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利：？
这是什么要求？
不过维尔利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还是点点头躬身道：“是，老师。”
维尔利还没进林可的门，就转身走回街道，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此时，银翼城黑水街的居民们早已经开始了一天的营生，该干活的干活，该做业务的做业务。
当然了，黑水街这种不到两百米的小巷子，里面居住的人大多是小偷、扒手、地痞流氓之类的。
他们的干活和做业务，可能会遇到同一个主顾。
比如此时，维尔利就遇到了两个做业务的人。
……
维尔利刚刚起步，就感觉到举步维艰。
这里黑泥遍地，靴子一踩下去可能会直接陷进去。
就算没陷进去，也可能拔出腿就带起一层黑泥。
而这些黑泥是这里埋藏了不知到多久的陈年排泄物的混合体，肥沃至极。
这么肥沃的黑泥上，还有一些散发腥臭的液体聚集，力量稍微大点都有可能溅起大片水花。
太糟糕了！
环境太糟糕了！
维尔利终于知道，为什么曾经自己父母不喜欢去城里了。
这种城市，怎么待？
早知道把父亲的高跟鞋穿出来了！
但是又想到了那位强者“光子”，自己的新老师。
于是他内心坚定了几分。
考验！
这一定是考验！
如果连在黑泥中控制着力道跑步都做不到，那他还说什么打赢弗立弗斯？
维尔利坚定了一下内心的信念，竭力控制着腿部的肌肉力量，开始了慢跑。
在泥地里必须要控制脚部的力量。
甚至于脚趾的力量也很重要。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进行“基本匀速运动”，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
而就在维尔利慢跑一半的时候，前面走来一个年轻人，行色匆匆地和维尔利相向而行。
“砰！”
一声轻响，那个和维尔利相向而行的年轻人却是直接倒飞出去。
“你想偷我东西。”维尔利的声音平淡且带有一丝淡漠。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而倒飞出去的年轻人则是满脸惊恐：“你……你有野兽之灵！”
有野兽之灵，相当于纳森格启蒙并就职。
有野兽之灵，就已经和其他普通人区分开来了。
而另一个已经偷偷摸摸走到维尔利身旁的人闻言一愣。
维尔利转过头来，死死盯着这人。
这个年轻人顿时吓得后退几步。
“老师让我跑步，我想，除了锻炼身体，还有另一层用意……”维尔利没有对这个人怎么样，反而是低头喃喃自语，并且眼神越来越亮。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被吓得后退的年轻人，年轻人又吓得后退几步，并且摆手道：“我什么都没做！”
维尔利没说什么，又看向刚刚想要偷他东西的另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双手撑在泥泞的地面，想要起身偷跑。
“你们不用怕。”维尔利的声音温柔下来：“或许，你们可以和我成为朋友？”
成为……朋友？
两个年轻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维尔利。
这人有病吧？
而在不远处，林可也缓缓打出一个“？”。
不过转瞬之间，他又笑着摇了摇头。
而此时，维尔利却是上前去拉起地上的年轻人，又看向另一个，口中道：“你们和我一起跑步吧……嗯，一边跑步一边和我说一下黑水街的情况，以及你们的情况。”
“一……一起跑步？”地上被拉起来的年轻人已经吓傻了。
另一个也差不多。
他们两人此时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
眼前拥有野兽之灵的小孩，是不是脑袋位置有那么一点顽疾？
而维尔利此时又再问：“怎么，你们不愿意吗？”
两人立马点头：“愿意愿意！”
拥有野兽之灵的人，随意对他人生杀予夺估计也没人管。
这种情况下，他们俩这种黑水街的小混混，惹到了拥有野兽之灵的人，只要能活下来了，基本上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于是乎，原本想找维尔利“做业务”的两人就这样，跟着维尔利来来回回跑步。
周围黑水街的居民们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只觉得惊异无比。
“这两兄弟在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疯了吧？”
“你们看，他们跟着一个小孩子。”
周围一些没有“做业务”的人对着维尔利他们指指点点。
太惊异了！
这两兄弟应该和他们一样，忙着做活计才对，怎么有空这样跑了跑去的？
而一边跑步，两兄弟也一边恭恭敬敬和维尔利聊天，提供自己知道的信息。
待跑完步，维尔利才带着两个人来到林可门前。
“老师，我训练完了。”维尔利对着低矮的房屋门口躬身道。
两个年轻人见状更加奇怪了。
从刚刚的一连串谈话中，他们能感觉到维尔利是一个思维正常的人。
但是为什么表现得那么傻呢？
都不说之前拉着他们两个原本准备偷东西的人去跑步了。
要知道，如果被别的野兽之灵抓到，估计要直接打断双手的。
而除了跑步这件事，维尔利现在竟然对着一个垃圾房躬身说话？
疯了？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低矮、恶臭的屋子里竟然传出来一个声音：
“训练？你觉得你训练的收获是什么？”
两个年轻人顿时惊异。
竟然有人！？
而维尔利也回答道：“我发现了，黑水街并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他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年轻人：“如果我一怒之下打了甚至杀了他们，那我就会失去了解黑水街的机会……正如银翼之王说过的话！”
“野兽之灵，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维尔利振振有词，并且觉得略微得意。
然而就在此时，林可的声音再度传出来：
“荒谬！”
第782章 命运与概率
“黑水街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林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向前面的维尔利，不由得开口训斥：“荒谬！”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维尔利耳中却是震耳欲聋。
“野兽之灵，以力量为尊！”
“你作为贵族，懂礼节、知进退，是没错的！甚至于在某些时候，要会忍辱负重，要会委曲求全……”
“但是，你别忘了，这是有原因的！”
林可此时扮演的“光子”神色冷峻：“遂古之初，我们野兽之灵大陆的人，凭借双手双脚，与凶恶的魔兽搏斗！”
“我们人族凭借的是什么，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智慧吗？不！”
“智慧，永远只是巩固！”
“我们的手掌，远远比其他生命的手掌更加灵活！我们的双腿，远远比其他生命更灵活！”
“我们还有超长的耐力、敏锐的视觉与反应！所以，即使我们的生育力低下，也能存活！”
“除此之外呢？”
林可声音不大，但是还是把周围一些好事者吸引过来。
这些人原本带着戏谑的目光，但是听着林可的声音，不自觉地也沉浸了进去。
此时，林可一发问，众人也不由得开始思索。
是啊！
除此之外呢？
“意志！思想！智慧！”
林可沉声道。
这让众人又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