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河口联盟刚刚在大河北岸出现雏形，而南岸的克拉索普部族（Clatsop）尚且未曾加入。老祖母河水注视着眼前装备精良的精锐猎手们，看着他们巨大的从未见过的弓箭，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畏惧。她知晓以部族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抗，灭亡只在一夜之间！
一支部族联盟的兴起，总会对周边数百里的各部，产生巨大的连锁影响。这些年来，大河上下的各部都开始迁徙，冲突正在逐渐加剧。而在不断的迁徙中，沼泽部沿着漫长的哥伦比亚河，也遇到了许多次敌对的部族袭击。他们的人口，从两三百人一直减少到一百出头，这
才艰难抵达了这处安宁而贫瘠的出海口。
然而，安定的日子不过只持续了两年，部族刚刚生下孩童，竟然就会有这么多的精锐猎手，向他们发动袭击！要知道，“强大”的卡拉波亚各部，上万部族联合在一起，恐怕也只能选出两百个披甲持弓的精锐猎手！
“这究竟是哪里来的部族军队？是来自东边强大的卡拉波亚人？还是北边联合的河口各部？又或者说，南方的提拉莫克人，也已经兴起了吗？…”
博识者米基送上礼物，一脸温和笑容，注视着眼前表现激动到流泪的部族，思忖着这些奇特仪式的含义。但很快，他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变成彻底的震惊与茫然！
老祖母河水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眼身后，老老少少的一百多族人。其中能够战斗的丁壮，也就是三十多个，根本不是这些精锐猎手们的对手。而这些精锐猎手大多都擅长奔跑追踪，部族想要逃亡，也根本逃不了、来不及了。
“天哪！天噻！天噻！…天噻！天哪！天哪！…从大河上前来的猎手们啊，你们究竟想要什么？…部族只剩下了浅浅的溪流，又有什么水源，能值得你们这样的大河，凶猛的奔涌而来？…”
探索队长祖瓦罗看看博识者米基，米基也看看祖瓦罗。两人的眼中，既有着惊讶，也满是茫然。这支大河南岸的部族，看到船队靠岸，反应竟然这么激动！他们仿佛遇到了“亲人”一样，又是点起篝火，又是全部聚集，又是唱又是跳，也不知道是啥个意思。最关键的是，对方大声唱的歌谣，用的是克瓦克尼语（Kwak'wala），属于少见的沃卡什语系（Wakashan），他们一个字也没听懂。
“部族猎手的首领你要我们投降？…”
老祖母河水眼中先是愤怒，随后满是悲哀。她瞪大了浑浊的老眼，盯着沉默的猎手首领们。随后，她看到博识者米基，拿着一把锋利的斧头，一步步靠近，再把斧头放在地上，又指了指部族的人们，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天哪！…天噻！…啊噢！…部族的溪流去往下游，终于被更庞大的大河吞噬…这是无法逃脱的命运，也是河流注定的终结！…”
“啊？主神啊！这…这是…呃？！”
博识者米基侧耳倾听，只听到不断重复的两个词汇，脑海中全是问号。
“海边是河水的港湾…大海是无边无际的大河！…在先祖没有来到的大河边，我们遇到了河边的人…河边的强大部族啊！你们从哪条河流来？你们要流往哪里？…你们是宽阔的大河，遇到我们这样的溪流，那结局又是什么？…”
“天哪（t'ána）！天哪！天哪！…天噻（Tsíst）！天噻！天噻！…呃？…这是啥？…”
想到这，老祖母河水面露苦涩。
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王国武士们，盯着对方手中闪亮的锋利武器，暗暗心惊。她抿着嘴，深深的低下头，迎接着长船上走下的两位首领，再次唱起歌谣。
“放下武器！…部族向他们投降！…”
“主神庇佑！我们带着善意而来！…”
唱到这里，老祖母河水一脸惨淡。她看向身后的族人们，泪流满面的宣布道。
克拉索普人是崇敬河流的族群，在他们的语言与文化里，最重要的词汇，就是“河流”！较大的河流被称为“天哪（t'ána）”，较小的河流被称为“天噻（Tsíst）”，而“河流”又同样是一个非常多义的词汇，能表示“生命的源泉、生命”，也可以表示“聚集的部族、团体”，甚至是“先祖的传承”，还有“部族的融合”…所以，这两个大小不同的词，不仅是几种名词，也可以做几种动词，甚至是可以一段完整的含义，随着语境而变化…
只见在他面前，部族的老祖母河水缓缓跪倒，五体伏地，做出臣服的姿态。而数息后，一百多部落民也放下了手中的一切，跪倒匍匐在地上。营地的篝火在众人的背后，映照出橘红的轮廓，像是一副神话史诗中，部族被主神感召的震撼壁画…
“呃！…这是…主神的感召吗？在北地的万里之外，主动归顺神的荣光！…”
博识者米基喃喃低语，注视着匍匐的沼泽部族，眼中渐渐闪动出神采。这一刻，他一向睿智的脑海中，竟然莫名膨胀出一个飘飘然的念头。
“又或者…这是我行着主神的旨意，沐浴在主神的光辉下，也有了神性的威仪！…让这些河边的部落民，都倾慕敬佩，主动伏地归顺？…哈哈！”
第892章 北纬46度，重点经营的北港
秋日洒落清朗，细沙一片洁白，沙滩非常宽阔，海浪在河口翻滚。广阔的太平洋和汹涌的哥伦比亚河，都在这里冲击交汇，让周围的河水与湖沼，都呈现出变幻的水色。
博识者米基蹲在河岸边，背后的低矮的部族村庄，前面是宽阔的大河，右边是停靠的长船，而左边是盘腿坐着的祖瓦罗。
“祖瓦罗，怎么办？”
“嗯？什么怎么办？”
“主神见证！这支克拉索普部落，以为我们是追击的敌人。为了保全部落民们，这才向我们投降…”
博识者米基托着下巴，望着流淌的河水，脸上是幻梦般的破灭。
“可我还以为，他们是蒙神感召，主动皈依！或者是被我…咳！我们还召集了船队的祭司，集体给他们举行了皈依仪式！…我就说他们怎么一直激动到流泪，原来是部族灭亡的悲伤…而更荒谬的是，我们直到七天后，才在勉强的交流中，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哈！米基，你有啥好想的？美洲虎都把兔子吃到了肚子里，难不成，还要吐出来不成？”
探索队长祖瓦罗笑了笑，一脸的无所谓。
闻言，博识者米基面露惊讶。王国船队最初启航时，每一艘长船，都有一名传道祭司。而眼下把仅剩的四艘长船，留一半在这里，那就意味着…
“传教、通婚、建立部落…这样一套下来，王国在这里不就立下根基了嘛！再说，有了王国武士的保护，这什么沼泽部落，就不用担心可能的敌人了…而等这批部族消化的差不多了，就再去找另一个小部落吞并了！…我这几天一直在捉摸，你说啊，这强行吞并，也是一个办法！…”
“祖瓦罗！你要把这里，当成西山港北方，最重要的一处港口来经营？你不准备在陛下预言中的大海港，设立一处港口吗？”
“更何况…我们已经从老祖母河水那里，得知了‘百湖之湾’的位置！那一片广阔的，满是湖泊的巨大海湾，是真正从未有过的大海港，一定就是陛下预言的地方！而那里就在我们的东北边，陆路和河流都能传来消息，甚至有从那里迁徙来的部族。按照我的估计，它应该就在北纬47-48度之间，而我们已经是北纬46度了！…”
“这支克拉索普人的沼泽部，能够轻易被我们收服…是因为他们一路从上游迁徙而来，与敌对的部族发生战斗，早就伤亡惨重、精疲力竭了！他们反抗的斗志，被迁徙与伤亡消磨。而一路逃亡到海边，也无处再逃了…而这样碰巧的机会，恐怕很难再遇到了…”
“米基，你也听到了‘百湖之湾’的消息，那里的气候比较温暖，渔获也非常多，是许许多多渔猎部族争斗争夺的地方！…对于那里，我有些拿不准情形，不敢贸然
把主港建在那里…因为，王国在北地的力量，毕竟还是不足！一百人留在那里，实在很难威慑周围的大部落…”
听到这，祖瓦罗抿紧嘴唇，苦恼的揉了揉脸。好一会后，他才按捺住拓殖的冲动，把探索的任务放在最前。
“哈！米基，伱好好想想，他们为啥要迁徙？那还不是上游出现了好斗的、侵略的大部落？而这些大部落互相争斗，就像几头狼在角逐狼王，把鹿啊、兔子啊、鸟啊，赶得到处乱蹿！…”
“唔…主神见证！等到了大海湾，船队也会找一处港口，设立补给点的。那个雪松萨满，不是还告诉我们，大海湾中有一个挺强大的岩河大部落嘛…”
“好吧！米基，那我们就留两艘长船，一百人在这里。这处北港，就交给一级传道祭司，图山和图河两兄弟！他们两个配合，我比较放心些。然后，我们再带着剩余的两艘长船，继续抵达预言中的大海港！”
博识者米基神情凝重，严肃开口。
“主神庇佑！这种混乱的局势，才是我们王国的武士们，展露强大武力的良机！凭借我们的实力，完全能够以保护克拉索普诸部的名义，把这一带成百上千的部落民们，全部收拢起来！…”
探索队长祖瓦罗摸着下巴，眼中闪动着精光。眼下纷乱的情形，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短尾猫嗅到了鱼腥，恨不得一口扑上。
“祖瓦罗！这条大河一带的情况，和其他地方都不大一样！我们得谨慎一些！…”
探索队长祖瓦罗笑了笑，耐心的解释道。
“啊？要留下两艘船，两个传道祭司？”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这支一百多人的部落，主动加入了我们，还皈依了主神。这种主神感召的神迹，甚至可以记入到史诗中，为我们的探索蒙上神的光辉！…而有了他们的村庄，王国也有了现成的港口营地。这些人还都是建小屋的熟手，八、九天的功夫，就修了十几个小棚屋…”
“王国的武力？祖瓦罗，我们现在只有两百人，四条船！你要留下多少人在这里？遇到真正大规模的敌人，一场厮杀，又要伤亡多少？要知道，上游河谷的几个大部落，恐怕能动员数百上千的战士！…”
“对了！你明天继续按照计划，从我们要留下的五十人中选出十来个，和这支部族中的未婚女人全部安排婚姻，举办婚礼…哦！记得让那个什么老祖母河水一起，作为女方的代表出席…”
“嗯…百湖之湾，陛下预言中的大海湾，确实已经近在眼前了！…那这里留下的人数…”
博识者米基皱起眉头，沉声问道。
“而眼下的这片河口，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这些克拉索普人的部落规模很小，又松散的很，没啥顽固的信仰，能够很容易的吃…哦，融合下来！所以，倒不如先重点经营这里的北港！…更何况，我们需要先划定地盘，收服足够的力量。这样，哪怕上游的各支部落互相吞并，决出一个真正的强者，也无法把爪子伸到这里！…”
“更何况，现在已经十月初了。今年的探索，大概到大海湾处，就该告一段落了…而后面的，就是熟悉北地的气候，积累更多的经验…毕竟，我们已经从北纬26度的约雷姆大部落，王国的雷金镇，来到了这处北纬46度的大河边，设立了王国的北港！…整整20度的北上探索与拓殖…也该好好适应一下，这北地的严寒了…而等后续王国的支援上来，积蓄了足够的力量，我们再考虑百湖之湾的拓展！”
大河涛涛西去，山林广阔葱翠。博识者米基听着祖瓦罗的计划，眺望着这北地的壮阔河山，沉吟许久，终于重重的点头。
“主神庇佑船队！好！…”
第893章 祖鲸的传说，冰雪女妖？
十月初，王国的船队从哥伦比亚大河南岸的王国北港，再次启航。到了这时候，整个船队已经缩减到两艘长船，一百人的规模。而留驻在北港的，则有两艘长船，十几条独木舟，一百武士水手，和一百多部落民。
在正式离开之前，探索队长祖瓦罗找到机会，仔细叮嘱两名传道祭司，图山和图河。这两个祭司都是平民出身，更准确的来说，是被王国培养的平民孤儿。在湖中王国，像这样被培养的孤儿还有不少。而他们唯一的归属，就是王国祭司团，以及遵从神启的探索船队。在祖瓦罗心里，对他们两个的信任，还要超过其他几个贵族后裔。
“主神庇佑，记住我说的话！这一带河口的局势很复杂，但也有很多机会…你们要两手抓，一手硬，一手软。有的时候硬，有的时候软。有的地方硬，有的地方软…明白了吗？”
“明白了，头儿！”
“哈！你明白了什么？”
“硬的是武器，软的是皮甲。”
壮实的图山祭司挠了挠脑袋，严肃回答道。
“主神见证！我们用强硬的武器，来面对敌对部族的挑战，用软皮的甲胄，保护那些愿意归顺的部族！”
“嗯…不错！”
探索队长祖瓦罗沉吟了下，点了点头。看来，图山更适合管理定居点的军务。接着，他又看向另一个祭司。
“图河，你说呢？”
“呃…软的是舌头，告诉营地的部落民们。他们是我们的兄弟，他们被我们保护，他们也要信仰主神…至于硬的…”
瘦高的图河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回答。
“和部族的女人联姻…而猎手中有刺头的，就处理掉！…头儿，这都是你教过我们的…”
“咳！…”
探索队长祖瓦罗揉了揉眉心，神情稍微有些不自然。他迅速瞄了米基一眼，轻声道。
“注意分寸！在这片蛮荒的北地，每一个主神的信徒，都很宝贵…我离开后，你管民事，图山管军务，都配合好了！主神庇佑！”
“明白，头儿！主神庇佑！…”
两艘长船在岸上人群的目送中，驶入北地的波涛。十月的秋天依然明媚，但冬季的寒冷已经有了痕迹。岸边的树木落叶枯黄，山峦也变成肃杀的黄褐色。船队行出三百里，又来到一处明显的海湾。而在海湾内侧定居的，则是夏利斯人（Chehalis）。
夏利斯人的语言，属于分布并不广泛的萨利什语系（Salishan）。很遗憾，船队中没有人会，也听不懂。所以，当夏利斯人的渔船靠近，互相问候交流的时候，双方便都是一脸茫然。不过，博识者米基还是在对方反复的比划与介绍中，知晓了他们部族的名字。
“Chálali？夏拉利？呃，指着河面，又指着自己…这条河，也叫夏
拉利河，夏河？…那你们，就是夏河部？…”
博识者米基连蒙带猜，大致知晓了这支部族的名字。接下来，便是熟练的送礼环节。他先是送了一把铜匕首，让渔民把船队带到部落。然后，他又送给部族酋长夏河一把铜斧，对方则回赠了一张白色的驯鹿皮。是的，到了这里，已经偶尔能捕捉到北美驯鹿的踪迹。而这也意味着，白色的极北地，正在越来越近！
“嗨呦嘿！啊咿呀呀嘿！…大河从远远的大湖流来，大湖由大大的祖鲸挖成…祖鲸的身体，化成奔涌的夏河；祖鲸的骨骼，变成宽阔的河道；祖鲸的眼泪，就是大湖的湖水…而我们的先祖，就是从大湖而来…大湖在哪里？它在东边与北边，有数不清的湖泊，还有数不清的鱼获…”
夏季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庆祝的日子。船队在夏河部呆了两天，补充了些熏鱼、鹿肉和浆果，恰好遇到夏利斯人的鱼祭仪式（FishFestival）。这是个很重要的部落仪式，也是个庆祝的重要节日，七八百人的部族，几乎全部出动。而船队也受到邀请，一同加入到仪式中。
“夏河奔涌，祖灵的灵魂庇佑着部族，就在这流淌的水中！鲑鱼游动，伟大的精神带来食物，也带来部族的生机！…”
酋长夏河只穿着兜布，赤着上身，在大河边有力跳唱，声音洪亮像雷霆。而整个部族最健壮的猎手与渔民们，都在河边排成一排。随后，在博识者米基惊讶的目光中，酋长夏河大喊了一句什么，上百个年轻健壮的男人，就一股脑的往河里扑去！
“来吧！更多的鱼获，在这秋日肥美的时节到来，等待勇士的抓捕！…去吧！强壮的小伙子们，谁抓住节日的第一条鱼，谁就是部落的鱼人！…”
酋长夏河笑吟吟的，注视着翻腾的河水。一百来个部族的青壮，都在大河中奋勇扑腾，徒手捕鱼。而部族的女人和老幼，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河水中精赤的男人们。
年长的女人大声调笑，伸出手指比较，年轻的少女则脸上红扑扑的，目光一瞬不瞬。因为一年春秋两次的鱼祭，也可以看成她们的成年礼…
男人们展示着强壮敏捷的身体，和捕鱼养家的技巧，而女人们则睁大眼睛挑选，寻找合意的对象。而若是几个女人同时看中一个，便到了男人来选择的时候了。
“嗯…这支渔猎的部落，很是质朴啊！也没有分出什么贵裔和祭司来…”
探索队长祖瓦罗摸着下巴，打量着这支规模不小的部族，仔细琢磨了会。随后，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一个水性极好的部族猎手，双手死死抱住一条大鱼，仅靠着两条腿的力量，就从大河中游了过来。
“嚯！这么好的水性！真是天生的水手！”
祖瓦罗瞪着眼睛，看着这个极为敏捷的猎
手，飞快的靠向岸边。而当他登上岸时，就立刻高举起手中的大鱼。随后，沸腾的欢呼声，就从围观的人群中响起。
“Xwálalq！斯瓦拉克！斯瓦拉克！捕鱼的勇士！部落的鱼人！…”
激动的呼喊声，落在船队众人的耳中，虽然听不懂，却明显是一种极高的赞誉。那猎手高举着大鱼，得意洋洋，向着众人喊出自己的名字。
“祖灵祝福着我！部族最出色的猎手！鱼人夏鱼鹰！…”
在夏利斯人的传统中，在捕鱼大赛中获胜的勇士，会被称为“鱼人”。这是是一种很高的荣誉称号，而好处也是立竿见影的。
很快，十几个扎着马尾辫的部落姑娘，就一股脑的向获胜的猎手夏鱼鹰奔去。她们把夏鱼鹰团团围住，大声喊着比较，让对方选出一个妻子。而健壮的夏鱼鹰瞅了一圈，便选中同样健壮有力的一个姑娘。而这也是北地部族的传统，把身体强壮，作为对男人与女人共同的审美。
很快，大河中的其他青壮，也带着抓到的鱼儿返回。部族的女人便也向他们奔去。至于最后捕到鱼的青壮，或是只捡到些螃蟹和虾的，便只能灰溜溜的回来，甚至没有女人去看他们。而他们想要改变这样不堪的待遇，就只能在下次的春季鱼祭前，苦练捕鱼技巧，更加熟悉水性才行。
“部族内部的竞争…竟然是以捕鱼为主…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