间与精力。而在一步步的推演下,王国西去的探索船队,终于沿着阿留申岛链,抵达了东北亚的勘察加半岛。而美洲与东亚的交流,也自此展开!随着时间的推进,美洲与西欧的交流,也会如期而至!接下来,就是崭新变革的时代,席卷世界的洪流,既改变了美洲,也会改变欧亚各国…(ˊˋ

  而在真正写到这些世界的变化之前,作者菌无法提前确定之后的结果,回答书友们的询问。因为,总是需要查阅更多的资料,填充更多的数据,展开一个个地图,作为推演的基石,再让这些群星般的人物动起来…

  随着年岁的增长,一晃就过了三十岁,从呆了许久的象牙塔中跳了出来。现实的压力,也就沉甸甸的,压在作者菌的肩头。而按照世俗的评价标准,成家了没?立业了没?一个月收入多少?有没有编制?…就变成了真真切切的压力。而和许多同学亲友比起来,想着写书的我,大概是其中最没着落,最不靠谱的一个吧!…(︿

  只是,这一本最初的书,是我所喜爱的事业,会一直继续写下去的。虽然在社会的压力下,写书可能会作为业余的兼职,但决不会中断!而作者菌发自内心感谢的,就是书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评论、投票与订阅。那一个个熟悉的读者名字,就像是同样闪烁在眼前的星光一样,让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最后,感谢读者大大们的支持!欢迎在三周年纪念的书友圈帖子里,留下你们的建议与评论。作者菌会很开心,一条条仔细阅读的,感受大家心里的喜乐…愿与大家一起走下去!

第1054章 最宝贵的收获,俘虏中的匠人们!

  一夜篝火晃动,俘虏辗转难眠。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未放亮,营地中便再次忙碌起来。眼下是十二月的冬季,勘察加半岛上的昼长,已经缩短到八个小时不到。而即使天亮了,厚重的云层也总是昏昏沉沉,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大风雪。

  “主神庇佑!我们得尽快南下,今天就得走!…”

  探索队长祖瓦罗眺望了会北方的天空,又和山部猎手姆兔交谈了一会,就知晓了时间的紧迫。随后,他先是吩咐武士们,收拾营地中的酒水、铁器和粮食,又找到眼圈黑深的僧兵渡边真澄,把对方任命为俘虏的队头,兼做翻译。“主神见证!把俘虏分为两组,一组是有手艺的,另一组是没手艺的!有手艺的,王国有优待!有大大的优待!…”

  王国武士们持斧环立,祖瓦罗神情严肃,召集十九个大船俘虏。渡边真澄用日语和朝鲜语,分别说了按照手艺分组的要求。接着,养马人助一郎一脸茫然,脖子上戴着主神的黄金护符,又用手紧紧的攥着,走到了另一侧去。

  “助一郎,会养马!去那边…”

  俘虏们瞪大了眼睛,都眼巴巴的看着助一郎。很快,就有两个王国武士,给助一郎除去绳索,发了件保暖的皮袍,给了一个装着鹿血的水袋。然后,他就被安排去管理三匹大马,负责给大马安上拖行重物的雪橇车。

  看到这样的待遇,俘虏们的表情瞬间变化,都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羡慕。很显然,助一郎凭借养马的本事,在眼前的夷人部族那里,获得了立足的依仗。从此,助一郎再也不用担心被杀头,也不用和他们一起喝菜汤了!

  “.助一郎脖颈间的,是黄金的护符?啊!那些夷人没有收掉他的金符吗?…”

  低低的议论声,在俘虏中响起。而早有眼尖的,也看到了僧兵渡边真澄、船奉行村上季通,两人脖颈间的黄金护符!…

  “佛祖啊!渡边大人和村上大人,都投降了夷人,被夷人发了免死的金符!…”

  听着这些议论与猜测,船匠金善树抿了抿嘴,低着头,心中闪过思量。这雪原上如此酷寒,哪怕夷人不杀了他们,他们穿不暖、吃不饱的,也未必能熬过去!而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被夷人的头领看重才行…

  片刻后,金善树弓着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然后,他看了眼一脸复杂的寺社头领僧兵渡边,“噗通”一声,向夷人头领祖瓦罗磕头行礼。

  “菩萨保佑!大人,小的金善树,给您磕头了!小的从小是木匠的出身,会造海船、会做木工活、还能给您做雪橇!…”

  “主神见证!你是?…”

  祖瓦罗眼神闪动,看着跪倒在身前、面露期待的金善树,又看了看周围众人有些羡慕的神情,最后才看向神色变幻的

  僧兵渡边真澄。

  “嗯?他会的是什么?”

  “.”

  僧兵渡边真澄沉默片刻,在祖瓦罗凌厉的目光中,缓缓蹲在雪地上,写下了一行字。

  “其为船匠,善木造,会造海船…”

  “啊!主神庇佑,会造海船的船匠!…哈哈!西海的海船船匠!可正是陛下点了名,一定需要的大匠!…”

  看到这个答案,探索队长祖瓦罗神色一怔,随后面露狂喜。他大步走上前,在金善树畏缩的神情中,好好打量了对方一会。接着,他低下身子,竟然亲自把金善树,从雪地上扶了起来!

  “阿依古!天啊!…大人!小的…小的自己起来,小的不敢劳烦您…大人…”

  “主神见证!这个,给你了!…”

  祖瓦罗一脸慷慨,把自己脖颈间的黄金护符解下,亲自给金善树戴上。接着,他握了握金善树的头发,让武士们拿来一件暖和的皮裘,给瘦小干瘪的船匠裹上。最后,他吩咐左右,指了指远处鹿拉的雪橇帐篷。

  “赞美主神!他是陛下点名要的人!把他带到帐篷里,好好歇息。一天给他三餐,伙食按我和石坚的标准。接着,南下的时候,他都住在暖和的鹿拉帐篷里!”

  “是!赞美主神!”

  两名王国武士恭敬点头,看向船匠金善树的目光,顿时亲善了许多。金善树一脸懵逼,被两个武士带着,去了暖和避风的帐篷里。随后就有人送来一块烤煮的鹿肉,几块不知用什么做的饼子,甚至还有一袋烧化的雪水。

  “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啊!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在做梦吗?…啊!好疼!不是梦…”

  金善树坐在柔软的皮毯上,狠狠的抽了自己两巴掌,顿时疼的叫唤。可他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种待遇,眼下虽然不是梦,但简直和做梦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咽了口口水,看了会面前香喷喷的鹿肉,犹豫了半天,没敢吃。他只是一边吃着烤软的玉米面饼子,一边小心的向着帐篷外探头张望。

  “主神庇佑!还有谁?还有谁有手艺?站出来!有赏赐和优待!…”

  “啊!夷人头领在要匠人!只要是匠人,就能活!…”

  看到助一郎和金善树的待遇,俘虏们面面相觑,脸上的神情都变幻不定。数息后,又一个朝鲜水手站了出来,两下跪倒在祖瓦罗身前。

  “大人!大人!小的叫朴顺帆,是船上的帆匠,也是船上的老水手了!小的家里世代都是帆匠,只要竹子和草叶就能造帆,手艺可好的…大人,求您收下小的吧!…”

  “嗯?”

  祖瓦罗眨了眨眼睛,看向僧兵渡边。渡边一脸苦涩,无言了会,在雪上写下“帆匠”两字。

  这些船上的朝鲜水手与匠人,本就是被掳掠而来的,对京都的寺社没什么归属感。而若是这些人都投靠了胶人头领,那即使对方把遮洋船还给

  他们,他们也凑不够人手开走了…

  “主神见证!什么是帆匠?…”

  “帆匠…会造帆、补帆、调帆,便于航海借风…”

  “啊?船上的帆还有这么多的门道?快,具体说说!…”

  僧兵渡边真澄摸了摸光头,无奈地转过身去。他和朴顺帆连说带比划,聊了好一会,才再次在雪上写下几行文字。

  “帆形不同,借风不同。船驶八面风,方形借顺风,箕形(梯形)借侧风,三角借逆风。而头巾顶帆可提船身,让船轻快…至于遮洋船所用,多为箕形斜帆。左右平衡,可加横条,升降自如。船帆可用竹条、草叶,无需棉麻,造价低廉…”

  “主神啊!什么?你们的帆,竟然能借八面的来风,连逆风都能借吗?什么箕形帆、三角帆、头巾顶帆、斜帆?我航行了三年,竟然一个都没听过!…咦!你们的帆,不是用棉麻造的吗?竟然用竹条和草叶?…呼!果然和陛下说的一样,西海诸部的造船航海技术,要远远地胜过王国啊!…”

  探索队长祖瓦罗瞪大眼睛,看着那些雪地上一时难懂的描述,又看了看跪地叩头、一脸恭顺的朴顺帆。他沉吟片刻,再次亲手把对方托起,又掏出一个闪耀金光的主神金符,给这个重要的帆匠戴上!

  “主神庇佑王国!去!把他也送到帐篷里,和那个船匠住在一起,一日给吃三餐,都按照武士的待遇!…记住,安排两个武士,把他们两时刻看好了,千万不能出差错!…”

  “是!队长!…”

  “啊!阿依古!…谢大人赏!谢大人赏!…”

  帆匠朴顺帆攥着手中的金符,欣喜若狂。他又跪下磕了三个头,这才跟着带路的武士离开。而看到他也被赐予了金符,剩下的七个朝鲜水手全都站了出来,齐刷刷的跪倒了一片。

  “大人!大人!我们愿投靠!…”

  “哈哈!主神庇佑王国!突袭这支大船的部族,可真是我做出的、最果断的决定啊!”

  祖瓦罗面露喜色,又一个个问了剩下的朝鲜水手。可惜的是,接下来几人的回答,不是什么操帆、种地,就是什么编草绳、做泡菜…祖瓦罗问了一圈,就大手一挥,让他们站到另一侧去,却没有什么金符的赏赐了。

  “还有吗?你们这些,嗯,和部落的武士!有会特殊技艺的吗?…”

  “.”

  蛎崎家的武士们默然不语,互相看着的眼神,都有些奇异。他们不时看一眼戴上金符的船奉行村上季通,又看一眼当了夷人翻译的僧兵渡边真澄。众人之间,似乎有暗潮在水下涌动,又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种奇异的氛围持续了好一会,才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和国武士,率先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腿上受了好几处伤,被简单地包扎过,但脸上没什么血色,明显失血过多,说话也有些虚弱。

  “喔!大谷站出来了!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

  “啊!他…他要投靠夷人?不怕家主责罚吗?…”

  “没办法…他不站出来,那可就熬不过去了…”

  “是啊!村上奉行不是也投靠夷人了吗?还有那个京都来的渡边组头…”

  “嘘!…”

  听到众人的话,看到站出来的受伤武士,船奉行村上季通脸色有些难看。他可没有投靠夷人,只是被夷人逼着,戴着金符站在一边,不许开口说话而已。此刻,他看了看左右两个看管他的王国武士,鼓起勇气,低喊了一句。

  “大谷健刚!家主对你,可是…呃!…啊!…”

  村上季通刚刚出声,就被两边的王国武士一人一棍,抽翻在雪地里。而看到这一幕,受伤武士大谷健刚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村上奉行!对不住了!…若是吃不饱穿不暖,我恐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实在是,对不住家主了!…我佛慈悲!愿佛祖宽恕我,接受我的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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