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特克的永生者 第109节

  在北岸立足未久,墨西加先遣军就大举出动,声势震天。虽然先遣军做出大举入侵的架势,但实际上渡河南侵的只有两千西部城邦的武士。这些武士们分散成百人的小队,四处侵扰阿坎巴罗邦的土地。他们烧毁大河南岸的定居点,驱赶塔拉斯科的农民南下,直到十几里外的敌军营寨。

  他们的任务既是破坏,又是试探,也是引诱:破坏敌人今年的春耕,试探敌军动员的现状,引诱敌方武士的出击。

  修洛特的目光在南方的河岸停留,露出自信的微笑。

  在大河南岸的滩头处,五百美洲虎武士和一千神庙卫队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这些精锐

  的战团神态放松,装备严整,战斗力毋容置疑。此时,他们盘腿坐在地上休整,随时准备着对大队敌人发动突袭。

  在大河上,修洛特的船队满载着真正的主力,肃然等待。最精锐的三千武士长弓上弦,箭囊斜挎,扳指戴紧。他们安坐在舟船之上,积蓄着体力,随时准备向敌人倾斜箭雨,无论敌人来自水上还是岸上。庞大的舟船上,还额外负载着两千棍盾武士,用于可能的接舷战。

  每条大舟的浆手有十多人,小舟上则是两三人。墨西加舟师的水手和民兵一共有八千,全部进入备战状态。

  修洛特抬头看向天空,丝丝缕缕的细雨轻声滑过,在水面上点起一圈圈的涟漪。第一场雨已然下了三日,从最开始的零星点滴,到现在的丝雨如线,眼看着就要下大。

  少年统帅面无表情,凝神思索。

  这是墨西加先遣军的最后一次诱敌,也是水军的最后一次邀战。主力的八千武士全部出动,北岸的木堡中只留下一千城邦和一千直属武士,分散看押着八千俘虏。大舟上覆盖的雨布下是成捆的火箭,长弓武士们重新更换了弓弦。

  如果塔拉斯科人的水师出战,墨西加水军就会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惊喜”,从此奠定在勒曼河上的绝对优势。

  修洛特再次看向西南的河口,高大的河口要塞遥遥在望,水面上却只有零星塔拉斯科小舟。这些小舟遥遥的刺探着,不时通过要塞,回禀军情。塔拉斯科的水师主力都藏在奎采奥湖中,在河口要塞的严密保护下,也不知是否集结完毕。

  “如果再过几日,雨势再次加大,雨季就会真正降临。那时,火药武器就无法再用,长弓的威力也会大大削弱。天时之下,墨西加水军失去绝对的远程优势,就不再是大战的良机。”

  修洛特思考着战争的天时,忽然听到斥候的禀报。

  “殿下,东南十里外出现大队敌人,数目至少五千!”

  闻言,修洛特登上大舟的高台,往东南遥遥眺望。十里几乎是平地目视的极限距离,东南方隐约奔逃着数队小点。而在小点之后,是大群的黑点,和黑点过处惊起的飞鸟。

  修洛特稍稍一愣,随即面露喜色。他再次望了一眼西南河面上零星的敌船,没有任何水军出动的征召。略一思索,少年统帅就下令两千棍盾武士登陆,滩头的精锐战团准备作战。接着,南岸点燃三道黑烟,集结分散的城邦武士。

  又过了数刻钟,两千武士登陆完毕,远处的敌军已然清晰在望,成片的铜矛闪烁寒光。三四百墨西加武士一边逃亡河边,一边吹响骨哨。看到河边船队的庞大规模,发现整军待战的墨西加武士,塔拉斯科追兵的速度明显减慢。

  修洛特侧耳倾听了一会,只分辨出重复的两个音节。少年统帅想了片刻,就

  果断放弃思考,询问身旁的武士长。

  “伯塔德,这哨声是什么含义?”

  伯塔德早就听了许久。他微微一笑,沉静的回答。

  “殿下,含义是:小心戒备,敌人很多。”

  修洛特一时无言。他看到南岸的追兵已经停步,似乎准备后撤,就不再犹豫,猛地挥动战旗。

  进攻的号鼓声骤然响起。一千神庙卫队狂热的呼喊着神名,声震云霄。他们低垂盾牌,高举战棍,冲向最前方的塔拉斯科武士。随后,武士们盾牌交接,身躯碰撞,溅起满身的泥水。

  神庙卫队挥动战棍,击打向敌人的头部,把皮帽和骨头砸的凹陷。塔拉斯科武士则刺出铜矛,穿透卫队的棉甲,深深扎入柔软的肺腑。正面的战斗在一瞬间进入白热化,双方的武士不断纠缠着倒下,鲜血逐渐染红了大地。

  两千直属武士则分为两路,分别夹击敌军的左右。迎面是成群的铜矛刺击,对手是没有盾牌的布衣民兵。直属武士们技艺娴熟,经验老道。他们高举着盾牌,呼喊着向侧翼延展,迫使对面的民兵逐渐分散。然后,领头的资深武士们爆出连声怒喝,就从敌阵的缝隙中勇猛的突入。他们在贴身挥击间,利用熟练的战技,把手握长矛的民兵一一击倒。

  五百美洲虎战团则稍稍偏转,如同敏捷的猎豹,绕向敌军的后侧。他们恐吓着嚎叫,投出两轮投矛,在敌阵中制造出两片缺口。随即,精锐战团突入散乱动摇的民兵中,大肆杀戮。狰狞的兽型头盔带着摄人的威势,如同扑来的猛兽,让民兵们胆战心惊。熟练的战棍则更为致命,连续击打间,遭受突袭的敌人便如玉米杆般倒地,血溅当场。

  修洛特凝视着南岸,平静的观察战局。随着双方的接战,武士和民兵的战线向两翼展开,抱团的敌人慢慢拉成长线。直到此时,他才完全看清了敌军的具体组成。

  正面是一千塔拉斯科武士。他们抵挡着神庙卫队的狂热进攻,暂时处于下风。两翼接战,塔拉斯科的军势抵抗了片刻,便松散着后撤,这应该是经过训练的民兵。而当绕后的美洲虎武士发动突击,塔拉斯科的军势就猛地向内凹陷,旗帜歪斜,迅速走向崩解.后方肯定是普通的民兵。

  奔逃的三百多城邦武士不过歇息了一刻钟。等他们再次投入战场,塔拉斯科的军势已然即将崩溃。在指挥官令旗的指示下,城邦武士们组成箭头,从侧翼的缝隙再次突入。塔拉斯科的军队就像绷紧的丝线,被利刃轻轻划过,就猛地断成了两截,然后轰然崩溃。

  数以千计的民兵扔掉手中的铜矛,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巨大呼喊,就转身往南方逃去。墨西加武士们略一阻拦,成群的民兵便跪地投降。两翼的直属武士们开始往南追击,城邦武士们则体力将尽,原地

  管辖着投降的民兵。

  高贵的美洲虎战团不屑于追杀民兵。他们再次嘶吼着,从后方突击向苦苦支撑的塔拉斯科武士。这种背后的袭击最为致命,能够完全破坏防御的节奏。不过半刻钟,一千铜矛武士就溃散瓦解,转身逃向南方。神庙卫队们狂热的赞颂神名,感谢主神赐予的胜利,随即大步追击而去。

  看到胜利来得如此之快,修洛特朗笑出声,与众将共同分享战斗的喜悦。随即,他垂下眼眸,暗暗思忖。

  这支塔拉斯科的军队只有一千武士,其余的四五千人都是民兵。预想中期望的大战没有到来,敌方的水师也没有出动。现在,塔拉斯科人的主力藏在连片的营寨和堡垒后,稳稳的控制着南方防线。他既查不清敌人的动员详情,也拿不准对方的兵力分配,只能不断的小心试探,提防着潜在的危险。

  大风吹过,带来遥远的惊雷。很快,天空中的雨势越发变大,打湿了大舟上的雨布,也浸湿了准备好的火箭。

  修洛特抬起头,任由雨滴打在脸上,品味着些微的疼痛,如同聆听着天神的旨意。

  很快,巴尔达再次前来回禀。这一战击杀塔拉斯科武士两百,俘获五百。击杀民兵数百人,俘获两千多人。缴获的长短铜矛则有三千多支。墨西加人的伤亡不过一百多名武士,大多发生在武士交战的正面战场。此时,大批的武士仍在追击中。

  少年统帅神色威严的点头,盛赞武士们的武勇。只要武士们没有耗尽体力,没有溃散逃跑,或者被完全包围,正面战斗的伤亡并不会太多。而民兵们一旦溃散,往往能跑得比武士还快,这种目标并不值得冒险追击。

  思索片刻,修洛特沉声吩咐。

  “很好。巴尔达,你打得不错!接下来的命令是:召回追击的武士,救治我方的伤员。分类处理俘虏,询问敌军的详情!”

  巴尔达昂然一礼,就受命而去。

  不一会,数十名传令官四散奔跑,把收兵的命令传向四方。接着,成群的俘虏被卸下装备,押送上来回的舟船,一批批运往北岸。武士们则收好武器,怀揣着战场上的缴获,热切的讨论着刚才的战斗,兴致昂扬的登上大舟。

  大风猎猎,战旗飘扬,连绵的雨水飘洒向四方。雨水冲淡了浸满血迹的泥土,也洗刷着被简单掩埋的尸体。

  修洛特拒绝了垒砌京观的提议。在温暖的雨季中,尸体应该尽快掩埋,防止疫病的发生。而随着雨季的正式到来,诱敌与邀战便宣告结束。他并不想过度刺激敌人,在大雨磅礴的时节艰难作战。

  少年统帅最后看向西南的河口要塞。敌军的小船依然在游曳,把河岸战败的消息送回南方,这是塔拉斯科人的眼睛,而河口要塞就是承载眼睛的要害。

  修洛特注目许久,在沉思中有了些许想法。随后,指挥官的令旗北指,撤军的螺号声高响,营队长们就高声应诺,水手们再次划动船桨。

  很快,千舟摇曳,万众北归,昏暗的天色掩盖一切。墨西加水军满载着胜利的战利品,驶向牢固的北岸据点,只留下细雨中逐渐熄灭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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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送归与议战

  五月的雨是轻柔的,它像鼓点的前奏,留下大段的间歇。而当六月随风而至,雨点的鼓声就变得急促起来。太阳高居在昏暗的云层之后,只是偶尔才垂下无情的目光,欣赏着人间的战争,等待着生命的献礼。

  修洛特站在木堡的寨墙上,雨水“啪啪”地敲着身后的旗帜上,又“哗哗”地流入面前的大河。在飘摇的风雨中,他注视着水师的数百大舟,连绵的船队延伸数里,披甲的武士站立船头。随后,少年统帅看到了什么,微微笑着点头。

  舟师军团长安纳特里肃立在舟船上,转身看着营寨。这名矫健的女武士手持三米的旗帜长矛,身披暗红的斗篷,腰挎一尺的长匕,是水上厮杀的好手。随后,她低下头,短发低垂,向指挥官的旗帜最后行礼致意。

  行礼完毕,安纳特里挑动长矛的令旗,船队的武士头领们就挥动武器,大声呼喊。听到指令,民兵们最后检查了一遍俘虏的绳索,就摇动船桨,满载着上万惶恐不安的塔拉斯科丁壮,驶回强盛的墨西加联盟。

  修洛特目送着船队缓缓逆流东去,看着大舟小船井然有序地行远,再次颔首肯定。

  “安纳特里做事,总是令人放心。从勒曼河东归逆风逆水,船队行程缓慢。等她满载着粮食与支援返回,至少要到七月了。这一段时间水师主力不在,木堡需要加倍警惕,剩余的舟船也要日夜巡逻,谨防塔拉斯科人北渡。”

  听到这里,伯塔德笑着说道。

  “安纳特里军团长来自联盟的水军家族,起源自遥远的部落时代。她们以母系传承,一代代掌管着墨西加的水军,在联盟中始终保持中立。‘安纳特里’这个名字同样是传承的名号,意为‘河流的源头,湖泊的母亲’。真要论起水上厮杀,不用弓箭,我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殿下放弃了两处偏远木堡,剩余的三处木堡互相支撑,驻扎有一万武士,都是忠诚的精锐。而送走这批俘虏后,储存的粮草足够使用三个月。重要的堡墙也都已经加固完毕。如果塔拉斯科人北攻,就会在长弓与木堡前碰的头破血流!”

  闻言,修洛特朗笑出声,带着昂扬的自信。随后,他看着连续的大雨,再次笑道。

  “雨季已至,施工和行军都变得艰难。这些表面改信的丁壮无法令人信任。他们留在营地中无事可做,反而是莫大的隐患。水师正要东归,便把他们都统统运走,送到特奥蒂瓦坎作为劳作的农奴,正好把圣城的武士和民兵从农忙中替换出来。我们北路军需要更多的支援!”

  说到这里,少年统帅认真地看向武士长,注视着他沧桑的面容。

  “伯塔德,你素来亲**民武士,了解底层状况。军队的士气现在如何?”

  武士长低头行礼,思索

  片刻,坦诚回答。

  “殿下连场小胜,捕获俘虏众多,损失微乎其微。武士们的士气颇为高昂。联盟对塔拉斯科和特拉斯卡拉的战功素来看得极重。一名四级资深武士,只要捕获五名塔拉斯科武士,便可破格晋级军功贵族,正式成为小贵族的一员。这一场战役下来,联盟定然会多出许多新贵,但也需要大片的土地封赏和财物奖励!”

  修洛特哈哈大笑。他笑着说到。

  “只要打下钦聪灿,占据繁盛富饶的帕茨夸罗湖区,土地和财物都不是问题。联盟也只有依靠分封的武士贵族,才能牢牢的掌握新征服的土地!”

  伯塔德点点头,继续汇报。

  “确实,各级祭司是联盟维系的纽带,贵族武士则是联盟统治的根基。殿下刚刚举行了各级武士等级的晋升仪式,效果不错。当然,如果有充足的财物赏赐,军队的士气会更上一层。现在,平民武士们都摩拳擦掌,渴望着战斗与捕俘。他们期待着晋升资深,甚至加入战团,成为联盟的军功贵族!”

  提到军功贵族,伯塔德淡淡的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

  修洛特先是脸上一滞。鼓励科技研发已经把他的钱财花的精光。想要赏赐部属,荣誉的晋升还好说,至于什么财物那是没有的。这只能指望攻陷塔拉斯科的重镇,抄一波传承多年的塔拉斯科大贵族。

  随后,少年统帅点头赞同,陷入沉思。

  从攻陷托帕内克首都,组建三城联盟算起,墨西加人真正的崛起不过五十多年。凭借有效的军功制度,联盟上下洋溢着旺盛的斗志和生机,武士们充满着征伐立功的渴望,这是联盟强盛的根源。

  同样,墨西加联盟文法未立,贵族的庶子可以凭借军功继承爵位,无能的嫡子则会沦为平民。平民武士与小贵族之间,并没有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们也无需对贵族行跪礼。社会各阶层彼此流动,离固化尚且遥远,带着鲜明的部落特征。联盟的一切以武力至上,兼以宗教整合,酷似欧亚大陆草原上的游牧帝国。

  遥想片刻,少年统帅收回纷飞的思绪,再次看向勒曼河南岸。沿岸十几里的村庄和农田都已经荒废,遥远的堡垒在丘陵间起伏,控制所有的河口与通道。塔拉斯科的军团驻守在石堡和木寨之后,他们的水师也藏在奎采奥湖中。敌军主力的信息始终如同一团迷雾,难以查探清楚,让人心中难安。

  “真是战争迷雾啊!”

  修洛特看了许久,轻轻一叹。

  “伯塔德,此时我倒是希望塔拉斯科军队能够从乌龟壳中出来。最好能冒雨渡河,水陆齐出,围困北岸的营寨。这样一切局势便都明了!现在他们能动员的军队有限,最多一万武士两万民兵,不可能在短期内攻克木堡。先遣军只要坚守月余,等待船队带着

  援军回来,就又是一场酣畅的大胜!”

  伯塔德点头赞同,他看向西南方的河口要塞,神情凝重。

  “殿下,此时南路军应该已经威压南方,塔拉斯科人必须重兵提防。相比于有限动员的武士,我更担心塔拉斯科人的水师。在辽阔的勒曼河两岸,拥有水师的优势就能够掌握战争的主动。当联盟的水军在时,我们可以掌握机动优势,聚集兵力,任意选择地点南攻。正如您说的:‘在合适的战场面对合适的敌人。’而现在水军东归,我们就只能驻扎在木堡中,停止出击,固守待援。”

  修洛特赞赏的看着伯塔德。中美洲的河流永不封冻,在大河纵横的流域,水师就是掌握战术主动的骑兵!武士长能从水师的运用中领悟运动战的要点,可见自己的耳濡目染确实有效。

  少年统帅于是亲切地拍了拍武士长的肩膀,大言不惭地开着玩笑。

  “伯塔德,你已经学会我传承战术的精髓!你要养好身体。在未来,我会有一只迅疾如风的部队交给你掌握!”

  听到此话,武士长面露不解。迅疾如风又如何能做到?总不能像鸟儿一样插翅飞翔。

  修洛特却没有解释。他只是随口一提,就继续分析军情。

  “敌军水师一直龟缩不出,弄不清楚动员的详情。他们也许在运输粮草和兵力,也许在等待查帕拉湖区的支援,也许早已经聚集完毕,随时可以出击。查帕拉湖区独立性颇高,此时忙于春耕,支援应该要到十月收获之后即使寻不到战斗的良机,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局势的发展。伯塔德,联络北方特科斯人的信使有消息吗?”

  武士长回忆着最新的情报,微微摇头。

  “去往北方特科斯人需要经过查帕拉湖区。那里的塔拉斯科贵族们已经开始备战,封锁了主要的河流和道路。使者想要经过那里颇为不易。根据上月截获的商旅汇报,北方的特斯克人被压制在西北的山区,只是一直在山林中游击抗争。以他们分散的军事实力和游击的战斗特点,绝不会为联盟火中取粟,主动吸引查帕拉湖区的主力。”

  修洛特想了一会,笑着赞同道。

  “伯塔德,你说的对!北方的特斯克人是等候猎物的鬣狗,只会在猎物虚弱时扑击出来,他们无法依靠。我们需要正面击败一次查帕拉援军,削弱西部塔拉斯科贵族的力量,然后再鼓动特斯克人出击那么,北方的瓜马尔犬裔动向如何?”

  伯塔德回想片刻,回禀道。

  “殿下,我们派出过三批使者,都被野蛮的瓜马尔犬裔袭击截杀,抢走随身的礼物。他们分散成许多部落,没有一个明确的大头领,也难以进行谈判。”

  修洛特略一思索,回想起天朝和高原部落的交流方式,开口询问到。

  “他们有什么特别需要的物资?比如茶不,应

  该是香料、可可或者是盐?当然,不能是粮食。永远缺乏的粮食才是他们南下的最大驱动力!”

  武士长思索着逃回使者们的汇报,分析着截获商人们的情报,好一会才说道。

  “一部分大部落占据着荒漠中稀少的盐场,许多小部落会缺盐,所以对带有盐的商队比较友好。大部落没有饮用神圣可可的习惯,应该是从没有机会喝到。犬裔们缺乏医药物资,缺乏棉布,只有简易的丝兰植物用于治疗哦,他们有死后火化的习俗,并把骨灰随风天葬,自称‘风之子’。他们也习惯用各色染料染发,在脸上绘制纹面,用以向不同的天神致敬!”

  “火化扬灰,风之子,染发纹面?”

  修洛特愣了一愣,思绪飘远到久远的回忆。好一会后,他淡笑着点头,沉声下令。

  “那就派出一批商队,带上一百护卫武士。商队中携带足量的盐收买小部落,用少量的可可和棉布赠与酋长。让商队向这些部落描述查帕拉湖区的繁盛与虚弱,鼓动他们尽快南下!对了,再选拔两名勇敢的祭司,提高圣职一级。让他们带着玛雅蓝的染料给犬裔洗礼纹面,学习当地语言,了解风土人情,再找机会传播主神的信仰!”

  “在征服塔拉斯科王国时,这些犬裔是我们潜在的盟友。当征服塔拉斯科王国之后,他们就会是下一个征服的目标!”

  在呼啸的风雨中,修洛特高声下令。少年统帅的目光不局限于眼前,他早已睁眼看着世界。

  伯塔德躬身领命。他最赞叹的,便是少年统帅的远见,如同飞鸟行空,从不拘泥于时代固有的想法。随后,武士长回归现实,再次提及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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