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成功
托那位已经在幽暗地域被卓尔们‘逮捕’的阿蒂利西亚老师临走前的恩惠与安排。
在他‘失魂落魄、不辞而别’后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戴维此来事前原本还面临着诸如：
关于如何盗取百年香花粉？
在哪里寻找合适的临时炼金作坊？
又如何花粉药理失效的三个小时内完成药剂配置？
且不会被城内巡逻的治安官通过异味的炼金废气发现？
等等一系列诸多问题难题。
后来戴维才有些懵逼的发现，这些现在通通都不是问题了。
有着阿蒂利西亚牧师所授予的临时权限，戴维完全可以在白银大公的那座炼金工坊中进出自由。
虽然那些炼金术师们当然不能放任他麾下的那‘三只卓尔’和野蛮人进炼金工坊，但已经利用三项权能将阿蒂利西亚大师制作清醒药剂全过程复刻记忆下来的戴维，已经完全有了自己开始动手制作清醒药剂乃至愤怒合剂的资格。
是以在那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从白银堡那午宴应酬回来的戴维，便直接进驻了本属于阿蒂利西亚大师私人空间的炼金室内。
然后在这座设备齐全、新鲜原料充足，跟那群炼金术士仅一墙之隔的地方，开始了自己制造药剂走私的开端。
当然，即便是已经全盘复刻了制造流程，让他一个啥炼金相关知识都没学过的小白直接上爪还是有些难为他了。
其中一开始时所面临的最大一个问题就是操作上的.
阿蒂利西亚大师是一名‘高等精灵’，而他戴维是一条巨龙，虽然以他幼年期的体型现在也就比一条成年东北虎大上两圈，但巨龙的爪子与人形生物的双手相比，在操作的稳定度与精细度上还是有些差距的。
这还是建立在戴维当初在将自己朝天慧龙模板进化时，顺带将自己的双爪也顺便进化过，使其更加易于抓握物品，比如武器、权杖之类的前提下。
他总不可能就为了配个药剂将自己的双爪退化回哺乳动物或者干脆利用【嫉妒】变成人形吧？那不本末倒置了吗？
【傲慢】
不过戴维很快就找到了替代方法：
那就是利用自己相对更加灵活的分叉舌头跟尾巴，直接替代相对笨重的双爪。
这个突破常规逻辑桎梏的壮举，让戴维得以一脚踹进炼金术的大门。
有了阿蒂利西亚大师的制作流程在记忆宫殿中反复参照对比，遇到不好解决的问题戴维可以直接出门右转找五名炼金术师当面请教。
后面觉得跑来跑去有些费时费事，索性如同阿蒂利西亚牧师那样直接在工作台上摇铃。
原本戴维还有些犹豫，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显得过于【傲慢】与对长者的不尊重，从而导致那五名炼金术师压根儿懒得鸟他。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想岔了。
那五名放在整个新大陆葛兰耶尔都能获得各大贵族以礼相待的炼金术师，不但来的殷勤甚至显得过于热情，甚至后面因为总是一同进来怠误高等精灵军部的药剂订单制作进度而直接吵了起来。
眼见事态居然发展成这样的戴维，索性直接给五名炼金术师弄了个轮值排班表贴在了炼金工坊入门口：
每天一位炼金术师专门负责伺候，啊不，专门负责指导他这条银幼龙学习炼金之道。
这架势、这排场、这牛逼哄哄的作态，着实是将那名原先还有些看热闹的炼金学徒们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而戴维那番完全拿五名炼金术大师当仆人使唤，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傲慢】，都更加让众精灵笃定了原先的那个猜测：
这条让阿蒂利西亚大师都恨不得求他拜入自己名下却求而不得的银幼龙，怕是来头大的有些可怕。
于是除了那五名格外殷勤的炼金术师们，一帮子都平日里都见不到几次面的上百名炼金学徒们也开始想着方儿的讨好跪舔戴维。
在这整个炼金工坊都将他置于当年阿蒂利西亚大师都享受不到的超规格待遇之下，原本还本着虚心请教的戴维，被惯的尾巴直接翘上了天。
而这样全方位的配合教导之下，本来就‘开了挂’的戴维在炼金之道、不，应该说是在配置清醒药剂的道路上，那真叫一个突飞猛进，原地升升。
在正式进入这种学习或者说是模仿还原模式后。
第一个小时十五分钟：戴维便靠着自己就将各原材料就行相关处理、研磨、萃取成达到能够炼制药剂的程度。（普通受过基础学识的学徒掌握精通这项初级流程，一般需要三个月至两年不等，其中最费时也最费精力的便是各种相关原材料的相关知识特性以及各种不同的处理方法。）
第三个小时零六分钟：戴维掌握了水蒸气蒸煮提纯法，并达到初步娴熟达标的程度。（普通学徒需要半年至三年。）
第六个小时三十三分钟：戴维将纯化水煮沸，加提纯后的原材料溶解，继续加热至沸，趁热过滤得单原浆，将处理好后的百年香花粉融入一同加入耦合器混合，耦合器稳定、无泄露迹象。（这已经是初级炼金术士才能上手并掌握的流程。）
这种种堪称恐怖玄幻的‘学习进度’，直接让那名负责第一天轮值的炼金术师从起初的惊讶、惊叹、震惊、惊悚、麻木，到因为过度兴奋。
对比自己的炼金履行人生，
三观渐渐开始炸裂，
到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驽钝至极的傻逼，
以至于如此愚蠢傻逼的自己居然选择学习炼金术到底是不是一个在虚度光阴的错误而鼻血一喷。
直接当场脑溢血而晕厥过去。
好不容易等有些头疼的戴维按铃将这名‘大惊小怪’的炼金术师替换了下去，本该于第二天上门辅导的炼金术师当看到戴维已经在开始原材料处理完毕直接开始耦合后，心脏都差点吓的直接停跳。
他可没忘记这家伙第一天来的时候要不是阿蒂利西亚直接以魔力干涉制止了材料聚合过程，可能半个工坊已经被炸上天的那一出。
可结果等了半天，在发现戴维不仅操作的有模有样还没有发生任何反应过度导致气压失控的迹象，这名后知后觉炼金术师当即指着戴维的背影‘啊啊啊啊啊’了半天没说出半句完整的话来，额头的青筋开始暴起。
在赶紧服下了一瓶随身备用的速效降压药剂后，这才平复了自己那震骇的心情，并颓然接受了眼前这条银龙居然在短短半天内，就已然走过了他曾经在从魔法学院炼金学派毕业之后整整走了八年的学习与反复试验操作的流程！
也直至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身为自己的同僚与上级的塞尔希，为什么会直接当场喷血晕厥过去。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阿蒂利西亚这样一位已经在炼金领域取得耀眼成就的大师居然求着也要将其收回门下，并在被拒绝后心灰意冷的独自离去，平复自己受创的心灵。
也终于见识到，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炼金天才！
以及认识到，与真正意义上的天才相比，身为凡人的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与无力！
也幸亏他年纪大了，并已经见识过阿蒂利西亚大师的‘天才’，没有了什么争胜之心，只想待在这炼金工坊混日子养活一家老小，这才没有如同塞尔希那样直接‘道心破碎’。
也算是一件稍微令他慰藉的事情。
另外让他松口气的是，直至工坊下工的钟声响起，这条不知道究竟来自哪个银龙氏族的天才，总算是没有直接上演直接一天就炼制出清醒药剂——这种让他做梦都想不出来的离谱事情来。
而又因为在离开工坊时，那位银龙萨菲斯都因阁下也没有让他‘保守秘密’的意思。
于是关于塞尔希大师为啥喷血晕厥，又关于戴维这个千年难得一见、举世罕见的炼金天才，如何在一天内就走过他这名曾经被学院誉为‘天才’的蠢材历经八年才抵达的学习进度的离谱事情就经过口口相传，传遍了工坊学徒间，乃至
传遍了消息灵通的小半个德文塞尔高层。
其一个很直接的结果就是：
第二天一早，白银大公这座炼金工坊中，塞尔希大师和至少四分之一的炼金学徒一起向白银大公递上了辞呈。
原因也很简单，当一个完全超乎认知的天才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并以一种现有三观完全理解不能的速度超越了他们一二十年乃至几十年的学习进度与成就时，对于普通生物的向学之心乃至于自信，那都是一种降维碾压式的可怕打击。
尤其是对于那种曾经被誉为‘天才’过，并有着强烈争胜之心的学徒们而言。
至于塞尔希大师，虽然的确是有些接受不能，但他这回着实脑子伤的不轻，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在家静静的修养一阵子。
另一个同样现实的结果就是：
第二天一早，白银大公的桌面上便如雪花一般飘来了各式拜帖与信函。
白银堡垒外的喷泉花园前的道路上，也塞满了一夜间从各地乃至德文塞尔飞驰而来的马车与其上代表各个贵族的管家与心腹。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求见在此求学炼金术的萨菲斯都因阁下。
并寄希望以令巨龙都‘难以拒绝’的种种条件邀请他前往自家领地继续‘深造’。
同样于昨晚就已经收到消息的白银大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家伙的心思，正头疼于阿蒂利西亚‘不辞而别’并因此心情很不好的白银大公，当场令管家将这些家伙全都‘请’出了领地，还了整个领地与戴维一个安静。
但没有人知道的是，就在所有人于夜间休息的时候，身为巨龙的戴维压根儿就没回到白银堡垒给安排的‘巨龙用龙巢客房’休息，而是跟当晚将自己锁在正义神殿私龙炼金室的他爸阿蒂利西亚一样一夜未眠。
并在次日众炼金师即将上工前，也就是次日清晨七点十三分：
戴维的面前，是一支试管剂量为8毫升，色泽稍显浑浊的药剂。
一瓶虽然纯度差了点，
却依旧含有有效成分，
已然勉强合格的.
【清醒药剂】
此时此刻，据戴维来到这座炼金工坊开始‘学习’。
严格上讲，只有二十一小时一十四分钟。
真正意义上的，
不到一天时间。
第86章 收工
不过为了免除自己接下来因为有制造药剂的能力而走私的嫌疑。
在短短一天内便成功将清醒药剂成功复刻出来的戴维，想了想，还是将这支试管封装好，塞进了自己鳞片的缝隙里收好。
便开始了继续精进自己制药纯度与熟练度的进程。
而这本该属于最困难也最容易走上弯路的难点，在已经有了成功经验后，有着阿蒂利西亚大师制造全流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不断回放的记忆参照下，反而变得容易了很多。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等到了上工时间，前来继续炼金工作的高等精灵们在发现阿蒂利西亚大师的房间还是亮着时，齐齐心中一震，旋即便是混合着打击与尊敬的腹诽：
玛德！这条银幼龙都已经如此天才了，居然还如此勤奋努力！
特么的居然比他们上工时间来得还早！
这还让不让他们这群精灵活了啊！
待会儿几位炼金师们肯定又要责骂他们愚蠢而又怠惰了。
他们甚至都已经想好了那几位老师们的说辞：
“你们看看人家！明明这么天才还这么努力，你们要是再这么懈怠下去，那就真的要泯然众精灵了哩！”
啊！萨菲斯都因阁下！
你就直接卷死我们这群凡人得了吧！
而当负责今日轮值、同时也是昨天那位‘辅助教学’替补的炼金术师敲响房门，获得进入许可，看到戴维还在重复昨日提炼材料纯度的那一步后，在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哪怕是已经年纪大了，没了那份继续晋升的心了，他也依旧本能的有些害怕看到那‘注定载入炼金史，一日学习炼制初级药剂’的一幕发生。
那真的是会将他早年的一切努力都给直接否定了的感觉。
没有成功就好
没有就好
否则他真的要开始怀疑对方会不会是哪位神祇的化身降临世间，就为了跟他开这个骨感的玩笑了。
只是在他回答了戴维随口提出的几个问题并恭敬的退出炼金室后，包括他以及所有精灵都为之疑惑的事情发生了。
跟昨天几乎摇铃声就没停过、轮值的炼金术师也没时间歇过的境况，截然反了过来。
从这天这一刻起，那座私人休息室内除了灯光没有熄灭过，除了每天从白银城堡送餐过来的半身人厨师进出，那座隔音很好的炼金室都是静悄悄的，让人好奇之余，又有种无形的压力。
而很快，答案揭晓了，房间内的那位银龙萨菲斯都因阁下扔出了一份材料清单。
居然是九套炼金工具包跟操作台，剩下的，理所当然的，正是炼制清醒药剂所需的所有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