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江锋和三妹都是大夫人生的。
“二哥,快坐下吃饭。”江晴烟笑着拉出了一张的椅子。
“多谢妹妹了。”江寒坐在妹妹身旁,开始吃饭。
这个时代没有味精,江寒吃得如同嚼蜡,吃着吃着,就发现江晴烟往他碗里夹了块姜:“二哥,你天天去教坊司,吃块鸡肉补补身子。”
闻言大夫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江寒脸色微微一僵,敏锐地察觉到饭桌上气氛变了。
什么天天去教坊司,就那天去了一次,还没嫖上好吗?
“三妹真关心哥哥,你也多吃点,长身体。”江寒夹了个鸡屁股放到她的碗里。
江晴烟不甘示弱,夹起啃过的鸡骨头:“二哥吃这个,这个好吃。”
“三妹太客气了,怎么好意思呢,三妹,你试试这个。”江寒从菜叶里夹了条菜青虫,放到了三妹碗里。
“二哥,你先吃。”
“三妹,还是你先。”
大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都干嘛呢?好好吃饭!”
兄妹俩顿时偃旗息鼓了。
江寒心里惊讶自己和家人竟然相处得如此的融洽。
饭吃得差不多,江锋准备离席之时,江晴烟忽然细声细气的问道:“二哥,我听周虎说你将鼎给举起来了,是怎么做到的?”
闻言,江锋又坐了回来,算数题能够解释为以前看到过,但那口鼎又是怎么搬起来的?
江寒不是武夫,也不是掌握纸上谈兵的秀才,按常理来说根本不可能举起那么大的一口鼎。
江震声没有说话,但把酒杯放了下来,他听过周虎的讲述,然而却听得一脸莫名其妙。
毕竟周虎也没看明白。
江寒想了想,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当木棍横着放在支点上,长的一头更容易撬动短的一头。”
???
饭桌上的三人都是一脸问号。
“我偶然发现,当筷子这样放,这一边……”
江寒将杠杆原理简略地讲述了一遍,再用筷子演示了一遍。
“我管这个叫杠杆原理,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动整个大夏!”
等江寒解释完,江锋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只要棍子够长,再重的东西也能撬得动,难怪你能举得起太学府那口鼎。”
江震声看向江寒的眼光也有些惊讶,道:“撬动整个大夏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好的,我知道了。”江寒点了点头,父亲就是谨慎。
吃完饭,江寒返回房间,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白天的那横渠四句应该不会让人查出来是我写的吧?嗯,应该没有人会把异象联系到一个纨绔身上。
毕竟一个当了二十年的纨绔怎么会说什么为生民立命这样的话?
唉,不知道宁月公主长得怎么样,可惜原身那天晚上不敢抬起头看公主,只希望她不要长得太丑。
等等,以后娶了公主岂不是断绝了三妻四妾的梦?
糟了!忽然想起来,上辈子我手机里的胡桃老婆,蒂法老婆都还没删!要是被人发现,肯定是社死了。
早知道怎么都得删掉了。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啊!
脑海中闪过各种纷杂的想法,江寒渐渐进入了梦乡。
……
次日清晨。
江震声吃完饭后便到紫极殿上早朝,殿中文官武将几乎已来齐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昨日的事。
“昨日太学府发生了什么事?竟有如此清气冲穹的异象?”
“莫非是有什么绝世文章或诗词出世?否则何以引动如此异象。”
“听说太学府的儒圣庙已然封锁,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文臣武将神色各异,各有所思。
随着大太监的一声“陛下驾到”,夏启帝穿着一身衮冕,上了龙椅,语气低沉的道: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吏部尚书出列,禀告了昨日清气冲宵之事。
夏启帝微微颔首:“此事朕已知晓,乃是府君钟离突破境界所致,诸爱卿不必惊忧。”
吏部尚书喜道:“原来如此,府君修为已然极高,再度突破,当真是大夏之喜!”
这时宋国公出列,说道:“启禀陛下,翰林院编纂处缺一名编纂小吏,臣闻卫国公庶子江寒昨日考上了童生,实乃才华横溢之辈!臣推荐江寒担任此职,为国修史!”
众臣闻言都是若有所思,为国修史?
修的怕是开国之战?
看来陛下已经打算让人编纂开国之战的史书了!
不过……当初的开国之战可没有简单,若是不然,也不会到了现在还未曾编纂史书了。
宋国公这番话……包藏祸心啊!
江震声当即出列道:“宋国公说笑了,大夏驸马不可为官,臣亦不能免之!何况江寒不过侥幸考上了童生,哪来的资格进入翰林院?”
贺连松微笑道:“卫国公不必妄自菲薄,我听说江寒力能举鼎,又有绝世诗才,如何进不了翰林院?”
夏启帝挥了挥手,淡淡打断:“编纂之事,日后再议。朕怜江寒颇有才华,又对宁月颇有深情,遂以宁月公主下嫁!江寒为宁月驸马,十月完婚。”
此话一出,群臣都是脸色微变。
先前是江寒入赘公主府,而如今拟旨却是让宁月公主下嫁,区别极大。
虽然夏启帝朝令夕改,但群臣却不敢有异议。
“谢主隆恩!”江震声跪地谢恩。
……
卫国公府中,得知消息的江寒也有些惊讶。
这宁月公主还真的准备嫁到卫国公府了。
连皇帝也同意了?
那岂不是说,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就要结婚了?
第十二章学堂外的争论
随着事件发酵,江寒成为童生的事彻底传开,再加上宁月公主的下嫁、江寒所作的两首诗,他也成为京都百姓的饭后余谈。
不过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一方面童生文位只是儒道中的第九品,一方面这次考试在众人眼里存在太多的水分。
虽然当日有勋爵子弟亲眼见到江寒举起巨鼎,答对数学题,但大多数人也只是道听途说。
京都一时之间,倒也算是风平浪静。
江震声直接将江寒禁足在家,美曰其名养伤,实则不过怕他到外面惹是生非。
江寒也是很无奈,每日只好看看书,写写字,恶补儒道知识。
好在被文气洗涤之后,颅内的第一枚文宫就亮了起来,带来的记忆力加强让江寒可以没有难度的将四书五经背诵下来。
三天的时间,倒也消化了不少书籍。
“少爷,少爷,老爷说今天你可以出门啦!”周虎推开房门,走进书房。
“我终于可以出去了?”江寒眼睛一亮,待在家里三天虽然有书看,但还是闷得慌。
周虎道:“少爷,你别高兴得太早啦!老爷要我给你收拾东西,送你去太学府上课呢!”
江寒一愣,摇了摇头坐回椅子上,道:“什么?放我出门就是让我到太学府上课?算了,我还是待在家里吧,不去了。”
上次自己口嗨造成的异象还历历在目,他对去太学府有些抗拒,谁知道自己的字迹会不会被认出来?
再者九品开窍境后便是八品修身境,修身境在于读书积累,在家里读书也是积累。
刚说完不去,就见江震声走进书房,看着他道:“你说什么?你不去太学府?”
“不去了,我要待在家里。”江寒摇头道。
“连太学府也不去,是不是皮又痒了?”江震声沉声道。
江寒当即往椅子上一躺:“不去就是不去,爹,你放弃吧,今天我江寒就算是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去太学府的!我说到做到,爹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谁知道太学府中会不会有人查出横渠四句是自己写的。
江震声沉着脸道:“周虎,把鸡毛掸子拿来!”
江寒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来,走入隔间。
江震声喝道:“你以为躲起来就有用吗?”
没过多久,江寒背着一个书箱出来:“爹,我去太学府了。”
“……”江震声哼了一声,这才像话。
到了太学府,江寒将马匹牵至马厩,随即前往上课的地方。
太学府划分为几个区域,有供奉儒圣的儒圣庙,有师生的宿舍楼,有学生上课的学堂,也有供秀才练习纸上谈兵的大校场。
江寒找了个讲郎,询问了上课的所在。
那讲郎认出江寒,不冷不淡的道:“随我来吧,开窍班三十人一班,修身班二十人一班,殷学正交代过,准许你入修身一班读书。”
江寒一边听讲郎介绍,一边打量四周。
上次来的时候原想好好逛逛太学府,后来在红墙上留字触发异象后,来不及好好观赏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周围长廊短亭,假山流水,林圃间栽着花中四君子,颇为清静,没有了尘世的喧嚣,确实是一个读书的好地方。
经过一条小径,穿过一个圆拱门,前面栽着一片竹林,竹林深处坐落着一间间黑瓦白墙的屋子。
屋子里摆放着桌椅,像极了前世的高中教室,此刻教室中已有学生。
方甫踏进学堂,江寒就感受到一道道目光射到自己身上。
“江寒来了!”
“没想到他真的来太学府上课了?”
“这里是修身班,他一个开窍童生走错地方了吧?”
“上次他做的那两首诗被殷学正很是看重,特许他到修身班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