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问题?让一个姑娘过泥沼地?”
“这是辩法吗?江寒这不是胡闹吗?”
“直接背过去不就行了吗?这江寒这一问也太简单了吧?”有人皱眉道。
……
“不行!”尹含光摇了摇头,烟枪轻点:“妙玉是和尚,岂能驮着姑娘过河?他若驮着姑娘过河,就犯了戒。”
程万里恍然道:“原来如此!原来江寒是用这种办法为难妙玉的。”
尹含光看着江寒,秀眉微蹙,她觉得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才对,江寒费心设这么一个问题,不会这么简单吧?
众人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哦!江寒是利用妙玉是和尚,不能和女子接触,故意为难他!”
“是啊!想要让那姑娘过去就只有背着她,但和尚又不能和女子有肉体接触,妙玉就被难住了。”
“这道题也太无赖了!没想到江寒竟如此无赖!”闻明惊怒道。
这算什么辩法?
还不如出题让妙玉去亲吻女子。
这种题根本不能算得上辩法!
……
此刻,司棋也理会了江寒的做法,笑吟吟的道:“两位大师,你们谁来背我过桥?”
江寒含笑的看向妙玉。
妙玉甚是为难,看了看司棋,又看了看泥泞地,最终合十轻叹道:“阿弥陀佛!男女授受不亲,小僧做不到。”
说完,他迈步经过了泥泞地。
江寒则是蹲下身子:“司姑娘,我驮你过去。”
司棋笑吟吟道:“好啊,有劳江公子了。”
说完,她走到江寒身后,趴了上去,在他耳边吹气道:“公子,请走吧!”
江寒背起司棋,感受着司棋浮凸玲珑的身躯,心中微微一热,他快步走过了泥泞地,然后放下司棋,微笑道:“司姑娘,你可以下去了。”
“多谢江公子。”司棋轻笑道。
江寒看向妙玉,笑道:“妙玉,你输了!”
妙玉终于忍不住道:“我输了?我哪里输了?江施主,你说假如我们都是和尚,我们出家人不近女色,尤其年轻貌美的女子更不能接触,然而你却背着那女子踱过泥泞之地,此举极为危险!若说输,也应该是你输了!”
江寒还是脸色如常的微笑道:“妙玉,你输了。”
妙玉皱眉道:“我没输!你利用我出家人的身份为难我罢了!这根本算不上辩法!”
众人暗暗点头,虽然他们想要取胜,但江寒这一场辩法确实不像辩法,而是利用妙玉的身份在为难他。
妙玉不服气,也很正常。
江寒含笑道:“你不服气?”
妙玉道:“我自然不服!出家人不近女色,你背那女人过去,应该是你输了!”
江寒大笑道:“妙玉啊妙玉,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心里还抱着呢!”
此话一出,就如同晴天霹雳,骤然落在妙玉身上。
妙玉身体一震,目光变得呆滞,脸色变幻不定。
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心里还抱着呢……
我心里还抱着……
老和尚深深看了江寒一眼,道:“此子好佛性!可惜……可惜……”
可惜不是我佛门中人啊!
此刻他终于知道江寒要让妙玉背女人渡过泥泞之地的原因,妙玉虽然未曾背着女人,但心中却想着女人。
而江寒虽然背着女人,心中却早就放下了!
这场辩法,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众人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卧槽!这辩法妙啊!”
“妙,太妙了!江寒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早就把她放下了,你心里还抱着呢……这句话太妙了!这场辩法简直可以写入史书。”
……
江寒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若心中有佛,何必拘泥于背不背女人?妙玉,你认输吗?”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妙玉心中一震,双手缓缓合十道:“我认输!多谢施主赐教!”
总算认输了……江寒笑道:“好,妙玉,既然你认输了,那我就再送给你一首诗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真佛子现世了
一听到江寒要送诗,众人都是屏气凝神,目光紧紧盯着江寒。
大夏诗魁之名早已传遍京都,谁不知江寒诗才无双,时常诗出异象?若今日能目睹异象之诗的出现,此生无憾矣。
江寒环顾四周,脸庞清俊、坚毅,缓缓开口,声音如一阵笛声,吹到众人耳边。
“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教惹尘埃。”
妙玉心中一震,若有所思,缓缓的呢喃道:“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教惹尘埃……我懂了,多谢施主赐教!”
说完,他合十向江寒行了一个大礼。
老和尚嘴中品味着这一首诗,不由得心中感叹,京都传言不错,江寒此人的确有大才!这首诗包含菩提、明台之佛门用词,乃是一首禅理之诗。
在江寒念出这首诗后,却有不少人有些疑惑菩提,明台为何物。
“我怎么听不懂这首诗?也没有异象出现?”
“是啊,怎么没有异象?”
“虽然听不懂,但你们看妙玉却视为至宝的样子,这首诗只怕对他有很大用处!”
“菩提指的是觉悟、智慧之树,而明镜为照耀空明之物,这两个都是西域佛门的用语,看来江寒对于西域佛门也了解甚深!”尹含光解释道。
程万里点了点头,感叹:“可惜,可惜此子却从国子监中离开……倘若当初他没有被李学正逐出国子监的话,今日辩法,我们国子监就出大风头了。唉!李学正真该死啊!”
闻言,不少国子监生都是面露愤愤之色。
都怪李夫惟!当初竟然把江寒给逐出国子监,否则今日他们国子监生该出多大的风头,李学正该死啊!
而太学府的人则是笑容满面,兴高采烈。
国子监和太学府相争多年,一直都是国子监压了太学府一头,今日江寒大获全胜,太学府总算赢了国子监一次!
这次看国子监的人还怎么嚣张!
“真是的,江寒也是勋贵子弟,原本就是我们国子监的人,都怪李夫惟。”
“李夫惟该死啊!你们看太学府那些人得意的模样!简直气死人!”
“我刚才听尹学正之言,忽有感悟……诸位,我们可以退出国子监,加入太学府啊!这样一来,耻辱就没有了,我们还可以耻笑国子监有眼无珠!”忽然有一个国子监生大声道。
程万里:???
就在这时,江寒向妙玉道:“你若能时时勤拂拭,自能不惹尘埃。往后以此修下去,便能保持心如明镜。”
妙玉心中感动,这首诗对他用处极大,或许能助他突破六品苦行境,哪怕对于其他佛门僧人也有极大的作用。
江寒竟然就这么把诗送给了他。
“原来施主时时勤拂拭,方才做到心中无女人,妙玉受教。”妙玉领悟道。
江寒道:“那是你的境界。”
妙玉一奇,问道:“这是小僧的境界?却不知江施主是什么境界?”
江寒嘴角微微上扬,抬头七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神色淡漠平静,声音沧桑弥远:“我的境界嘛,呵呵,你想听吗?”
不知为何,此刻妙玉感觉江寒的身影特别的深远,他深吸一口气道:“想!”
江寒背负双手,仿佛世外高人般朗声道:“我的境界啊……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这两句诗一出口,老和尚登时双眼瞪大,脸色微变。
而妙玉亦是脸色骤变,目光紧紧地注视着他。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这……这是何等境界?
江寒一挥袖袍,嘴角轻扬,语气轻松:“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话落,老和尚脸色彻底变了,眼睛瞪得极大,整个人竟全身颤抖起来。
而下一刻,在江寒身上竟然爆发出金色光芒,刹那间如洪流一般朝四面八方急涌而去。
“咚!”
“咚!”
“咚!”
几乎与此同时,太学府的钟磬竟在这一刻自己响了起来,远古苍老的钟声磬声在这一刻淹没了整个太学府!
震耳欲聋的钟磬声让所有人都是神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向高台上那个少年郎。
儒道异象!
这是儒道异象!
三位大儒几乎齐齐起身,脸色陡然大变。他们面面相觑,难掩脸上的惊喜。
如此异象,只怕是镇国之作!
而台下太学府学子、国子监生、国公勋贵之后……所有人都是满脸惊愕之色。
什么情况?
异象出现了?
江寒只是随口念一首诗,说明自己的境界,结果异象就出现了?
而最为震惊的人当属站在江寒对面的佛子妙玉。
他神色惊愕,呆愣的看着江寒,此刻他眼里的江寒金光万丈,笑容和煦,仿佛西方的佛陀,天上的嫡仙。
他原本以为“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已是极高的境界,
他原本以为他是西域佛国的天才,即便不如江寒,也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