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我作为【书页】,需要为所有法师负责,就说我作为白塔的领导者,要是开了这个先例,我怎么去和其他两塔交代呢?”
道理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看来,教导哥布林和小劣魔们种田用的法术是不可能的了……或许应该尽快的去思考怎么开发玛娜工业,或者是寻找一条新的出路。
这么想着的伊拉点了点头,准备起身道别。
但是老头子却出声阻拦住了伊拉,他喝着茶说着:“不过,如果只是教导玛娜的使用技巧,是不违反规则的……这点谁都一样,也并非是你的特权。”
可是,仅仅只是使用技巧的话……不会魔法也没有意义。
“多谢提醒。”
伊拉这么说着,并没有表现出失望的情绪,但是他也不准备继续在这间小阁楼里停留了……接下来,他还要走无限台阶下楼。
又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
这个老头看着伊拉离去的背影,他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你知道吗?伊拉……我现在对于法师的未来很迷茫。”
听了这话,伊拉顿住了脚步,他扭过了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法师的努力开始变得没有意义,血统也变得没那么关键,实力也开始仿佛没那么纯粹了……在你毕业之后,一些事情就已经改演了。”
这么说着的老头子喝着茶,他叹息一样的说着:“你去真红之塔看看吧,去找一个名为托普斯的教授……或是副教授?他发明了【无用】的东西,因此被红塔排挤,现在过的应该很惨。”
“……”
“是什么东西?”
伊拉沉默了一下,他心中有了些猜测,但还是问着这个老头子,然后几乎是同时,他与甘道夫(?)说出了差不多的话:“该不会是……”
伊拉:“无需背诵原典也可以……”
老头子:“仅仅只需要灌入玛娜,就可以……”
“……”
“!!!”
这个世界,要变天了。
第221章 眼不见心不烦
真红之塔,三塔之一……有着与纯白之塔相同的地位,在三塔之中是较为守旧的一派,与最百无禁忌的极黑之塔是法师中学术的顶流。
而伊拉所在的纯白之塔,则在学术这一块上,被其他两塔完全的比下去了……不过,也是有着属于纯白之塔的优势区间——能打。
其他两塔可没有【战法学派】这种东西,而是很简单的按照法术类型的不同,分为最基础的八个学派,只有纯白之塔最为特殊。
学派的数量也最杂乱……但也代表着,每个学派之中的法师,都是非常精通于某一类法术的法师,也相应的有着不错的战斗力。
与纯白之塔一样,座落在环境不错的半位面之中,也同样的需要刻画相应的法阵才能够进入。
虽然伊拉并不是无法画出【真红之塔】传送阵,但他毕竟不是真红之塔的学生,这就这样直接传送过去,似乎有些不太礼貌。
所以,伊拉选择了比较麻烦的方式——拜托他人引荐。
“……”
“跟我来吧……”
这个法师打扮的女性对伊拉这么说着,他向着琪娅拉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已经站在了红色魔阵上的伊拉,向着琪娅拉说道:“欠你的人情,算是还了吧?”
随后,两人就在琪娅拉的点头中,视野被遍布的红色光芒覆盖,正如同传送来纯白之塔一样……其实也的确都是差不多的路数。
所以很显然的,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够到达真红之塔……
“你欠下了导师什么人情?”
伊拉这么问着,他看着这个标准法师打扮的、大约二三十岁的女性,问着:“而且,你居然不问我去真红之塔想要做什么?”
对于伊拉的疑问,这个女性扭头看了伊拉一眼,无奈的摇着头,说道:“这种事情猜也猜得出,琪娅拉救过我一命……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负责把你带过去,有必要再送回来。”
但是,如果我闹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也是需要负责的吧?
在伊拉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位女法师又侧过了头,说道:“不过,伊拉你来我们真红之塔做什么?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查阅资料吧?”
这么说着的女法师,结果根本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作为施法者的强烈求知欲,问着:“你现在是执政官,应当也用不着法师的权威资料了。”
这不是也还挺好奇的吗?而且,果然也的确是认识我的。
这么想着的伊拉,目的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内容……虽然感觉,就算是对真红之塔不利的目的,对方也不会在意。
还个人情而已……入塔的规矩里,可没写过不能对真红之塔不利。
或者说,三塔中也没有任何一条规矩说不能对高塔不利。
而且,也并没有什么规矩,是为了增加法师对三塔的归属感而设置的。
可是法师依旧以自己是三塔法师为荣——野法师是会被瞧不起的,即使大部分情况下,野法师都是伊莎贝拉这种身居高位,没有办法去三塔上学的皇宫贵族。
所以,宫廷魔法师这种职位才会诞生。
“算是找人。”
伊拉这么说着,回应了这个女法师的话,而对方也没有了什么异议,只是叮嘱着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试着带上法师帽……隐藏一下你的相貌。”
的确,这相当的有必要,毕竟伊拉现在赶时间,没工夫应付那些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围过来的小法师们……或是闻讯赶来的导师。
一部分人是因为伊拉的【首席执政官】,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残酷血巫】,无论是哪一种理由,伊拉都没有兴趣去应付。
但可惜……
“你看我,根本不像是随身带着法师帽的样子吧?我尽可能的……诶?”
伊拉说着,然后他就愣了楞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因为他看见了女法师将自己头顶上的帽子摘下了已定,待在了他的头顶上。
乖巧的低着头,被戴上了帽子的伊拉,有些愣神的看着依旧带着尖尖帽子的女法师……她摘掉了头上的帽子给我戴上了,但是她的头顶依旧还是有帽子?
“别那么奇怪……我戴了很多顶帽子。”
女法师说着,将脑袋上的帽子抬了抬,清晰的将帽子底下的帽子底下的帽子展示给了伊拉看……她因为伊拉的满脸错愕而笑了起来:“哼,我个人的一点陋习。”
你这个陋习太奇怪了。
在心理吐槽着的伊拉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而是点了点头,看着周围逐渐消退的红色,说道:“谢谢,我本来还打算说……我尽可能的快点找到人。”
不过,就算现在有了伪装,也还是快点找到那位叫做托普斯的教授才行……居然只是被排挤,而不是被杀了,被秘密处死,真红之塔真是善良。
“你找谁?”
女法师这样问着,她看着伊拉,然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眯起了眼睛,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毕竟,真红之塔中值得一位执政官来找的人并不多。
尤其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中,较为轰动的也只有那个了……
没有任何一位法师是笨蛋,就算看起来是个憨批、是个呆子,也一定有着属于他们的聪慧之处,更何况……女法师是个很标准的法师。
“托普斯。”
“……”
对于伊拉简短的回答,女法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她的心中也充满着迷茫,真红之塔中每一位知情者,心中或多或少的都会有波澜。
或是愤怒,或是害怕,或是迷茫……所以,托普斯在瞬间成为了没有人想要与他说话的外人,是法师阶级的叛徒。
但是任何一个法师都清楚,这将会是魔法的革新,而法师之所以是法师……就是因为,法师远要比想象中理智且无私的多。
“托普斯即是天才也是庸才,但是他却将我们逼向了绝路,他……”
女法师这么说着,但还是没有继续往下说,她只是苦笑着,将所有想说的话总结了,说道:“要是他没出生就好了……他挺好相处的,伊拉你把他带走,也不会有人拦。”
为什么?既然对方有着那样的发明,无论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都至少应该将其控制住……
“我们……只是没有勇气去接受事实而已。”
女法师这么说着,随后便闭上了嘴,不愿意继续多说。
……
换句话说,眼不见心不烦吗?
第222章 对症下药
“咚咚咚~”
伊拉轻轻扣响了教室的门,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教室……或者说,是不被这个世界定义为教室的教室,这是一个与超古代时期教室很类似结构教室。
前面有着用于写教案的黑板(白色的大型羊皮纸),有讲台和课桌……
但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里,安排了一些桌椅而已……由此可见,托普斯教授过的的确不顺心。
在伊拉的敲门声响起之后,教室内就传来了一个男子惊喜的声音,他的声音中仿佛带着些热切,说道:“请进!”
既然对方同意了,那么伊拉也就毫不客气的推门进入了……
“吱嘎~”
带着年久失修的木门声,推门而入的伊拉,看见了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黑发黑眼的公国人长相的男子。
“你好,托普斯教授。”
伊拉礼貌的打着招呼。
“你好你好!”
而托普斯则是这么回应着,他看起来很热切的样子,帮伊拉擦干净的讲台前的桌子,他很兴奋的样子,说着:“是来上课的吗?你之前的导师是谁?是什么学派?”
看来,是将伊拉当做来上课的学生了。
伊拉打量了一下黑板(白色)上的图案与文字,然后就立刻被吸引了……他看着羊皮纸上的墨水图画,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思。
画的真的超级丑,看来自己之前的图纸画的算是好看的了——这个世界的人,绘画的水平纯纯的印象派,不……是抽象派!
可是,这种思路……
注意到了伊拉的注释,托普斯便笑着,开始讲解起自己的想法,他说着:“你一定也听说了我的课程……法师无需背诵原典,只需要制作特定的法杖、法戒,就可以释放法术。”
“虽然听起来很奇特,但是却的确是可行的,我的想法来自于【自创法术】的代指,我们在自创法术的时候,可以定义世界树承认的【咏唱】。”
“法术咏唱的本质就是背诵一遍原典,据说在神代时期,施法者需要背诵数万字的原典才能够施法,后来才有了名为【咏唱】的代指……这是一个以特定的语句,概括全部原典的行为。”
“不同种族有着不同的方言,但是可以用类似的咏唱来同样概括原典吗,这也就证明了,咏唱和支出魔力本身并没有直接联系,而且不同的咏唱也可以指向同一个法术。”
“不过,你可能是新生吧?对于这方面不太熟悉,我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讲……”
看起来,托普斯真的很希望能够获得一个学生,所以非常热情的讲解着他的想法,他正准备像个正常的老师一样,第一课讲一些【法术是什么】、【魔力与玛娜的不同】之类的。
“所以,你想到了利用代替金属的瞬间震动作为咏唱,越过现有的咏唱词体系,直接导向原典……你设想的基础是法术的再编译?”
伊拉直截了当的这么说着。
“……”
托普斯沉默了半晌,他长大了嘴巴,一方面感叹于伊拉居然两三眼、两三句话就看出了端倪,一方面……也知道了伊拉不是来上课的学生。
顿时,托普斯的表情就变得非常失望了。
不过,能够理解他想法的人并不多,伊拉的表情也没有像其他导师、教授一样变得忿怒与不解,所以总算能够好好的聊一聊了。
一直以来,托普斯的想法都不知道能够和谁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