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选择
嗡嗡嗡……
钟声在整个沉蛟市上空飘荡，灵性之力的加持，让钟声即便飘出十几公里，依然没有任何衰减。
“是法灵塔的钟声，又有奥法师老爷晋升了！”市民对于钟声很熟悉。
“不知道又是哪一位奥法师老爷呢。”
“这是今年第一位晋升的奥法师大人吧？”
“不不不，已经是近三年来唯一一次钟声了。”有沉蛟市的老人，陷入回忆之中，“奥法师大人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咱们沉蛟市，往往几年才能诞生一位。”
“奥法师这么少吗？”有人不解。
“当然少了，灵性只垂青于那些人中之龙。寻常人就算开启了灵海，也不过是多了一些亲近灵性的机会，又怎么能奢望得到灵性的拥抱呢。”
钟声已经停歇。
民众对于新晋奥法师的讨论，依然津津有味。即便对于新晋奥法师的信息一无所知，也不会降低他们讨论的热情。
毕竟奥法师在七塔联邦的地位，无与伦比。
没有任何人，任何职业，能与奥法师相媲美。
全民偶像的歌姬不行，幻灯片里的曼妙佳人不行，作品广为流传的吟游诗人或者大文豪也不行。
在七塔联邦，有且仅有奥法师，是唯一的焦点。
民众在热情的猜测新晋奥法师的身份，城外诸多法师塔中，也有许多人听到钟声后，热烈的讨论着。
“会是谁呢？”
“你们猜是贵族子弟，还是法师弟子？”一名灵性学徒，大声问道。
奥法师的主流身份，基本上只有两种。
一种是奥法师开创的贵族家族，培养出来的杰出子弟；一种是平民子弟，跟随某位奥法师学习，逐渐成才。
“贵族子弟吧，这些年越来越多的奥法师，加入开拓者序列，开创贵族家族了。”
“贵族虽然有血脉加持，但血脉何尝不是一种禁锢，我觉得还是平民子弟更容易出人才。”这名灵性学徒，严肃的说道，“师生之间的传承，才是破除阶级的最好方式。”
“是啊，我也支持平民子弟，贵族越来越多，都快把灵性瓜分殆尽了，这对七塔联邦的未来发展，绝对弊大于利！”
“真正的灵性，是瓜分不了的，它只会眷顾应该被眷顾之人。”
“话虽如此，灵性瓜分不了，但灵性之泉、灵性之力，却能够被瓜分。设想一下，你我连灵性之力都接触不到，即便灵性指引我们，我们又能怎么出头？”
阶级固化是任何一个社会，都会遇到的问题。
显然这群法师塔工作的灵性学徒，也已经认识到这一点，并为此而深深担忧。
不过门外路过的一名1环奥法师，瞥了几眼激烈讨论的灵性学徒们，很快就悄然走开。
他已经身为一名奥法师。
阶级再怎么固化，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
“恭喜你，杜克，恭喜伱加入法灵塔
大家庭。”首席理事奥鲁奇，给敲完钟的杜克，一个热情的拥抱。
杜克说不激动是假的，穿越超凡世界，直至今日，他才终于有了充足的安全感。
成为法灵塔的注册奥法师，就成为七塔联邦的天然统治阶层。
将会受到七塔联邦的庇护，只要不犯原则性、颠覆性的错误，没有人可以随意对他出手。
用七塔联邦奥法师们的口头禅来说。
他，现在就是被灵性眷顾之人，是灵性奥法至高殿堂的一份子，是国家的基石和未来。
“我无比荣幸。”杜克回应。
敲钟仪式结束，奥鲁奇将簇拥在顶层的法灵塔员工，纷纷遣散回各自的岗位。
只留下几位理事，与杜克一起聊天。
身为新晋1环奥法师，杜克有太多需要了解的知识，法灵塔的理事，就是他最好的老师。
而离去的工作人员当中。
汤姆抓着自己的袖子，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在见到杜克的样子后，终于回忆起来。
杜克最开始来注册灵性学徒时，就是他带着杜克去办理的手续。
“当时他的天赋只有中偏下，我好像态度不够热情……没关系，相信杜克大人已经忘了，等我找到机会巴结，这就是最好的切入口……如果我能成为奥法师的跟班，天啊……”
汤姆陷入深深的幻想，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上去巴结了。
另一边跟随工作人员一起离开的威尔刚，则并没有那么多巴结的想法，只是心里充满感慨。
当时他断定杜克不可能成气候。
一个拎不清自己天赋，随便选择冥想法，又随便更换冥想法的灵性学徒，怎么可能成才。
然而现实却是，杜克只用一年时间，就晋升为1环奥法师。
“难道我错了吗？”威尔刚看着窗外的风景，陷入对自我的深深否定，“冥想法并非我理解的合适，是真的合适？而是灵性学徒自我觉得合适，才是真的合适？”
不过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除了杜克之外，他见过的其他喜欢更换冥想法的灵性学徒，基本就没有成才过一个。
“而且，这五种冥想法都是奥法塔的伟大奥法师，不断改良而成，每一门冥想法，都有着自身的优缺点，需要根据灵性学徒的天赋来调整……或许，杜克资质不行，但悟性很强。”
想到这里。
他转头看了一眼顶楼的大钟，随着人群挤进灵梯里，心中想到，若有机会，一定要亲自问一问杜克。
如何判断一门冥想法，是否更适合自己。
……
代表灵性学徒的绿色法灵卡，更换为代表1环、2环、3环奥法师的蓝色法灵卡。
同时还领到了一套奥法师长袍，与一本需要契约才能阅读的《黑蛟河地的灵性》书籍。
“这本书我们法灵塔每年都会校订一次，作为新晋奥法师的入门指导。”奥鲁奇说道，“里面有本地域的所有奥法师介绍，以及各位学者的研究汇总，当然只是一个大致参考。”
“我会认真阅读的。”
“等你申请去法师塔学习，或者去各个高塔任职的话，肯定需要在市里安家，法灵塔有专门的向导，你可以申请一位向导，专门为你服务。”
“好的。”
“另外一点。”奥鲁奇看了一眼旁边几位理事，认真对杜克说道，“作为一名才十六岁的奥法学者，你有足够的时间去选择研究方向，不必着急，耐心点，懂吗？”
杜克点头：“我明白。”
沉蛟市的奥法师不多，也就三百名不到，但是他已经隐约感受出来，派系绝不少。
自己确实需要多看一看，再做选择。
第124章 乔安娜
奥鲁奇首席理事，以法灵塔的名义，在内部奥法师大厅里，为杜克举办了一场小型的宴会。
参与宴会人员，基本都是法灵塔的各部门长官。
“威尔刚先生，我记得你。”杜克看到走到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中年人，微微笑道。
威尔刚是冥想法部主管。
见到杜克认出自己，他不由得松了口气：“您的天赋无与伦比，很高兴见到您登堂入室。”
“谢谢。”
“是这样的，杜克先生，我有一些疑惑想要问您。”
“你请说。”杜克温和说道。
“我记得您之前选择《白纸冥想法》修炼，后来又更换成了《田野冥想法》，为何您当时不选择更契合的《磐石冥想法》呢？”威尔刚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杜克端着红酒杯，略作沉思，便回答道：“我说是灵性的指引，你肯定不会信服。但实际上我选择《白纸冥想法》，只是因为它最简单，或许更容易针对它做一些尝试。”
当时他不敢保证小艺能够挂机冥想法，只能选择最简单的尝试一下。
但此时显然需要一个更合理的理由：“事实证明，冥想法已经过于完善，不是我能走捷径的地方，所以，我果断更换为《田野冥想法》，这契合我的悟性。”
顿了顿，他补充道：“至于《磐石冥想法》，或许在纸面上它契合我的天赋，但只有我知道，《田野冥想法》最适合我。”
“原来如此，感谢您的解惑，使我茅塞顿开。”威尔刚表达谢意。
“不客气。”
“或许我以后为新注册的灵性学徒，推荐冥想法的时候，应该将您的方案考虑在内。”
“大可不必。”杜克一言否定。
威尔刚不解：“嗯？”
“我的意思是，我是非常特殊的情况，或许我不是一朝顿悟直接晋升奥法师的那种，但我的悟性依然是无与伦比的……所以，大可不必将我这样的特殊例子，当作常规情况来对待。”
杜克说的话听上去很狂。
但是威尔刚却深以为然：“我明白了，是我钻了牛角尖，您一年时间便晋升奥法师，的确不是灵性学徒们能借鉴的对象。”
一朝顿悟直接晋升奥法师的，属于绝世天才。
但是一年时间，稳扎稳打晋升奥法师的，同样属于非凡天才。
威尔刚彻底想清楚，他不能拿自己的浅薄认知，去套在非凡天才身上，那样的话就太不尊重灵性了。
“毕竟。”
他看着端着红酒杯，去寻找别人说话的杜克，心中感慨道：“这位杜克先生，是灵性眷顾之人。”
而忽悠了一通威尔刚的杜克。
刚想起身去上个厕所，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杜、杜克先生，不，杜克大人，我、我是汤姆！”来人显得非常紧张，神情局促不安，说话也结结巴巴，“是我，是我带您办理了灵性
学徒手续，您还记得吗？”
有小艺存在，杜克不会忘记任何一位被他记住的人。
在汤姆拦住他时，小艺已经将对方的信息调取出来，提供给了杜克，使得杜克回忆起认识汤姆的情况。
当时他来法灵塔注册灵性学徒，是汤姆带着自己跑的手续。
但是因为他的天赋中偏下，汤姆路上可没少翻白眼，甚至摆出一副爱理不睬的姿态。
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想过来巴结自己。
杜克站定下来，淡淡的看着汤姆：“我记得带我跑手续的工作人员，态度很不友好，是伱吗？”
“额，啊……这个……”汤姆立刻慌了，赶紧摆手，“不不不，或许是我认错了，杜克大人，对不起，我、我……打扰您了，我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