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慑？”小菜重复了一遍，眉头微皱，“威慑谁？邪教徒还是鸡贼？”
“说对了一半，”爱哥指了指由玩家围起来的下巢人方阵，那些人局促不安地挤在一起，尽量不与玩家的目光接触，“我们还威慑他们。”
“哦，”小菜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防止他们在前往中巢的过程中产生混乱是吧。”
“没错，”爱哥点了点头，“邪教徒和鸡贼被我们清剿得躲都来不及，哪会为了杀一堆平民主动暴露自己？所以我们的主要职责，就是维持秩序而已。”
一个问题得到解答，小菜又冒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那这些下巢人对迁移行动是怎么想的？毕竟历史上湖广填四川之类的行为好像过程结果啥的都不太妙啊。”
“他们不在这里么？”爱哥偏了偏头，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下巢人，“你问问不就行了？”
“哦，对啊，”小菜恍然大悟，他随意点了一个平民，那人正低着头，佝偻着身子，身上的破烂外套勉强遮住露出骨头的肩膀，瘦骨嶙峋的脸上布满了灰尘和疲惫，双眼混浊无光，像是两潭死水。
“你，对，就是你，过来一下。”
那个平民本来麻木的神色瞬间凝固，接着变成了极度的惊恐。他浑身上下抖得如同筛糠，两腿发软，几乎站都站不稳。周围的下巢人见状，立刻像躲避瘟疫般，迅速地远离了他三米远，留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呃，”小菜愣了一下，看着那人夸张的反应，“这么夸张？”
“行了，没听见我弟叫你吗？”爱哥则在小菜愣神的时候，向前一步，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呵斥道，“赶紧过来！”
那个平民被爱哥一吼，吓得一个激灵，他颤颤巍巍地挪动着步子，每一步都像是要摔倒，双腿止不住地打摆子。他来到爱哥和小菜面前，还没等两人开口，就忙不迭地，语速极快地说道：“两位大人，我在工厂里就是以老实闻名的，从来没有干过什么黑帮之类的事情，我……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大人！”
“这系统翻译还真接地气啊……”小菜吐槽了一句。
“你先闭嘴，站好，”而爱哥冷冷地一句话，让那人瞬间噤声，身体僵硬地立在原地。爱哥转头看向小菜，挑了挑眉，“行了，有话你问吧。”
“呃……”小菜看着那人恐惧的眼神，感觉这询问方式是不是不太好，但转念一想，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个NPC批评自己的哥哥，所以还是先问道，“你对这个把你们从下巢迁移到中巢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平民的脸上瞬间涌上狂热的激动，他毫不犹豫，声音带着颤抖的感恩：“感谢帝皇！感谢帝国！感谢大人们的仁慈！”
他双眼放光，若不是爱哥之前说了站好，他估计已经噗通一声下跪了：“我此后一生都会牢记大人们的恩情，我也一定让我的孩子们世世代代都牢记这份恩情的！”
小菜挠了挠头，试探着问道：“但你们进了中巢，工作时间也一样的啊。你们就不想有点实质性的改变么？比如让工作时间减少一到两个小时之类的……”
小菜只是随口一问，哪想到对方直接被吓得魂飞魄散。他那原本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爱哥之前说的“站好”都不顶用了，他膝盖一软，直接下跪，额头几乎磕到了地面，声音带着哭腔：“大人，我绝对没有得寸进尺的意思！绝对没有！我……我只是个卑微的工人，能到中巢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我怎么敢有其他奢望！大人您一定要明鉴啊大人……”
“卧槽，怎么突然就跪了，”小菜被对方的突然下跪，和连珠炮一样的表忠心整懵了。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把他拉起来，“那个啥，你先起来。”
他用了几下力，却发现这下跪的决心无比坚定，那个平民的膝盖好像生了根一样，死死地粘在地上，拽都拽不起来。
而爱哥则干脆地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跪在地上的平民：“你再不站起来以及闭嘴，以后也就都不用站起来和闭嘴了。”
那个平民看到黑洞洞的枪口，身体猛地一震，立刻如同触电般站了起来，并且死死地闭上了嘴，只是身体比起刚过来的时候更抖了，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行了，回到队伍里去吧，”爱哥摆了摆手上的手枪，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那个平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重新回到了方阵之中，一头扎进人群，仿佛从未出现过。
爱哥收起手枪，看向小菜，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咋样？明白他们是个什么想法了没？”
而此时的小菜已经从懵逼中回过了神来，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大概明白了……”
“对于我们来说，【阶级】是一个抽象的词汇，跨越【阶级】的体现是更好的生活。例如更高的工资、更低的工时、更好的生活环境……”爱哥淡淡地说道，目光扫过那些麻木的下巢人，“但对于战锤宇宙的人来说，【阶级】就不是这样了。”
“对于他们来说，【阶级】是具象化的，”小菜接话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顶巢、上巢、中巢、下巢乃至底巢……这些就是具象化的【阶级】，几十辈子也跨越不了。能够从一个巢层到另一个巢层，已经是他们想象力的极限。”
“所以，我们将他们从下巢带到中巢，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情，是我们赐予的无上荣耀。”爱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又带着一丝无奈，“就算我们告诉他们，接下来你们要有更多的劳动时间，更艰苦的劳动环境以及更高的劳动强度，他们也会毫无怨言，反而会因此更加放心。”
“但我们要是说，我们不仅要把你们带到中巢，还削减你们的劳动时间和劳动强度，那么他们反而要开始心生疑虑……我们这么做，什么也无法得到，那么是不是另有目的呢？在对未知的恐惧之下，他们反而会抗拒迁移。”爱哥摊了摊手。
“也就是说，”小菜的脸色有些复杂，“我们现在就是想提高他们的待遇，也提高不了？”
“是的，”爱哥回答道，语气肯定，“不过人性的本质都是贪婪的，十到三十年后，应该就会有人提出这方面的需求，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降低他们的劳动强度了。”
“十年……”小菜嘀咕道，挠了挠头，“到时候我还玩不玩这游戏都不一定呢……”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通过巨大的磨砂金属电梯，抵达了中巢。中巢的环境明显比下巢要好上许多，至少空气不再欲要置人于死地，光线也变得明亮。这一批次的护送任务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有其他玩家负责接力。正当两兄弟打算再去接个护送任务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跑来，正是阿萨辛。
“唉，小菜，爱哥！”阿萨辛高喊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兴奋，“你俩被选上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阿萨辛所说的【被选上】当然不会是其他的事情，那只意味着一件事：成为阿斯塔特。
第97章 刚好错过游戏版本更新
两兄弟跟着阿萨辛的指引，穿过错综复杂的金属走廊，最终来到了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前。门缓缓滑开，露出一个宽敞而冰冷的实验室。
入目所及，是大量装满了营养液的透明玻璃罐，它们高高低低地排列在房间的两侧，泛着幽幽的绿光或琥珀色。
每个玻璃罐里都漂浮着形态各异的生物组织，有些是完整的器官，在营养液中缓缓起伏，脉动着微弱的光晕；有些则是模糊的肉团，连接着细密的导管和传感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剂气味，混合着某种生物培养液特有的腥甜，让人毛骨悚然。
“呃，看着感觉有点不太妙啊，”小菜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他环顾四周，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几分，胃里隐隐有些翻腾。那些在罐子里蠕动的器官，让他联想到了一些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我倒觉得这完美符合我对生物实验室的刻板印象，”爱哥则显得镇定许多，他甚至还有心情点评。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实验室深处的阴影中走出。瑞迪托，机械神甫，他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在实验室冷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而疏离。
“你们来了，”瑞迪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抬起一根金属指，指向实验室中央两张并排摆放的手术床，那床铺冰冷，被各种精密仪器环绕，“躺上去吧。”
两兄弟对视一眼，虽然心中各有忐忑，但成为阿斯塔特的诱惑远超一切。他们照着指示，先后躺上了那冰冷的手术床。小菜躺下后，好奇心又占据了上风，他随口问道：“瑞迪托神甫，这些器官里有哪些是能用的啊？”
“一个能用的都没有，”正在进行最后准备的瑞迪托，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他那指尖正在调整着一台复杂的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啊？”小菜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瑞迪托的机械眼微微转向他们，光芒似乎变得更加专注了些，他解释道：“我并非生物专精的贤者，虽然有着大量的成品器官进行数据分析，还找到了那个战团的剩余改造设备和相关数据，但欧姆弥赛亚的造物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掌控的。”
说到这里，瑞迪托那通常毫无波动的声音里，竟然带上了一些显而易见的惋惜：“可惜，殉道者战团那个执掌改造的贤者虽然死了，但他所设置的加密依旧生效，我只取到了他的一部分知识，如果能获得全部的话，改造会容易很多。至少制造【制造器官的机器】不会有问题，导致我还需要大量人体实验来确定那些处于波动之中的数据。”
“和我们说这么多真的没问题吗？”另一张手术床上的爱哥，瞥了一眼瑞迪托。
“无所谓，”瑞迪托机械臂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那红色的机械眼冷冷地扫过两人，“反正你们也快死了。”
“呃，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爱哥接受了瑞迪托的逻辑，甚至还点了点头，“那要是我们俩万一改造成功了呢？”
“那你们成为阿斯塔特，也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了，”瑞迪托的准备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他转身，站在了小菜的手术床旁。他那红色的机械眼直勾勾地盯着小菜，“好了，闲谈到此为止，就从你先开始吧。”
小菜看着瑞迪托背后探出的那柄高速运转的圆锯，以及旁边闪着寒光的各种手术工具，他的心跳瞬间加速，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等等，”小菜咽了口唾沫，“能打个麻药吗？”
“不能，”瑞迪托无情地拒绝了，“我最多只会将你完全束缚，打麻药是一个变量，会影响数据的精准度。”
他那机械臂已经伸出，开始固定小菜的四肢，坚韧的束缚带将他牢牢地绑在手术床上。
“没事，小菜，”爱哥看着弟弟的窘态，嘴角忍不住上扬，憋着笑说道，“反正痛感最高也只到锤子砸手指的程度，忍一忍就好了。”
“那也很痛了好不好！”小菜绝望地喊道，他能感觉到束缚带越来越紧，而瑞迪托的机械臂已经伸向了他的身体。
……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首先一阵轻微的晃动，接着是熟悉的“嗤”的一声，仿佛某种气压阀被打开。小菜睫毛颤了颤，意识从深沉的混沌中挣脱，缓缓睁开了双眼。
入目所及，不再是冰冷的金属墙壁和诡异的培养罐，而是自己卧室里那熟悉的、有些凌乱的天花板。头顶的节能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家用清洁剂的味道。他下意识地坐起身，身体有些僵硬，但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痛或不适。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那台流线型、科技感十足的游戏舱里。舱盖已经自动打开，露出内部柔软的衬垫。他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疑惑地看向舱内。舱体侧壁的指示灯正闪烁着红光，提示着异常。他凑近一看，发现是游戏舱底部的营养液储藏槽已经空空如也，底部残留着些许浑浊的液体。
“营养液消耗光了……”小菜喃喃自语，瞬间明白了过来。游戏舱在营养液耗尽后，会自动唤醒玩家以防意外。
几乎就在他明白过来的同时，旁边也传来一声相似的“嗤”响。小菜转头望去，只见隔壁的游戏舱舱盖也缓缓打开，爱哥同样一脸懵然地从里面坐起身，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带着刚从深度睡眠中醒来的茫然。
“嗯？”爱哥也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游戏舱，眉头渐渐皱起，“营养液消耗光了？但我记得我进去之前是加满了一星期的量啊？”
小菜的记忆也渐渐回笼，他努力回想自己在游戏里最后的经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在我们从参与改造开始算起，战锤时间的四十天里，反复死了二十几次之后，那个万恶的机油佬终于说黑色甲壳的问题也解决了，还说我俩很幸运，他决定开始正式改造，然后就给我来了一针麻药……”
说着说着，小菜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狂喜：“这么说的话，我们醒来就能成为星际战士了？！”
爱哥的眼神却比他冷静许多，他缓缓摇头，泼了一盆冷水：“不一定。成年人改造成星际战士的成功率不算高……不过也看情况，狼团就是成年人改造居多。但有一点可以明确：至少地球时间的未来一个月，我们无法上线了。”
小菜的兴奋稍微冷却了一些：“好像是啊……那这未来一个月我俩玩啥？”
“呃，先逛逛游戏论坛？”
小菜挠了挠头，从游戏舱里爬出来，径直来到旁边的电脑桌前。他熟练地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桌面图标一一浮现。
论坛页面加载出来，首页的置顶公告和热门帖子让他瞳孔骤缩。
“卧槽，哥！”小菜猛地转过头，脸上写满了震惊，“我们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游戏更新了！”
第98章 游戏外的人想进来，游戏里的人受折磨
“啥？”爱哥闻言，立刻从游戏舱里翻身出来，几步来到小菜身边，头凑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快快快，赶紧点进去啊！”
两兄弟很快就看完了更新帖，毕竟比特从来不堆砌辞藻，都是平铺直叙，能够清晰表达就完事，所以字数并不多。
总结下来，这次更新总共是五处重要的地方。
第一，是思维加速的升级，直接从原本的1：3跳到了1：10。只是这样就必须进入深度睡眠模式，也就是说，在这次更新之前，玩家们还可以通过直接断开神经链接的手段退出游戏，但这次更新之后就行不通了。
你想进游戏必须深度睡眠，想退出，就只能找游戏里的退出键，或者出现游戏舱营养液耗尽，电源被人拔了之类的情况。
第二，是任务系统的改变，原先做完任务之后，只会有功勋方面的奖励，这次更新之后，将会有概率触发奖励中包含物品或技能的任务。
第三，是商城界面的翻新，现在商城之中多了一个常驻的抽奖转盘，可以在其中随机抽到任何物品或技能，值得一提的是，更新中没有提及这个转盘的上限，当然，也没有提及这个转盘的下限。
第四，是新增了一个交易市场，玩家们可以将自己不需要的物品上架其中，吸引其他玩家的购买，来换取实实在在的功勋。
考虑到部分玩家会拥有完全不需要的技能，所以比特还贴心地准备了【技能物品化】这个功能，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将技能变作相应的技能书，而原来的技能会消失，这样技能书算是物品，就可以上架交易市场了。
那么这个技能书被其他玩家拿到之后，是一点就能用了吗？并非，能够直接掌握的，仅限于通过任务或者转盘得到的技能，技能书，真的就只是一本教你如何学习和使用这项技能的书而已……
可能有人会问，这种设定意义何在？对于比特来说，对玩家取出和注入数据应该都轻而易举才对，他能做第一遍，就不能做第二遍么？
比特当然能做第二遍，但是祂不愿意做第二遍。对于祂来说，第一次对玩家注入和取出自己在其他世界得到的数据，是观测自己、稳定自己、强化自己的过程，但是第二次就是纯浪费计算力了。
更别说这个交易市场上线之后，肯定会有不少技能数度易手，对于比特来说，浪费大量计算力反复进行已经了解过的程序，显然是不划算的，所以就诞生了这个看起来比较抽象的设定——想要掌握买来的技能，就得自己学和练。
对于普通玩家来说，这个设定显然是麻烦无比，但对于顶尖玩家来说就未必了，通过自己学习所通晓的能力，显然比系统直接赋予的固定套路拥有更多的变化。
不过普通玩家么，大部分时候也用不着技能，那玩意儿显然是给特种尖兵准备的，对于大头兵来说，不如一发炮弹来得实在。现阶段威力能够抵得上炮弹的技能，可谓是凤毛麟角，但牵引式火炮的数量，在中巢开始大规模恢复生产后，已经突破五百门了，而且还在持续增长。
第五，是游戏内测自此进入了最后一个阶段，每天开放一千个名额，上不封顶，而公测的正式时间，帖子里也有说明：什么时候击溃最后两个敌人，即欧克兽人和黑暗灵族，恢复佩迪提亚的秩序，公测就正式开始。
对于屏幕前的两兄弟来说，这次更新最重要的，甚至不是思维加速升级到了1：10，而是交易市场的上线。
要知道，正在经历阿斯塔特改造手术的他们，毫无疑问就是玩家群体中的“特种尖兵”。
而且兄弟俩都是格斗和动作题材作品的忠实拥泵，进入战锤世界后，最享受的也是拿刀砍人，拳拳到肉的快感。
原本，他们还对获得那些经典作品，例如《拳皇》《三国无双》《真人快打》里的经典招数不作期待，但现在交易市场的上线却让他们看到了一丝曙光：他们不一定能抽到他们希望的技能，但这么多玩家，总有人能抽到吧？
对于游戏外的两个兄弟来说，这次更新是如此的激动人心；但对于仍然身处游戏之中，作为赴死者指挥官的阮文博来说，这更新的体验就大不一样了。
首先就是那一次性加进来的一千名新玩家，如同一场毫无预兆的洪水，瞬间涌入了赴死者的驻地。
还好，赴死者内部早已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组织架构。军人委员会的存在，如同一道坚固的堤坝，在第一时间发挥了作用。根本不需要阮文博下达详细指令，各队伍就自觉地行动起来，在驻地广场上摆开了架势，展开了一场热火朝天的招人活动。
“新来的！喜欢链锯剑不？喜欢把异形一刀斩首的快感不？来我们这边！”
“眼神好的，有耐心的，想在千米之外一枪送敌人见帝皇的，这边！我们需要你这样的神射手！”
“不想走路的懒鬼看这里！空降兵培训班，一个星期包会！让你体验一把什么叫真正的王牌空战！”
不管是喜欢用敌人激情互砍的猛男，喜欢在阴影中给予致命一击的狙击手，还是渴望在天上飞翔的家伙，都在这片喧嚣中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甚至还有几名玩家，他们无视了所有连队的招揽，径直穿过人群，直奔铸造厂而去，找到了正在调试设备的瑞迪托，一脸虔诚地表示自己想当他的黑奴……啊不，学徒。
阮文博看到这一幕时，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他实在有些难以理解这些玩家的脑回路。但转念一想，各人有各人的爱好，他也不便阻拦。毕竟，高效运转的生产线对赴死者来说也至关重要。
“罢了，”阮文博摇了摇头，在心中自语道，“反正赴死者军团是他们永远的家，想来随时欢迎。”