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无明相信,以自己的身份,再加上曲阜学府的直录名额,足以让江寒心动,屁颠屁颠的过来!
毕竟天下儒生没有人能拒绝得了进入曲阜学府!
那可是圣人手下的学府!
而只要江寒到来,他提要索要镇国词,相信江寒也会拱手交出。
毕竟江寒不过区区一介庶子,继续不了国公府的爵位,这种人,一个曲阜学府的直录名额已经足够他窃喜的了。
虽然,一篇镇国词换来一个曲阜学府的直录名额,或许对江寒来说有点亏,但能破例进入曲阜学府,这点亏又算什么?
黄荣匆匆离开太学府,一路来到三味书屋,见到了江寒。
“哦,孔无明托你跟我说几句话?什么话?”江寒不禁好奇的问。
黄荣说道:“孔家世子说……”
当即将孔无明所说的完整说了出来。
江寒听完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这些话听着这么有股高高在上的感觉?
送上曲阜学府的直录名额?怎么感觉像是给狗抛了块骨头?
至于有要事相商,难不成为了自己的镇国词?
最搞笑的是,让自己速速前去,还只等自己半个时辰……
这话里头那股倨傲简直要渗透出来。
虽然未见这位孔家世子,但江寒却已感受到了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
许月眠道:“江寒,如何?”
说实话,他对于那个曲阜学府的直录名额也有点心动,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给予。
孔家世子送上曲阜学府的直录名额,只怕也有要求,多半就是为了那篇镇国词。
毕竟,索要诗词这种事,孔家人其实做的不少。
许月眠心中暗道,这次恐怕有麻烦了。
江寒冷笑道:“让我速速前去?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黄荣,给我带一句话回去。”
黄荣道:“要带什么话?”
江寒道:“让他从哪来滚哪去!”
黄荣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为难,道:“江兄,这……是否有些……”
江寒淡淡道:“快去吧!不要让孔家世子久等。”
黄荣为难的离去。
许月眠道:“江兄,孔无明此番,只怕是想用一个曲阜学府的直录名额换你的镇国词啊!”
江寒冷笑道:“若真是如此,那也太无耻了!一个破名额,谁稀罕啊!”
许月眠不禁无语,说道:“不过,类似这般的,其实也发生过不少次。有些读书人作出了传世诗词,被孔家人知道后,便会以曲阜学府的直录名额换取,当然,大多数读书人都会愿意换取这个名额,毕竟成为曲阜学府的学子,便等于成为了孔家的人。”
江寒道:“那不愿意的呢?”
许月眠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若是不愿意,想必孔家只怕也有办法取到诗词吧!这次,只怕有麻烦了。”
江寒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了。”
很快,黄荣回到会客厅中。
孔无明神色平静的道:“黄荣,江寒呢?是否在后面?”
黄荣神色为难:“江寒他……他来不了……他还说……”
“哦,来不了?”
孔无明一直平静的脸也不禁露出一丝恼怒之色,自己都提出条件了,江寒也敢不来?
“他说什么了?”孔无明见黄荣支支吾吾的,道:“如实说来!”
“他说……让世子从哪来滚哪去。”黄荣开口道。
孔无明俊美的脸庞不受克制的涌出怒火,袖里的拳头也不禁握紧。
这竖子!找死!
第一百七十二章孔无明设宴
一直面带微笑的孔无明在听到这句话后,眼中也闪过一丝怒火。
他孔无明是谁?六品事天境高手,圣人世家的世子,光是后一层身份就足以令天下读书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一些国公府的嫡子也不如他身份尊贵。
如今他好心好意要见江寒,甚至提出要送上曲阜学府的直录名额,然而一个庶子不仅不来,竟然还敢让他从哪来滚哪去!
而听到黄荣的这句话,厅里的众人也是变了颜色。
甄道一道:“好个江寒!好个竖子啊!连孔家世子也不放在眼里,真是狂傲至极!老夫早便说过,此子空有才华却无德性,今日敢不敬孔家世子,明日就敢不敬圣人!”
“此事或许另有内情,可能江寒误解了什么,才会让黄荣这般传话,还请世子息怒。”殷鹿山上前一步,帮江寒开腔。
孔无明不怒反笑,淡淡说道:“无妨,无妨!年轻人年轻气盛,这是自然的。只不过本世子倒是没想到江寒性子如此桀骜狂傲,难怪是写出镇国战阵词的人。”
孔无明这番话看似谅解江寒,其实却是给江寒树立一个桀骜狂傲的形象,只要今日之事传出去,世人皆会觉得江寒虽有才华,却太过桀骜不驯。
殷鹿山道:“世子,江寒他……”
孔无明笑着打断了殷鹿山的话:“此番倒也是本世子的不是,让人邀请他过来这里,倒显得本世子有些命令人了。江寒这心高气傲之辈自然不肯到来。如此吧,今日本世子于望江楼设宴,再写一封邀请函,请江寒前来赴宴。”
孔无明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如此一来,他的形象在众人眼中立马拔高,与江寒的“桀骜”形象高下立判。
殷鹿山不禁心中暗道厉害,这孔无明城府甚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设宴邀请,如此一来,别人并不觉得孔无明低三下四,反倒觉得他深明大义,心胸开阔。
“取笔来。”孔无明道。
当即有孔家人取出文房四宝献上。
孔无明握笔在手,缓缓落纸:
敬启者:
江寒贤兄台鉴,久违懿范,才华盖世。惜尘事猬集,无以得见。
然闻贤兄诗词镇国、文章盖世,奚能不寤寐系之也。
日来稍获清闲,今至京都,拟与贤兄一见。
万不料贤兄滋生误会,不意前来,俾仆感愧非常。
适此风雪方起,天寒地冷之际,余将于今日酉时孔楼设宴,畅叙才情,未知贤兄其能惠然来耶?
孔某治备薄酒,奉邀台驾,万祈从早光临,勿却为荷。
专此函订,顺祝日祉。
弟孔无明谨启。
……
写完,孔无明笑着说道:“诸位看我这封邀请函,言辞之中没有冒犯之字眼吧?”
周围的儒生围上去看,顿时面露异彩。
无他,这封邀请函写得极为诚恳,态度也极好。
没想到孔无明在被江寒骂“从哪来滚哪去”后,竟然还能心平气和的写出一封诚恳的邀请函,此人心胸真非那江寒能比……一时之间,不少人心中这般想道。
孔无明这一番表现极好,和江寒对比鲜明,瞬间就让许多人下意识认为江寒做错了。
“此函甚好!并无任何冒犯之意,世子心胸果然宽广!”甄道一连声赞道。
孔无明含笑说道:“如此甚好,将这封邀请函送过去。”
黄荣接过邀请函,很快就来到三味书屋。
“江寒,那孔家世子非但没生气,还写了一封邀请函,请你到孔楼赴宴。”
黄荣说道:“你看,这是他的邀请函。”
江寒没有多说,接过邀请函,拆开阅读。
不得不说,这邀请函确实写得很客气,其大意是我久仰你的大名,可惜一直没有时间见面,终于有空来到京都,却不想出了误会,这让我感到非常羞愧,于是我在孔楼设宴,请你过来喝酒。
江寒暗暗点头,心里对于这个孔无明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不管这孔无明是不是作样子,至少这城府深得很!
是个人物。
黄荣期待的看着江寒,问道:“江兄,如何,你去不去?”
说实话他心里还是希望两人不要大动干戈的。
一个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大夏诗魁,一个是孔家大名鼎鼎的世子。
黄荣也不想看着两个儒道天才大动干戈。
江寒将信放回邀请函,沉吟了起来。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去,跟你很熟吗?你请我我就一定要去?
但这次孔无明邀请函中写得很客气,一再拒绝就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
再者,这孔无明明显有什么事,如果不去,说不定又会搞出什么东西来恶心自己。
“给我传话,我会准时赴宴。”江寒开口说道。
“好!”黄荣松了一口气,也没有过多啰嗦,转身离开:“江兄,那我就这么去回话了。”
很快,黄荣就回到会客厅,传达江寒的意思。
孔无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孔无明说道:“江寒愿意赴宴那便最好!诸位,我在孔楼设宴,你们也随我一起去吧!”
“放心吧世子,我们一定会到。”
“是啊是啊!”
看着纷纷应和的众人,孔无明脸上笑意更浓,说道:“那诸位随我先行一步,至孔楼欣赏风景。”
……
“江寒,你当真要去赴孔无明的宴吗?我担心宴无好宴啊!”三味书屋里,许月眠担忧道。
江寒挑眉道:“难不成孔无明还敢在宴会上对我动手?”
许月眠道:“直接动手倒也未必敢,只是恐怕会用什么手段恶心你。”
江寒淡淡一笑:“那就看谁的手段更脏吧,邀请函你也看到了,我就算不去,孔家也有的是办法恶心我,倒不妨直接去看看他想做什么吧!”
“嗯。”许月眠想了想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