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这些北境贵族只在乎自己在北境的一亩三分地,要是能在颈泽以南搞扩张,他们热心的很。
见到众人都没吭声,等了两分钟,罗伯·史塔克作为北境军团的主人拍了板:
“以诸神的名义,以我父亲的名义,现在,我将孪河城及其东岸的土地,赐予曼德勒家族,而孪河城以西以南的土地,将在诸神的见证下,在战争结束之后,赏赐于为我们带来胜利的英雄!”
这话一出,算是盖棺定论了。
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克雷身上,他站起来抽出自己的长剑,离开座位,将剑杵在地上,向罗伯·史塔克行了一个封臣的礼节。
看着克雷毫无表情的年轻脸庞,部份北境贵族还以为这小子是因为凭空被砍了一半的领地而心生愤怒,他们哪里知道,克雷心中是笑开了花。
唯一大概明白点克雷意图的,大概只有卢斯·波顿了,在他看来,只要克雷拿下了孪河城和东岸的土地,那他曼德勒家族在咬人湾沿岸的土地就连成了片。
可以这么说,只要经营好了,白港对于咬人湾的统治就是铁板一块。
某种程度上,卢斯·波顿的想法,已经触及了克雷计划的冰山一角了,但是,生长于陆地深处的卢斯·波顿,他的思维永远困于土地上,突破不了最后的一部分。
解决完了孪河城,至于佛雷家族,失败者的命运,剩下的十来位嫡系男丁,交给了布林登爵士进行处理。
北境诸位大人不愿意手上沾这个血,为河间地清扫叛逆,布林登爵士可没什么顾虑。
“好了,诸位大人,这里的事情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战争还在继续。”
罗伯·史塔克一句话将会议从瓜分佛雷遗产的盛宴上拉回了战场。
“现在,孪河城是我们的了,我们现在要考虑接下来怎么和泰温大人打好这第一仗。”
罗伯·史塔克命人摊开了地图,他指着这条从南到北的绿叉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是之前的计划,克雷大人带上我们所有的骑兵,以及从佛雷家族投降的四百余骑兵,快速南下直插奔流城。”
罗伯·史塔克带着皮手套的手指在地图上划了长长的一条。
“接下里,剩下的部队里,我们留下五百弓手和剑士驻守孪河城,同时保护我们的后方粮草运输。”
“接下来,我将带领各位大人,沿着国王大道南下,正面迎击泰温大人。”
罗伯·史塔克站起身,腰间的长剑出鞘。
“以史塔克和北境各个古老姓氏的名义,此战,我们必胜,我们要让泰温大人感受一下我们北境人的厉害,并且告诉他,凛冬已至!”
大厅中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顿时,一片利刃出鞘的嗡鸣之声。
必胜的呼喝回荡在高耸的卫河塔,飘荡在绿叉河上,最后溶于滚滚河水之中,将北境的宣言,带往南方。
经此一战,没人会跟克雷抢这一路骑兵指挥官的位置,而且孪河城的分配给了大家一个心理暗示:
我北境大军所到之处,如果不投降,攻破城池之日,就是城中贵族失去一切的开始。
这种诱惑,将使得北境军团的战斗力进一步提升,土地,永远是最诱人的东西。
……
会议结束了,克雷带上了葛洛佛伯爵,赛文伯爵,布莱伍德伯爵和一些其他的北境贵族,和五千北境骑兵一起,组成了一支机动军团。
在离开之前,克雷将自己拿下孪河城,并且获得了孪河城和东岸土地的控制权的事情通过渡鸦告诉了远在白港的自家老爷子。
至于老爷子会是什么反应,克雷非常清楚。
本来,凭空多出来这么一大片土地,以老爷子的谨慎性格,估计会犹豫要不要接受,但现在,有了猎魔人力量和龙之后,老爷子的腰板不是一般的硬,胆子那是相当的大。
什么,孙子在南方抢了一座城堡,那还问什么?插上旗子就是我曼德勒的!估计从接到信的那一刻起,老爷子就会考虑派谁来接收孪河城了。
分兵已经开始进行了,各家将自己的骑兵部队,都带到了孪河城西岸的城堡里,除了一众北境贵族之外,土生土长的河间地人“黑鱼”布林登爵士也在这支大军之中。
他将统帅三百骑兵作为先锋和斥候,负责规划行军路线和探知敌情。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任务,斥候可不是说远远地看一眼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敌人有多少人,都在哪,布防是怎么样的,装备如何,粮草运输队的位置在哪,队伍的纪律性怎么样,是否有攻击的可能性等等。
这些都要斥候去判断,而且,斥候大概率将会和敌方的士兵进行小规模的正面交锋。
虽然比不上成千上万人的大军团厮杀,但这种斥候间的交手,往往更加残酷而血腥。
因为作为大军的眼睛,伱放对方的斥候回去,等于就是暴露本方的消息,这在战场上,是难以承受的损失和风险。
所以,斥侯之间的交手,往往只有一方能活下来。
胸前绘制着一枚漆黑鳟鱼的布林登爵士,在西岸的一处堡垒里,找到了作为骑兵军团的指挥官的克雷。
他看着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曼德勒小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自己的外甥艾德慕。
都是继承人,但两个人在战场上的表现截然不同。
当初他跟随罗伯·史塔克进入孪河城的时候,他见到了当时刚刚停下杀戮,正靠在城墙上休息的克雷。
这个须发灰白的老人非常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样子。
身穿甲胄的年轻人浑身就像是在血里泡了一遍,猩红的血液从甲胄上小蛇一样的往下滴落。
在他的身边,层层叠叠的佛雷士兵尸体堆成了小山,久经战阵的布林登爵士只看了几眼,就知道这是一场极为高效的杀戮。
克雷·曼德勒,几乎没在任何一处地方做无用的攻击,每一剑刺出,都是致命的攻击。
更令他惊讶的是,克雷·曼德勒在结束这场杀戮之后,置身于尸体中间时眼神中的那股平静。
这是真的见过血的,而且,他很清楚自己会杀这么多人,一点都没有害怕。
这也是布林登爵士在会议上支持他,也跟着他南下奔流城的原因。
在战场上,最怕的就是指挥官的不冷静,但布林登爵士相信,这位年轻的曼德勒,一定会在接下来的战争中给他更大的惊喜。
而他,拭目以待!
错字先发后改,求各位读者老爷多多支持。
佛雷家族这样处理,纵然有主角的原因,但更多的,我个人理解,联姻是为什么的,是为了压制这片领地和周围贵族的反弹。
波顿家族吞下临冬城,如果不立一个假的二丫搁在那,那临冬城上上下下,整个北境的头头脑脑连个向波顿低头的台阶都没有。
但佛雷家族不一样,他们自绝于整个河间地和北境,换句话说,拿下他们,没人同情和反对。
泰温在卡斯梅特的雨季中是怎么处理的?手段可比这残忍多了。
虽然是封君处理封臣,但道理是一样的,曼德勒家族怎么从河湾地流亡到北境的?
输了,土地和城堡就必须由胜者处置,与你联姻是因为你还有点价值,但如果我压根就不想在这里再听到你的名字,那样的话……
驱逐是仁慈的,赶尽杀绝才是基本操作。
第110章 身领五千骑,南下河间地
2023-05-18
于卫河塔进行了最后的欢宴之后,北境大军一分为二,在克雷·曼德勒和罗伯·史塔克这两位过分年轻的统帅下,兵分两路,南下迎击他们的对手。
克雷掌握了北境大军几乎所有的骑兵部队,算上孪河城的缴获装备,跟在他旗帜之后的,一共有5300多人。
这算得上一只极为有力的机动兵团,但如何使用他们,将他们的力量发挥到极限,那就要看克雷的本事了。
骑兵军团率先从孪河城西岸离开,他们南下的第一站,是位于孪河城西南方向的海疆城,那是梅利斯特家族所统治的地方。
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海疆城的杰森·梅利斯特伯爵将派出他近一千人的军队加入罗伯的大军,但分兵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克雷没必要带上这全部的一千人,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步兵,这会严重削弱自己骑兵军团的机动性,就这么多马,是不可能留下来等慢吞吞的步兵赶到战场的。
所以,克雷只打算接纳其中的骑兵,有多少是多少,至于剩下的,回去留守海疆城可以,慢吞吞南下,等到克雷打完仗,帮忙防守奔流城也行。
都随他们了,克雷现在也没办法安排这几百名海疆城的步兵。
只用了半天时间,早晨出发,在日落之前,克雷的先锋部队,就已经冲到了海疆城下。
“黑鱼”布林登爵士,率领前锋部队先到一步,和海疆城的统治者杰森·梅利斯特伯爵完成了对接。
布林登爵士在河间地的人望还是挺顶用的,梅利斯特伯爵明白了克雷部队的性质之后,很爽快地交出了自己所有的骑兵,并且派出了自己的继承人派崔克·梅利斯特加入了克雷的军队。
在天黑之前,克雷全部军队,都已经赶到了海疆城,他们今晚会在这里宿营,度过离开孪河城的第一个夜晚。
作为统帅,克雷拒绝了梅利斯特伯爵大人在城堡里设宴款待自己的邀请,他要时刻跟自己的军队待在一起。
指挥这么大一支军队,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军队是什么样子,那他根本就不能打胜仗。
他不是罗伯·史塔克,史塔克的姓氏对于其他北境贵族而言,有着天然的压制力,但曼德勒可没有。
虽然他在孪河城一战中,凭借自己的努力赢下了与诸位北境贵族的赌约,拿到了骑兵军团的指挥权,但是他心里非常清楚。
这些与他同来的北境贵族,实际上在心里并不怎么服气他,而一切的原罪,就是因为他怎么算,都是太过年轻了。
但偏偏,打下孪河城的功勋是实打实的,所以,北境贵族们对于他的指挥权,目前没有出言反驳的理由。
克雷派手下的几个贵族,作为自己的代表前去拜会海疆城的主人,而他自己,在“黑鱼”布林登爵士的陪同下,正在一遍遍巡视着自己的军营。
铠甲不离身,厚重的大氅披在身上,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磨练,克雷已经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大军统帅了。
来往的士兵们都认识这个年轻的统帅,不少人还壮起胆子跟克雷开了开合适或者不合适的玩笑,而无论怎样,克雷都没有摆什么贵族的臭架子。
将要知兵,兵也要知将,这是他对自己,和自己手下五千多骑兵的要求。
虽然这个时代,打仗,从根本上来说,大部分就是号角一吹,指挥官带着手下的人乱冲一气就完事了,但不可否认,如果有高效率的指挥,绝对能发挥极大的作用。
刚刚跟一个热血沸腾的北境大头兵结束天南地北的胡扯之后,克雷走上了一道相对较高的凸起丘陵上。
在他的脚下,绵延的军帐占领了海疆城东边的平原,点点火把闪烁,从这里一直到远方。
“克雷大人,你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布林登爵士辨识度极高的嗓音,很显然,老家伙想跟自己聊聊。
“筹码,我的筹码,布林登爵士。”
克雷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但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老人家的预料,他愣愣神,然后像是不确定地重复了一句:
“克雷大人,你说,筹码?”
克雷侧头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的老人,点点头,确认布林登爵士听的没错。
“是筹码,我的爵士,你看,我在和詹姆·兰尼斯特进行一场很有意思的赌局,只不过,兰尼斯特家族一向有钱,所以,他手里有12000枚筹码,而我只有5000多。”
“很有意思的说法,我倒是很少听人这么说。”
老爵士笑笑,他听懂这个年轻的指挥官的意思了,这倒是很形象的比喻,两个赌徒带着筹码上了赌桌,用自己的军队做筹码来进行一场危险的赌局。
而作为胜者的奖励,自然就是这片土地的财富,人民,和控制权。
“那么,克雷大人,伱准备好接受这场赌局了吗?”
老爵士仍然是在笑着问克雷,但克雷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声音中藏着的那股压抑凝重的味道。
是啊,用5000人去打12000人,1比2.4的兵力差距,而且对手是装备精良的兰尼斯特军团,这可不是一场容易打的仗。
一个不小心,自己手里这点本就要全赔进去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自己必须做出周密的计划,不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
“赌局已经开始,不由得我不接受了,现在,我们比兰尼斯特要着急的多。”
克雷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因为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这个世界因为自己,一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记忆里的经验,搁到现在未必好使。
“布林登爵士,我问你,奔流城是你的家堡,你觉得,凭借城里的几千败军,能抗住詹姆·兰尼斯特一万多人的围攻多久?”
克雷必须要搞明白这个问题,如果奔流城危在旦夕,破城就在眼下,那么他就得下令军队加快速度了。
虽然记忆力他很清楚奔流城一直扛到了最后才因为不可抗力而投降的,自始至终都没被人攻下来过,但还是那句话,不能老靠记忆,那样会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