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牧辰眼露疑惑，加上两人也算相熟，宁瓶儿也没隐瞒的解释道：
“你应该知道，我们星竹坊市是周边坊市中，最靠近百妖山脉的坊市之一。”
“正是这个原因，才会让星竹坊市变得并不是很安全。”
“否则真你以为，就凭我师尊筑基初期的修为。”
“就能独自占下一座坊市，这偌大地盘？”
“不是很安全？”
宁瓶儿的解释，牧辰根本没听懂。
而且他也没听谁提起过，会有什么安全不安全。
宁瓶儿又露出担忧的神情，并且神色很复杂的说道：
“其实有些东西，散修联盟以及各大仙门，并没有对外流传出来。”
“你这一路过来，应该对所见修士有所感触。”
“是不是觉得他们很轻松，根本不像来应对成千上万的妖兽冲击？”
牧辰愣了下，并马上点头。
“据说这种兽潮，其实已经持续至少上万年。”
“在这万年中，我们这片疆域的修士，早就把兽潮摸得一清二楚。”
“因此想抵御兽潮，其实真的很轻松。”
“如果没有意外，的确是我们散修的一次收割盛宴。”
“可麻烦就出在这个意外上！！”
“意外？”牧辰又愣了一下，根本没有听过。
虽然牧老头也曾经是筑基后期修士。
只是他并不是，这片地域的本土修士。
对这里会有什么秘闻，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不错，就是这个意外！”
说到这，宁瓶儿秀气的脸蛋上，还浮现出一股怒气：
“你真以为各大仙道宗门，会发善心把偌大的苍南道，就这样让给我们散修占据，其实就是在担心这个意外。”
“别看在大多数的兽潮中，我们散修是赚得盆满钵满。”
“可一旦有意外发生，我们苍南道的散修，死伤至少会超过五成！！”
“什么！！五成！！”
牧辰也控制不住表情，直接惊呼道。
所谓的五成，就代表至少会有几万散修陨落。
“这意外到底是什么？？”
说到这个，宁瓶儿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
本来是不想说的，可犹豫了会，还是低语问道：
“小牧，你是怎么看待修士与妖兽的？”
“怎么看待修士与妖兽？”
牧辰错愕了下，感觉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不过沉吟了一会，还是回道：
“应该算是万族生灵中的一员，也同样修炼天地之力。”
“不过我们人族早慧，而妖兽则灵智不显。”
“因此是我们猎杀，并获取资源的途径之一。”
听完后，宁瓶儿又问道：
“那你觉得我们猎杀妖兽，与妖兽吞食我们，又有什么不同。”
“这个....”牧辰有些语塞。
他原本是想说，妖兽几无灵智，主要是依靠兽性来行事。
又怎可以与人族相提并论。
只是这种说法，与他之前说的同为万族生灵，又显得很矛盾。
这已经是把人族凌驾于妖兽之上。
这时宁瓶儿才神情凝重的低语道：
“所谓的意外，是指山脉深处的妖族，有时会偶尔插一次手。”
“一旦有妖族开始插手。”
“兽潮中出现的妖兽，等阶往往会比平时高出不少。”
“据说在很久以前，还曾经出现过八级妖兽。”
这话可把牧辰听得瞠目结舌。
这显出是被吓得，于是连忙问道：
“八级！！”
“那岂不是等同于元婴初期？？”
“可我怎么听说，妖兽在五级以后，就会灵智大开。”
“难道这样还不能算是妖族吗？”
第79章 天之宠儿
宁瓶儿摇了下头，道：
“妖族是妖族，妖兽是妖兽。”
“别看名字都带个妖，其实并不一样。”
“再说妖族也没把妖兽，看作是真正的同类。”
“即便是灵智已经开启的妖兽，对妖族而言，最多也只是下属族群，根本没地位可言。”
“这就好比我们人族与猴子一样。”
“就算猴子会修炼法术，你会将猴子当做人族来对待吗？”
“这....”牧辰有些傻眼。
这种论调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即便是牧老头也没这样说过。
“那妖族与妖兽到底有什么不同？”
“妖族啊....”宁瓶儿有些感慨的道：
“据说血脉纯正的妖族，其实数量并是很不多。”
“就早慧而言，比起我们人族要稍稍晚点，可也不会像妖兽那样。”
“一般在十年之内，就会灵智初开。”
“同时妖族还拥有与妖兽一样的强悍体魄。”
“说我们人族是上苍的宠儿，一出生就有天生道体。”
“其实妖族，才是真正的天之宠儿。”
“因为每一个妖族，都等同于是法体双修的存在。”
“要不是妖族在繁衍上，往往需要很长的时间，否则根本就没我们人族什么事了，相传在太古时期，我们人族就是在妖族的羽翼下，才能成长，并生存下来。”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牧辰好一会才回过神，可还是问道：
“就算是妖族插手，又能说明什么。”
这时宁瓶儿先是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说道：
“还能有什么，其实意思很直白。”
“就是说你们人族猎杀的妖兽，已经够多。”
“也是时候让妖兽也来收割一波人族，这样才算是互有往来。”
“而我们苍南道的散修，就是被大三仙门推在最前面的炮灰！！”
“只要妖族不过分，三大仙门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根本不会与妖族发生正面冲突。”
“否则就是真正的仙妖大战。”
“到那时，定然是生灵涂炭。”
“不管是修士还是凡人，能活下来的，只怕不多。”
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是个炮灰啊。
还有这个苍南道，怎么感觉像是三大仙门，与妖族圈养的血食之地。
一时间，牧辰只觉五味杂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人族猎杀妖兽，仿佛已经变成是天经地义的事。
用妖兽体内的各种灵物，来炼丹、炼器，更是熟练的不能再熟练。
那妖兽如果要来吞噬你，好像也的确是理所当然。
至于能不能吞噬，还是拿对方来炼丹炼器，最后还得看各家本事。
此时的牧辰才真正体会到，世间竟是如此的赤裸。
什么仁义，什么正邪，什么仙魔，原来一切不过是为了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去超脱，去掌控。
甚至是去掌控，你能掌控的一切！！
见牧辰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
宁瓶儿却在这时掩着嘴，咯咯~一笑，并且很轻快的说道：
“好了，你也不用苦着个脸。”
“其实刚刚说的那些，只是我在落霞谷时，听到的一些秘闻。”
“你听听也就是了，可千万不要过度揣摩。”
“再说像这种事情，几百年都难得遇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